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韩烨的诉求
“别动。”
黎若迪呵斥：“我说过这是她的遗物吗？”
韩烨平静拿过来打开：“这包还是我给她买的。”
说完不确定看着黎若迪：“我发现你怎么有点幼稚呢？明明是，你说不是，能拦住不让我拿走吗？”
打量黎若迪：“你是怎么升上警官位置的？家里有人吧？”
黎若迪脸色撂下：“我也发现你嘴有毒啊。”
似笑非笑看着韩烨：“怪不得直接能把人害死。”
韩烨呼出一口气：“就算不尊重她，你尊重一下自己可以吗？还是你想逃避内疚一定算在我头上我也认。但别再一口一个死了活的。”
黎若迪抿起嘴角，难得的没有还嘴。
韩烨不理她，将包打开，手就顿住。一样一样拿出里面的东西。
一个破旧的数码相机。
一块腕表，只是表针不动了。
一个沙漏，一个手办，一个小hellokity玩偶。
每拿出一样，看完之后，又都放回去。只是韩烨每一样都会拿在手里看看，开口讲述一下这东西的来历，不管黎若迪听不听。
“这是刚认识的时候买的，那时她大一。我大一留校做助教。可是她不让我拍照给她，说不想暴露我们的关系。我想着也不好和学生恋爱的事被学校知道，所以就放她那了，只给我拍。现在我倒是明白她为什么不喜欢拍照……”
韩烨将相机放回去，又拿起手表。
出神半响，韩勠弯起嘴角，只是眼圈有点红：“这是她给我买的表，只是居然是一块假表。我说没关系，她第一份送我的礼物，心意到了就好。可她很生气，要拿去换……还特勤呢，买块表都让人骗。”
黎若迪看着韩烨，没有说话也没理会，当然也没阻止。
拿起沙漏，韩烨看来一会，轻声开口：“我俩都喜欢沙漏。它能把时间具象化。当时她说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恋爱关系，目的是如果彼此以后成为明星，至少可以隐瞒恋情不被挖出来公布于众然后掉粉。所以特别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好像偷情一样。”
呼出一口气，韩烨将沙漏放回去：“结果我得罪人一直没法拍戏只能留校考编，而她干脆就没有做什么艺人。”
黎若迪还是没理会，只是不由自主的，目光已经偶尔瞟向他。
直到最后，韩烨突然看到不知道拿什么带出来的是一个貔貅手链，静静躺在桌上。
黎若迪也是直到看到他拿出这个貔貅手链的时候，无意中看到韩烨左手腕也戴着一模一样的一只。
黎若迪目光稍微柔和一些，只是语气还是那样：“她其他衣物之类的，都在滨海的房子里。那个房子是她职员身份居住的。我们没法去，估计已经被那边的人搜遍了，只能放弃。这里是她宿舍中一直保留的。”
韩烨好像没听到一般，一直摩挲貔貅的头。许久之后，轻轻将貔貅示意黎若迪：“男戴左，女戴右。头朝左是公貔貅，朝右是母貔貅。她毕业的那年要回滨海，我要留在苝京。她问我会不会和其他情侣一样，异地后久而久之不联系了，感情变淡了，最终可能说都不需要说一声就会自然而然分手。我就买了这对貔貅手链，我俩一人一只。”
看着黎若迪：“我和她说，有很多朋友之间，许多年不联系再见面也是朋友。何况我们是情侣，时间空间都不会有影响，只要我们加倍努力，有一天一定会在一起的。”
黎若迪看着貔貅手链，下意识伸手要接……
韩烨已经随手将貔貅手链放回包里，转头看着窗外。
黎若迪瞪眼看着他要说话，突然疑惑皱眉：“你一直看外面看什么呢？”
韩烨没回头，只是轻声开口：“我在看……这里就是真正的她生活工作的地方吗？”
黎若迪身子一颤，低头沉默。许久之后，看着韩烨背影：“她没回来过……一次都没有。”
韩烨目光阴沉转头：“也就是说她从艺校毕业就被你们派出去了？”
黎若迪手紧紧攥着一支笔，突然不耐对着韩烨：“拿了东西就滚！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继续低头要打字，可是看着发颤的手，频繁按退回键，可见情绪波动多强烈。
但韩烨仿佛看不到一般，走到一旁将那把刚刚坐过的椅子搬到黎若迪办公桌的对面，坐下直视黎若迪。
“说说吧。”韩烨开口。
黎若迪打量他：“说什么？”
韩烨面容平静可是目光锐利：“说她的事……所有的事。”
眯着眼睛看着黎若迪：“包括她在查什么？怎么死的？还有……”
韩烨停顿片刻，直视黎若迪：“是谁做的。”
黎若迪感受到他压迫感十足的目光，不由后退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面容平凡身材也不高大的男人，好像也是第一次，正视他。
“这能告诉你吗？”
开玩笑，这些都是机密，是特勤用血和命换来的线索，随随便便就可以说给别人听，那一个特别打击犯罪的国家机关单位岂不是很不严肃？
哪怕黎若迪对他正视了，但不代表能泄露特勤内部机密。
“我们合作吧。”
韩烨倒也料到的。
看着黎若迪：“特勤你们是专业的，我不行。但如果李萌可以的话，她会的我都会。她不会的我也会，我能胜任。”
“可我凭什么相信你呢？”黎若迪嗤笑。
韩烨想了想，看着黎若迪：“好。不合作也行，你把资料告诉我，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你在开玩笑？”
黎若迪打量韩烨，随即不耐烦：“你我交集在李萌下葬的时候已经平行了。拿着她的遗物离开，我才是接替她继续把任务进行下去的最佳人选。”
停顿一下，黎若迪开口：“也是唯一的。”
韩烨疑惑：“你也学过表演？”
黎若迪语气一滞：“没有又怎么样？我可以现学。”
韩烨皱眉：“你是不是有点小瞧演戏了？现学都可以的话，那遍地都是演员。”
“这就不用你管了。”
黎若迪伸手指着一边：“门在那。”
韩烨看着她，就看着，许久之后起身：“你别后悔。”
黎若迪干脆不理他，直接看着电脑。
韩烨开门就走没有停留，当然，带着李萌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