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个灾星,一个病娇
帝城太子爷?
未婚妻?
看到这几条评论时,席九怔愣片刻。
正想在记忆里搜索时,病房门被推开。
白秋带着一堆医生,风风火火回来了。
把她手里平板抽走:“祖宗哎,脑子有问题,就别玩了。”
总医院最厉害的医生,给席九又来了一次全身检查。
“皮外伤养半个月就好了,脑震荡也没啥大事,以后少用脑,好好休养就好。”
她灾星体质在外,要不是这南浔是席家天下,医生都不想救她,检查完说了几句就走了。
生怕走慢一点,就被牵连。
“本来也没脑子……”白秋小声嘀咕,却也松了口气。
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在身上各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两个叠成三角的平安符来。
一红一黄。
全塞进席九手里,道:“保平安的!”
当初被这位公主草率点为经纪人,她想反抗,可她反抗不了席家。
她想活着!
只能认了。
她怕自己被这位灾星的体质给迫害。
上班前一天,一口气去拜了八个寺,求了二十张平安符。
结果她还没死,这位公主先出了事。
车祸她可是跟着的。
这位公主可以死,但不能跟她一起的时候死!
不然,席家那位老太君肯定得让她陪葬!
席九垂眸,看了下手里的平安符,直接扔了出去。
“哎,你……”白秋连忙去捡:“你干嘛啊?”
这她花了好多钱的!
席九淡淡开口:“这个符的成分是朱砂黄纸和鸡血墨,辟邪保平安只是你们意识的自我心理慰藉,没有半点实际作用,按照你们的话说,就是迷信。”
白秋:“……?”
她刚才听见了啥?
一个灾星,在这说她迷信??
而且,啥叫“按照你们的话来说”?
她抬头看向床上的人。
满脸怪异。
先不说别的,席九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如果想辟邪,回头我帮你画一副。”
白秋还没回神,就听床上的人又开口。
眸子清明,裹着层朦胧,满身的疏冷。
她总觉得席九哪里变了,从气质到谈吐……
跟之前,有点不太一样……
“你……”
“帝城的太子爷是谁?”
白秋正想说什么,席九就又开了口。
话题有点跳脱。
白秋又是一愣:“你不记得了?”
原来的席九从小到大,没干过几件好事。
乱糟糟的记忆封在脑子一角,席九不想去翻,面无表情道:“脑震荡。”
白秋:“……”
难道脑震荡,把这位任性作死的九公主震好了?
她神色诡异的盯着她,纠结了会儿,才开口道:“那是帝城沈家的太子爷,叫沈悸,你和他从小有婚约,他是你未婚夫。”
未婚夫?
席九眉心拧起:“蓝星也会包办婚姻吗?”
白秋:“……蓝星,是什么意思?”
席九:“……”
白秋死死盯着她,脚下往后退了两步:“你还是席九吗?”
实在是以前的席九,可不会有这种言论。
医生只说皮外伤,轻微脑震荡,也没说失忆啊?
不会被上身了吧?
“医生,医生……”白秋拔腿又往外跑。
席九:“……”
这具身体现在的主人是她,但她没想做原来的席九。
视线垂下,落在黑屏的平板上。
屏幕倒映出她的脸。
凤眸好看,五官精绝,长发被染成火红色。
又妖又艳。
她抬手,抚摸这张脸,浓密卷翘的睫毛微颤。
原来的席九八个哥哥,死的死伤的伤。
她也八个哥哥,全部战死。
名字相似,就连容貌也基本完全一样。
都被称九公主。
她和这个席九,人生背景有必要那么的相似吗?
她闭上眼,感知体内的精神力。
虽然很弱,但存在。
如果重生,这个蓝星人身上不可能会有精神力。
可若不是重生,她……
连光脑都粉碎了,终端也没留下。
借尸还魂也不可能有精神力。
到底怎么回事?
席九睁开眼睛,眉心紧拧,眼底寒意和疑惑交织。
——
总医院门外。
一辆加长版黑色轿车,停在马路边上。
“咳咳咳……”一阵咳嗽,突然在里头响起。
闻青时微皱眉,把脉枕拿出来放桌上,冲后边人毯子下边的人道:“手给我。”
毛毯掀开一角,沈悸慢吞吞把手伸出来,五指修长,骨骼分明,漂亮的像艺术品。
一截手臂白的透明,青筋血管都看的一清二处。
透着股子冷。
往上看。
一双桃花眼潋滟勾人,五官如同神铸,鼻梁高挺,薄唇色淡如水,美的雌雄难辨。
神色恹恹,敛着股若有似无的死气。
遮不住的矜贵。
一切形容好看的词,用在他身上似乎都有点不够形容。
是让无数男女,都趋之若鹜的绝色。
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造物主的宠儿。
可偏生,这位造物主的宠儿,从小就是个病秧子。
柔柔弱弱,随时一副要死掉的样子。
“没什么大碍。”闻青时松开脉搏,给他递了杯温水。
沈悸淡淡掀开眼睑,眉目慵懒散漫,薄唇微启,嗓音淡的出水,“死了吗?”
是在问席九。
从昨晚席九车祸传出后,各大新闻报社的记者就蜂拥似地,以最快速度占据了南浔总医院门口。
其中还有一些网友,手里拎着鞭炮唢呐,就等席九死讯传出,当场庆祝。
只是一天一夜过去,没人能进去医院大门,医院里头没消息传出来。
驾驶座里的沈风,侧头看了眼车窗外头,摸了摸鼻子:“不知道。”
闻青时也看向窗外拥挤人群,食指上推了下金丝眼镜,淡淡道:“应该没死,不然这总医院已经被席家老太君移成平地了。”
这位九公主,克死父母,克的八个哥哥残死各异。
可席家那位老太君,却依旧把她捧在手心里,无限制的宠。
这也是她能活到今天的原因。
沈悸蹙了下好看的眉,掀开身上毛毯,从车内安置的软榻上缓缓起身,漫不经心道:“走吧,进去看看。”
一举一动,都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高高在上的飘渺仙气,没什么人间烟火气。
沈风微愣,眉头瞬间皱的能夹死苍蝇:“主子,那席九走到哪就祸害到哪,您这身体本就弱,要一跟她碰上……”
沈悸,北帝城太子爷,病入膏肓。
席九,南浔九公主,天降灾星。
北沈南席,病灾相依。
也算是……别样般配。
这是广大人民群众,对两人的评价。
坊间更是早几年就有人开盘,赌沈悸是先自己病死,还是先被席九的体质克死。
又或者,席九先自己克死自己。
赌这俩人谁活的久。
席九身上那与生俱来的邪乎劲儿可不是盖的,这要进去万一沾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