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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狂风迭起,邪灵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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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的长白之巅是那样寒冷。

    朔风剐在宫兰卿脸上如同一根根尖利的刺在刺着他的皮肤, 可宫兰卿却感受不到疼痛。他看着宫垂云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他就那样死死握住天泉咽的琴弦, 手掌被生生硌出数道血痕。

    他看着宫垂云的背影, 心中五味陈杂,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他只能紧紧握住琴弦观察着水中的情势,皱紧眉头死咬住嘴唇。

    水怪被禁锢在天池边上开始诡异地放声大笑,天池之水如同一锅滚烫的粥一般!突然, 水中一道金光刺出!之后无数触手跟着金光一同攀爬上岸!

    “卧槽!有完没完!!”

    突然,金光之中传来一声熟悉的骂娘, 宫兰卿愣了愣, 只见一个人影噗通砸在天池边上!那厮左右手各扶着一个人, 虽然落地的姿势堪比狗吃屎, 可依旧牢牢护住了怀里的两个人。

    宫兰卿眯了眯眼睛,只见那骂娘的正是曲遥,而那两个他带上来的人正是半死不活的宁静舟和半死不活的宫展眉……两人俱是昏迷不醒,身上也有血迹伤口, 想来是在水下缠斗之时皆受了很重的伤。

    宫兰卿眉头一舒长出一口气。不知为何,他看见曲遥之时,心情竟豁然开朗, 如同明月照江一般。然而宫兰卿再抬起头时,却是冷不防背后一凉, 只见宫垂云正回头看着他,眼神冷厉又鄙夷。

    宫兰卿迅速低下头去, 方才舒张的心弦再一次皱紧了起来。

    金光散去后,一道玉山般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澹台莲立在天池畔,颈间龙华衿如同蝶翼般舞动。澹台莲立于一块崖石之上, 手执鹤影寒潭冷笑着看向宫垂云,眼里全是讥讽与冷然。

    “没想到堂堂长白宗主竟真能做出与妖兽融合这等恶心之事!更是没想到更是能献祭活人这等凶戾惨忍之事!如今你这副嘴脸,还谈何修仙?连做人都不配!简直畜牲孚如!”

    宫兰卿听罢咬牙切齿,涨红了脸,他甚至想要出言辩解,可澹台莲字字句句皆是属实。可那厢宫垂云听罢,不怒反笑。

    “是啊,蓬莱玉清尊者所言,句句为真

    。”宫垂云慢条斯理冷笑道:“在下确是做了不少违逆天道之事,这我认。可贵派宫主澹台宗炼,怕为了维护自家山门,也没少做见不得光的事儿吧。”

    曲遥一愣,没想到宫垂云居然提到了澹台宗炼。

    “想必玉清尊者心中清楚现下的形式,天下苍生即将大难临头。仙宗各派为了自保早就八仙过海,比之我这点微不足道的道行,仙宗里做些见不得人动作的,只怕大有人在呢。”

    宫垂云垂下眼睑,看了看曲遥,又看了看澹台莲,极富深意地一笑。

    曲遥瞪大眼睛看向宫垂云的脸,只见那张脸上的嘴巴已然越发扭曲,越来越大,宫垂云的舌头竟如蛇尾一般伸缩舔舐,曲遥看着那张脸颤了颤,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骚话形容,只是觉得胃中一阵翻腾,心里无比诡异恶心。

    “这你放心。”澹台莲凛了眉目,如同看着一堆垃圾一般看向宫垂云。澹台莲沉声怒道:“蓬莱自有蓬莱风骨!我宫主早已发话!蓬莱仙者纵粉身碎骨,也绝不与你这妖邪同流合污!”

    “呵,既然如此,宫某也不便再与玉清尊者多说什么。”宫垂云冷笑,抚摸着手中的引魂铃摇头道:“只不过此番委实可惜,从此之后,世人一提起蓬莱怕就会叹惋,这蓬莱玉清尊者携徒前往长白宗时,恰逢妖兽肆虐,玉清尊者拔剑相助却依旧殒身于此。长白风景秀美壮丽,若能得幸葬玉清尊者之尸首,也算是相得益彰……”

    “你放你娘的屁!”

    突然,山头上传来一声爆喝。

    方才如死狗一般的曲遥暴怒而起,竖起两根手指头指向宫垂云:“就你个老不死的天天兴风作浪,祸害好人作贱忠良!我师叔再短寿也肯定死不到你前面!你这老贼造孽之重,死后必要飞灰湮灭渣都不留!若不小心留了全尸,长白山头埋你都算污染环境!”

    宫垂云被这一连串的顺溜口条骂的浑身一滞!宫兰卿僵了僵身子,旋即涨红了脸想要驳斥,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

    宫垂云的眼神中那些虚伪假善尽数褪去,冷硬狠戾的杀意浮现其中。

    “喂喂曲遥,那老贼好像怒了,他要放大

    招了……”昊天镜抓住曲遥衣角小声道。

    “放呗!”曲遥将虚弱的宫展眉和受伤的宁静舟放在一处背风的山石旁冷声道:“他本就不会让我们活着走出长白宗,既然如此,还惯着他做什么?”

    突然,一道冷厉的带着置疑的目光射向曲遥和昊天镜。曲遥顺着那目光看去,那是脸色极尽阴沉的澹台莲。

    昊天镜赶紧撒开曲遥的袖子,双手高举向天。昊天镜用实际行动努力向澹台莲表示他与曲遥毫无瓜葛……

    突然,一声山石迸裂的巨大声响传来!曲遥和澹台莲一愣,紧接着便被眼前景象惊呆了!那生着无数触手的巨大怪物随着天池内的滔天巨浪全数出水!那粘湿的躯体足有半个山头那样高……无数生长着獠牙的触手生生裹缠住宫垂云,把他缠的如同一个线轴一般!那怪物直将宫垂云带到半空中!

    宫兰卿大骇,举琴要救他师父,却不想他师父脸上毫无惧色,只见宫垂云仰头看着那怪物,竟就那样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你不是一直妄想着和我融合,吞噬掉我的力量么?”无数生着獠牙的触手一齐大笑道:“可如今,我已吞噬了陨生玉!就算没有你,我也能逃出这天池水牢了!我这就将你撕成碎片!”

    宫垂云看向那兴奋水怪,眼神里丝毫没有惊恐,他摇摇头,笑的怜悯非常。

    “祖宗,你以为你今天吞噬了陨生玉,就能重获新生么?”宫垂云鄙夷地笑着,用下巴指向山下的曲遥:“你在水中和这群人缠斗了这么久,却还没看出来山上站着的那个少年是什么来头么!?”

    曲遥一惊,宫垂云所说的明显是自己。

    “他是什么来头与本尊何干?”无数触手猛地转向曲遥:“无论他是什么来头!如今我已吞噬掉陨生玉碎片!我不管他是什么来头,我今天都能让他成为我盘中之餐!”

    水怪突然放开了宫垂云,数条触手咬住宫垂云四肢,呈五马分尸状,即将把宫垂云撕裂。

    “他可成不了你盘中之餐!”宫垂云似乎对死亡毫不畏惧,哈哈大笑道:“他是谁你准能认出来!你再仔细看看他!再仔细看!!”

    曲遥猛地被点名,脑子里一片混沌,在场所有大佬无论正邪都将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昊天镜愣愣地瞧着曲遥,连澹台莲都皱眉看向他。

    曲遥从未受到过如此关注,他摸摸鼻子看向水怪与将要被弄死的宫垂云,颦眉严肃道:“难不成我……真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有。”昊天镜道:“你下巴起了个火痘……”

    “你……你……!”

    “他是……这少年是……”

    “回来了!?居然回来了?”

    无数触手开始聒噪起来。

    曲遥被搞得一愣一愣,完全不晓得这妖怪和宫垂云老贼在打什么哑迷。可那些触手突然紧缩起来,害怕地团成一团,曲遥能感受到那些触手明显的恐惧。

    “你若今日杀了我,只能是死路一条!若想留得一条性命,你只有与我融合!”宫垂云冷笑着说道。

    无数触手们生生拍在石壁上!那妖兽开始气愤地嘶吼起来!此刻已是地动山摇,长白宗数座山峰直被拍的粉身碎骨!宫垂云大笑起来,笑的扭曲又狂肆,他大笑道:“祖宗!我们都是串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只有这一线生机能逃出生天啊!”

    “师父!!!”

    宫兰卿似是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他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冲着被水怪桎梏住的宫垂云绝望地嘶吼。

    “孽畜!无能!时至今日你还这般软弱!!!你简直……”

    宫兰卿颤了颤身子,他眼中的悲伤最终被绝望所替代。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他师父对他,依旧是辱骂和讽刺。

    ‘无能’、‘懦弱、‘孽畜’’……

    宫兰卿听了太多太多了。

    那厢话音未落,便有数条触手涌进宫垂云的口中!直伸进他的身体里!触手们猛地扩张,直将宫垂云的脸生生撕开……

    宫兰卿目眦欲裂,他紧紧捂住嘴,跪倒在地上干呕起来。

    那是妖兽与宫垂云在融合!

    “不好!曲遥!趁现在!快杀了宫垂云!他们要融合……”昊天镜大喝,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无数触手包裹住宫垂云,他像是个被缠住的茧一般,与那水怪合二为一。

    宫垂云在彻底被包裹进去的最后一秒,摇响了引魂铃。

    而铃铛响后,一个单薄的人影开始一步步向天池畔的悬崖边走去。

    曲遥方才根本没有注意,此刻定睛一看,心头大骇,那竟是□□控的宫夜光!而那悬崖之下,妖兽的另一部分触手正张开血盆大口,迎接着祭品宫夜光的降临。

    “他是献祭戚晓不成之后,要拿宫夜光做祭品!!快!绝不能让宫夜光被那水怪吃掉!若是吃掉,那水怪便相当于和宫垂云达成契约,彻底和宫垂云融合了!”

    “我去杀宫垂云!你去救宫夜光!”澹台莲举起鹤影寒潭对曲遥大喝:“动作快!”

    曲遥点点头,迅速拎起昊天镜的小短腿!昊天镜惨嚎一声,化作长柄铜镜!鹤影寒潭祭出剑阵,向水怪和宫垂云交合之处刺去!那厢宫夜光只离天池畔的悬崖一步之遥时,曲遥飞身向下一把抱住了他!把他推了回去!

    宫夜光被曲遥压在身下,只见他目光呆滞,便如同个木偶一般毫无生气……而那引魂铃之力还未消退,宫夜光像是着了魔一般,拼命想要挣脱曲遥跳入天池……曲遥晃了晃他,皱着眉头大声唤道:“宫夜光!你醒醒!混蛋你醒醒啊……”

    “曲遥!!!”

    却是在这时,曲遥猛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

    那是澹台莲。

    这一声呼唤是那样熟悉……曲遥几乎能想象出此刻他师叔的表情,他回头的一瞬间,却是后心一凉。

    一条巨大触手张开大口猛地袭来。

    曲遥在那一瞬间没有多想,他只条件反射般一把按住宫夜光,将他护在身下。

    紧接着,胸前便是一阵刺骨的凉意,之后温热的血花喷涌而出,大片大片溅在宫夜光苍白的脸上。

    宫夜光似是自被控制中勉强恢复一点点神智,他颤了颤,回头看向身上的青年。鲜红的血液溅他眼眶里,他的瞳孔猛地放大。

    宫夜光早就忘掉了一切,可那一刻,无数混杂的记忆涌回了他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少年,单薄又瘦弱的少年,他也曾这样张开双臂护住他,仿佛白鹤张开了一双翅膀。翅

    膀外早已遍体鳞伤,可他却吞咽下所有痛苦,只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曲遥!!!”

    天池之上,接连响起男子悲怮至极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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