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恐怖小说 > 冰山师叔的崩坏之路 > 第161章 太平村夺情记(终)

第161章 太平村夺情记(终)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情况如今已然覆水难收。

    曲遥一脸震惊地跪坐地上, 看着那刚刚才醒过来的寡妇一边抛着媚眼,无限风情地给他递茶递水,还未反应过来这局面已然照他们几位的计划书差了十万八千里。

    陈寡妇扭动着早已不在纤细的腰肢, 媚眼如丝地擎着一杯热茶, 款款向曲遥移来。

    曲遥颤了颤,僵硬着身子向后移了移。

    “呦,小郎君怕了么?躲我做什么?”陈寡妇掩唇一笑,略歪一歪肩头, 肩膀素纱掉落,露出一抹下垂的深壑, 曲遥颤抖着向后移了移,眼见着对方脸上的□□扑簌簌掉落下来。

    曲遥此刻已然是释天尊之身, 身负无穷之神力,更是超脱天道, 几成真身金身, 三界之内几乎无人可以撼他,可此时此刻,他依旧察觉出了无穷无尽的压迫感!那是比天道……比魔化后师悯慈更加可怖的威力!

    “陈……呃陈寡……陈……”

    在寡妇二字险些出口之时, 曲遥勉强给它们二字咽了回去。

    “呀!称呼什么的无所谓,叫姐姐~”陈寡妇魅惑道。

    “不……不陈姐姐!咱们有话好好说,你离我这样近我紧张……”

    曲遥一脑袋冷汗。

    “呀, 是心跳加速么?”陈寡妇捂嘴偷笑, 满脸飞红。

    “完了。”昊天镜密语传音给曲遥, 满是幸灾乐祸道:“人寡妇压根没看上我,看上你了。恭喜你,曲编剧,你终于凭着自己的努力把我主演的位置夺走了……这个‘极贱的大骚货’, 终究还是花落你手。”

    “狗东西你骂谁是贱货!?”曲遥怒怼:“快想想办法替我挡挡她!”

    “红颜祸水,好比山洪,我如何抵挡?我看你俩挺配的……你这个长相,确实招寡妇喜欢。看你精壮健硕,越是像你师叔那种闷骚越稀罕你。”昊天镜已然开始嗑瓜子。

    “滚!!有多远死多远!!”

    曲遥密语传音破口大骂。

    “小郎君~喝茶呀~这茶水是热的~”

    陈寡妇继续贴近,眨巴着眼睛含羞道。

    “曲遥,稳住!既然她看上了你,你就只能将计就计,把她从景倚渊身边调开!为了帮白秋涯,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正直的宁静舟握拳。

    “靠合着现在遭殃的不是你了……”曲遥欲哭无泪看向白秋涯,以为对方能替自己多少说句话,谁料白秋涯一脸郑重:

    “曲兄,勾引陈寡妇的事,就拜托了。”

    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遭难之际,根本没一个人在乎曲遥的死活。

    “稳住陈寡妇!把茶水喝了!那茶再难喝,还能有你师叔熬的鱼汤难喝么?”宋春水道:“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你展示魅力的时候了!我们负责撮合白秋涯和景倚渊,师兄看好你……”

    说罢,白秋涯一掌打晕了还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景倚渊,趁那陈寡妇不备,一把将昏迷的阿景扛在肩上,宋春水和宁静舟向曲遥摆了摆手,于是几人便带着昏迷的阿景从小屋后门直接溜了……

    “小郎君,如今春光大好,我们去看星星看月亮聊诗词歌赋聊人生哲学呀~”陈寡妇笑道。

    “不必了,看雪就行了。”曲遥面无表情。

    想来他早些年祸害了他师叔那么多回,又编排了无数次他师兄,如今善恶到头终有报,天道究竟好轮回。老天爷是公平的,把他早年做的恶事一五一十还到了他身上。

    “呵,小郎君说的什么傻话,如今大夏天的哪来的雪?”陈寡妇掩唇一笑。

    “我心寒……”曲遥咽下眼泪,颤声说道。

    “小郎君来呀,姐姐给你暖暖……”陈寡妇欺身上前。

    曲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曲遥被折磨的欲疯欲癫时,那厢白秋涯和阿景中间终于不再隔了别人。

    出人意料地,经过那一日众人破门而入拯救景倚渊后,阿景居然不再那样抵触白秋涯。他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白秋涯带着他去哪他便去哪,从未开口说话。

    白秋涯将他领到一颗柳树下。

    树上绑了一树枝的鸡毛键子。那是昊天镜、宁静舟、宋春水连夜绑的。

    太平村乃是个小村子,根本没那么多鸡毛键子。于是昨夜便由昊天镜带头,连夜拔鸡毛,全村的扁毛畜生均惨遭毒手,一夜过后,无论公母,片羽不留,清晨的鸡鸣都仿若复仇的号角,大鹅的呐喊变成了悲愤的啼鸣。

    “你看,这些东西,长得就和海里的海羽星没什么差别。”白秋涯垂眸笑笑,清澈如玉的眼底浮现出温柔:“每年七月,东海海底的羽星之原就会如此美丽,像是下了一场无边无际的雪一般,而这一切,你都见过的……”

    白秋涯说着,微笑着看向阿景。

    阿景抬起头,看着满树鸡毛,眼中似有光芒微微闪烁。

    “你本来怕海鱼,吃海鲜还过敏,可你依旧拼尽全力保护一条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的傻龙……他想要典报还恩,证明自己,却以为自己报错了恩。等他终于知道他没有报错恩时,却终究还是晚了……”

    白秋涯垂下头,咽下眼泪,记忆便如清澈的溪流,在他脑中一点点流淌而过。

    记忆里,浑身是血的皇子魂散于天道与天雷之下,可眼中却全是坦然无畏。

    “好在这一世,一切都还来得及,傻龙来报恩啦。”

    白秋涯微微一笑,银蓝色的头发被风拂过,像是阳光里的小溪。

    清风拂面,那一瞬间,微微的风将白秋涯头上的兜帽吹下,露出头上金色的角,就在他准备将兜帽盖回头上时,景倚渊愣了愣。

    他颤颤着伸出手,粗糙的大手抚摸上那灿金色的龙角。大拇指微微剐蹭的触感几乎叫白秋涯舒服的眯起眼睛。

    白秋涯愣怔在原地。

    旋即豆大的泪水自眼中夺眶而出。

    泪光中,阿景绷紧了神情,他抿了抿唇,满眼的失神与心痛,他仓促地收回龙角上的手掌,却被白秋涯一把按住了他的大手。

    “不要……不要离开我……摸我……阿景……”

    白秋涯红着脸,满眼的委屈和期冀,他将嘴唇咬的发白,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下来。

    “摸我……求你了,继续……”

    白秋涯嗫嚅着恳求,眼中微微的泪痕如同星子。

    “我……好喜欢……”

    “我去我去!”听墙角的昊天镜满眼精光大胜,整个人扭成蛆状:“我去了!看看!这旧情成功复燃了!百年难遇啊!多么值得纪念的一刻啊!都发展到这步了接下来还能有展开吗?”

    “就算有展开……”

    “也写不出来。”

    树上的宋春水面无表情,满脸阅尽苍桑。

    这几日,白秋涯与阿景之间的关系极速升温,阿景虽说没想起来前尘往事,但已经能接受白秋涯,这算是最好的消息。

    然,白秋涯乐了,曲遥要疯了。

    “曲小郎君,这是我给你炖的十全大补甲鱼羹!这是千年的老甲鱼加上八百年老山参!有些烫,我来给你吹吹~~”

    于曲遥而言,这种煎熬比震海柱更甚。

    世上不过已过两日,曲遥在太平村中仿佛已然煎熬千年。

    这两日,曲遥仿佛一朝苍老了十年。

    陈寡妇喂完了汤,转身喜滋滋地去后厨弄鹿血了。

    曲遥终于得了片刻喘息,突然听见墙头上,一个贼兮兮的声音传了过来。

    “兄弟!兄弟!乐不思蜀啦?守住精元了吗?”

    墙头上,昊天镜前来报喜,他贱贱地扒在墙头,看向曲遥萧索落寞的背影调戏道。

    “我去你妈的!!你这问的是人话!?”曲遥暴怒,形如良家妇男一般,一脚踢翻了一碗十全大补汤。

    “呵!这黑眼圈!”昊天镜感慨:“你是在寡妇手里遭了多少罪……”

    “这寡妇她连觉都不睡,日日夜夜只想着爬我的床……”曲遥委屈地嗫嚅:“我为了防她,我爬到树上去睡,结果她也爬到了树上!我一不小心她就来揩我油,闹的我现下不敢睡觉,一天天跟熬鹰一样!”

    “苦了你了。”

    昊天镜听罢,叹息摇头。

    “白秋涯他俩如何了?”曲遥叹息一声问道。

    “进展的相当不错,本来还有一场白翳明破坏他二人情比金坚的戏码,但组织考虑到你已经撑不住了,遂对剧本酌情删减……”昊天镜道:“算算日子,你应当也熬不了多久了。”

    曲遥欣慰地露出一抹笑意,标准的含笑九泉式。

    这时,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曲遥迅速坐直,陈寡妇正好从后院进屋,后脚白秋涯带着景倚渊从前院赶来,一进阿景的草屋大门,白秋涯就兴奋地向曲遥招手。

    “曲兄!”白秋涯笑着摆手道:“阿景已经答应和我一起离开太平村啦!阿景接受我啦!”

    白秋涯身后的傻大黑粗青年只是拘谨地乖乖站在白秋涯身后,却不再如刚开始那般抵触于他。

    曲遥听罢,瞬间激动的涕泗横流,泪如雨下。

    曲遥倒不是为这伟大爱情感动了,他是庆幸自己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巧的是此时此刻,陈寡妇刚从厨房走出,手中还端着给曲遥的大补鹿血羹。

    “陈姐姐。”曲遥看向迎面而来的陈寡妇,他默了良久,隆重地弯腰抱拳道:“多日来,劳您照拂了。实不相瞒,最近要事缠身,我们几人叨扰了这么久,也该离开了……”

    曲遥偷偷抬眼看向陈寡妇,怎料对方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的冷静。

    陈寡妇只是叹息一声,她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鹿血羹放回桌上,只是静静地坐回了椅子上。

    陈寡妇低着头,并未说什么。曲遥原以为这寡妇断然不会放过他,他便已经做好了将她一拳打晕的准备。可如今她突然不再折腾,岑寂下来,这模样与反应倒叫曲遥有些疑惑。

    “我何尝不知,你这般品貌之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上我这样粗俗蛮横的寡妇。”

    陈寡妇叹息一声。

    曲遥听了这话,微微一愣。

    “我也知道,我这些行径不知廉耻了些自我丈夫过世之后,我想要的,不过是找个搭伴过日子的人罢了。”

    陈寡妇惨然一笑。

    “你说谢谢我的照拂,其实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肯抽出时间陪我这几日,我孤寂清苦这么多年,也算没有白过。”陈寡妇说到此处,已然眼底有了泪花。

    曲遥听罢,顿时生出点难过来,他面上有些羞赧,看着陈寡妇这般行止,又想起自己之前如何对她不耐烦,心中顿时有点难过。

    白秋涯泪窝子浅,一瞬间便觉得仿佛自己做错了一般,他看向景倚渊,扯了扯衣角,低下了头。

    “小郎君,你都不知道……你那样一笑的时候,是真的像极了我那死去的亡夫……”

    曲遥眼皮子跳了跳,虽然这话听着多少有些诡异,但是终究叫人心里不是滋味。

    “你能说句‘喜欢我’么?就算是骗我的……我若是死了,听了这话也能含笑九泉了。”

    陈寡妇满眼期冀地看向曲遥。

    曲遥一凛,默了默。

    此刻屋内一片岑寂,所有人都看向曲遥,白秋涯一脸期待,昊天镜满眼动容,宋春水一声喟叹,宁静舟满目辛酸……

    反正假如曲遥要是不告这个白,他就是千夫所指!罪大恶极!良心大大地坏透了!

    曲遥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脸。他那视死如归的坚定目光与陈寡妇幽怨期待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交织在一起。

    “陈姐姐……”

    “我喜欢你……”

    曲遥道。

    却不曾想,这三个字根本难以服众。昊天镜等人想听的是更加真诚真切更加发自肺腑更加催人泪下的告白……曲遥看着满脸难过的陈寡妇,咬了咬牙,继续道:

    “我喜欢你,我想跟你看星星,看月亮,聊诗词歌赋,聊人生哲学……”

    “哦豁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宝贝你终于答应老娘了!!”

    岂料那陈寡妇听罢,竟飞扑过来!曲遥反应过来,猛地向后爆退一步,却发现身形有些迟缓!动作也不似方才那样利落……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这汤里下了药了!药量是能药死三头老水牛的!今晚我们不死不休!不是你死就是老娘活,小郎君,我们来快活……”

    陈寡妇正欲再度扑来,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金光闪过!堂屋猛地炸开!!鹤影寒潭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瞬间景倚渊的小茅屋轰成一片飞灰!

    “曲!!!遥!!!”

    熟悉的爆喝在空中炸裂开来。

    澹台莲的牙缝里吐出这两个字来。

    曲遥颤抖着回过身,身后的废墟里,是一张暴怒的英俊的脸。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么就是我们同归于尽!!!”

    鹤影寒潭金光暴起!流霰四散,龙华衿雪纱如鹰翅般支起,几乎要怒冲云霄!

    陈寡妇早已被冲击波弹出了二里地,暴怒的蓬莱玉清尊者澹台莲手执鹤影寒潭,带着无俦的杀意向曲遥杀来——

    “妈呀师叔!误会呀!”

    曲遥蹦跳着四下逃窜。

    “误会??你喜欢那女子!要和她看雪看星星看月亮!?还要聊诗词歌赋!?还要聊人生哲学!!??”

    澹台莲疯了一般爆喝。

    “师叔但凡我有二心!我就死在这里!”释天尊曲遥被硬生生逼的抱头鼠窜。

    “你还二心!?我看你是八心八箭!!!”

    “嗨,两口子干仗,没什么好看的。”昊天镜扇着小风,吃着西瓜,全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真是傻老婆呆汉子啊……”

    “师叔我说了!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曲遥眼神一沉,青年眼底已然沾染了狂躁和怒气。突然站定,然后也不管那流霰能不能打伤自己,猛地向前一步,迎着剑光就像澹台莲冲去!流霰和剑气就生生打在他身上!曲遥胳膊上瞬间有血花迸出!

    澹台莲一凛,猛地回收剑气,却竟被曲遥欺身而上,猛地压在废墟的门板上。

    曲遥的声音突然放低,眼底的冷厉和霸道开始浮现出来……

    “再胡闹一下,我就亲你。亲到你不能喘气为止!!!今晚上你哭也没用,我干到你下个月都见不着太阳……”

    澹台莲僵硬了身子。

    半秒之后,玉清尊者一脚踹在曲遥小腿上,澹台莲怒道:“臭不要脸你跟谁说话呢!?”

    却是在这时,鹤影寒潭暴走的流霰突然不受控制四散出去!澹台莲一愣,却也来不及收诀控制,其中一道便堪堪向景倚渊射去!

    阿景此刻是凡人之躯,又已经呆傻,根本不知道躲避……白秋涯见状,猛地欺身而上,将景倚渊护在怀中,却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胳膊被流霰划破,一道血花便喷溅出来!

    血光溅在阿景的眼角。

    傻大黑粗的男人一愣,时间似乎因那一滴血液就此停滞,阿景的眼前似是走马灯一般,一道道光影飞速闪过……

    这不过是皮肉之伤,白秋涯此刻已然是真龙之身,这点小伤和常人切菜切到手并无不同……白秋涯刚想关心怀中的阿景,却突然看见阿景捂住脑袋,极痛苦地蹲在地上!!他颤抖着,豆大的汗水从额上滑落,眼中似有光芒飞速闪过!

    “阿景!?”白秋涯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啊——”

    阿景突然发出一声极度骇人的咆哮。

    此刻澹台莲已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头,这个跪在地上抱着头的男人明显是景倚渊转世,而他身边的,正是那龙太子白秋涯……

    “啊啊啊啊——”

    记忆正飞速涌入男人神识。

    东海之底,龙骨之墓,千年典恩,忘川之途。

    金色的雷电劈下,在耀目的电光中,一切灰飞烟灭,唯有他挚爱之人的面容越发清晰。

    “秋涯!!!”

    “白!秋!涯!!!”

    那一声破晓的咆哮,似乎是用尽了阿景所有的力气。

    脱力之后,他心满意足地向后倒去——

    找到你了

    你欠我的。

    这一世

    要报恩给我。

    太平村外,一辆马车缓缓驶过,马儿走的并不快,应是那驱车的人放慢了速度。那驱车之人一头银发摇摇曳曳,甚至连睫毛都是银白。

    宛如谪仙。

    驱车人的身旁,是个熟睡的青年。

    可那青年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他似是被梦魇住了一般,驱车的银发谪仙微微皱了皱眉头,温柔地拍了拍青年的脸。

    “小慈……小慈醒醒……”

    “师父!!”男孩猛地坐了起来!他喘着粗气,额头尽是冷汗,死死拽着他师父的衣袖颤声呼唤:“师父!……师父!!”

    “我在……师父在。”

    银发谪仙微微笑着,拍了拍男孩并不宽阔的背。

    “是做噩梦了么?”

    谪仙轻声问道

    男孩默了默,眼神明灭,他拉着他师父的衣袖,很久没有说话,半晌之后,才轻轻说了一个字。

    “是。”

    “小慈不怕……有师父在。”银发谪仙慈爱地笑着:“做了什么噩梦?说说?”

    男孩这才从谪仙怀里抬起头,委委屈屈道:“是……特别特别不好的梦……我看不清梦里的内容,只记着梦里下着雨。我……好像在哭……我很难过很难过,又很疼很疼,五脏六腑都是撕裂一样的生疼……”

    银发的谪仙沉默了一瞬。

    “都是噩梦罢了。”

    最终,他轻轻说道。

    “继续睡吧小慈,师父替你守着,梦里的事物与现实总归是相反的,那些事是不会发生的。”

    “永远永远……都不会发生的。”

    银发的仙者笑着看向清俊的徒儿,轻声说道。

    男孩点了点头,重新躺回师父身侧,阖上长长的睫毛。

    东海,蓬莱宫

    夕阳西下,鸥鸟啼鸣,晃晃正满足地在沙滩上踱步,偶尔啄一啄路过的小螃蟹。

    蓬莱宫内,澹台观止正与澹台宗炼手谈。

    那澹台观止已经输了两局,却还是与那澹台宗炼下棋。他叹息一声,以棋子敲着那棋盘,欲言又止了几次,却还是没有说话。

    “有屁快放。”澹台宗炼落下一子,淡淡道了一句。

    “宗炼师兄,曲遥如今已然继承仇堕骨全部功力,也已是释天之尊,天上地下无人能及,甚至真神都要畏他三分……这样的力量,只肖弹弹手指头就能将蓬莱宫摧毁……我总觉得将这样一尊大佛放在蓬莱,心中有些不安呐。”

    “你有什么不安的?你有你莲师弟在呢。”澹台宗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向远处海滩:“喏,你看,你口中那个毁天灭地堪比天道的释天尊正挨罚呢。”

    澹台观止一愣,看向宫外的海滩。

    但见那沙滩之上,曲遥膝盖下跪着两个海胆,抱着澹台莲的大腿哭的肝肠寸断。

    “啧啧啧,跪海胆,这比跪榴莲还狠一万倍啊,莲师弟教导有方。”澹台宗炼摸着胡须感慨。

    澹台观止默了默,最终道:

    “我的错,是我想太多。”

    此刻,澹台莲正面无表情地听着曲遥慷慨激昂的陈情和哭诉。

    “……喏,就是这样子。”曲遥哭天喊地道:“我和那寡妇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但凡有一点关系,我天打五雷轰!!”

    “算了,起来吧。这事便这么算了,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必要告知与我。”

    末了,澹台莲轻声道,旋即转身回宫。

    “因为我是你的人。”

    “我也可以……帮忙……”

    澹台莲咬着嘴唇小声道,声音小的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啊,啥?师叔,你再说一遍?”曲遥抹干眼泪,一脸震惊。

    夕阳西下,绝色的仙者在前面猛地加快了脚步,却是突然间自身后被人狠狠抱住……

    “师叔,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曲遥的神情在那一瞬间猛带上了恶狼一般的侵略与进攻。

    “你是我的人?”

    大手不安分地窜动,那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直叫人心旌动摇。

    “你可以帮我忙?”

    澹台莲试图挣脱对方,却发现那力量如同山岳一般,根本无法撼动。

    “那今晚……便帮帮我吧。”

    夕阳西下,海鸥啼鸣,长鲸浅渊,倦鸟还巢。

    作者有话要说:  澹台宗炼:下棋下棋继续下棋……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