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故人之女
判官衙内空无一人，陆言止在询问小鬼后才得知，判官、阎王们正在议事厅开会。
陆言止坐在判官衙内，向小鬼打听了一下近来冥府的事情。
小鬼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也没给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言止回来了？”陆判从外面回来，脚下生风，面色凝重，“刚好有事要和你说。”
说着，陆判屏退了衙中小鬼，关上门，甚至设了层结界。
“什么事？需要这么小心？”陆言止联系前后，生出一股预感。
他不在冥界的这些日子，冥界怕是出了事情。
“近期，j城很多身亡的女鬼都没来冥界报道，生死簿上死亡的人数和阴阳司送来的鬼魂对不上。”
“会不会和之前一样，那些鬼魂被阵法拘在某处，等待激发他们的怨气？”陆言止将事情串联起来。
“有这个可能。”陆判点头，“也有可能是你们发现了玉华村的事，有人故意拘了这些魂魄，想增加你们调查的难度，混淆视听。”
陆言止觉得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如果只是这样，他这见过不少风浪的叔叔不至于是现在这个脸色。
“还有别的事？”
“对。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陆判冲着陆言止招招手，示意他上前，“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说过的，镇压在冥界的那位邪神吗？”
“自然是记得的。”陆言止猜测道，“那位邪神跑了？之前你不是说冥君去检查过，封印没有问题的吗？”
“跑倒是没跑就是”
陆言止追问：“就是什么？”
“联系你最近调查中遇到的事情，我和几个阎王以及冥君讨论了一下，我们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陆判说着压低了声音，“我们觉得，当年封印邪神时，可能让他的一缕残魂逃脱在外，这缕残魂一直在寻找着各种邪气、怨念滋养自己，打算等待时机，联合本体冲破封印。”
“所以我们遇到的就是这个邪神的残魂？”
陆判摇头：“不一定是残魂本身，也有可能是化身，毕竟残魂一直在小心筹谋，不会这么轻易暴露自己在你们面前。”
“你们这个猜测的依据是什么？”
“有了猜测后，我们一起去看过封印，之前一直静悄悄地封印出现了波动，时间刚好是天雷惩罚玉华村的那天。”陆判道，“可能因为天罚，让玉华村的怨气骤减，残魂的灵力跟着产生了波动。”
事情了解到这份上，陆言止再次提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所以，白郁荞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邪神会那么在意她？你们又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她？”
“我告诉你，但这件事你先别和白郁荞说，我怕她有心理负担。”陆判纠结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把底透给陆言止。
陆言止看着自家叔叔：“你现在这样子，真的搞得她像你女儿一样”
“她不是我的女儿，只算得上是故人之女。”陆判叹了口气。
“故人之女？”
自家叔叔的故人
难道白郁荞的母亲曾经也任职于冥界？
陆判点了下头：“对，故人之女。白郁荞的母亲是上一任的孟婆，同我和几位阎王关系都不错。被封印的邪神，也曾是她的倾慕者。”
陆言止怎么也想不到，邪神和白郁荞竟有这种联系，难怪那个眼神
陆判看了一眼自己侄子，就知道他想多了：“你想岔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
“你看小荞现在的样子，就应该知道，她的母亲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担任孟婆期间，她母亲一直尽职尽责。像我们这些冥界的人，见多了悲欢离合，自然就养成了一副铁石心肠，所以，面对邪神的追求，小荞的母亲从来都是不为所动的。”
“然后呢？”关于这段旧事，陆言止在冥界从未听说过。
“当时邪神还没表露出野心，面对小荞母亲的拒绝也一直彬彬有礼。那时候，我们甚至觉得，这俩人要是最后能走在一起，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可一切，都在小荞的母亲喜欢上一个凡人之后变了。”陆判再次叹了一口气。
“白郁荞的父亲是个凡人？”
可是，孟婆一直驻守奈何桥，根本不可能去人界，去到奈何桥的也都是亡魂。
这种情况下，白郁荞的母亲是怎么认识她父亲的？
“是一个误闯入冥界的凡人。”陆判道，“机缘巧合让他跑到了奈何桥那里，认识了小荞的母亲。说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命中该有此劫，一向无欲无求的孟婆，居然对一个凡人一见钟情。”
“因为白郁荞的母亲最终选择了凡人，邪神发怒了？”陆言止猜测。
“你只说对了一半。”陆判继续往下说，“孟婆找到冥君，自愿消去法力，和小荞的父亲去往人界，过普通人的生活。小荞的父亲也说，自己愿意提前结束这一生，来冥界陪伴孟婆。最后，在两人苦苦哀求下，冥君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孟婆去管理阴阳司。”
陆言止想起白郁荞说过，对父亲没有印象：“白郁荞的父亲是不是出了意外？”
陆判点头：“邪神知道这件事后气不过，在小荞母亲离开冥界那天前去阻拦，可小荞的母亲去意已决，又哪里是他能留得住的。再后来，邪神妄图颠覆三界，想要杀了小荞的母亲，小荞的父亲为了救她母亲，灰飞烟灭。”
“可您不是说邪神喜欢白郁荞的母亲吗？爱而不得，所以生恨？”
陆判摇摇头：“现在想想，他口中说的喜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不得而知。”
“为什么这么说？”
“白郁荞母亲身体里流着至阴之血，是封印邪神不可或缺的引子。”说到这里，陆判看向陆言止，“你应该已经联想到了，这就是我们让你一定要护好白郁荞的原因，她的血和她母亲的一样。如果她不能为邪神所控，那邪神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她。”
“白郁荞母亲的死也和这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