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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爆竹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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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嵘玖还没答话, 忽然转头看向了屋子一旁,而后径直迈腿走到了窗边,抬手一接, 一缕莹莹金光一闪而过, 再去看时, 掌心便多了只金色的小蝴蝶。

    看到它,赵嵘玖眉心舒展开来, “是小崽叫你来的?”

    小蝴蝶又不会说话,自然没有回答, 只是扇了扇翅膀。

    方才白砚琮想把自己听到有关那个鞭炮的故事告诉赵嵘玖, 不知为何, 他就是莫名觉得那只深夜出现的巨兽或许与之有关, 不过手刚移到赵嵘玖的电话号码上, 下一刻就移开了,将手机反扣在了床边。

    他不太了解山河师在抓妖捉鬼时有什么忌讳,又想着那恐怕并非易事,需要保持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状态才行,唯恐自己这么做会打扰赵嵘玖,因此犹豫再三, 到底没按下电话。

    旁边两个小傀儡察觉到他心绪不定, 一前一后地抱住他的手腕, 他们两个的小胖手木质温润,黑豆似的小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倒是叫白砚琮忍不住笑了, 他摸了摸小傀儡的脑袋,自言自语一般地低声呢喃,“也不知他抓到那东西没有, 这消息又对他有没有用……”

    话音未落,枕边小暖炉的盖子轻轻响了响,被那只小蝴蝶从里面顶开了一道缝隙。

    自打两人同床共枕后,这个掐丝珐琅小暖炉在白砚琮这里就失了宠,能与爱人抵足而眠,对方身上的暖意可比这个小暖炉要更加叫白砚琮喜欢。

    因此,这个小暖炉也从夜夜被白砚琮抱着变成了放在枕边,若不是小蝴蝶努力争取,赵嵘玖还打算把它放到一旁的矮桌上去。

    白砚琮见它停在自己指尖,忽然福至心灵,低声问道:“你能给他带消息?”

    小蝴蝶扇了扇翅膀,数点金芒随着它的动作在空中飞舞,两个小傀儡都好奇地仰起脑袋去看,还下意识地伸手抓了抓。

    白砚琮却不知道小蝴蝶是不是听懂了,他想了想,拈起旁边那颗鞭炮举到小蝴蝶跟前,语气温和,怕自己说话大声了点就把小蝴蝶给吹散似的,“你方才应该也听到那个故事了是不是?如果你能找到嵘玖,就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好吗?”

    小蝴蝶振翅一跃,先在白砚琮面前飞了个圈儿,这才掉头往窗外飞去,它飞出去时恰好被一只巡夜的小猫瞧见了,对方立刻拖长声音“喵嗷”了一嗓子。

    两个小傀儡顿时戒备起来,其中一个又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床尾,重新摆出了戒严的架势。

    而那只小蝴蝶则心无旁骛,它一路畅通无阻循着赵嵘玖的气息飞到了员工宿舍这头,此刻正安静地落在赵嵘玖掌心,一对华美的翅膀合拢,简直像是最高明的匠人精心雕刻出来的珍品似的。

    已经走到卧室门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钟阙则看得目瞪口呆,他只觉得眼前像是突然花了一下,明明那些景物都没有什么变化,但却有一瞬间令他觉得如隔云端般遥不可及。

    而下一刻,那个在深夜莫名出现在屋内的高大男人转头看向自己——不,他的目光应该是越过自己,落在了床头柜上那颗小小的鞭炮上。

    而后,钟阙便看见对方掌心托着只会发光的金色蝴蝶缓步走来,他心头一慌,唬得连忙后退了两步,却又忘了卧室里还有个大家伙,不慎踩在对方毛茸茸的爪子上,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往后一栽,后脑勺恰好磕在了床头——

    “你可能……”赵嵘玖刚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算了。”

    小蝴蝶好奇地朝着钟阙的方向飞过去,在年轻人的头顶盘旋一圈,又朝着赵嵘玖飞了回去,扇了扇翅膀——

    那个人晕过去啦!

    赵嵘玖哭笑不得,走过去先看了看钟阙的状态,确认对方只是撞晕,没有其他地方受伤,这才掉头去看地上那只误中了自己符咒的巨兽,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原本没打算真和对方动手,一开始是不想损坏白砚琮小院中一草一木,后来又见这头巨兽疑似神灵,想着或许还有沟通的余地,否则一早就直接出手一道符咒拍上去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哪里会想到这头巨兽明明畏惧自己的符咒,却还是硬冲出来替那年轻人挡了一下?

    不过这一来,倒是说明这二者之间恐怕还真有些牵连。

    赵嵘玖一边想着,一边弯腰伸手摸到巨兽后颈,找到那缕金光打结处,指尖一勾,原本是想就着金光将它提起来,不过觉得手下触感有些奇怪,他眉心微微蹙起,低头仔细去看。

    这一看,倒还真叫他看出些古怪之处来。

    那头巨兽长而凌乱的鬃毛中,还有一根细细的绳索,而且显然是寻常物件,赵嵘玖指尖捻了捻,确认这就是一根普通的红绳,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不过叫他在意的是,这根红绳上带着淡淡的硝烟味。

    赵嵘玖又俯下/身子,右手扇风嗅了嗅,眉心的结反而越拧越深——

    怎么和白天那两只小猫叼回来的鞭炮是一样的气息?

    他又将那根红绳转了转,终于在一处发现了一点穿过红绳的不起眼的红纸皮屑,很显然,这里曾经挂着一颗,或者更多的鞭炮。

    ——所以那鞭炮原本就是这头巨兽的?那怎么会叫小猫叼了去?赵嵘玖一时没想出个究竟来,便先将它提在了手中。

    他站直身子,正打算把这大家伙给提出去,忽然觉得手中一松,心道不好,原本以为是那巨兽使了个金蝉脱壳跑了,可转头一看,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难得显露出几分错愕——

    那头原本跟小山一般的巨兽已经消失了,而套在它脖子上的那圈金光绳索察觉到缚着的东西跑了,也跟着自动自发地收拢起来,仍旧将地上那头巴掌大的小东西牢牢套着,甚至还邀功似的冲着赵嵘玖晃了晃。

    地上的小东西一身金闪闪的毛发十分凌乱,头顶一对鹿角不过两个指节长短,短短胖胖的好不可爱,连先前那看着就让人心里一寒的尖锐獠牙也大幅度缩水,看起来毫无杀伤力。

    若非亲眼看到这幅模样,谁能把它和刚才那头狂怒凶恶的巨兽联系起来?

    赵嵘玖暗道一声难怪,最开始他感受到的那股陌生气息就充斥着弱小的意味,怎么看都应该是个新生的小精怪,如今这小小软软一团的模样,倒是和他构想中的差不多。

    他挑了挑眉,单手抄起这头毛茸茸的小东西,转身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重又退了回来,驱使那只小蝴蝶把地上躺着的年轻人搬上床,自己则扶起那块先前被巨兽一脚踩翻的卧室门,指尖凝出淡淡金光,将它上面的裂痕一一抹去,又重新安回门边。

    早先那口碎成八瓣的青花瓷赵嵘玖尚且能复原如初,这小小一块木门自然更不在话下,很快就光洁如新,谁也看不出来它曾被砸在地上。

    赵嵘玖正要出门,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靠近的还有低声交谈,隐约听到“鞭炮”两个字,他心中一动,原本已经落在门把手上的手又放了下来。

    步伐轻巧,声音清丽,说话的是两个姑娘。

    “……小钟总今天给咱们看的那个鞭炮就是咱们淮川钟家老一代的制作手法吧?我以前小时候玩的鞭炮都是从他们家买的,就是那个样子。”

    “是啊,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的那鞭炮,多少年没见过的玩意儿了……哎,这纵酒园漂亮是漂亮,也真是太大了,点个外卖还得跑好长一段路去拿……”

    “都说屋里有方便面了……”

    “说得好像你不想吃似的,刚才谁闹着要点臭干子啦?”

    “嘻嘻,反正不是我。”

    两人的交谈声很快便远去,倒是赵嵘玖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那只替白砚琮传话的小蝴蝶,又回头看向卧室门的方向——

    “钟阙这人我不太熟悉,以前没有过什么交集,也是这次烟花大会招标后,他们集团中标时才见过一面,他在经商上颇有些才华,听说制作鞭炮也是好手,别的倒是不太清楚,至于是不是家里有什么长辈曾到过明德,那就更不知道了。”白砚琮坐在轮椅上,一边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那头巨兽——缩小后的毛茸茸一团。

    小东西如今睡得正沉,小肚皮一起一伏,带着金光的毛发也随之上下摆动,一身金光粼粼,倒是没了先前那副可怖的气势,虽然模样怪异,但也有几分奇特的可爱感。

    赵嵘玖抱臂站在一旁,指尖轻轻敲了敲手臂,“这鞭炮若是他做的,他带来纵酒园做什么?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和他们钟家又有多少关系?”

    “别发愁了。”白砚琮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这些可以明天等他醒了再问,左右我们这会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倒是这个,这是个什么神仙?它要这么睡上多久?”

    此刻,那两个小傀儡正站在桌上,认认真真地盯着桌子中间睡得正香的小东西,闻言也扭头看向了赵嵘玖。

    “这一道符咒下去,它大概能睡上八个小时。”

    闻听此言,白砚琮倒是想起了什么,饶有兴致地看向了赵嵘玖。

    赵嵘玖还以为他是怀疑自己斗不过那头疑似神的小精怪,又补充了一句,“我原本是想让那个钟……钟阙睡着的,没想到它会撞上来,若是认真打起来,我有把握迅速解决,本也不用这么麻烦的。”

    白砚琮笑了笑,说道:“不是这个,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你才来纵酒园那会儿没多久,我就觉得每天的睡眠变好了许多,原本以前夜里常常因为腿凉睡不好,翻来覆去也难以入睡,可你一来……难道也是这符咒的功效?”

    这倒不是假话,白砚琮以前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赵嵘玖开的药有奇效,如今看来,倒好像不是药的缘故。

    赵嵘玖轻咳一声,“自然不是,符咒这东西,一两次用在人身上倒也罢了,次数多了却会损害人的精神。”

    因此,这符咒他从没想过要用在白砚琮身上。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你双腿病痛实则是因为邪祟缠身,堵塞了经脉所致,而我刚来的时候,你会晕倒也不是什么身体原因,而是外人招来的晦气找上了你……而我,恰好对它有一定的克制作用。”说着,赵嵘玖下意识转头望窗外空地看了一眼,又抬手指了指,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些,“所以我就在那里,等着你睡熟了才离开。”

    说着,赵嵘玖不免有些赧然,毕竟……这翻人家院墙不算什么光彩的事儿。

    白砚琮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起这件事,惊讶之余却又不免觉得有些感动,他并不怀疑赵嵘玖的一片赤诚,说到底,当初他和赵嵘玖只是初识,彼此不过是利益交换,赵嵘玖大可不必如此。

    他心中一动,定定望向赵嵘玖,低声道:“早知如此……”

    赵嵘玖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手脚都有些发软,撑着桌子站定,追问道:“早知如此什么?”

    白砚琮伸出右手食指朝他勾了勾,待人低下头来,便仰头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早知如此,我就该听周曜的,一早把你弄上床去,也免得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现在……也不晚。”赵嵘玖低笑一声。

    两人靠在一处耳鬓厮磨,却冷不丁被一阵呼噜声打断,面颊微红的白砚琮低喘几声,扭头循声望去,忍不住笑了。

    桌上那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显然正自好梦,如今不但打呼噜,还翻了个身,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了。

    赵嵘玖却不满于两人的亲昵被无端打断,他皱着眉头朝两个小傀儡比了个手势,两个小傀儡会意,一个抱头一个抬脚,将那只小兽给抬了出去。

    白砚琮失笑,双手撑着桌子借力,慢慢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赵嵘玖忙伸手虚虚搂在他背后,又伸直手臂予他撑着借力。

    从桌边走到床边一共也没几步路,白砚琮一手按在赵嵘玖的小臂上,慢慢往前走,他如今的身体尚能坚持,不过刚走到床边,他就跌坐了下去,撑在腿上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低声道:“果然还是走不了太久。”

    “比上次有进步。”

    赵嵘玖说着,在床边蹲下来,以掌心在他膝盖处覆着,“是不是这里痛?”

    白砚琮没想到对方会发觉,他分明觉得自己已经掩藏得很好了,虽然此刻膝盖处还有些针刺般的疼痛,但他却觉得并非难以忍受,“比起以前好多了,不算疼得厉害。”

    “不厉害也是疼,你不要忍着。”赵嵘玖抬头看了他一眼,认真道:“别瞒着我,我会想办法的。”

    此刻赵嵘玖在他身边蹲下,倒是比坐在床上的自己还矮了一大截,白砚琮便伸手在对方头顶毫不客气地一阵揉,赵嵘玖无奈,只好等他揉开心了,又自己随意拨弄了一下头发,这一摸,觉得头发又长了些。

    以前他都是留的寸头,方便打理,不过来纵酒园这几个月,每日里忙前忙后,没剪过头发,头发自然长长不少。

    白砚琮倒是觉得他怎么样都好看,头发短的时候格外精神,显得面部轮廓分明,如今头发长了些,也自然显露出些不一样的韵味——

    总之,都是他喜欢的模样。

    白砚琮把他的头发抓在手里玩,慢慢梳理出来一小撮略长的,刚捏在手中,那只小蝴蝶就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在赵嵘玖头顶绕了个圈,飞出一条金色丝线。

    白砚琮一愣,试着拉了拉,发觉居然还真能当条绳索使用,当即便笑了,好容易控制着没笑出声来,把那一小撮头发给扎了起来。

    赵嵘玖抬头想问他在做什么,却被白砚琮把脑袋往下按了按,还被要求不许乱动,只得低着头任由他在自己头顶玩,等他觉得掌心下的膝盖处也暖和起来,这才站起身,又走到桌边倒了温水递过去,白砚琮低头嗅了嗅,唇角微弯,这回是蜂蜜水。

    赵嵘玖站在一旁看着他像只小动物一样,还要先嗅过气味才肯喝,一时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中温软,明明眼前的人是个和他一般的成年男人,他也知道对方绝不是什么身娇体弱之辈,却总免不了想着在心头给他留一块最柔软的地方,最好要全用上好的真丝铺着,免得磕着了他。

    赵嵘玖出神地想着,却不知道自己头顶被白砚琮扎了个小揪揪,他神情越是认真,白砚琮就越是觉得好笑,好半晌,白三爷才终于良心发现,笑着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要给他解开。

    赵嵘玖这才发觉,他也没要白砚琮动手,自己打了个响指,头顶那一根点点金光凝成的丝线便散开了。

    那只小蝴蝶心虚地飞到白砚琮枕边的暖炉中,顺着自己先前顶开的缝钻了进去,片刻后,又有几点金色光芒飘飘摇摇地飞出来,把珐琅顶盖给按了下去,一点空也没留下。

    赵嵘玖看向白砚琮,后者早已经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还无辜地朝他摊开双手,“真的不是我先动的手,是你的头发自己钻到我手里来的。”

    “那倒是我的错了?”赵嵘玖哭笑不得,“那我和三爷道个歉?”

    白砚琮挑了挑眉,毫不心虚地倒打一耙,“道歉哪里够?赵大师不如考虑一下……色偿?”

    赵嵘玖没说话,只一步步朝着床走过去,他身材高大,如今逆着光走向白砚琮,便将对方尽数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然而在这阴影之中,却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指尖抵在他唇上,一路轻轻下滑到颈间,缓慢地拨开衣领,按在锁骨上挠了一下。

    在这黑与白之间,只有一条十八子的翡翠珠是唯一的异色,在两人越靠越近的身躯间发烫。

    “……赵大师,你再过来我就没地方退,该磕着墙了。”白砚琮声音有些低哑,含混不清地说道。

    “磕不着。”赵嵘玖抬手覆在他脑后,五指插/入发间,轻轻拨弄着白砚琮柔软的发丝。

    不过,这白三爷磕没磕着还不一定,钟阙倒是当真在脑后磕了个包。

    赵嵘玖对于白砚琮以外的人,并没有那么多的“医者父母心”,只检查过钟阙没有受什么伤就离开了,至于对方后脑勺的包——

    都是成年人了,这么一点包不碍事。

    因此,钟阙第二天起来时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地发晕,反手一摸到后脑勺的包,就更觉得奇怪了,昨晚他睡得早,也没磕着——

    不,钟阙瞳孔微微一缩,他昨晚好像是真的磕着了。

    狮头鹿角的巨兽,每一丝毛发都像是正在燃烧的金子一般灼目,深夜莫名闯入房间的陌生男人,对方说着的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话……

    钟阙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看向卧室门,他记得昨晚那扇门曾经被那头野兽踩碎了,可眼下抬头望去,那扇门正常得很,哪里像是他“记忆”中支离破碎的样子?

    钟阙茫然地坐在床头,一时间有些闹不明白自己是真的遇到了归齐之事,还是这几天太累所以做了个奇怪的梦。

    他呆呆地盯着门看了片刻,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连鞋也顾不上穿掀开被子赤着脚就跑了过去,目光死死地盯着锁孔下的一块地方。

    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搬进这间屋子的第一天,就在试门锁时看到了锁孔下方有几道轻微的金属划痕,当时他还想着,恐怕是之前住的人没开灯就去拿钥匙,手下不稳所以不小心划出来的。

    可今天,这门上一丝划痕也无,干净平整得就像是有人在昨夜给他换上了一扇新门。

    钟阙一时间心跳如擂,他只觉得嗓子眼有些发干,下意识地环视了一圈屋子,想着似乎随时有人可能从某个角落里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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