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戏里戏外
“什么???”秦松整个大无语。
“干嘛!”沈晴不知道他的想法,立即吼道,“你那是什么态度。”
“诶,不是,不是,不是对你,祖宗您请吧。”
秦松立马打着哈哈,等人走了,晃着脑袋直发懵。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还不如不回来呢。
车烨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气。
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惊魂。
重卡冲过来的时候,秦松没来得及反应,还是车烨躬着身子猛打方向盘才算是堪堪躲过。
但是谁知道,开过去之后还有更厉害的。
他喵的卡着倒着开,车厢打开里面窜出来十几号人,挥着片刀就往他们车上插。
真他妈不是人。
这要不是车上定位是在夜城,他还以为到了红灯区。
“妈的,别让老子查出来是谁干的。”
秦松一拳怼在墙边的铁柜上,咚的一声砸出一个大坑。
“妈呀。”
一会儿又有得闹了。
第二天,这也算是南汐的最后一场戏,阮棠气质高昂的在她身边来回转,“哎呀,想不到我们的女一号这么快就杀青了,比我还早呢。”
“这戏份改来改去的,真没想到,你是第一个走的。”
南汐翻了白眼儿,“这还没到夏天呢,怎么这么多苍蝇嗡嗡。”
“你”阮棠瞪着眼珠,“你现在也就只能在这说说风凉话了,听说你过两天就要去乡村参加综艺了真不错。”
“看来你没少卖力啊,消息很灵通。”南汐拂开额前的碎发,“阮棠,你也是名牌大学毕业,这么做值吗?”
“值不值不用你来管,只要能为他报仇,只要能看到你难受痛苦,就值。”
“呵,洗脑包。”
“你随便吧,我去拍戏了。”
“南汐,我早晚让你付出代价。”阮棠冲着她的背影在后面吼道,南汐只是简单地挥了挥手,“知道了。”
轻描淡写的回复,阮棠更是气得跳脚,靠,这什么意思。
刚刚站定位置,秦砚抖着长袖也凑了过来,“看来你树敌不少啊。”
“我可听说这部戏是有金主给你砸下来的,怎么,就这么看着你受欺负?”
“关你屁事。”
南汐剜了他一眼,秦砚立马变了脸,他出道这么多年,可还从来没见过对他这么不尊重的女演员,还是新人演员!
“老子不发威你不知道厉害是不是?”
“你信不信”
“好了,别说话了,各就各位。”
导演拿着大喇叭提醒各单位,“好,action!”
太子居于正中,慕容成,楚瑾柔站在左侧,楚瑾柔的父亲和一甘证人站在右后方。
议案激烈的争论下,最后是由楚瑾柔递出的慕容成勾结盐商哄抬市价的证据。
“柔儿,你”
慕容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改往日的柔情似水,楚瑾柔坚毅的目光让他陌生。
“原来你竟是一直在骗我。”
“王爷,对不起。”
楚瑾柔长长的睫赤忽闪忽闪,眉心拧成一团。
太子看后当即发怒,“慕容成,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将他压下去,待本宫回过父皇再来定夺。”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慕容成挥开仆役放声大笑,一把抓过楚瑾柔的手,强逼她看向自己。
南汐眼中含泪,心里却是奔过一万头草泥马。
她手腕都快断了
“楚瑾柔,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半分真心。”
“王爷”
这时,楚父却急忙忙奔到殿外,大声吼道,“来人啊,快来人,七王要行刺太子,赶快来护驾。”
一心专注看着证书的太子听到动静,后知后觉的抬起头,“七弟,快放开王妃,她的手快被你捏断了。”
“滚开,本王的女人,不需要别人来置喙。”
太子一时不稳,跌在地上,守在殿外的御林军即刻奔进正好瞧见这一幕,刀剑出鞘,“王爷请。”
“说,你到底对本王有无真心。”
慕容成也不管那刀刃的锋利,抓着她一步步逼近,直到脖颈有鲜血流出,“王爷,你的脖子!”
楚瑾柔慌乱的拿出帕子想去帮他擦干净,“楚瑾柔,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用力一推,楚瑾柔被摔在地上,只听慕容成一声低喝,“枭龙!”
房梁上飞身闪下一人,大批的御林军皆被他制住。
太子惊慌,“七王,你想干什么!!”
“太子不必忧心,我只是不想你步入小人的圈套中。”
慕容成从袖口中拿出一沓厚厚的书信,“这些臣弟这些年收集的皇城内所有商人往来船舶与官员们私相授受的证据。”
“岳父大人提供的那些都是我故意留下的破绽,这些父皇都是知道的,为的就是揪出你们这佞小人。”
“想要迷惑太子,除掉异己,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慕容成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楚瑾柔,“你能看到的资料,都是我早就篡改过的,你真的以为我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你。”
“早在你跟兰夫人发生冲突那日,我就心生疑惑。”
“所以,王爷一直在陪我演戏。”
楚瑾柔垂着头,声音压得极低。
听不出任何情绪。
太子看完他呈上去的证据,更是怒气滔天,“楚政,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我给将他压下去。”
“太子,太子殿下,您听我说,太子,太子殿下。”
事情反转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狡辩,怒目圆睁,“都是因为你这个不孝女。”
楚政捡起地上的刀剑,狠厉的朝楚瑾柔刺去。
慕容成急忙将她拉起,“小心。”
谁知,剑锋一偏,银闪闪的刀刃竟又转向了他,“去死吧。”
原来楚政的目标原本就是他,慕容成。
鲜血奔涌而出,腥热的液体洒在脸上,慕容成睁大了双眼,“为什么?”
所有人都呆住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慕容成拖住楚瑾柔渐渐倒下的身体,哽咽道,“为什么冲过来?”
楚瑾柔笑的苍白,颤抖着手摸上他的脸,“妾身一直是心慕殿下的,只是,家母生养之恩不可不报。”
“来人,给我把这刁民带下去。”太子最先缓回神,立即差人扣住楚政。
慕容成却是死死地抱住她的身体,“你不是一直在算计我吗,你为什么要来挡刀!!”
“楚瑾柔,你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吗?!!!”
楚瑾柔皱着眉头胸口处的鲜血一直在往外流,“殿下,对,对不起!”
“求您,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救救我的母亲吧。”
说完,一双白皙的柔胰重重的从他脸颊滑落。
“柔儿,柔儿!!!”
“卡!!”
“恭喜南汐,杀青快乐!”导演大喊一声,立马有人随声应和,“哦哦哦~~恭喜,恭喜。”
躺在地上的南汐,抱着他的秦砚也在这一片欢声中逐渐从悲痛的情绪中拉回现实。
南汐揉了揉自己已经被捏肿的手腕,怨恨的剜了一眼还蹲在地上的秦砚。
小心眼的家伙。
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搭戏了。
“南汐姐,杀青快乐。”
剧组的一位工作人员送来一束漂亮的鲜花。
“谢谢,谢谢。”
“南汐,我们在那边帮你准备了杀青宴,一起去吧。”
“嗯好。”
“等一下。”秦砚拉住她的裙角,怕她没听清又说了一遍,“等一下。”
南汐挑着眉问,“干嘛?”
“为什么改戏?难道不是应该我亲手杀了你在坦露真心才对吗?”
南汐无语,怎么回事,他还没出戏啊。
“那是编剧跟导演的想法,我怎么知道?”
“可能就是为的让你更后悔自责吧。”
“毕竟被你杀死,和替你挡刀杀死,那意味更不同,更深刻吧。”
南汐晃着脑袋想了想,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嗯,应该是这样。”
“南汐姐,快过来。”
“哦,来啦。”
南汐扯掉他手里的攥着的衣服,“行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天我杀青,姐高兴,你也来庆祝一下吧。”
秦砚机械的跪在原地,没同意也没拒绝。
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恍若还在戏中。
意味更浓吗?
为别人而死,记这么伟大?
“我可去他妈的伟大,谁要你为我而死,谁同意了,谁她妈稀罕啊。”
秦砚暴躁的扯掉身上的戏份,剧组的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搞懵了。
这是咋的了?
南汐也纳闷,这也不像没出戏啊。
“秦哥。”助理见着情况不对,心里胆战惊惊的还是跑上了前。
他哥准是又犯病了。
准备去帮他脱衣服,可秦砚现在就像得了失心疯,见谁都咬,愣是被反吼了一句,“别碰老子。”
哗啦啦,烟青色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碎,秦砚黑着脸穿过人流直愣愣的跑出了大殿。
越跑画面越是清晰,红色的,苍白的,一帧帧一幕幕全部闪现在眼前。
“谁要你牺牲自己的,谁同意了,谁允许了!”
“叶柠!”
秦砚从剧组一直跑到酒店门口的小树林,直到撞在一个粗壮的大树下才算停了下来,他倒在草皮上,左手捂着双眼,顺着指缝流出一串串的清色液体。
“叶柠,叶柠……”
“谁允许你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