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始 10月22日2021年晚间
它依旧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要么是笃定了伊莉莎白巴托利会做出的选择,要么是不论做哪种选择它都高兴。
看它这副样子,我不由得联想到当下小说中最常见的角色—拥有恶趣味的偏执反派。
它会不会就像一个恶劣的疯子,不相信人性,热衷于试探人性。
想看的就是一个人在道德内心和摆在眼前实际的利益之间横跳挣扎。
自己坚持不了的信念可能是信念的问题,所以错的东西干脆谁都不要坚守。
或许它对伊莉莎白巴托利感兴趣的原因就是因伊莉莎白巴托利和它有几分相似。只是它满身泥泞,伤痕累累,并信念崩塌,而对方却像经历一切之前的它,自认为是从石缝中长出的青竹,历尽磋磨苦难,却依旧有坚守的信念,宁折不弯。
所以它看到了自己的另一种可能……觉得有趣,同时又不想看到比自己现状更好的可能,所以想要拉着她,一起坠入深渊。
我被我的猜测狠狠的恶心了一把,不由的打量起它。
面对我探究的视线它露出了一个我很坏但你真的觉得我坏的微笑。
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它究竟将这世间当成游戏?还是要去追求所谓的公正?这两者冲突吗?
它到底是谁?我又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再一次浮现于我的脑海中困扰着我。
这时什么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隐约听到了门铃声。难道又幻听了吗?
门铃声持续响了好几下。
我怔了好一会儿。
怎么回事?
声音一遍又一遍,越来越清脆。
我有一些不可思议。有什么东西让我眼前的视觉越来越清晰。
我头痛欲裂,房间的灯光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之前灯光昏暗,现在却有了一丝明亮感。
我突然冒出一种想法—啊,我现在又回到了这充满颜色的世界。
我之前不是早就被它放回来吗?不过,我现在才有一种切切实实回来的感觉。
我环顾四周,有点陌生,慢慢熟悉周围的环境。
对,我回到了酒店的房间中。
随着门铃声有规律的一遍一遍响起。越来越清晰的频率让我对周围的一切慢慢有一种真实感。
我有了一种真真实实重新站,在这个世界中的感觉。
我深呼一口气。
按门铃的那个人很有耐心,铃声一直按照同样的频率响起。
对于门口的人,我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收拾好情绪,我拉开门,果然是她,带着冰冷机器感的青。
对,她的行动依旧带着秩序感,动作是一如往常的精密。每个动作仿佛都像提前设计好了一样。
不过她的表情到没了平日里的严谨。这是她私下面对“我”时和面对别人时的不一样。那种不掩饰的狂热,疯狂,让我有了一种名为特殊性的感觉。
她之前一直对我如此,但这一次,我似乎能感觉到我与别人不一样,并为此产生了一些隐秘的虚荣。
或许是因为我似乎不再质疑这充满色彩的世界的真实性,或者说因为过于习惯,慢慢熟悉,导致我开始融入这个世界,不再将一切看成一场虚幻的梦境。
青这次似乎比往常更加兴奋一点,眼中的狂热有些压抑不住。她带来了两瓶酒。
她依旧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但是她的表情有些压抑不住的期盼,好像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
我请她进来。
看到我的动作似乎比往常更为成熟的,她眼中的欣喜更加浓郁。
她坐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她看了那则新闻。真是迫不及待啊!
我由心底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欢迎回来!”她眼底写得清清楚楚。
我没有多么失望,好像有种感觉,这一切都应该是预料之中的感觉。
我应该感觉到愤怒,沮丧或者失望,可是我没有我只感觉到……什么都没感觉到,是一种麻木,也是一种冷漠。
我无法描述这种情绪,或者说我根本没有感受到情绪。
看着青的表情,好像即将脱口而出的是“你回来了!”
我笑着告诉她。“我不是它。”
不是她想见的那个人,不是她熟知的那个人。
我还是我。但这一次,我没有否认我不是它。因为这个问题我答不出来,我也想不明白。
青狂热的表情愣了一会儿。“小孩子,不要喝酒。”
她平静下后,挪开了酒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她微垂的眼眸告诉我她心底到底是起了一丝波动。
我突然伸出一种恶作剧成功的暗爽。细想我对她的来意应该早有猜测,可我依旧做出了那些极具误导性的行为,我图什么呢?我不知道,这一切仿佛就是本能。本能对想看希望后的绝望。恶心对恶趣味。真够令人厌恶的,或许我和它真是一个人吧。
我的确有些事找青。毕竟她可是我的心理咨询师不是吗?哈哈哈,我需要她……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有些事只有她才能明白,因为她早就知道。
我不想和青讨论我是谁的这个问题。
无论我是谁,曾经是谁,未来会变成谁,这些在此刻,对于我来说好像没有什么意义。我有预感这次的对话时间有限,而我并不想将这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个繁重的故事上。
我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东西,和我印象中对自己的定义,目前为止,都取决于这个我和这个我拥有的记忆。
有时我都觉得我像是一个克隆人。它的克隆体。
如果我拥有它所有的记忆和它的身体中每颗原子都一模一样,并认定我是它。那我或许不会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因为我不会察觉我和它有什么区别。我就应该是它。
可是不一样的是,我没有它的记忆,没有它的情感。那即使,物理层面上我们是一样的,精神层次上,我们真的算是一个人吗?
我不想继续想下去。
他们认为我是它,哪怕我和它有着云泥之别他们也不会觉得不对。
因为一个人十年前和十年后可能有着天壤之别,但是他们终究是一个人。
哪怕十年后的自己会鄙视十年前的自己,而十年前的自己,又会嘲笑十年后的自己,但是,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为当下的自己。
当下的我让我可以确定是我。当下的它……我并不喜欢。所以这一刻,基于已有的信息我认定我不是它。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发出一阵嘲弄。
它是多么的可悲呀。被一个新的生命体代替。
这个生命体拥有它之前的一切,只是没有它的记忆,没有它的性格,决策方式与它不同。可在那些认识它并与它交好的那群人眼中眼中,这个新的生命体就是它自己。
它本人被自己代替。听起来多么可笑!
我不知道我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是什么东西,或许比它更可悲吧。
副人格?失去记忆以后性格错乱?还是什么别的?
总之,是一个可悲的人的替身。听起来更凄惨了。
但其实有什么可悲的呢?
所有人不都在每时每刻被未来的自己所替代吗?
比如说经历一些事情以后,行事方式与性格产生了颠覆性的改变。
未来的自己和过去的自己完全不像同一个人,那不是未来的自己替代了自己嘛?
人不会产生这种纠结的心情是因为他们有过去的次记忆。他们认定,过去的那个自己,只是现在这个自己成长过程中的一部分。
我认为造就我如此不快的根本原因是我无法对它产生认同感,或者是对他们眼中那个过去所谓的我产生认同感。所以,在我眼中,我是一个新的个体,而非它。
听起来挺矫情的,但是想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人。
它跟你一模一样,或者说算是你的高配版。
它可以突然出现,无痕迹的替代你的存在。
而你周边的人,没有人会觉得有任何不妥,甚至认为你成了更好的自己。
这样。你还会觉得开心吗?你会觉得你成为了更好的自己吗?
面对它曾经的朋友,我是该断掉关系吗?
我不想这么做。
我如果这么做了,不就是像他的那些朋友们承认我只是个替代品吗?
逃避……懦弱……胆怯……
可是,我是替代品吗?这个答案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如果我们注定是同一个人,而有一个人将会被另一个人代替成为更好的自己,那高配版的那个自己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用新的记忆,新的情感去覆盖曾经它留下的痕迹。
它只是一个符号。
我如果是它,为什么不能是它如果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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