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报仇
甬道的幻境已经消失，白郁荞一口气跑了出来。
上层的屋子中，红衣厉鬼已经抓住了那个前来祈求邪神的村民。
村民眼神惊恐地瞪着：“不……不可能！你……你是怎么出来的！我按照邪神大人教的方法，已经把你困在阵中了！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面对死亡，男人奋力挣扎，甚至，“扑通”一声，跪在了厉鬼面前，头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地上磕。
“我知道错了！你饶了爸爸吧！爸爸也不想的啊……这……这是咱们村里多少年来的习俗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你去找邪神！都……都是邪神害你的！”
原来，这个人就是红衣厉鬼身前的父亲。
难怪听到他的声音后红衣女鬼就暴走了，怨气原来是被这样激发出来的。
没了定灵珠的控制，红衣厉鬼这会儿已经没了自己的思想，完全被怨气操控。
双目猩红的她，满脑子都是杀了眼前这个给了她生命，又残忍夺去她生命的男人。
她朝着男人伸出手，尖细地指甲划过他的脸。
“啊！”
伴着一声惨叫，男人的脸上顿时多了几道狰狞的血痕。
看样子，这厉鬼是不打算轻易放过男人，想要将其活活折磨致死。
极致的恐惧过后，男人也疯魔起来，他捂着流血的脸：“死丫头！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入轮回了！哈哈哈哈哈！你做梦！你已经被我献给邪神大人了！邪神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哈哈！”
红衣厉鬼已不见了原本可爱的模样，喉咙发出含糊的叫声，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脖子，没有一丝手软。
随着一声骨骼的脆响，男人双目圆睁的垂下了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红衣厉鬼像是丢弃垃圾一样，将男人的尸体丢到了一旁，慢慢转过头，眼睛直直地盯着白郁荞。
白郁荞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血玉镯没有帮她屏蔽掉厉鬼的存在，她从头到尾都能看到厉鬼的存在。
她喉咙有些发干，戒备的攥紧了拳，心里估算着要是一会儿这个厉鬼神志不清朝她袭来，她有几成把握逃脱。
指甲几乎陷进肉中的拳头忽然被温暖干燥的掌心包裹住。
白郁荞蓦地转过头，对上了陆言止的目光。
“你还好吧……”想到陆言止身上的伤，白郁荞脱口而出。
陆言止这会儿还没时间去处理伤口：“定灵珠呢？”
“哦……在这！”白郁荞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了定灵珠，交到陆言止手中。
出了暗室，陆言止被压制的灵力又回来了。
他催动着定灵珠，使定灵珠飞向红衣厉鬼，重新落在了女鬼的手腕上。
大仇得报，红衣厉鬼的怨气这会儿消散了不少。
定灵珠落到她身上没一会儿就发挥了作用，片刻后，红衣厉鬼恢复了正常模样。
神智回归的红衣厉鬼一眼就看到了被她丢弃在一侧，死状凄惨的男人，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还恨吗？
自然是恨的！
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手软地杀了这个人。
但仇恨之余，心中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是什么呢？
女鬼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该去冥界了。”陆言止出声提醒。
“去冥界”红衣厉鬼自然知道入冥界是要做什么。
放下执念。
轮回、转世。
“不”红衣厉鬼咬着唇，摇了摇头，“我不能离开！这个村子里还有那么多和他一样的人，我要杀了他们他们才是不该留存在人间的恶鬼！”
眼看着女鬼身上被压下的戾气再次涨了上来，白郁荞急中生智开口：“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村子里不单单生活着那些恶人，还有和你母亲一样被蒙在鼓里的妇孺，又或者还有尚未遭到毒手的幸存者，你要这些人和那些恶人一起陪葬么？你一旦失控，是无法分辨的！”
“那那我该怎么办”女鬼看着自己沾染了恶人鲜血的手，“那些该死的人，难道要让他们继续为祸人间吗！”
白郁荞看了看身旁的陆言止，有些话她说出来是没有用的，但陆言止就不一样了。
白郁荞用胳臂肘怼了怼陆言止，压低了声音：“你说句话”
“你知道这个村里以活人献祭的流程是什么样的吗？”陆言止问道。
女鬼点了点头：“被选作祭品的女孩，如果成年当天就在村子里，他们会提前把女孩关起来，不给吃喝，确保仪式当天女孩没有力气逃脱。然后，他们会提前将家里布置得和结婚一样，等到日子到了，就将女孩勒死或者闷死，再由人送到这里。”
“可你是死在外面的？”白郁荞提出了不明白的地方。
“对。”女鬼解释，“如果是像我这样，没办法赶回来的，那么就会被套上红衣，就地杀害，然后伪装成自杀，再用法阵困住我们的魂魄，激发我们的怨念，将我们催化成厉鬼，来供养邪神。”
白郁荞想了想：“我们初见你的时候，你只是被屋中的阵法镇压，甚至忘了过去的事，怨气甚至没有现在多。”
女鬼看向一旁自己父亲的尸体：“我爸其实胆子不大的，他杀我那天还喝了酒壮胆，估计是事后紧张，加上酒精上头，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不然，女鬼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父亲应该是没有成功的，不然也不会再来求邪神。”陆言止淡淡道。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巧合存在的，这次刚好让这个女鬼遇上了巧合。
白郁荞又提出了另一个疑问，倒不是她对女鬼有什么怀疑，就真的是没弄明白而已。
“既然你是死在外面的，那对于那些在村里被害的过程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鬼应该和他们差不多的时间来到玉华村的，当时说是办喜事的也就旅店老板家，老板家的女儿多半是已经遇害了，那么女鬼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这套流程的？
女鬼对于陆言止和白郁荞没打算隐瞒任何事：“这也是我爸告诉我的，他杀我之前什么都说了，和我说这是村里祖祖辈辈留下的规矩，让我不要怪他呵呵多可笑啊，自己女儿的一条命，比不上这样的陋习！”
“这已经不是什么简单的陋习了，说到底是他们人性的贪婪在作祟。”陆言止对这样的人类最是不屑。
“如果是这样就好办了”白郁荞脑中闪过一道光，“邪神要的想必是死去那些女孩的怨念，对于她们的尸身应该是不会动的，尸身如果没动，会去哪呢？就算是丢弃在这林间，白骨也总是有的吧”
“你的意思是？”女鬼看着白郁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