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男女有别
“叩叩叩。”陆言止曲指敲响了白郁荞卧室的门。
白郁荞正开着吹风机吹着头,手腕处的擦伤清洗过,沾了水,这会儿周围都泛着粉红,痛意丝丝缕缕,像被无数根小针扎着一样。
“门没锁。”白郁荞没有停下手,冲着门喊了一声。
陆言止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药箱。
“不是说让你别沾水的吗?”他一眼就看到了白郁荞腕上显眼的伤口。
“伤口粘着尘土,重要冲干净吧。”白郁荞关掉吹风机,无所谓地抽了两张抽纸,就着伤口轻轻掖了一下。
这粗糙的处理方法看的陆言止眉头直皱,再也看不下去的抓过白郁荞的手:“算了算了,按你这样弄,明天伤口不感染就谢天谢地了。”
“哪有这么娇气。”白郁荞小声回了一句,却没抽回手,任由陆言止这么抓着。
陆言止拉着白郁荞在一旁坐下,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棉球:“有点疼,你忍着点。”
“你直接来。”白郁荞表现出十足的汉子气概,就是这模样与这气概不太相符。
陆言止可没听她的,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白郁荞的伤口:“你之前给我处理伤口时不是挺会的吗?怎么轮到自己就胡来?”
酒精让原本隐隐作痛的伤口一下子变成了火辣辣的痛,白郁荞轻咬着下唇,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陆言止感受到白郁荞的手在轻轻颤抖:“很疼?”
白郁荞死鸭子嘴硬:“还好,一般般。”
陆言止看破不说破,对着伤口吹了吹:“疼也忍着,让你长点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一个人擅自行动。”
“这次是真没办法了当时旅店其他人都被叶霖搞魔怔了,总不能因为我,害了那些无辜的人吧”白郁荞在陆言止停下后,甩了甩手腕,想以此缓解疼痛,“陆言止,你不是会法术么?我这次伤口又没有邪气,你赶紧给口仙气,让我快速恢复呗?”
陆言止斜睨了白郁荞一眼:“你想得美,自己慢慢养去。”
“别那么小气嘛!真的很痛啊”白郁荞难得撒娇,手伸到了陆言止眼前,“我万一养不好,留疤了怎么办?”
陆言止哪里受得了白郁荞这样,略显慌张地往一旁退了退,耳尖再次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你你说话就说话,别凑这么近男女有别!”
“又来这套!”白郁荞翻了个白眼,“之前大清早跑我房间,把我从梦里拖起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男女有别?还好我穿着睡衣,我这要是睡觉不习惯穿”
白郁荞后面的话还没来记得说出口,就被陆言止捂住了嘴:“别说了!”
陆言止光顾着别让白郁荞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了,完全忽略了二人的距离。
这会儿,白郁荞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他的一只手贴在白郁荞的唇上,另一只手轻搭着白郁荞的腰,在外人看来,这画面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白郁荞眨了眨眼睛,示意陆言止松手。
陆言止这才意识到举止不妥,堪堪松开了白郁荞。
“这就不男女有别了?”白郁荞不放过任何回击的机会。
陆言止握拳抵在唇边,尴尬地咳了一声,手上还残留着白郁荞若有似无的清香。
“那个有个事要和你说一下”陆言止非常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什么事?”白郁荞看着陆言止用纱布将她的伤口一圈圈缠了起来。
“你知道这次事情,邪神找的帮手是谁吗?”
闻言,白郁荞的眸光一下子黯了下去,低着的头轻微点了一下:“是我师傅对吗?”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陆言止就知道,这么多迹象都摆在眼前了,白郁荞不可能再视而不见。
“所以冥界要处置他么?”白郁荞抬头,询问陆言止。
“他协助邪神为祸人界,还将阴阳司搞成这个样子,冥界不可能放任不管。”陆言止既然开口说这件事,就没打算瞒着白郁荞,“眼下,我还没来得及将这件事报去冥界,你的师傅目前还被羁押在阴阳司。”
白郁荞一听,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师傅他在这里?”
陆言止一眼就看穿了白郁荞的内心:“你想去见他?”
白郁荞表现出难得的犹豫不决:“我不知道我的内心告诉我,好歹师徒一场,这也许是我去见他的最后一面可我没有办法原谅他利用我的信任做下的那些事”
“他现在被封住了为数不多的法力,我可以陪你去见他。”让白郁荞一个人去,陆言止是不放心的。
白郁荞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一面。
何叔还在大厅和女鬼收拾着,见陆言止领着白郁荞出来,迎了上来:“不是让你休息的吗?怎么又出来了?”
“我带她去看一眼那个人。”陆言止替白郁荞开了口。
何叔知道那是白郁荞工作上的老师,白郁荞刚进入工作单位时多受其照拂,也不好说什么阻拦的话。
他想,现在白郁荞的心里应该是最不好受的。
何叔伸手在白郁荞的肩上拍了拍:“有些事已经发生了,还是看开点吧。”
“何叔,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白郁荞笑了笑,向何叔示意自己没事。
何叔看了一眼陆言止,没再说什么。
好歹有个人陪着,这让何叔安心不少。
——
关着白郁荞师傅的房间,在整个阴阳司最里面,那里本来是何叔拿来堆放杂物的地方,临时腾出的一个空间。
出于人道主义,何叔还在房间里给搭了一张小床。
白郁荞推开门,就见自己平时敬爱有加的师傅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手里攥着一张已经泛黄的旧相片。
白郁荞知道,那是师傅妻子年轻时的照片,之前师傅一直放在他的钱包里。
“师傅”白郁荞还是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