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献祭
陆言止没有丝毫犹疑,找准位置,立刻穿了下去。
地下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光亮。
不过,这对于常年生活在冥界的陆言止没有任何影响,他依旧可以清晰的看见这里的一切。
走过一段又窄又长的甬道,陆言止看见了躺在中央的白郁荞。
白郁荞双目紧闭,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在她身下,画着一个巨大的阵法。
除此之外,陆言止还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陆言止先用法术点亮了暗室墙壁上的蜡烛,让整个空间亮了起来。
他能在黑暗中游刃有余,白郁荞未必可以。
陆言止毁掉阵法的一角,将白郁荞扶起,靠在自己身上,往她额头注入灵力。
没一会儿,白郁荞缓缓睁开了眼。
白郁荞有些懵圈的扶着自己的脑袋:“我们这是在哪啊”
她原本不是在房间里的么?陆言止不是出去看看旅店老板的孩子怎么回事的么?
“你被人弄晕后带到了这里。”陆言止简短的解释。
听陆言止这么一说,白郁荞稍稍有了些印象。
“我想起来了,你刚走没多久,我就闻到了一股味道,那个味道好像是从房间柜子里传来的,我觉得奇怪,但我眼睛又不方便,就想着等你回来再看看,然后……然后好像就不记得了……”
白郁荞长这么大,喝醉酒都没断片过,这次却断片了!
“等等!”白郁荞突然声音高了一分。
搞得陆言止以为她哪受伤了:“怎么了?”
“我……”
刚刚说道自己眼睛不方便……
白郁荞把手伸到了自己眼前,翻来覆去了好几下:“我的眼睛好了!”
她激动的抓着陆言止的手臂晃了晃:“陆言止!我眼睛好了!能重新看见了!”
“真的?”听闻白郁荞眼睛恢复,陆言止一颗心也松了不少,跟着白郁荞扬起了唇角。
“不过……”白郁荞环顾四周,只有烛光的环境还是昏暗的,“这里是哪?怎么连个窗户都没有。”
说完,白郁荞低下头,又看到了地上的阵法:“这个又是什么?”
白郁荞捻起地上的一些尘土,放在鼻下嗅了嗅:“是血?”
她工作的地方是殡仪馆,接触过的尸体不计其数,其中不乏有比较血腥,需要他们动手整理的,所以,白郁荞对血的味道还是很熟悉的。
只是,她一时分辨不出这是人血还是动物的血。
不过,不管是哪种,用血来画阵,也是够让人头皮发麻的。
“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再说。”陆言止将白郁荞从地上扶了起来。
白郁荞看着粘在自己身上的泥土,非常不适的掸了掸。
脏不脏的倒是其次,就是这泥点子在白色的衣服上显得特别突兀。
陆言止知道这个房子肯定不止这一个阵法这么简单,只是眼下带着白郁荞,他不能再让白郁荞涉险,必须先把她送回阴阳司,等回头他可以单独来查看。
许是因为阵法被破坏,原本一进入树林就魂体不稳的红衣厉鬼再次出现。
这一次她看上去轻松了许多。
“小白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好像对这个村子很熟悉……”陆言止盯着女鬼,眉眼深邃,透着无形的压迫,“带我来林子走的还是近路。”
陆言止之前和白郁荞在村子里逛过一圈,自然知道如果要来这个树林,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当然,也可能是女鬼当时跟着那个人记下了路。
可……
陆言止进入树林后女鬼就不见了,他也确定女鬼没有跟着他。
在没有东西指引的情况下,女鬼能这么轻易找到这里,要说背后没点什么,陆言止是不信的。
红衣厉鬼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原来就是这个村里的人……”
“所以你都想起来了?”白郁荞我记得齐文星家里的这个厉鬼之前关于生前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的。
女鬼点点头:“一边出去一边说吧。”
陆言止抓着白郁荞的手,确保遇到突发情况时能第一时间护好白郁荞。
女鬼飘在他们前面,嘴里说着自己的过往:“我出生在玉华村,幼年时只知道这里的人都信奉着一位神,现在我才知道,他们信奉的是邪神。”
“邪神?”白郁荞疑惑,“怎么还有这样的神?”
“邪神是靠人类的邪念滋生出的神灵,不过,我叔叔说邪神早已被封印。”陆言止解释。
“这我就不知道了。”女鬼接着说,“村里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会把自己生下的女儿养到成年,然后献祭给邪神,以求邪神满足他们的愿望。”
“献祭?”白郁荞停下脚步,想到刚才那个阵法,“难道有人也要献祭我,拿我做祭品?”
“你就是因为献祭死的?”陆言止想到了齐文星家里隐藏在墙上的阵法,与刚刚白郁荞身下的那个,似乎有某种关联。
女鬼点点头:“我父亲是玉华村的,母亲是邻村嫁过来的,在我快成年之前,父亲突然性情大变,每天各种找茬,逼得我妈过不下去,一气之下回了娘家。然后……”
说到这里,女鬼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缓和着自己的情绪:“我没想到,我爸做这一切就是为了等我成年那天对我动手……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高考压力大,加上父母不和想不开自杀的……其实根本不是,是我爸害死了我!他要把我献祭给邪神!”
“我要报仇!我要毁了这个害人的村子!”红衣厉鬼的眼眸溢出了红色的光。
陆言止感受到女鬼的怨气骤然变强,看样子,随时都有暴走的可能。
他靠灵力催动起定灵珠,勉强稳住了厉鬼躁动的魂魄。
“糟了!”白郁荞在陆言止身后突然喊了一声。
“怎么了?”陆言止忙问。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一直在原地没动过?”白郁荞看着他们身处的甬道,前后都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经白郁荞的提醒,陆言止也察觉到了异常。
他来的时候,甬道根本没有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