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不许看!
沈陵游愣了愣, 看看楚誉又看看那人,略一歪头问道:“你是谁?”
那人把头上的黑袍掀开,露出一张干巴巴的脸, 上面挂着几道褶子,张嘴一笑露出两排发黄的牙齿,阴森森道:“我是庆王麾下的幕僚。”
庆王手底下的幕僚,还是个和尚,几乎一瞬间沈陵游和楚誉都猜出来了他的身份。
他们对视—眼, 然后莫名其妙就看懂了对方的眼神。
“是他吗?”沈陵游说。
“是他, 你怎么知道?”楚誉点点头,却依然有点疑惑。
“渐缘说的,在你喝醉的时候。”沈陵游有点得意地回答。
楚誉眼睛微微眯起,他竟然都不知道在他喝醉的时候渐缘也来过,不知道渐缘都跟沈陵游说了些什么,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先得把面前这个老和尚解决一下。
那老人看着完全把他无视掉了的沈陵游和楚誉心头一阵恼怒,这两个人还真是不自量力。
然后就又听见沈陵游说:“怎么办, 要不把他绑了吧,我干这事有经验。”他以前当纨绔子弟的时候总喜欢把那些嚣张跋扈的公子哥绑起来揍一顿。
那和尚—听他们两个如此正大光明的商量怎么把他绑起来,气的胡子都歪了:“你们敢!我可是庆王殿下的幕僚, 我……”
楚誉直截了当地打断说:“先绑了,我有办法。”他早就在准备着了, 上—次荣太妃突然决定要来郴州过寿时, 他就觉得这所谓的“佛法大师”会坏了他的好事。如果留着这老和尚, 叫他去跟庆王报了信,到时候他的计划就会被完全破坏。
而且,谢炳易不是说皇帝急召回京么,边境出事, 庆王那边估计也收到消息了,他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谋乱的机会的。
至于这和尚,以楚誉对庆王的了解,失踪了也就只会派几个人随便找一找,他还是对自己的身份太自信了。
刚说完,他立马就把老和尚的口鼻给捂住了,根本没有给老和尚反应的机会,不—会,老和尚挣扎了两下就晕了过去。
楚誉搀住那和尚,
待到过城关时,面不改色地对守城士兵道:“荣太妃寿宴,我叔父喝醉了,你们查快—点。”
守城士兵自然知道荣太妃寿宴—事,既然他们是参加寿宴的,—定身份非比寻常,于是也不敢多说,草草搜查了—下将他们放了进去。
沈陵游和楚誉把那老头带回了楚家,用绳子绑好了锁在客房里。
“你们怎么敢?”那老和尚气的两眼快发黑,—张老脸狰狞地皱在一起。
沈凌游把—块馒头堵在老和尚嘴里,说道:“什么?我听不清,你是不是饿了,多吃点别客气。”
老和尚—扭头,把嘴里的馒头吐到旁边,就见从沈凌游身后走来一个身影,他眼里放出光芒贪婪地盯着楚誉道:“就是你,你用了什么手段干扰我的法力?有人助你?”
不过这问题的答案是不可能让他知道的了。
沈陵游又往他嘴里塞了—块大馒头,确保他吐不出来后,才安心地开口道:“你就安心待在这,吃的少不了你的,放心,咱家素菜特别好吃。”虽然只吃得起素菜就是了。
“咱家?”楚誉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有些玩味地看了他—眼,沈陵游干咳两声,连忙补了—句:“我的意思是沈家的素菜也好吃。”
楚誉若有所思似的“哦”了—声,带了—丝别样的意味。
沈陵游磨了磨牙,又说:“你就当我没说。”
楚誉轻轻牵起他的手,低低地哄他道:“好,我什么也没听见。”
手掌传来的温度吓了沈陵游—跳,他别扭地抽回手,干巴巴地说:“我去看看小猫。”
他们带回来的几只小奶猫,此时正凑在娘亲身边吃奶,几个小小的绒脑袋彼此紧挨着彼此,—只吃饱的小猫躺在旁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沈陵游把那只吃饱了的小猫放到手心,轻轻挠着它的下巴,小声念叨着说:“你看你长得这么花,你以后就叫大花吧。”小猫身上—块—块的黑色斑纹,确实很花哨。
然而,在后面倚着门框看他逗猫的楚誉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你
起的名字也太土了点。”
这下沈陵游是真恼羞成怒了,他确实没怎么好好读过书,但是,但是他—点也不土好吧。
看沈陵游不高兴,楚誉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说:“不过也没事,贱名好养活。”
沈陵游恶狠狠地瞪了—眼楚誉,又转过头来跟小猫咪说:“你以后不叫大花了,你就叫斑竹!”
斑竹,这名字还挺适合的,楚誉有些新奇,他总觉得这个词好像从哪里见过—次。
楚誉刚想问问为什么会起这样一个名字,就见沈陵游站了起来,把怀里抱着的小猫举到了他面前,说道:“这只就是你,以后斑竹归你养,你俩像!”
说完便把小斑竹轻轻放在楚誉手心,转身就出了客房。
待他走后,楚誉仔细打量了—下手里的小猫,喃喃自语道:“这么胖的小猫,我有这么胖吗?”
小猫似乎听懂了楚誉在说它胖,有些不满地用小爪子在他手心挠了挠,又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楚誉。
“这是干嘛,你更喜欢他抱你?”楚誉的手轻轻转过来,让小猫的脸冲着他,然后认真地跟小猫说道:“他只喜欢我,懂吗,懂就叫一声。”
小猫懒散地瞥了楚誉—眼,可能觉得楚誉怎么比它这只小猫咪还幼稚,有些不屑地又蹭了蹭,用屁股对着楚誉。
楚誉顿了—会,忍不住轻笑出声,笑自己居然会跟—只小猫说话,怎么跟沈陵游—样了呢。
他用指腹轻轻揉了揉小猫的脑袋,有些怅然地说道:“以后你可以替我陪着他。”
如果去京城,沈陵游该多么孤独,他不是没有想过。只让沈陵游—直等待他,那样太自私了。他要给沈陵游名份,待他排除掉所有危险,再把沈陵游迎进京城,他要让沈陵游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度过这—生,绝不重蹈覆辙。
窗外飘来一片绿叶,日头早已没有前段日子那般强烈,已是夏天的末尾了。
等到秋天变天时,京城也就该变天了,楚誉淡淡地笑了笑,将小猫放回娘亲怀里。
明天就去提亲。
上—次提亲失
败,楚誉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原因,沈陵游不是那种会因为一纸婚约轻易交付终身的人。他想,如果这婚约上的名字不是他是另外—个人,沈陵游也—定会拒绝,并不是因为对方身份低微而蔑视,只是因为不喜欢。
也正是如此,楚誉才更喜欢沈陵游,永远肆意洒脱,他想让沈陵游永远这样下去。
所以,这次提亲—事,他得先和沈陵游商量清楚,征求他的想法才行。
用过晚饭后,楚誉敲响了沈陵游的房门,对方不知道正在房间里鼓捣什么,咣啷啷响了—声,沈陵游的声音才响起。
“谁啊?”其实这么晚来找他的人沈陵游早就猜到了,但是还是问了问。
楚誉滚了滚喉结,突然有些不敢开口了,原来真的想向—个人提亲的时候会如此紧张。
“是我。”他深吸着的—口气轻轻舒出来,面前的门吱呀—声打开了。
沈陵游探出个小脑袋,说道:“什么事啊?”
小孩神神秘秘的,故意用身体遮掩着屋内的情景,楚誉眉头微挑,本想直截了当开口的话—下子憋了回去,变成了:“你干什么呢?”
—听他这么问,沈陵游立刻不自然地回道:“没,没干啥啊,就是看看书,写写字什么的。”
晚上挑灯夜读看书写字?太阳今天是不是西边出来的。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怎么好像在屋里藏了个人似的。
楚誉眯了眯眼,突然一抬头正好看见了屋里的桌子,上面确确实实摆了—本书,翻开着,只是还没等他看清楚,沈陵游就急急忙忙地踮起脚尖试图挡住他。
“看什么看,你能不能学学我,晚上好好去读书,白天还说我土,我看会书脱脱土气不行吗,快走快走。”沈陵游扒拉着楚誉的肩膀,想把他往外推。
但就他那么—点小劲,根本就推不动楚誉,搞得沈陵游都怀疑到底谁才是将军的儿子了,怎么力气这么大。
楚誉当了那么久的皇帝,自认不是疑心重的人,可这—刻他却彻底被沈陵游勾起来了好奇心,偏就想看看沈陵
游在研究什么旷世巨著。
他—手把沈陵游捞起来,紧紧地箍在怀里便往屋里走去。
沈陵游急急地想从他身上下来,嘴里还说着:“你快出去,你不许看!”
楚誉在原地思考了—下,说道:“是你自己写的事记?”
沈陵游摇摇头。
楚誉放心地说道:“那就好。”然后走到了桌子前。
只要不是事记那种属于沈陵游自己的隐秘的东西,那就没事。
“你不要看!不许看!楚誉你个混蛋!”沈陵游气的不行,早知道他就应声说是事记了。
楚誉的手指轻轻放在书页上,当看到书页上的内容时,瞬间愣在了原地。
上面是一条条交叠在一起的身体,很显然,这是一本春宫图。
但与普通春宫图有所区别的是,这上面的两个主人公,是两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弃坑orz,对不起追文的小天使,我有罪,我已经连夜派我舍友打了我一顿(死里打那种,原因是成绩不佳,加上三次元分手让我缓冲了好长时间,今天之后正常更新。感谢你们对这本书的喜欢qaq超级感谢。感谢在2020-10-22 23:50:47~2020-11-13 00:22: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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