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是天意
“它呀，本是护佑村民的山神。
但是因为一批恶民的入侵，残害了它所爱着的村民，它的怨气一下就大增了。可即便如此，当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时，它还是会尽自己所能去保护人。
它是山间灵气形成的，以前学着淳朴的村民，以至于它形成的思想也很单一。
而恶民太狡猾了，总是牵制着它……”
她们在这里待的时间里，或许已经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她们沉默着，都看向了山洞。
夜宁的手腕被蛇蛇的尾巴戳了一下，她大脑就像被一道闪电贯穿，只是一闪而过。她回过神来，再看回山洞，眼前不再是黑漆漆的，虚幻的光影中，她看到两道身影穿行在狭小蜿蜒的黑洞里。
玄空突然顿住，回过头来，看着后方，眼神莫名的严肃。
萧沉拉了他一下，“干嘛。”
“没干嘛。”他继续往前走。
两人都没有开手电，却肆无忌惮地在大声说话。
玄空继续道，“本来想说蛇蛇坏话的，但是它监视我们了。”
“你还想说它坏话？你不都当面说的吗，你给过它脸？”
“有些话不太好当面说，比如，它是蛇蛇，洗澡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要是洗不干净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洗洗。”
萧沉顿了顿，“是以人形还是蛇形给你洗？”
“那当然是人形。蛇形就一条滑溜溜的，人形我可以给他洗洗犄角旮旯的地方……哎呀。”
萧沉一巴掌拍他大光头上，“bt！你这跟当面说有什么区别，你就是故意说的，你个bt！”
“你小声点，别吓跑了……”
玄空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也顿时停下了脚步。
阴暗的山洞，并没有很潮湿。山洞蜿蜒曲折，他们走了那么长一段路，终于走到了尽头。尽头并非封得严实，有个口子，暗淡的月光从这道口子投射了下来。
这个口子能看出来是被冲撞开的，边缘参差不齐，还刻满了让人不舒服的咒印。看来它之前就是被封印在这的。
让两人顿住的，并非是这些咒印，而是口子外面，有一株山茶树。长得不高，也没到开花的季节，但是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让人产生了幻觉。
仿佛那不是什么山茶树，而是一个穿着白衣的白发男子站在那。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知道身影清瘦，衣袂随风摇曳。
那样的幻境，一闪而过。
“这棵小树，是怎么长出来的呢？”玄空悠悠问着，更像是在嘀咕。嘀咕完，他唇角上扬，继续往前走。
来到那个洞口前，他比划了一下。
“沉哥，这洞我没问题，能钻出去，你呢？”
萧沉扬起他的‘武器’，打在洞口的边缘上。
石头裂开的声音传来，很快，便一块一块地往下掉，洞口就这样被扩张了。
萧沉把伞搭放在肩上，对玄空得意地扬起下巴。
他有该死的胜负欲，人家玄空可没有。玄空风轻云淡地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了。”
洞口扩大了，他也不用钻，跳上去之后，又纵身跳了出去。
出来后，他听到了潺潺水声，远处，正是他们来时经过的水洞。
而他面前，有一棵半人高的小树，正是山茶树。
玄空双手合十，对着小树拜了拜。
萧沉出来后，也诧异地问，“这里怎么长了棵小山茶树。”
早就几百年前，那批恶民已经把山上所有山茶树连根拔起了。他们如此忌惮山神，之后必定会防着山茶树的出现。
却不料，挨着封印山神的地方，居然长出了一棵。它能冲出封印，跟这棵小树必定脱不了关系。它是靠山茶树来吸收灵气的……
玄空淡然一笑，“怎么长出来的……是天意呗。”
它折磨了一群人几百年，限制了他们的轮回，最后把他们差地抹杀。可天意，最终还是站在了它这一边，给了它生息，让它卷土重生。
萧沉倚着石壁，“看来，它也释怀了，回到了最初的状态。若不是有这棵树，它恐怕会选择消散。”
玄空找了块大石，盘坐下来，双手合十。“蛇蛇杀了那么多人，虽然留在这个世上帮助世人并不能消除它的孽账，但是可以让陷入黑暗中的人，得以解脱。这是它现在唯一的价值。
然而，山神它抹杀掉的是损害世人利益之徒。
蛇蛇都没羞没臊地活下来了，山神有什么理由消散。小僧，可不允许它消散。
小僧要把这座山清理干净，山上载满各种颜色的山茶花，再建一座山神庙。不要叫什么玄灵山神了，它明明是洁白的。它就叫，白茶山神好了。”
玄空第一句话就让萧沉迟疑了很久。“你说蛇蛇杀了很多人，不是你这辈子发生的事吧。”
“那肯定不是。”
明明这才是玄空想说，但是又不想被蛇蛇听到的话。蛇蛇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他或许早就知道了。
“你原谅它了？”
“我可没有资格替别人原谅蛇蛇。我能做的，就是跟它一起，拯救更多的人。”
萧沉双手环抱起，这才去回味玄空后面的话。“你丫一个人清理整个玄灵村，一个人种树，一个人建立山神庙？那条蛇可不会动用法力来做这些事的。”
玄空挑了下眉，“我代表事务所了啊，这些事都是事务所该做的，是吧，老板。
你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对，你去拉人投资就行了，以你的人脉，这点小事肯定没问题，姓廖的就是其中一个人选。
那些个大老板，一个个的肯定都巴不得做这种事来行善积德。
你要不愿意也没关系，我自己在这耗着，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不管多少年都没问题。
但是这样，你就痛失一名爱将了！”
“爱将你大爷，你别恶心我。你丫连带威胁，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想出这么一套说辞的。”萧沉倒不是介意他说的话，就是好奇他反应怎么这么快。
“我能理解为，你在夸我吗？”
萧沉摆摆手，“赶紧念经，净化一下它。你还得跟它沟通一下，能不能解决雕像的问题。
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好了，你要建庙就建庙，要栽树就栽树。”
玄空得意地扬起了下巴，“么么哒。”
萧沉撇开脸，很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