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这天晚上,周雪回来很晚,到家已经快凌晨。
母亲因不放心她,一直没睡,见她回来,终于松口气,“今天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回来的?”
周雪道:“江谨临送我回来。因为太晚,我让他先回去了。”
母亲闻言松一口气,谢叔叔也笑了,说:“谨临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不错的男孩子。”
周雪不想多讲,借口累了想先回房休息。
母亲不再追问,连忙让她回房休息,叮嘱她冲个热水澡,解解疲乏。
周雪嗯了一声,拎住手包上楼。
她今晚也确实累了,洗过澡躺进被窝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个周六,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下楼时看见谢轻寒也回来了,坐在沙发里看手机。
谢轻寒每周末至少要回来一次,周雪如今已经摸清楚他的规律。
但自从同谢轻寒闹翻,两人已经几乎两个月没怎么讲过话。
她下了楼,径直坐到另外一张沙发,拿起旁边角柜上的杂志来翻。
母亲同谢叔叔在厨房为今日的午餐忙碌,客厅里只得她同谢轻寒两个人。
两人谁也不讲话,客厅里静得只有她翻书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谢轻寒终于开口,问她,“你同江谨临发展哪一步?”
周雪抬头望住谢轻寒,明知顾问,“什么哪一步?”
谢轻寒终于回完邮件,他将手机锁屏拿在手里,抬头看着周雪,懒得与她绕弯子,只叮嘱她,“六月就要高考,我不管你同谁交往,但是注意安全,别搞大肚子。”
周雪没想到谢轻寒讲得这样直白,她沉下脸瞪住他,“谢总是否搞大过女孩子肚子,这样有经验?”
谢轻寒看她的眼神冷下去,“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别胡乱打听我的私事。”
“谁稀罕打听你的私事1周雪气急,丢下手里的杂志,起身上楼。
正好何丽珍端一盆凉拌牛肉出来,见周雪往楼上走,忙叫住她,“阿雪,去哪?马上吃饭了。”
“不吃了!没胃口。”
这天之后,周雪同谢轻寒又恢复到冷战状态。
不知谢轻寒是不是已经彻底厌烦她,自从这天以后,谢轻寒有整整两个多月没有再回老宅。周雪甚至打听不到一点关于谢轻寒的消息。
她忽然有些后悔,那天不该同谢轻寒顶嘴。
她和谢轻寒之间,她始终处在弱势。谁叫她喜欢他。
他可以随随便便丢下她,可是她不行,她太久见不到他,已经很后悔,甚至想主动找他求和。
在她第一百次拿起手机,终于还是点开谢轻寒的头像,给他发了信息过去。
“你还在生我的气?”
周雪发过来信息的时候,谢轻寒正在开会。
前段时间公司项目出问题,他日日忙到焦头烂额,很久没睡过好觉,哪有时间回老宅。
看到周雪发过来的信息,才知她误会。
他将会开完,回到办公室,直接拨了周雪的电话过去。
周雪当时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紧张地等着谢轻寒回她信息。又怕他不理她,她岂不是很丢人?
就在她后悔徒劳地想把信息撤回的时候,就看到谢轻寒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紧张到心都停跳了一拍,几乎是抱着手机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她盯住谢轻寒的来电显示,清了清嗓子,才终于接起电话。
电话通后,又变了哑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在谢轻寒先开了口,说:“这阵子太忙才没有回来,你别想太多。”
周雪唔了一声,有些难为情地问:“你没有同我生气?”
谢轻寒道:“乱想什么。”
周雪这才解释说:“我没有打听过你的私事。我那天是乱说。”
“的确是胡说八道。生起气来口不择言,谁教你的?”
周雪抿唇,“谁叫你惹我生气。”
谢轻寒笑了,换个话题,问:“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今年考不上大学,明年恐怕还要以二十一岁的高龄参加高考。”
周雪气到骂人,“呸,你能不能别咒我。”
谢轻寒笑,说:“你可以让江谨临替你辅导,我没记错,他数学很好。”
周雪又不高兴了,道:“不劳你费心,挂了。”
说完就挂掉电话。
其实不必谢轻寒说,江谨临也知道辅导女朋友功课。这两个月来,他几乎日日到谢家报到,替周雪辅导功课。
可他渐渐发现,周雪的心思并没有在他身上。他能够感觉出,周雪并没有多喜欢他。
她同他在一起时,常常走神。
忍了很久,有一天终于忍不住问她,“阿雪,你心里是否有别人?”
周雪当时正望住窗外发呆,闻言愣了一下,终于回过头来,看向江谨临。
江谨临看着她,道:“你日日望住窗外,是在等谁?”
周雪重新望向窗外,没应他。
“是否在等谢轻寒?”
周雪几乎是立刻转过头,眼里闪过惊讶。
江谨临终于解开心中疑惑,“我果然猜对。我那天无意间看见你在一张试卷上写下谢轻寒的名字。”
周雪抿住唇,看着江谨临。
江谨临看着周雪,皱眉道:“阿雪你疯了?谢轻寒是你哥哥。”
周雪道:“根本不是。我同他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但你们如今至少也算是名义上的兄妹。”
“根本不是。我并没有上他们谢家的户口,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
其实当江谨临发现周雪喜欢的人是谢轻寒那天,就知道自己输了。
周雪会喜欢谢轻寒,一点也不奇怪。
即使是他,也拿谢轻寒当目标,希望有朝一日能有谢轻寒那样的能力与魄力。
可他并不觉得谢轻寒适合周雪,说:“阿雪,你或许不知道,谢轻寒是一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并不会幸福。”
周雪当然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和谢轻寒在一起,已经感觉到痛苦了。
可是喜欢一个人,根本不受理智控制。
她不知道要怎样同江谨临说。她看着他,觉得很愧疚,同他说:“江谨临,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江谨临已经猜到,“你利用我试探谢轻寒?”
周雪点点头,再次说:“对不起。”
“他有什么反应?”
周雪摇头,“他根本一点也不在意。”她有些失落,“我想他可能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
她趴到桌上,看窗外的树,难过地说:“江谨临,单恋一个人原来这样难受。”
江谨临有点苦涩,还要安慰她,打开一本英语练习册,说:“那你得先好好学习,据我所知,谢轻寒喜欢有学识的女人。”
周雪有些惊讶,问:“他前任女友哪所学校毕业?”
江谨临道:“哈佛心理系。”
周雪闻言已破罐子破摔,摊摊手道:“那我可能需要回炉重造,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
江谨临笑,说:“不妨考虑我,我对女友的学识没有要求。”
周雪看着江谨临,不知他开玩笑还是认真,仍旧有些愧疚地问:“江谨临,你是否真的很喜欢我?”
江谨临看着周雪,想了想,认真说:“我承认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子,如果能同你在一起,我当然很高兴。但其实也没有到非你不可的程度。”
周雪闻言松一口气,说:“谢天谢地,要不然我要愧疚一辈子。”
江谨临笑,说:“你利用我这样久,是否该请我吃顿饭?”
周雪大方道:“当然。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让我想一想。你先写卷子。”
周雪唔了一声,拿起笔来准备写卷子。写了没两道题,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好奇问江谨临,“你知不知道谢轻寒同他前女友为什么分手?”
江谨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谢轻寒是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女人跟他并不会幸福。不过谢轻寒也从没亏待过跟过他的女人,同他谈过恋爱,就算最后分手这辈子也不愁吃穿。”
“谢轻寒养她们一辈子?”
江谨临笑,道:“想什么呢。只要不是挥霍无度,分手费也够她们用一世。”
周雪越发好奇,“谢轻寒谈过多少前女友?”
江谨临道:“这我哪知道。这个你得问谢轻寒,不过只怕他自己也记不祝女人对他而言,没那么重要。”
-
自从周雪自己搬凳子下了台阶以后,心中好受许多。
那日出门买东西,经过谢氏大楼,她忍不住上楼找谢轻寒。
那是周雪第一次到谢轻寒公司,好在谢轻寒的秘书认识她,见到她出现在大厅,微笑着迎过来,“周小姐,你来找谢总?”
周雪点头,问:“他在吗?”
“在。你跟我上来。”说着,便带她去乘电梯。
谢轻寒的办公室在二十三层,秘书先敲门进去,同谢轻寒道:“谢总,周小姐来找你。”
谢轻寒在同人通电话,闻言只点了下头,示意周雪进去。
秘书将门打开,请周雪进去,等周雪进去后,才退出去,帮忙关上门。
周雪进去时,谢轻寒坐在办公桌前,仍在同人讲电话。她进屋时,只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如入无人之境,自顾欣赏起他的办公室来,便没再理她,由着她参观,继续讲他的工作电话。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谢轻寒终于挂掉电话,问她,“怎么有空过来?”
周雪道:“出门买东西,顺道路过,便上来看看你。”
那时已是下午四点,周雪走到谢轻寒书桌前,撑到书桌上,道:“母亲顺便让我问你,今晚是否有空回家吃饭?”
谢轻寒道:“可能会晚点。”
周雪道:“等你就是。”
又道:“不过我要蹭你的车回家。”
谢轻寒拿起笔签文件,笑,“怎么,没有司机送你?”
周雪道:“今日出门没有坐家里的车。”
几乎是隔了四个月,周雪同谢轻寒的关系终于恢复正常,两人又能平静坐下来讲话。
谢轻寒今日并不是很忙,一边工作一边还能陪她聊天。
周雪在参观谢轻寒的办公室,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谢轻寒,你今年多少岁?”
谢轻寒道:“怎么,调查户口?”
周雪道:“好奇而已。”
谢轻寒:“大过你七岁。”
周雪算一算,才二十七而已。
她一时间不由得对谢轻寒肃然起敬,谢轻寒只大她七岁而已,已经建成这样一个商业帝国。
“听说你的前女友个个都是名校毕业。”周雪走回谢轻寒跟前,问:“谢轻寒,你还有名校情结?”
谢轻寒道:“不过是稍微能有点共同话题。我不喜欢太肤浅的女人。”
“你在讽刺我?”
谢轻寒闻言终于放下工作,抬头看向周雪,好笑道:“你也知道自己不学无术?”
周雪道:“你替我请的老师们没向你报告,我最近学习进步很大。”
谢轻寒笑,难得夸她一句,“不错,再接再厉。”
时隔两个月,这天晚上,谢轻寒终于又回老宅吃饭。
晚饭后,谢轻寒去周雪房里替她检查功课。
他下午以为周雪骗他,没想到几个月未考察她功课,果然进步很大。他随便出题考她,她也能答得上来。
他不由得笑,将练习册合上丢到桌上,“不错,照这样下去,不必等到二十一岁高龄再参加高考。”
周雪忍不住瞪他一眼,“你可否说点好听的话?”
谢轻寒笑,问:“今晚为何没喊江谨临过来吃饭?”
周雪道:“我们已经分手。”
谢轻寒诧异,问:“为什么?”
周雪望住谢轻寒,见他是真心不解的样子,没忍住笑,往前凑近谢轻寒一些,望住他说:“你现在是否算是打听我私事?”
谢轻寒霸占住周雪书桌前的椅子,翘起二郎腿,像位大少爷。闻言也只看了她一眼,说:“我是你哥,管你交友天经地义。”
周雪脸色沉下去几分,不高兴地盯住谢轻寒说:“你这样爱做人哥哥,不如去孤儿院多认几个妹妹,她们一定很高兴。”
谢轻寒一直不懂周雪为何这样不愿做他的妹妹。诚如他所言,做他的妹妹有许多好处。
他目光很深地看她很久,久到将周雪看到已经心虚,拔高声音增强自己的气势,“你看什么?”
周雪心虚的神色落在谢轻寒眼里,谢轻寒不是江谨临那样的愣头青小子,他已经二十七岁,情场经验算得上丰富,女孩子看他的眼神是否有别样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怪他太大意,一直将周雪当妹妹,根本不曾往那方面想。
此刻见周雪慌乱到脸红,忽然觉得头疼。
怪他,应该避嫌。
他将周雪看了一会儿,已经看破她的心思,但并未拆穿。他拿起桌上一套卷子,随便翻了翻,说:“快要高考,最近认真温书。”
周雪不知谢轻寒刚才是否看出她慌乱的神色,手指不自觉拽住了衣服下摆,面上还要故作淡定,说:“我一直很认真。”
谢轻寒道:“不错。”他将试卷放回桌上,起身道:“早点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轻寒今晚原本是要留在老宅睡,但因为意外发现周雪对他有别样心思,第一反应是日后要注意避嫌。
若是其他女人,他大可直接拒绝。但周雪不同,他们之间好歹还有一层名义上的关系在,直接说破,两人日后相处恐怕太尴尬。
所以谢轻寒选择回避周雪。他当她情窦初开,错把对他的依赖当做是喜欢,避开她一段时间,她自会同别的男生恋爱。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周雪给谢轻寒发微信,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复。她以为谢轻寒没有用微信,于是又发信息给他,“母亲让我问你今晚回来吃饭吗?”
她如今学聪明,懂得次次拿母亲做挡箭牌。
可惜她不知谢轻寒已经看穿她,过很久才回她一句,“今晚有约,你们吃。”
周雪不是不心慌。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谢轻寒,不知他最近忙什么,又不敢直接问。
高考前夕,同江谨临出门喝咖啡放松心情,江谨临要带她去玩娃娃机,可惜她一向早熟,对小女生玩的很多东西都不感兴趣。
问江谨临,“你知不知道谢轻寒最近在忙什么?他是否交了新女友?”
江谨临每次同周雪出来,她三句话不离谢轻寒,他如今已经习惯,说:“你日日同他在一起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周雪叹气,趴到咖啡桌上,说:“他已经很久不理我。”
江谨临也叹气。若不是喜欢上谢轻寒,以周雪的条件,只会是等着被男生排队追求。
可偏偏是谢轻寒。他怀疑根本没有哪个女人能真的吃住谢轻寒。他太清醒,根本不会允许有任何女人能够左右他。
他担心周雪爱上谢轻寒,注定是一场苦恋,想劝她及早回头,别越陷越深。
可周雪从小就倔强得像头牛,不撞南墙不会回头。
何况喜欢这种事,如果能那么轻易就放弃,就不会茶饭不思朝思暮想。
同江谨临分开后,周雪原本打算回家,走到半路又决定掉头,同司机说:“去谢氏大楼。”
周雪太想谢轻寒,不知他最近在忙什么。
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谢氏大楼,已经熟悉路,自行坐电梯上二十三楼。
谢轻寒的助理先看见她,朝她过来,“小姐,你来找谢总?”
周雪点头,问:“他在吗?”
助理道:“谢总今日出差,刚出门不久,最早要下周五才会回来。”
周雪很失望,下周五她已经高考完。不知等她高考完,可否顺利见到谢轻寒。
她转身走了,快进电梯前,忽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去问谢轻寒助理,“黄特助,谢轻寒最近是否交了新女友?”
黄煜愣了下,摇头道:“似乎并没有。我没有见过。”
已经是很好的消息,周雪的心情顿时乌云转晴,她冲黄煜一笑,说:“谢谢你黄特助。”
她转身离开,回家路上心情大好,晚上给谢轻寒打电话,他终于肯接她电话。
“我今日去找你,黄特助讲你出差。”
“我知道,黄煜告诉了我。”
“你要下周五才回来?”
“也许。”
周雪道:“我后天就要高考,不出意外,我一定是全场年纪最大的一个。”
谢轻寒在电话那头终于笑了,说:“那你千万要好好考,否则明年以二十一岁高龄参加高考,更加丢人。”
周雪好久没同谢轻寒讲话,她趴在床上,隔着手机听筒听谢轻寒的声音,心中无限眷恋,细声问:“你最近是不是好忙?”
谢轻寒嗯了声,说:“是,忙到脚不沾地。”
周雪道:“我以为你交新女友,都没空再搭理我。”
电话那头,谢轻寒原本坐在阳台椅子上抽烟,望住窗外夜色,听出周雪话里试探的意思,沉默很久。
周雪等很久没等到谢轻寒回她,一颗心顿时提起来,语气也掩饰不住紧张,“你果真交新女友?”
一旦心思被人看穿,就再也藏不祝谢轻寒如今轻而易举就能看穿周雪,他沉默一会儿,终于无奈开口,“日日忙到脚不沾地,哪有时间交女友。后天就要考试,好好温书,不要东想西想,不要浪费掉我为你支付的家庭教师费用。”
周雪如愿听到谢轻寒肯定答复,终于又开心起来,说:“我若是考上大学,你可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谢轻寒如今已知道周雪对他的心思,很警惕,说:“你是为我读书?”
“不会是很过分的要求,你一定办得到。”
谢轻寒道:“至少考上一本才答应你。”
“一言为定。”周雪很有信心。
这下轮到谢轻寒开始担心,他略思考一下,补充一句,“记住不能是过分的要求,如果太过分,我有权拒绝。”
周雪笑起来,半开玩笑半试探,“我总不会要求你做我男朋友。”
谢轻寒却答得很严肃,说:“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周雪唔了一声,很懂得见好就收。怕再讲下去,恐怕到手的福利也要被谢轻寒收回去。
周雪从前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要考大学,所有功课都是最近这一年补上来的。也许是她对大学没有那么向往,所以到考试那一天也一点不紧张,全场恐怕没人比她更放松。
甚至考试头一晚,还和江谨临出去喝酒,吓得江谨临敷衍地陪她喝了两杯,就赶紧将她塞进车里,送回家。
第二天一早,周雪倒是准时起床,但看见母亲同谢叔叔紧张到严阵以待,还要宽慰他们,“你们不要这样紧张,只是考个试而已,又不是天要塌下来。”
事实上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水平有分寸,根本没有什么好紧张。只要认真答题,考个普通一本不在话下。
当然这得益于谢轻寒为她请的家庭教师水平太高,个个都是北大清华历届状元,将他们的学习方法倾囊相授,极尽耐心。
不知谢轻寒付他们多少钱一节课,一定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曾偷偷向她的数学老师打听,谢轻寒付他多少钱一节课时费。他表现得诚惶诚恐,无比严肃地说:“多到我曾经一度以为遇到骗子。”
ok,已经不必再问,那必然是非常多的钱。
因为老师们收钱太多,就算她不愿学习,也想尽办法将知识往她脑子里灌,否则对不起这份工资,拿在手里都睡不踏实。
所以就算周雪基础再差,再不愿意学,在各位老师的严格教学下,多多少少还是学了些东西。
她曾经向谢轻寒炫耀,讲她天生聪明,高中基本没读,照样考进大学。
被谢轻寒说:“替你请最好的家庭教师,结果你的志向只是考进大学,你真对得起我。”
因周雪状态放松,和平时完全没有两样,下了楼,照样坐上饭桌,吃吐司喝牛奶。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她吃过早饭要去逛街,谁能看出这是要去高考的状态。
何丽珍见女儿情绪放松,也跟着放松下来。她坐上餐桌,替周雪剥一个鸡蛋,说:“一会儿我和你谢叔叔送你去考常”
周雪最怕劳师动众,说:“不必了。我已同陈叔说好,由他送我去。”
谢玄清道:“要是轻寒在家,就叫他送了。”
周雪想,这倒是真的。如果谢轻寒亲自送她,她一定能考得更好。
但也说不准,若她知道谢轻寒在考场外等她,她恐怕没有心思答题,一颗心早就飞去窗外。
所以这样一想,最好还是谁也不要送她。
吃过早饭,陈叔已将车驶出车库,周雪上楼拎上她的小包,小包里平日装她的口红和小镜子,今日装她的笔和准考证。
她未同母亲与谢叔道别,径自坐上车,同陈叔讲一句“走”,平常得仿佛日常出街。
谢轻寒未曾联系她,周雪想,待她高考结束,他差不多也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