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
「chapter28」
事实证明,说谎的人吞一千根针,撒谎小狗会遭报应。
傅戌时为火速逃离现场扯谎说自己要开会,结果他真在凌晨一点半才结束工作。
笔记本电脑合上,傅戌时有些倦怠地打了个哈欠,轻手轻脚往客房走。
木门推开,屋内环境昏黑,岑桑安静地睡着,她整个身体缩在空调被里,只露一张小脸在外。
此刻的岑桑格外乖巧,匝密的长睫敛下,呼吸均匀绵长。
傅戌时垂眸,因工作而起的疲惫神色在看到岑桑睡颜时消散得干干净净。他眉眼舒展,抿着宠溺温柔笑意,神色有几分餍足。
他和岑桑说要上床来睡,也起了和岑桑同床共枕、盖一床被子的旖旎心思。
只是此刻岑桑安安静静睡着,他怕吵醒她,蹑手蹑脚把毛毯铺在地上,然后取了睡衣去主卧洗澡。
从床边经过时,傅戌时伸手替岑桑掖了掖被子。
睡着的岑桑太乖巧可爱,他没忍住俯下身子,在岑桑额头亲了亲
动作极尽轻柔温和,像在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
傅戌时完成小小偷亲动作后,蹑手蹑脚地出了客房。
木门轻轻合上,在床上躺着的岑桑睁开眼,眼神有些茫然。
傅戌时进来前她根本就没睡,只是为了防止某只小狗啰里啰嗦地念叨她怎么还不睡,岑桑便打算采取装睡这天衣无缝的计划。
哪想到,傅戌时这个人竟然在床边看了她很久,岑桑都要装不下去了,他还亲了亲她的额头。
这什么意思?半夜发情?
岑桑手指触上被傅戌时唇瓣亲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傅戌时吻过的触感,有些异样。
“烦死了,破小狗。”
岑桑因那一个额头吻彻底没了睡意,她踢开被角小声嘟囔,在辗转反侧两圈后,岑桑摸过床头手机给关雨姗和卢乐乐发消息。
【岑桑:有宝还没睡吗,我需要一些深夜情感话题时间】
群里空荡荡没人回话,岑桑想了想,又给关系还不错的异性朋友苏怀挺发消息:
【岑桑:我有个问题,如果一个男的大半夜不睡觉,在床边盯着你看了半天,然后还亲你额头,这什么意思?】
苏怀挺是岑桑在法国读设计时认识的好朋友,他消息回得很快:
【!】
【我们岑桑小姐竟然还会问这种纯情情感问题,我以为你都万草从中过,片叶不沾身呢!】
【岑桑:……】
【岑桑:你怎么说得像我很渣一样】
【苏怀挺:嗯嗯,你才没有很渣,你只是没有把谈过的那些男人放在心上】
【苏怀挺:所以这次是哪位幸运儿,有如此殊荣让我们岑桑小姐深夜辗转反侧】
岑桑觉得以苏怀挺的屁话程度能和傅戌时成为惺惺相惜的好朋友,她揉了揉太阳穴:
【别扯别的,你就回答问题】
【苏怀挺:哦,如果不是他梦游的话,他肯定喜欢你】
【岑桑:会吗?】
【苏怀挺:反正我不会大晚上不睡觉盯人睡觉,还有他只亲了你额头吗】
【岑桑:嗯】
【苏怀挺:啧啧,他想保护你,好含蓄的爱意表达方式】
【苏怀挺:所以是哪位幸运儿,不会是让你从斯坦福躲到法国的那位吧?】
苏怀挺倒猜得准。
但岑桑已经翻过和他的聊天记录,转而去问傅井泉:
【小羊,问你件事,你哥大晚上会梦游吗?】
大半夜打游戏的傅井泉收到消息满脸疑惑,他想了想,先把岑桑发的消息转给傅戌时,然后问傅戌时:
【哥,你大晚上干嘛了】
【你是不是半夜惹岑桑姐姐生气,然后还扯谎说自己梦游啊?】
【要我替你撒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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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最近手头有点紧,你懂的吧?】
于是傅戌时从浴室里出来,便得知自己偷亲被抓包,以及岑桑装睡蒙混过关的事。
“……”
傅戌时先慌了一瞬,眉心跳了跳,第一时间想怎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好让岑桑相信大晚上偷亲她只是出于朋友层面的礼节。
他蹲在门口想了半分钟,奇奇怪怪的理由想了一堆,最后摇头低笑了声。
算了,岑桑总要知道的。
而且岑桑最近好像并没有排斥他的靠近。
也许他温水煮公主的计划在悄悄发生作用。
傅戌时给傅井泉回消息过去:【不用撒谎】
他把手机揣进睡衣口袋,迈步朝客房方向走去。
-
客房,木门打开的瞬间,岑桑一下子重新钻进被子,闭上眼睛继续装睡。在傅戌时平静眼神注视下,岑桑还假意翻了个身,轻轻嘟囔一句让自己演的更逼真。
已经知道岑桑在装睡的傅戌时:“……”
他揉了揉太阳穴,提醒岑桑:“公主,别装了,你手机屏幕的亮光都从空调被里透出来了。”
“……”
怎么忘了这茬。
被窝下岑桑偷偷伸手,按灭了手机屏幕。
傅戌时还站在床尾,安安静静地抬眸看着岑桑演。
岑桑当然还能演,她慢慢睁开眼,做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还没睡?”
岑桑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刚醒。”
“小羊把你发给他的消息转给我了。”傅戌时提醒。
岑桑:“……”
妈的小羊怎么站到傅戌时那里去、跟他同仇敌忾了呢。
岑桑在心里偷偷说傅井泉坏话,兀自嘟嘟囔囔时,傅戌时迈步到床边坐下。
床榻一端陷落,好像什么东西也跟着一起陷落,傅戌时抬手摸了摸岑桑瓷白无瑕的脸颊。
他开口,声线磁沉,“岑桑,我没有梦游。”
岑桑心尖跳了跳。
傅戌时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可他和她都知道这一客观事实背后暗示了什么。
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笼在眼前,等待谁伸手戳破。
岑桑仰头看傅戌时,撞进他深邃眼眸里,她能感受到说话时自己喉间的轻颤。
“什么意思?”她问。
傅戌时的手指在岑桑脸上流连,她说话时指尖刚刚碰上岑桑嫣红的唇瓣,并且停留在那里。
指尖抚上岑桑唇珠,温度比岑桑唇瓣稍高,傅戌时垂眼看岑桑,声线有几分哑。
他道:“桑桑,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想我是什么意思,我便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喊她“公主”,喊的是“桑桑”,叠音词,朋友都这么叫她,傅戌时却很少叫。
而在这夜晚,这一简单的叠音词拖出无限曼妙意味。
傅戌时没有正面回答岑桑的问题,可他好像也回答了。
他只是,把戳破窗户纸的选择权交到岑桑手里。
她想他是什么意思,他便是什么意思。
她想他是朋友,那他便只是朋友;她想他是恋人,那他随时做好成为她恋人的准备。
是…这个意思吗?
岑桑脑袋有点糊里糊涂了,她抬眼看傅戌时,睫毛不停地颤,心跳节奏也慌乱地无边无际。
最后岑桑开口:“傅戌时,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让我想想好不好?”
她没做好准备,她的脑袋还是一大片糊涂账,但她伸手攥住了傅戌时的手指,没有推开他的手,只是和他的手指一起放在她唇瓣之上。
一双杏眼安安静静地盯着傅戌时,眼眸情绪复杂翻滚,她没戴眼镜,不能将傅戌时看得很清。可她却似乎在傅戌时灼灼目光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鼻尖莫名发涩。
傅戌时垂眼看她,轻笑了声。
“好。”他说,语气万般柔和,“你慢慢想,不着急。”
岑桑可以慢慢想,傅戌时可以慢慢等。
他等了这么多年,花总会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