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酒后
既然陆言止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也没有阻止她的意思，那白郁荞觉得，事情还是两个人商量着来决定比较好。
“这个看你，反正我全程都会跟在你身边，你大可放心。”陆言止给白郁荞吃了定心丸。
既然鱼主动咬钩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白大胆：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叶霖：你太客气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见。
叶霖进退有度的终止了这场对话。
这一夜，白郁荞没怎么睡，想到叶霖身上可能存在的危险，她多少是有些紧张的。
陆言止也没什么睡意，他不知道这一次的大胆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只能希望这个叫叶霖的家伙，别太难缠。
卧室的门“吱呀”发出一声轻响，划破了夜的宁静。
白郁荞从里面探出脑袋，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陆言止。
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刚好打在陆言止的身上，让原本就身长玉立的陆言止气质更加突出。
闭目养神的陆言止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不好好去睡觉，探头探脑的做什么？”
“睡不着。”白郁荞索性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要不聊个五块钱的？”
“随便你。”陆言止这么说着，人已经往旁边坐了点，让出了位置。
白郁荞去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一罐递给了陆言止，自己打开了另一罐。
丰富的泡沫带着淡淡的酒香，争先恐后地从小口处涌出。
白郁荞赶紧凑近，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明明就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反应，陆言止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愣是觉得眼前的画面生出一股不可言说的香艳。
他深吸一口气，移开目光，同时拉开了面前的啤酒：“这有什么好喝的。”
“你懂什么？”白郁荞咂了咂嘴，“不是你难道不喝酒？”
“喝，但没喝过这个，我喝的都是桂花酿、竹叶青之类的。”
白郁荞了然地点点头：“看来冥界虽然科技变革了，但还是保留了一些传统。”
“差不多吧，一些老祖宗的精华，该留下的还是要留下。”
对此，白郁荞表示认同：“说起来，你这人好像不喜欢社交，你在冥界没事的时候都靠什么消遣？”
“冥界事务繁多，我并没有很闲的时候。”
“这么忙”
眼看着话题即将进入尬聊阶段，陆言止突然道：“说起来，你的外表还真是具有欺骗性。”
白郁荞歪着脑袋，抿了一口手里的啤酒：“怎么说？”
“一开始叔叔把你的照片给我看，我以为你是那种一推就倒，说不定还会哭唧唧的女孩子。”陆言止说着目光重新打量了白郁荞一番，“你看上去纤瘦脆弱”
白郁荞接过话：“不太健康的样子？”
陆言止点点头。
白郁荞可能是喝了点酒，话多了起来，她放下啤酒罐：“我和你说，不只是你，很多人都这么觉得的。我小时候，因为妈妈走得早，每次开家长会老师要求一定要父母出席的时候，我都会单独说明情况，让何叔来参加”
说起往事，白郁荞打了个酒嗝：“一开始大家都小，不懂这些，可时间长了，班上不知怎么，就传出了我无父无母，是个没人要的孤儿的传闻。那时候，我长得又瘦瘦巴巴的，那些调皮的男生就以为我好欺负，揪我头发，抢我东西”
说着说着，白郁荞笑了出来：“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会被我按在乒乓球台上暴揍！一个个最后都哭爹喊娘的管我叫大哥。”
陆言止不禁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白郁荞时，这确实是她能做出的事情。
白郁荞挪了挪，往陆言止的方向坐近了些：“我告诉你，除了按着他们打，我还偷偷让路过学校的亡灵帮过忙，吓过那些坏家伙！我那些小同学应该做梦也想不到，为什么走得好好的会突然摔一跤，或者书包里怎么莫名其妙多了好些蚯蚓，哈哈哈哈。”
“呵”陆言止没忍住，也弯了唇角，“你还真是睚眦必报啊。”
“什么叫睚眦必报？我这是教他们做人呢”回忆起这些事情，白郁荞忍不住笑了出来，“现在想想，我从小到大好像都是这种不能吃亏的性格。”
“立世不易，这样挺好的。”
白郁荞往后靠了靠，头微微扬起，白皙纤细的脖颈呈现出好看的弧度：“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难过当我知道我能看见鬼魂，起初的惊恐过去后，更多的是期待，期待妈妈的魂灵能出现，再和我说说话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见过不知道多少魂灵，却始终没有见到妈妈”
陆言止已经知道了白郁荞母亲的身份，同样知道导致她母亲生亡的那场车祸绝非一般。白郁荞母亲的魂灵没有回归地府，很有可能是不复存在于这个世间
看着白郁荞现在这个样子，这个真相对白郁荞来说或许过于残忍。
因此，陆言止只是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
白郁荞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听到陆言止接话，转头看向陆言止，发现对方刚好也在看自己，而且深邃的眼中是她读不太懂的情绪。
“干嘛这么看着我。”白郁荞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又喝了一口冰啤酒，“我早就释然了何叔和说我，我妈妈那么好的人，一定是去了一个比冥界还好的地方，她就算不能和我见面，也一定在冥冥之中看着我所以，我努力地学习，努力地工作，我希望她能以我为傲。”
白郁荞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或许是酒劲上头，又或者是陆言止长了一副不会乱说小话的模样，这才让她足够安心地把一些积压在心头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说完这些后，白郁荞觉得心里松快了许多，打了个哈欠，渐渐生出些许睡意。
“困了就回房去睡。”陆言止淡淡瞥了白郁荞一眼。
白郁荞摇了摇头，调整了一下姿势，就枕着手臂趴在了沙发上。
喝得一滴也不剩的啤酒罐被她粗暴的捏扁，丢在了一边的地上，慢悠悠滚了半圈，停在了陆言止的脚边。
“就这点酒量还喝酒”陆言止无奈地拾起啤酒罐，丢进垃圾桶，“这个时候倒不见有强迫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