第6章 川琼签约京平队
教练把那杯净心茶推到孟川琼面前，语重心长地说：“川琼，你跟我这么多年了，我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平日里你有什么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主动去问你。但是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我不能不过问一下……你……是不是在谈恋爱？和栗紫菀？！”
“我……”孟川琼犹豫了几分，他还是说了出来，他不敢看教练的眼睛，他的内心在愧疚，他的内心在滴血，“其实……教练，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谈恋爱……我……就是对她产生了一种依赖……我感觉我离不开她，不能没有她……”孟川琼有些抑制不住自己逐渐波动的情绪，浑身透露着焦急的情感，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随时都能一触即发，他很想解释清楚事情的经过，可是越解释越混乱，“我……好像是有点点喜欢她。”
教练听过他的描述之后，点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我明白了。川琼，你现在才15岁，年纪还小，对于爱情是什么可能还不太理解，你可以向往，可以初体验，但是前提要保证你的成绩和你的社会舆论都成正比，这样你两者才会兼得，不然你这两者都会失去。或许你现在还处于懵懂迷茫时期，你很想用探索和尝试来进行验证，但这需要的时间太久了，而且现在你的社会舆论已经把你推在风口浪尖，你现在还能分出一半的精力留给爱情验证吗？万一到最后你们不是最终的归宿，那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教练……我应该怎么办？”孟川琼的表情有着微微的痛苦，他此时双手紧紧握住那杯净心茶，他能感觉到杯子的温度在渐渐变凉，眼神中流淌着失落。
“你应该学会判断和取舍，选择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当你功成名就的时候，当你赢了的时候就自然会有答案。你要知道，一个人在一生中可以有很多缘分，相遇就是缘分，但正缘就只有一个，因为正缘是天选的。”
“那……教练，怎么判断那个人是不是我的正缘呢？”孟川琼抬起头来，终于敢看一眼教练，可还是如滚烫似的收回了眼神。
教练看着他哈哈大笑，说：“每个人的出现都有他们出现的理由，因为这些理由可以促进以后的事情发生，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事态中的悲欢离合都是上天注定的，强迫是合不来也分不开的。川琼，你问我什么是正缘，我可以告诉你，正缘就是那个你真正想保护、想让她开心、能把自己所有的爱都交付出去的人，而你对她却是忠诚专一，面对外面的诱惑自己能主动屏蔽，面对外面的风雨你能主动为她挡住，不让她受伤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无论你们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你们在一个空间，你们就会无限相吸，就会无意间想模仿对方的细节，会关心爱护、温柔体贴、信任理解、踏实陪伴，这些都是无私奉献的，无所强求。”
孟川琼沉默了，他在思考和栗紫菀之间的事情，好像大部分都能对得上，他心又开始揪紧，不知所措。
教练开始为他添上第二杯新茶，说：“说白了，就是当你遇到一个让你心动，让你脸红而不自知的人，那就是你的正缘到了。川琼，你要记住，顺其自然，千万不要违背自己那颗最纯真的初心。”教练在孟川琼的左手上拍了三下以示安慰，他没有过多地批评和呵斥爱徒，只是如慈父般地教导，“不过我很好奇，你和那个栗紫菀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呢？你俩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孟川琼话头赶在这儿，他便想起尹鬼卿对他说的话，他陷入了纠结，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吵得他脑子有点疼，他轻轻敲了敲脑袋，决定说出实情：“教练，其实……是鬼卿哥给我介绍的，是在那次亚青赛之后，说是栗紫菀是他表姐，技术特别棒，能给我提升技术。”
孟川琼的话一出口，出道老练的教练就立马听出尹鬼卿的真实目的，他的眉间紧锁着愤怒，手指的关节搓得嘎嘎作响，他极力地忍耐，说：“这个家伙……川琼，你和她交流学习我并不反对，但是你们处于不同的俱乐部，这不同于国家队是汇合各地精英所在，可以任意交流技战术。你们之间若是交流技战术的话，很有可能把你的技战术泄露出去，这样外人研究你跟捅破一层窗户纸一样简单。”
“教练，我错了……”孟川琼低头认错，他没有考虑过后果竟然会有这般严重。
教练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说：“算了，你也是个单纯的孩子，涉世不深不了解社会很正常。我想了想，双林队你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你应该去更高层次的地方去深造，去充实你的武器库。”教练从旁边的文件夹里取出两份签约书，又递给他一支笔，说：“这是两份签约书，是转会签约书，你若是签约你将会去京平队历练。之后的路还要看你自己走，能不能进入国家队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教练，您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好？”孟川琼接过两份签约书，眼眶红了，他不理解教练为什么会这么做。
教练心平气和地给他解释着：“你是个好苗子，现在国家队最稀缺的就是左手球员！你也知道，现在国家队里能拿的出手的左手将只有苏羽涅一个，而且他还是黄金左直。你知道一个优秀的左手将对于国家队来说有多重要吗？”
孟川琼听得入了神，他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一个优秀的左手将不仅可以在单打上面有所造诣，而且还能在混双作为出战首选，这不仅能提高你的责任和担当，还能看出你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过硬的技术。当一个球员能被教练组身兼多项的时候，那就说明是个可造之材。在我眼里，川琼你就是这个可造之材，而且是万分之一的左手之材。这两份签约书是我刚收到的，也是我提前为你申请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它。”
“教练，您为什么要帮我呢？”
“不，你是在帮你自己。你需要提升你自己，外面的风雨和自己无关，不要被任何人的言语左右，在你孤独的时候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教练把一套东西都摆放在孟川琼面前，说，“你是要继续留在双林队和栗紫菀难舍难分，还是要保密去京平队进行封闭训练，你自己要考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也不用着急给我答复，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想想，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儿等你给我答案。”
教练郑重地在孟川琼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像委以他重任，这一拍给了孟川琼无比的温暖和力量。
孟川琼面对手里的两份签约书心里反复难捱，他既舍不得栗紫菀的诱惑，又舍不得这次晋级的好机会，他很是纠结，挠着他一向招人稀罕的大脑袋做不出决定。他把签约书放进文件夹，抱着回了宿舍，把它放在床头上深沉地看着，看着……
他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进入了梦乡，他梦到一双眼睛很大很明亮在看着他，左边眼尾处有一颗亮晶晶的泪，很单纯很可爱；他梦到一个笑容很甜很治愈，小小的嘴巴里有两颗小虎牙，尖尖的却很萌。就这样他做着这个清甜的梦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十分。
还是那个时刻，还是在同样的地点，教练早就在桌子旁边等待他，为他摆了同样一道清茶，茶香袅袅如烟，像是幻境如梦中：“川琼，你来了，坐吧。”
孟川琼拿着文件夹慢慢地坐在对面，把那文件夹放在桌面上，对教练严肃认真地说：“教练，我想好了，这就是我的答案。”
教练半信半疑地打开文件夹，看到孟川琼的签名在上面，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好好好，你能想开我很高兴。到了那边你要好好地训练，不要再想什么杂七杂八的事情，健康涨球，我在这里看着你出人头地。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去京平队报到！”
“谢谢教练对我的陪伴和教诲，我一定不负您的期望，好好努力。”孟川琼对着教练深深地鞠躬表达谢意，眼里都是泪光。
“嗯，切记要保密啊。”教练要孟川琼保密的原因其实是他看出尹鬼卿的坏心思，他不想让尹鬼卿破坏了孟川琼修炼的好时机，就嘱咐孟川琼一定要保密。
“我知道了。”孟川琼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昨晚做了那个梦之后他就平复了情绪，好像那双眼睛就像他的情绪开关一样，一看到便沦陷，一看到便觉得拥有希望，一看到便觉得有力量，就能平复心情坚定信心往前走。
孟川琼松了一口气，瘫坐在白色的椅子上，望着窗外那抹仅有的绿色，像是眼中仅有的一丝希望，他的嘴边终于有了一丝微笑，但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疑问：“可是，梦里的那双眼睛在现实生活中会出现吗？那么美那么纯净，还有左眼尾的那颗泪痣，仿佛天上瑶池一滴泪，九霄银河一颗星。为什么会有这种梦境？它好像有种魔力在指引着我前行，能把我拉出困境，又好像有种磁性在把我吸引过去。这世界上真的有这般纯净美好的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