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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约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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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轻轻有几日没去西阳乐府,听说岑寂是被宫中唤去了,她心安理得的当起了咸鱼。

    凌妈妈:接客。

    温轻轻:手还没养好,不然会被宣王殿下怪罪。

    凌妈妈:妈妈给你炖猪蹄补补!

    虽说是光明正大的养伤,打马却没落下。温轻轻与姐姐们凑桌,玩的不亦乐乎。

    只是听说弄玉来了葵水,身子不适,不然她挺想和弄玉一起打的,弄玉和她技术不相上下,打的时候刺激,赢了也颇有成就感。

    当咸鱼的第二日,秋禾哭哭啼啼的跑来与温轻轻告状:“弄玉姐姐这几日来葵水,脾气差得很,不让人靠近。她唤我给她打热水,打的稍微烫了那么一丢丢,便隔着帐子甩了我一鞭1

    温轻轻看到秋禾胳膊上之前替她挨的那一鞭刚掉了痂,这会儿又添了新的疤,十分心疼:“可怜的孩子。来,姐姐给你上药。”

    秋禾抹着眼泪委屈道:“嗯1

    不一会儿,冬月又鬼鬼祟祟的进来了,嘀咕道:“弄玉姐姐请了医女来,来个葵水搞这么大阵仗。”

    温轻轻表示理解:“女孩子吗,总有几天不舒服。”

    她来葵水的时候也是相当要命,疼的抓心挠肺,恨不得一口气吞十粒止痛药。

    “秋禾,冬月。你们最近少去她面前晃悠,再使唤你们就说要替我做事。”

    温轻轻正嘱咐着,忽而感觉到下面流淌过一阵暖流。

    “呸。”

    温轻轻慌乱中掀起裙面,看到里裤上呈现一片小小的红樱

    她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最邪门的是上一秒还没有什么感觉,这一秒小腹便开始痉挛一般的痛。

    她的眉头越锁越深,丧着一张脸:

    “秋禾,给我拿身干净的衣裤来。”

    “冬月,一会儿拦住给弄玉姐姐瞧病的医女。”

    不一会儿,冬月引着刚给弄玉刚瞧过身子的医女进了屋子。

    医女是位眉目慈善的大姐,她一听温轻轻来了葵水,轻车熟路的开了一张止痛的方子与一张补气血的方子。

    医女琐碎道:“止痛的小火慢熬一个时辰,一日分三次这张补气血的你来完再用。哪位妹妹随我去拿药?”

    秋禾整理出干净的衣裤,抬头道:“我来。”

    医女和秋禾到离镜花阁几步远的医馆拿药。温轻轻随手拿起药箱旁医女给她开的方子看了起来。发现上面写着“止血散,消炎膏,舒痕胶”她眉头一锁,心中诧异:医女给来了葵水的女孩子开止血散?好家伙,敢情是想从根源解决问题。

    温轻轻不懂医,但是消炎膏这玩意儿治痛经?

    “这方子开错了吧?”

    医女拿药回来,温轻轻把药方还给医女,医女看了一眼方子,面色闪过一丝尴尬与慌张:“你拿错了方子,这张才是。这是其他姑娘的。”

    她将正确的递给了温轻轻。

    温轻轻接过新的药方,看到上面精确到几克以及几味熟悉的药材名,这次总算是不离谱了。

    医女走后,温轻轻想到那张明显是治愈外伤的药方,不禁细思极恐。

    沈微那夜说被他刺了一剑左胸的人在镜花阁逃脱,结果今日便有人在镜花阁恰好开了一堆治疗外伤的药。

    冬月道:“医女一来,前脚看完弄玉姐姐,后脚就来了咱这儿。”

    所以,医女今日开的方子只有温轻轻与弄玉的。温轻轻忽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比如,弄玉或许是沧岚国的暗探。

    假设弄玉真的是沧岚国的暗探。有些事情便很好解释了。

    比如安平王总是与她粘在一起,原不是郎有意妾情深,只是这样更方便传递情报罢了。还比如暗探都是身怀强武之力,难怪整个镜花阁,就她最喜欢打人,且力道精准。

    来了葵水的温轻轻生无可恋,大夏天抱着一个暖炉贴在小腹上,睡了醒,醒了睡,饭也不想吃。

    秋禾煮了红糖姜水,温轻轻偏偏让她去给弄玉也送了一份。

    去到弄玉房间,秋禾问的小心翼翼:“弄玉姐姐,我煮了姜水,你要不要喝一些?”

    帘帐里,弄玉有气无力道:“拿过来吧。”

    秋禾掀开帘帐,瞥见弄玉浑身被绒毯盖的严实,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弄玉接过红糖姜水,喝了一口,就脸色骤变,将手里的瓷碗飞甩在地上。

    她问:“你放了红糖?”

    秋禾吓得后退几步:“来了葵水,喝点红糖不正好么。”

    弄玉面色一沉,眼神更加阴郁:“我不爱喝甜的。滚。”

    秋禾默默收拾好细碎一地碎片,又清理了污渍。含着眼泪回到屋里,再次和温轻轻哭诉了一番。

    被沈微刺伤之人是弄玉的可能性又增加几分。

    红糖是活血的。她现在急需止血,又怎会喝活血之物。

    温轻轻想,等下次沈微来拿披风好再与他说这件事。弄玉若真的是敌国暗探,那距离安平王落网就跟开了倍速一样,可以比原文中更快结案了。

    安平王案一结,沈微便没有理由再来镜花阁找她了罢。

    江阙平日只要一休沐,便再也别想在密侦司找到他的影子。

    今日例外,他早早的等在了沈微的公务室门口。

    江阙还特地先回家里换了一身装扮。穿了一件麒麟织金的浅杏长衫,头发高高束起,箍着一只踏绛行云的金玉发冠,鹅黄色的腰带上面系着繁复的环佩禁布,随着他不安分的踱步,脆声作响。

    明明是一副矜贵的打扮,不知怎的穿到江阙身上,便隐隐透着一股骚气,标着“我很家里很富贵。”

    江阙家里确实很富贵。父亲是退休的老功臣平津侯,他是侯府的嫡次子,没有需要承袭爵位的压力,天塌了有哥哥顶着。锦衣玉食的长大,自幼便师承贺老。因为不爱读书一根筋喜欢练武以及打打杀杀,于是家里凭着关系把他硬塞进了密侦司。

    少年天赋异禀,稍微努努力动动脑子,没几年便当上了一司的司长。

    沈微整理完卷宗刚走出来,便看到远处夕阳绚丽,映射在江阙身上,染了他一身枫红。

    “你好似一朵招摇的凌霄花。”

    沈微忍不住评价一句。

    江阙搭上沈微的肩,浓眉一挑,润泽的星眸一亮:“走,师兄,今晚我请客~”

    沈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等着。我回头就与江侯爷告状。”

    提到江侯爷,江阙心里猛得一犯怵:“师兄,我的好师兄,只要你不告状,我什么都答应你!我请客,姑娘你挑1

    沈微听罢这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忽然凝起一抹笑意,他拍拍江阙的胸口,语气罕见的温和,甚至有一丝扬调:“走,骑马去。”

    镜花阁。

    来葵水的温轻轻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头也懒得梳,披散了一枕墨发。

    桌案上几瓶水养花基本都耷拉着脑袋,花色泛着焉黄,纷纷开始衰败。她自己不想动,又看着碍眼,便吩咐秋禾与冬月去换一批新的来。

    可明明不想动,不一会儿,却又偏偏鬼使神差的下了床,走到靠近窗边的衣架上,摸了摸沈微的披风。她发觉披风已经干透了,还散发着一股清新的芳香。温轻轻心里满意,面上情不自禁的浮起一抹淡笑。

    她又轻抚了几下披风,脑海里都是沈微那张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脸。

    温轻轻的目光瞥向窗外,花瑕街的傍晚已经开始骚动。

    但今日,又好像听起来特别的骚动。

    那些揽客的姑娘们声儿更大了,喊的劲头更足了,对面楼上的窗户塞满了姑娘们的脑袋,人头攒动,更有甚者,往外抛着五颜六色的手帕,纷飞在空中,似蝶坠落。

    温轻轻好奇心膨胀起来,捂着肚子将头探出窗去,顺着姑娘们滚烫的目光看过去。

    原是不远处临枫湖的白玉石桥上,两位少年郎打马而过,风起斜阳下,正朝着花瑕街而来。

    温轻轻瞅着那一抹黄,一抹蓝的身影,脑子里想起了韦庄的那首与此时异常应景的诗:“当时年少春衫保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温轻轻捂着肚子依靠在窗框上,猝不及防笑了一声,想,顶流男爱豆的欢迎程度也不过如此了。

    原来能治病的,永远是那些朝气蓬勃,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们。

    待他们朝花瑕街镜花阁的方向而来,温轻轻这才发现马背上的有一位,是她方才刚刚想念过的。

    沈大人。

    沈微的长衫是暗暗的云雾蓝,衣色不再是“丧妻黑”,所以没有往昔要命一般的死气沉沉。衣上也没有过多的装饰。那衣质轻薄,随风纷翻,晕透着恍若远山层叠一般的纹路。

    平日里,他的俊美是被自己故意压着的,今日偏偏带了一只酒红色的仙鹤抹额,鬓发飞扬,头发一半束起一半披着,竟有几携风流,好似那仙门卷宗里走出来的画中人。

    “沈微哥哥1

    温轻轻前一秒还是一个被葵水折磨的死去活来的痛经少女,下一秒,她撕着喉咙朝着沈微喊了一声。

    温轻轻因为腹痛没有胃口吃午膳,导致她方才那一声喊出去,眼前黑了一瞬,大脑晕的有些缺氧。

    沈微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扎在心上,没有犹豫的抬眸。

    上一秒,被霜露覆盖的瞳仁还透露着月光一般冷冽。下一秒,她入了眼,一切都似冰雪初融般意外的柔和起来,眼底潜伏着几分笑意。

    然后江阙,眼巴巴的看着他那杀人似阎王断案像疯狗的沈大人朝着窗台上罕见的美人居然笑了。那一抹笑便好似落落冰川中忽然乍现的春光。

    诡异又耀眼,耀眼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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