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不见的同学（2）（3000＋）
赶在上课前到了班级，还没等李栀喘口气，就听见老师说下课要交体温观察表。
最近市里闹起了一阵流感病毒。作为最容易传染的学生，市里面对此非常关注，不光在学校里发放了体温表每天量体温。还有归家的观察表，每天填写。
李栀翻着书包，但是不管他怎么翻，那张表格都没出现。李栀一拍腿。想起来了。
昨天自己写完作业填写表格的时候，不小心把墨水滴到了上面，于是就把表格放在一边晾干。
忘记带了！
李栀咬了咬手指，没办法，等下了课去和老师说吧。虽然他不是很想和老师打交道。
下课后李栀来到老师的办公室，敲门进去。班主任正在那拿着表格往电脑上录信息。看见李栀进来了，微笑的问道“怎么了？”
在老师的眼里，李栀是个好学生，上课认真，成绩优异，每次看见老师都主动打招呼。
“老师，那个体温表，我……”
没等李栀说完，老师就恍然大悟的说道“啊，你是说体温表的事是么？”
看见李栀点头，老师从一堆表格里拿出一张说道“不就是不小心把墨水撒上来了么，你怕老师因为这个说你？”
“什么？”
“你不就是因为这个事来找我的么。哎呀，没关系的，重要信息都没被挡住。你还因为这件事不敢来亲自交给我，还让咱们班同学来交。”
老师更喜欢这个孩子了，因为一点小事还特意来道歉。
弱者在哪里都是招人喜欢的，毕竟人类莫名的保护欲，总是更喜欢去和那些比自己弱小的人在一起。
“我让咱们班同学来交的？”
“是啊，她还说你怕我批评你，不敢来。”
“老师，那你还记得是谁来的么？”
李栀感觉有一丝凉意爬上自己的身体。明明早上自己翻遍了书包都没找到那张表格。下了课就直接来找班主任，什么时候让同学来交过表格？
“就是那个……那个……”老师的表情也开始疑惑起来，皱着眉道“是谁来着？我记得是咱们班的同学，还是个女孩子，是谁来着？”
老师越努力回忆，发现对那个孩子的记忆越模糊，明明刚才见过那个女孩子，还记得她脆生生的说“老师，这是李栀的表格，他弄脏了不敢来，让我帮他交给您。”
明明连她说的话都记得，但是却想不起来那个孩子是谁，长什么样子。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李栀还想继续问问是谁送来的表格，却被老师赶回了班级。
回了班级的李栀看着班级里的女同学，他一个个的看过去。发现每个都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在老师的眼里李栀是个好学生，但是可没有几个学生和他玩。
再说，那张表格明明落在家里了。怎么会出现在老师那里。可是表格上的墨汁痕迹明明白白的告诉李栀，这就是自己的那张。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一上午的课也就过去了。头昏脑涨的李栀刚想出去透透气，就看见王爽站在自己班级门口冲着自己挤眉弄眼。
王爽是隔壁班的，平时也不学习，打架欺负人的事也没少做。他们班级老师也找过家长，但是看着来学校的老头老太太才知道，王爽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一年年的也不回家，平时就按时打钱回来。
王爽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平时老人家也管不了王爽，他膀大腰圆的，老两口打不了骂不了的。只能由他去了。
老师看王爽这样，干脆也不管了，只要他不犯大错，也就当看不见。
“你怎么来了？”李栀拽着王爽进了厕所。
平时为了在老师面前维持好学生的模样，在学校李栀很少和王爽有交集。就算聚在一起也是在厕所或者是废弃的教室，
“不是你叫我来的么？”王爽也疑惑，这家伙平时跟自己可注意距离了，今天居然主动来找自己了。
“我什么时候找你了？”
“就今天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啊，是个妹子来的，说是你让我午休去你班找你，你有事要说。”王爽说着用肩膀碰了碰李栀，笑的贱兮兮的问道“行啊你，那个妹子你们班的？什么时候处上的？”
“处你妈啊！”李栀觉得自己要疯了，推了王爽一把，然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老子没叫你，哪来的妹子！到底是谁他妈的玩我！”
王爽被推一趔趄，也有了点火气“你他妈发什么疯？你找我来还朝我发火？谁知道你上哪找的女的。”
李栀猛的抬头看向王爽“你还记得那个女孩长什么样么？”
“就他妈一个……”
王爽不说话了，因为他想不起来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了。明明当时还特意多看了两眼。怎么现在死活都想不起来了。
“我忘了……”
看着王爽和班主任一样都记不起来那个女孩的样子。李栀感觉那股凉意又开始包裹住自己。
到底是谁？是谁？这个同学是谁？她想做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记得她！
李栀回到班级，看着班级里不太多的女同学，他突然发现看每一个人都觉得像是那个人。她们用自己不知道的方法借着自己的名义去做一些事情。
一下午，李栀都是浑浑噩噩的。老师看见李栀没有精神的样子，还关心的问他需不需要回家休息。
下午放学以后，是不回家的，高中以后还有晚课，上完晚课才真正放学。
李栀收到王爽的信息，让他去三楼的男厕。
三楼是一些艺术课的教室，晚上的时候都是没课的，三楼也没人会上来。所以三楼的男厕就变成了李栀和王爽的秘密基地。
李栀来到男厕的时候，看见王爽正蹲在地上吞云吐雾。旁边还三三两两的站着几人，都叼着根烟在那一起吐着白烟。
看见李栀来了，王爽笑嘻嘻的站起来迎过来。搂着李栀的脖子递根烟过来。
李栀点着火抽了一口，这才看见厕所隔间里坐着一个男孩。
男孩的校服衣服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上面全是一些脚印和泥巴。男孩的头发也是湿的，此时正颤抖着坐在地上。满眼的惊恐。
李栀看着男孩笑了，这不是自己的‘小钱包’么。
不过看见男孩嘴角的淤青，扭头问道“谁打的脸？不是说不许打脸么？”
王爽朝男孩吐了口吐沫说道“也不怪兄弟们，这傻＊b今天还手了。一个没注意就下手重了点。”
李栀点点头，怪不得‘小钱包’今天看着异常的惨。
李栀走到男孩身前蹲下，伸手哦拍了拍男孩的脸，说道“今天的钱呢？不是说好了么，每个月交两次。”
男孩瑟瑟发抖，却也不敢反抗。只好颤抖着小声说道“对，对不起……我真没钱了。我，我妈最近不给我零花钱了，我，我真的没钱了……”
“啪！”
李栀一巴掌扇在男孩脸上。然后就又是几巴掌。男孩的脸顿时就红肿了起来。
李栀抓住男孩的头发拽向自己，嘴里叼着的烟头也吐在了男孩脸上。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么？把钱拿出来！”
“我真没有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我真没钱了……”
男孩被李栀抓着头发，头皮传来的疼痛让他哭了出来。他真的没有钱了，他每个月交给他们的钱越来越多。家里都怀疑是他自己乱花钱，现在已经不给自己零花钱了，今天让他怎么拿钱出来？
看着男孩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模样，厕所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仿佛把别人欺负哭，他们就很有成就感一样。用暴力收保护费的样子帅爆了。
没有再继续和男孩说下去，李栀直接让两个人把男孩的衣服扒了下来。男孩奋力的反抗着，但身体瘦弱的他哪是对手。不一会就被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
男孩躺在地上抱着自己，身上沾满了厕所地上的污垢。他嚎啕大哭，但是没有用。
李栀从男孩里衣的口袋里翻出了一百多块钱。拿出来揣进自己衣兜里，抬腿踹向男孩。
“你不是说一分钱都没有了么？那这些是什么？骗我？”
男孩被踹的捂住肚子，疼痛让他叫了出来，肚子里好像被棍子搅拌一样，男孩佝偻成一只大虾。哭着解释“不是，我没有骗你们。那是我这个月的饭钱，我求你们，还给我吧。”
自然不会有人可怜他，回应他的是几个人的拳打脚踢。
五分钟之后，他们停下了。男孩身上都是淤青，有几处被打破了，正流着血。
男孩也不哭不喊了，捂着头躺在地上任由他们踢打。
“记住了，十天以后继续过来交钱。”李栀用脚尖踢了踢男孩的脑袋。
“乖乖听话，就不会挨打了，听见了么？”看着男孩脸上的红肿，李栀又问道
“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今天下楼梯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对于这种借口，男孩明显驾轻就熟。
李栀满意的点头，又接着说“不管是谁问起来，你都要这么说。我要是听见你瞎说，到时候我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听见没有！”
看了看时间，也到了上晚课的时候，李栀招呼王爽走了。
王爽把衣服扔在男孩身上，顺便又补了一脚，这才搂着李栀的肩膀叫了那群人一起走了。
男孩躺在厕所的地上，听见他们越走越远的脚步声，还有王爽和那几个人对李栀的恭维声。夸着李哥就是厉害，李哥怎么分钱……
男孩撑着身体坐起来，抻到了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慢慢的把衣服套在身上。
男孩随意一抬头，看见李栀的背后仿佛背着一个穿着校服的长发女孩。那个女孩两只胳膊死死的搂着李栀的脖子。
吓得男孩赶紧伸手擦了擦眼睛，等再看过去，李栀他们已经拐走了，背上也没有什么长发女孩。
可能是自己刚才哭多了眼神不好吧。不过真要是有那些东西，真希望它们能杀了这几个人。
男孩把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衣服穿好，回到班级的时候把老师吓了一跳。赶紧问他怎么了。
男孩想起李栀的威胁，支支吾吾的说自己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老师还想再问什么，男孩已经回到座位上抱臂趴在桌子上了。
其他同学看着男孩的样子都心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没人去说，毕竟不是自己被欺负。
各扫门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