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妖怪的世界我不懂（10）
郁无纵做了收功动作，走到容妙妙身前蹲下，用灵识探了探她的身体。
竟然毫无异样？
那为何
郁无纵把疑惑悄然放在心中，他怕容妙妙的急性子会坏事。
“师父，我是不是太蠢了？”见郁无纵不说话，容妙妙沮丧问道。
“无碍。我先教你别的。”不正面回答她，郁无纵说着，悠然起身，往洞外走去。
此时已是夜晚。
夜空中挂着一弯被乌云挡掉半边脸的月，周围不见星辰。
真不是个吸食月华的好时机。
郁无纵在山洞外站了半晌，不知想些什么。
容妙妙也跟在他身后发了半晌的呆。
他终于道：“娇姨给你的那本书呢？”
容妙妙没问他怎么知道阿娘给了她一本书，她乖乖的把那本她看不懂字的书递给了郁无纵。
在她眼里，郁无纵神秘莫测，无所不能，像是完全了解她的一切，且能成为她复仇路上莫大的助力。更何况
他还长的挺可人的。
容妙妙偷偷一笑。
郁无纵接过书认真翻看起来。
这本书上的文字是鸟的语言，那些文字一笔一划杂乱非常，像是某种符号。好在他现在姑且也是一只鸟，这些符号在他看来并不困难。
书壳上写着《血鸟曲》，这是一本专门为血雀一族修炼而编写的典籍。前面几页是一些基本的法术咒语，可以聚集灵气，催动灵气进入身体。有两张插页上画了血雀形态图和穴位图。
郁无纵仔细的看了看，心下了然。
血雀原形嘴短、翅小，在未成人形时修炼极为困难，但此鸟极富灵性，种族也稀缺，所以一旦有一只血雀开了灵智修炼出妖气，便能为其他亲属更好的铺路。更何况，他们这个地界的鸟妖，只要不是野鸟，在成为幼妖不久后，都有资格服食仙灵莓。
仙灵莓是这个地界最好的倚靠。据说是某位至妖大鸟曾与上界一位仙佬交好，仙佬性情爽快，送了一瓶仙灵莓的种子给至妖大鸟。
想到这里，郁无纵无声的笑了笑。
性情爽快？那人可不是什么性情爽快，而是心大。
……
再说后来，至妖大鸟在地界里灵气最充沛的地方种下种子，不到百年就收获了十来颗仙灵莓。
天地灵气特别亲近仙灵莓，妖服下一颗仙灵莓可以少修炼好几百年。
那至妖给她的幼崽儿服下一颗后，崽沉睡了十天。再醒来时已经能化半个人形，还自行开了灵智。
那至妖欣喜之下倒也不藏私，作为这个地界的领导人，她开了妖族长老会，把仙灵莓的事说了一番，并下令此事不得往地界外传。
自此后，仙灵莓被不断培育，那片灵气充足的地方被布下强大的结界，外有太上妖和慈妖守卫，内里还有两位至妖、十数名妖佬把守。
凡是有家族的崽儿通过教导和自身努力成为幼妖后，就会被自家长老带到仙灵莓的培育地，待守护仙灵莓的太上妖、慈妖登记后，便能领取一颗仙灵莓。
为何不给孤儿鸟服用仙灵莓呢？至妖大鸟在这里便有了她的顾虑。
鸟不比人类，除了小部分像血雀那样稀有的种族，其他鸟类一生就是一大窝，这些鸟儿生下后，食虫、食果、食水…
资源一点点减少也就罢了，开了灵智后还需吸食灵气……若每一只在这个地界生活的鸟成了幼妖后都要服用仙灵莓，那简直……供不应求。
至妖大鸟苦恼至极，她觉得地界里鸟太多了管不过来……更何况成为了妖的鸟妖呢？
好在，未修成妖的鸟寿命都不太长。因此有一些新出生的崽儿，刚学会飞就没了父母；甚至有一些崽儿，还没被孵化出来，就被父母遗下了。
于是这些孤儿鸟，便成了有家族的鸟成妖路上的牺牲品和踏脚石。
运气好一点的孤儿鸟在经过自己的努力，能有了灵智、修炼成为妖后可能会被妖家族收养，运气不好的，就只能自生自灭了。
至妖大鸟也认为自己绝情，但她…没有办法。
她认为这是在为了种族和地界的长远考虑。未成妖的孤儿鸟和未成妖但有家族帮助的鸟，她选择了牺牲前者。她安慰自己：这只是一场必然的优胜劣汰。
而且这件事，在当时，只能由她作出决定。那么，就让她来当“刽子手”吧。
野鸟没有资格被庇护，没有资格服用仙灵莓。
而那些服下了仙灵莓的有家族的幼妖，在沉睡小半个月醒来后，妖力已经增强不少，聪明一些、勤奋一些的幼妖再修炼个一两百年便能成为妖僮和妖媛，愚笨一些的需要五六百年。
努力和幸运挂上钩后，仍然需要互相平衡。
没有哪只幼妖在仅仅服食了一颗仙灵莓便能直接升一个等级。
同样的，除了那第一个服食仙灵莓的妖崽，也再没有妖能才出生便服下仙灵莓，从而开始自动吸收灵气。
危险与安逸同在。
在这一片的鸟妖界一片繁荣安宁，妖渐渐壮大时，蛇妖来作乱了。倒不是蛇妖界知道了这里有仙灵莓，而是他们需要进食。
蛇妖在自己的地界里没有了充足的补充品后，便开始在外面觅食。
有的蛇妖去了人间，有的蛇妖去往离自己妖界近的地界。
不巧，这片鸟妖的地界离蛇妖界就不算远。但蛇妖一开始有所顾忌，怕鸟妖界有大佬在，妖和妖，和气一些总归是好的。
但也有意外。
这要从一个黑漆妈古洞的夜晚说起。
一条母蛇在成为妖媛的当晚，很幸运的诞下蛇蛋。但她也因此精力大损，险些丢了性命。
她挣扎着四处觅食，无果。
他们蛇妖界的资源已经被抢夺的寥寥无几。
心一横，那母蛇穿过地界，来到了当时除了仙灵莓基地把守森严，其余地方守卫散漫的鸟妖界。
那一夜她真是运气逆天。遇到了几只成群结队的野鸟。
母蛇把它们全吞了，连毛都没留下。
精力有所恢复后，母蛇兴奋不已，她回到蛇妖界禀明了她的夫君，说鸟妖界戒备松散，是个觅食的好去处。可惜她身体虚弱，需要留家休养几天，待她伤好之后，希望夫君可以陪她同去鸟妖界。
她的夫君蛇甲已经化形许久，是个微妖，且是个有诸多酒肉朋友的蛇妖贵族。他知道此事后同样高兴不已，还把这件事到处宣扬。
于是不待妻子伤好，他和他那些饿了许久的蛇妖伙伴们就纷纷出动，准备前往鸟妖界。
他们化为人形，大摇大摆的去了鸟妖界。一开始专抓脱单的野鸟，后来找到了野鸟们临时搭建的窝，开始大肆捉鸟。
刚来的时候还好，大家和气融融。到了野鸟越来越少的时候，他们开始争吵。
蛇甲：“都怪你一下子抓那么多野鸟，其他野鸟发现后都学聪明躲起来了。”
蛇乙：“怪我？你就没动手和口？那树上的马蜂窝都被你捅下来了。”
蛇丙：“反正都怪你们。再过不久就没吃的了。”
蛇甲：“嘁，怕什么？野鸟没了，还有家鸟埃”
蛇乙丙丁戊己庚辛等等鸟纷纷反对，一致认为家鸟不好抓。
蛇甲：“你们就是怂，看我抓给你们看1
蛇甲作为蛇妖界某个家族的贵族，性子傲慢自负，他不顾阻拦，当天半夜就潜进了一个看起来不太气派的山洞，偷走了一个化了半个人形的鸟幼妖。
蛇甲炫耀般的把鸟幼妖摔到他们的藏身地，鄙视了其余的同伴，在他们羡慕嫉妒恨不甘的眼神中吞下了那只幼妖。
哪想他刚吞下幼妖，不过数秒就显出了他庞大的原形，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