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三合一
既然张弘方询问许倚寒的想法。
许倚寒也不扭捏, 很快点出几个vocal实力很好的练习生。
将她们推荐给张弘方。
“行。”张弘方点点头，犹豫了下，看向许倚寒，“节目组让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感觉到张弘方的停顿, 许倚寒疑惑地望着他。
张弘方回忆起《天然好声音》制作方和他说的话。
饶是过去几个小时, 还觉得心惊。
“有个原定参加《天然好声音》的练习生, 叫黄梦, 节目组得知她私下说你坏话, 觉得此人品德败坏, 决定解除和她的合作关系。”
说完这番话, 张弘方打量着许倚寒的神色。
刚得知这个消息时，张弘方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算许倚寒是《元气少女101》板上钉钉的c位，是未来可期的娱乐圈新秀。
一个s+级别的节目, 怎么会因为选手得罪了许倚寒，就直接开除对方的参选资格？
真是太荒谬了。
然而, 更让张弘方觉得荒谬的是。
听到他的传话后, 许倚寒面色平静, 丝毫不觉诧异。
“我知道了。”她回望张弘方, “一会儿我和节目组联系下。”
她的语气熟稔平常。
难道是导演组的亲戚？或者是唐氏娱乐的亲戚？
张弘方思索很久，都没猜到真相。
舞台上，vocal组的练习生陆续开始彩排。
而许倚寒因为之前彩排过，能够继续和张弘方站在侧面, 点评台上练习生的发挥。
等到许倚寒推荐的几个练习生走下台, 张弘方便整理下衣领，上前打招呼。
练习生们拘谨地和张弘方闲聊。
知道张弘方的来意后, 欣喜若狂。
“真的吗？”
“我做梦都想参加天然好声音！”
“张老师, 我立刻推了预约的工作, 准备天然好声音的选拔！”
练习生们本以为，黄梦失去参选资格后。
接替着加入《天然好声音》的，肯定是许倚寒。
她们能看出，张弘方明显想要邀请许倚寒。
可张弘方和许倚寒聊过后，竟然主动找到了她们。
有个练习生怯怯地瞥了许倚寒一眼，低声询问张弘方：“张老师，许倚寒参加节目吗？”
此言一出，众多休息的练习生，都一致地投来探究目光。
就连躲在远处，佯装不在意的黄梦，都竖起了耳朵。
张弘方叹了口气：“我想让她参加，但她拒绝了。”
“就连你们，都是她给我推荐的。”张弘方无奈地说出前因后果。
短短的两句话，让练习生们脸上的讶异之色更甚。
其中一位练习生，发出个恍然大悟般的“哦……”，眼神也不自觉地飘向黄梦所在的位置。
她和许倚寒的关系不错，看不惯黄梦刚才大肆散播“许倚寒抢我资源”的抹黑说法。
便阴阳怪气地开口：“某些人以为自己的资源，人人都想要，却没想到，许倚寒根本看不上。”
黄梦的脸涨得通红。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舞台一侧的许倚寒。
s+级别的综艺，许倚寒难道就没有丝毫心动吗？
张弘方看向讽刺黄梦的练习生。
“你叫什么名字？”他询问。
那练习生在和黄梦聊天时，语气十分恶劣。
可面对张弘方，便瞬间成了胆怯的小绵羊，嗫嚅了几秒，才说出名字：“我叫陆婧。”
周围的练习生，都好奇地探头打量这边情况。
她们猜测着，张弘方可能是想教育陆婧几句。
不管《元气少女101》真实情况如何，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都应该是相亲相爱的画面。
张弘方更是娱乐圈知名的好脾气、喜欢和睦相处的天王明星。
陆婧这番做派，怕是要在他的心里打负分了。
陆婧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她自知vocal水平一般。
《天然好声音》选不中她。
便显得有些无所谓。
就在她静站着，打算迎接张弘方的斥责时。
张弘方忽然露出个笑容：“行，我记住你了。你一会儿找我的助理，把《天然好声音》选角导演的联系方式给你。”
言下之意，就是他愿意推荐陆婧去参选《天然好声音》。
陆婧惊呆了。
黄梦惊呆了。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呃，那个，”原本说话流畅的陆婧，难以置信地伸手指着自己，“张老师说的，是让我去参加《天然好声音》？”
“只是推荐你。”张弘方出言解释，“具体能不能参选，还要看你的实力。”
说是这么说，可海选参加《天然好声音》，和被天王保送参加《天然好声音》，难度完全不同。
陆婧高兴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她反复思索，不知道张弘方为什么愿意给她大开方便之门。
思来想去，她和其他人，唯一不同的点就是。
她主动帮许倚寒说话了。
就算是再荒谬，陆婧都只能猜到这个可能。
她扫了张弘方助理提供的二维码。
同时，忍不住扭头，发现张弘方正在和许倚寒闲聊。
许倚寒直立在原地，双手抱胸，面色冷淡地望着舞台。
张弘方殷勤地侧对着许倚寒，头颅微微低下，脸上挂着的笑容，明显带几分敬佩和顺从。
陆婧揉揉眼睛，再看向不远处。
发现还是同样的画面。
“许倚寒好厉害啊。”陆婧忍不住感慨，“就连高要求的天王，都那么欣赏她。”
彩排了两遍节目，确定没有问题后，许倚寒和张弘方道别，回到寝室。
寝室楼下，许倚寒照常接过顾清阳送来的水果捞。
“听说张弘方天王很欣赏你？”顾清阳站在树下，和许倚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嗯。”
傍晚的风很清凉，许倚寒便掀开便当盒子，用自带的勺子吃水果，“他想继续找我合作。”
“感觉他对你特别热情。”
今天中午，顾清阳和师傅一起去彩排场馆，联系导演组，查看彩排情况。
他闲来无事，偷偷跑到门边，打量舞台那边的情况。
就看到张弘方热情地帮许倚寒拿矿泉水和纸巾。
在别人看来，张弘方的行为，纯粹是绅士、有礼貌。
可顾清阳也是个被别人赞为“温柔”“体贴”的男士。
自然能看出不同。
张弘方对许倚寒，有种过于主动的亲密。
这种亲密，甚至隐隐触碰到了男女性别之间的界限。
让他心头警铃大作。
顾清阳纠结了一下午，决定偷偷来试探下许倚寒的心情。
许倚寒不知道身边人到底在想什么。
她无所谓地吃下一块苹果：“他恨不得我给他专门写一整张专辑，还邀请我做他的mv女主，肯定热情。”
听到许倚寒的话，顾清阳更失落了。
许倚寒是个非常有事业心的人，张弘方能够对她的事业产生极大的帮助，甚至能够让许倚寒的人气和娱乐圈地位跃升。
反观他，在娱乐圈只是个新秀作词人。
根本帮不上许倚寒什么忙。
顾清阳伸手敲敲额头。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天之骄子，是无数长辈老师亲友赞誉的天才少年。
他才大一，就成为了卓有名气的作词人，未来可期。
然而，在许倚寒面前，他却无数次产生了自卑的情绪。
许倚寒回头看了眼树干，发现这棵树的树干十分结实干净。
便舒服地靠着树干，眯起眼睛，望着天边的夕阳。
树干比较粗，许倚寒的身体仍未全部靠在上面。
她想了下，稍微侧了下肩膀，将小半身体靠在顾清阳的肩膀。
顾清阳身体一僵。
他感觉到许倚寒的放松，便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挺起半边肩膀，让许倚寒能够倚靠。
“小寒，”顾清阳突然询问，“你会不会觉得，张天王比我厉害，我处处都比不上他？”
犹豫许久，顾清阳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啊？”原本欣赏落日的许倚寒，被顾清阳的问题惊到，很是诧异地扭头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迎着许倚寒生动的表情，顾清阳的脸悄悄红了。
他小声解释：“就是突然想到。”
搞不懂顾清阳的脑回路。
许倚寒又吃了一块水果，把水果捞的盒子放到顾清阳手中，接着去拿顾清阳给她带来的果汁。
“你和他是不同的。”许倚寒拧开瓶盖，随口道，“我可以毫无负担，吃你给我做的饭，和你给我带的水。但我不会接受张老师做这些。”
“我未来有做工作室的打算。”面对顾清阳，许倚寒也不隐瞒计划，“到时候肯定要挖几个人过来。”
“你，我是肯定要挖过来的，因为我相信你，可以把一部分工作室的内容交给你负责。”
“可我顶多和张老师合作，怎么可能让他插手我的工作室？”
许倚寒这几句话说得漫不经心。
喝完果汁，她重新端起顾清阳乖乖捧着的水果捞，继续吃起来。
而顾清阳的双眸，却骤然明亮。
许倚寒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是吗？
在许倚寒心中，他是自己人，而张弘方，只是个外人。
而且许倚寒的工作室，也打算让他加入！
顾清阳越想越高兴，忍不住用力握住果汁瓶子。
他恨不得立刻跑回到编曲部，把杨大师的所有经验都学会。
这样，他就可以直接加入许倚寒的工作室，而不用去考虑别的事情。
就在他稍微挺起身子，想要离开时。
许倚寒打断他：“别动，让我靠会儿。”
许倚寒的声音里，带几分困倦。
顾清阳瞬间僵住，整个人成了一尊塑像，静静地站在许倚寒身侧，姿势有点滑稽可笑。
仰头望着天边的落霞，再看向略显空荡的寝室楼。
许倚寒想，一切变得真快。
半年前，她还是个肥胖暴躁的普通大学生。
而现在，她即将在高人气选秀c位出道，成为娱乐圈的人气新人。
几天后，她就要正式进入，上辈子让她无限渴求的娱乐圈。
即便是一向心思笃定的她，也难得有几分迷茫。
安静地靠着顾清阳，许倚寒默默回忆起过去。
伤春悲秋的情绪并未持续很久，许倚寒逐渐冷静下来，直立身子。
“谢谢你，阳哥。”她先谢过顾清阳的陪伴。
顾清阳不知道许倚寒在感谢什么，但他下意识地摇头：“你不用和我说谢谢。”
许倚寒笑了下。
“我先回寝室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她说完，转身走进寝室楼。
刚到寝室，许倚寒就收到一条新消息。
“许女士，《天然好声音》有意邀请您参加节目，不知道是否愿意赏光？”
发消息的人，赫然是《天然好声音》的节目组大导演。
往上翻聊天记录。
前几天，许倚寒状似不经意地将黄梦污蔑她的微博分享给大导演。
大导演便迅速做出决断，将黄梦踢出选手名单。
毕竟许倚寒是唐氏娱乐的股东，是永威音乐影视集团老板亲自点名照顾的练习生。
大导演帮许倚寒出了口气后，便殷勤地邀请许倚寒，想让她参加节目。
“我出道后还有很多要忙的工作。”许倚寒随意打字，“怕是没时间选歌排练。”
发完这句话，许倚寒就退出微信，点开手机里存的编舞视频，一一看起来。
等她连着看完五六个视频，随手再点进微信。
发现大导演又发来好几条消息。
“许女士，既然您没有时间排练歌曲，可否作为嘉宾团，参加节目？”
“我们除了选手外，还分导师、嘉宾团两部分，导师需要帮助选手们改编曲子和配合演唱。但嘉宾团只需要进行点评，提出意见，以及评分，就可以了。”
大导演等了几分钟，发现许倚寒没有理他，便再次热切地发来邀请。
“我们联系了张天王和杨大师，他们两个都非常推荐您参加《天然好声音》，觉得您适配所有位置。”
“我们也真诚期待您加入我们节目。”
《天然好声音》的大导演，是圈内有名的综艺导演。
经他手的综艺，就没有几个不火的。
在音综方面的成绩，更是国内首屈一指。
何时见过他这么殷勤主动地与人说话？
主要是张弘方和杨大师，都对许倚寒推崇备至，大导演听了许倚寒的编曲后，更是惊为天人。
就算是做梦，梦里都是将许倚寒邀请来做嘉宾的场景。
既然大导演如此情真意切。
许倚寒犹豫了下，联系石红，询问出道后的时间安排。
宋大师的电影，估计要占据很久的工作时间。
不过许倚寒并非主角，只是个戏份中规中矩的配角。
很容易请假。
确定有足够的时间，许倚寒便回复大导演，说她愿意当嘉宾团。
大导演欣喜若狂，连忙跑去联系石红，签订合同。
上一秒，许倚寒同意了《天然好声音》的邀请。
下一秒，网上就出现了爆料。
“知情人士提供信息，许倚寒即将加入《天然好声音》！”
“许倚寒或将成为《天然好声音》中，人气最高的选手！”
“黄梦失去《天然好声音》选手资格后，许倚寒空降！这两个事是否有关联？”
营销号将黄梦和许倚寒两个名字放在一起，明显是打算挑事蹭热度。
还真有人上钩。
“麻烦某人被退货，就不要蹭了好吧，抱走许倚寒。”
“喝喝，谁不知道许倚寒是兔牙娱乐大公主？说不定是看到别人有好资源，仗着身份抢了过来，吐了。”
“我说许倚寒就是资本的产物，有人反对吗？”
“楼上s，b一个，许倚寒的人气和身份，还需要去抢小音综的选手身份吗？”
“许倚寒要拍宋大师的新电影，没空也没精力参加音综哈，勿cue。”
“笑死，按照许倚寒的水平，给黄梦当导师都绰绰有余，还抢她的位置？”
争执不休时。
《天然好声音》的官博，突然放出新一批加入的歌手名单。
一共有五个人。
五个人里，三个都是《元气少女101》的练习生，陆婧的名字正在其中。
剩下的两个，则是娱乐圈存在感较低，但实力也还不错的小歌手。
许倚寒的粉丝，看到这条官宣后，迅速冲过来，在转发区点名嘲讽说“抢资源”的黑粉。
“来看看，谁抢你们黄梦姐姐的资源了？我寒根本看不上。”
“老实承认黄梦就是被退货吧。”
“哇，陆婧！加油加油！”
相较于黑粉，许倚寒粉丝的数量很多，不过一会儿，就把黑粉喷得无话可说。
不过她们很快找到了新的切入点。
“第一次见到有人以自担没被节目组看中为荣。”
“《天然好声音》是个天大的好饼，谁不想来参选？就算第一期淘汰了，也能蹭到很多热度。”
“许倚寒根本没被《天然好声音》看上啊，连选手都不让她当。”
歪理邪说，总是让人更加气愤。
面对黑粉的强词夺理，许倚寒粉丝恨不得撕了他们的嘴。
就在许倚寒粉丝们气得跑去打投，试图再多给许倚寒冲冲断层c位的差距时。
《天然好声音》官博，竟然又发了两条微博。
这两条微博，官宣的是新加入的导师和嘉宾团成员。
新加入的导师，是一位华侨歌后，声音甜美可人。
看到她都加入了《天然好声音》，评论区里，网友们感慨着“大手笔”“必火”“为了她我也要追下去”。
许倚寒的黑粉们，更是兴奋起来。
“这么强势的阵容，你们家姐姐，就不心动？我看她心动得很，可惜节目组看不上她。”
“哇，歌后，我记得许倚寒还翻唱过歌后的歌，她怎么不来参加节目，现场追星啊？”
“许倚寒粉丝睁大狗眼，好好看看，来参加节目的，都是什么样的前辈，她这种性格，怕是能把前辈都得罪死。”
黑粉兴奋地骂完，发现竟然没有多少许倚寒粉丝反驳。
难道是认怂了？
想到这个可能，黑粉们兴奋不已，只觉大快人心。
匆忙退出这条微博，她们满怀期待地看向下一条官宣。
是不是又有重磅嘉宾加入？
然而，在看到官宣微博上，带笑的冷傲脸庞时，黑粉们都惊了。
她们揉揉眼睛，怀疑眼睛出了问题。
《天然好声音》官宣的新嘉宾，怎么会是许倚寒？
怪不得许倚寒粉丝没来和他们对线。
现在，许倚寒的粉丝，正忙着尖叫和做数据呢。
黑粉的几句嘲讽，落到粉丝眼中，和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
《天然好声音》的选手，多是歌坛新人、年轻人。
导师，则是歌坛内出名的天王天后，歌王歌后。
导师中最差的，也是年逾四十、长红不衰的“情歌王子”。
至于嘉宾团，则更加多面。
有原创歌手、有作曲大师、有作词高手、还有某些公司的金牌制作人……
嘉宾团内的每个成员，把过往作品拿出来，都能让观众惊呼出声：“原来是他！”
也因此，即便导师团体，数位天王天后坐镇。
嘉宾团仍然熠熠生辉，并未被掩盖住光芒。
结果，许倚寒突然加入嘉宾团了？
看到许倚寒，网友们的观点分为两派，完全相悖。
一部分人觉得《天然好声音》有那么多重量级人士坐镇，肯定会公平公正。
许倚寒能成为嘉宾团的一员，说明她有足够的实力。
另一部分人，怀疑《天然好声音》想捧许倚寒。
他们认为许倚寒可以当选手，但没有资格坐在嘉宾席上。
不管资历、代表作、还是年纪，她都配不上。
“看看嘉宾团的成员都是谁？杜得理大师、杨大师……就连最年轻的，都是近期小有名气的作词人z。”
“就拿z来说吧，z写了几十首歌，其中还真有几首小有名气的。”
“按说成绩吊打许倚寒了吧？可他也没资格成为嘉宾团的正式成员，是作为杨大师的徒弟出现的，是嘉宾团的助理成员。”
“许倚寒凭什么做正式嘉宾？”
反对的人言辞激烈，却句句有道理。
不少路人，看着许倚寒过于年轻靓丽的脸颊，也起了疑心。
音综论坛内，不少人慷慨激昂地聊起了《天然好声音》的嘉宾团。
一时间，论坛首页，都是嘉宾团相关的帖子。
《理讨，节目组为什么让许倚寒成为嘉宾团正式成员》
《z好帅啊，而且我看介绍，才十八岁？》
《同样十八岁，z才华横溢，作词无数；许倚寒不当选手，非要来当嘉宾》
因为z和许倚寒，都是十八岁，不少人干脆开贴，借着吹捧顾清阳，来拉踩许倚寒。
嘲讽完许倚寒，楼主还不忘扔下最后一句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但许倚寒的流量粉丝肯定不认。等着吧，一会儿她们就会来冲我。”
此言落下后，过了半个小时。
也没有许倚寒粉丝出现。
许倚寒粉圈内部，气氛有些古怪。
“这个z，是不是每天给寒寒送饭的小哥哥啊？”
博主配了两张图。
第一张，是《天然好声音》的官宣介绍图，顾清阳安静地站在杨大师身后。
第二张，是一张站姐拍摄的照片。
照片里，顾清阳站在树下，许倚寒正在和他说话，两个人神色都很温和。
虽然节目组放出的宣传照，p得有些过分。
站姐拍摄的照片里，顾清阳也只露了个侧脸。
但许倚寒粉丝们竞相传阅，越看越觉得是同一个人。
“我觉得很像，基本是一模一样……”
“小哥哥和寒寒是什么关系啊，感觉他们早就认识，而且关系特别好。”
“我一直偷偷在嗑他们的cp来着，希望小哥哥在《天然好声音》，能多给我撒点糖。”
顾清阳长得帅、年轻、对许倚寒好。
而且是作词人，是幕后人士。
比较糊。
许倚寒的粉丝，看他便如同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即便有黑粉借着顾清阳踩许倚寒，她们也没有贸然冲动，而是开心地给许倚寒的微博做数据，等待着节目播出。
不过，对出道后的资源和综艺再如何期待，都是未来的事情。
现在最重要的，肯定是还要多投票，让许倚寒稳稳地c位出道。
挂着电脑，给许倚寒自动做数据时。
粉丝群里，不少粉丝聊起了总决赛门票。
“我问了熟悉的黄牛，说手里还剩下一张门票，不过位置比较差……我问了下，就连看不清舞台的座位，都要一万五……”
“我也问了几个，价钱都高得离谱。”
“总决赛是真的火，大家都想看。但我手里只攒了一万三，原本想着能买个靠前的票，没想到按现在的情况看，能买到票就不错了……”
“是啊，我记得一公的时候，前排的票，六千块钱就能买个不错的。”
“啊啊啊霜太太又开始团票了，快去冲，她要团五十个人，每人一万，剩下的差价她补！但要求有集资和数据录屏！”
预算足够的粉丝，飞奔去抢团票。
去不了现场的粉丝，只能在叹息过后，聊起总决赛泄露出的彩排信息。
“据说许倚寒要去vocal赛道，演唱她原创的歌曲。”
“寒寒要唱歌了？我期待好久了！”
“既然都有单曲了，是不是很快就能出专辑？”
大部分粉丝，对于许倚寒的表演，都持期待态度。
但粉丝群里，有上千人。
自然也有人质疑。
“总决赛是要无修音直播的……许倚寒的唱功有那么好吗？”
“我不是杞人忧天，也不是怀疑许倚寒，我就是担心她总决赛发挥不好。”
“初舞台的加赛是很惊艳，可那是有后期的。”
在不少粉丝眼中，许倚寒的舞蹈能力，比唱功更为稳定。
万一唱歌时，总决赛出现失误，就完蛋了。
唱衰的言论，很快被其他粉丝压下去。
可隐约的担忧，仍在粉丝群体中流传着。
在听到进一步爆料，得知许倚寒竟然要和张弘方合唱后，担心情绪达到了顶峰。
“总决赛我要静音看，观赏我担的美貌就好。”
“我相信她的唱功，就算在《元气少女101》中，肯定也是名列前茅的。但是……张天王是圈内知名的唱将……许倚寒和他同台，肯定是比不过的啊。”
“许倚寒是《恩仇》的作曲，不代表她就能完整唱出《恩仇》。”
许倚寒在参加《元气少女101》的过程中，大部分时间都在跳舞。
除了初舞台，从未特意唱过歌。
以至于，就连粉丝都不相信她能唱出天籁之音。
不过无论如何，总决赛肯定是要看的，她们要亲眼见证许倚寒c位出道。
三天后，一切妥当。
从零点开始，总决赛场馆附近，粉丝们开始熬夜应援。
一支支旗子高高立起，一面面花墙铺陈开来。
统一穿着应援服的粉丝们，呼喝着一同将应援物摆好，分发给每个前来看总决赛的粉丝。
场馆外一周，都是应援场地。
而应援场地的二分之一，被许倚寒的粉丝占据。
邢朝羽乘坐保姆车，打着哈欠张望。
前几次，看到遍地都是许倚寒的应援，邢朝羽还有些愤懑不满。
可现在看到满地的应援物，她只面无表情地靠在椅子上。
刚参加节目时，她是受人追捧的人气小花，不管主持人还是记者，采访时都要反复cue她。
那时候的许倚寒，不过是个容貌比较出色的练习生。
几个月过去，邢朝羽早没了“清纯小花”的名号，粉丝大量脱粉，靠着营销和多次炒作，黑红着苟住了人气。
再看许倚寒，她粉丝多且死忠，随便来个商务，就能冲出大几千万的营业额。
保姆车逐渐驶入场馆内。
邢朝羽伸手轻敲额头。
“高中时的危机感，果然不是无的放矢……”望着场馆内逐渐展开的明亮灯牌，邢朝羽喃喃自语，“早知道，就应该再……”
“邢老师，你在说什么？”前方的司机隐约听到邢朝羽在说话，连忙转身询问。
邢朝羽摇头：“没有。”
她示意司机继续往前开：“我没说话。”
司机“哦”了一声，没多问。
下午五点，总决赛正式开始。
全程直播。
直播间打开的刹那，无数观众涌入，弹幕疯狂地掠过弹幕。
“啊啊啊啊啊啊啊许倚寒！”
“杜巧我来了，妈妈爱你！！！”
“姚可你要出道！你要幸福！你知道吗！幸福一辈子！”
“好多灯牌啊，都是许倚寒的！呜呜呜好棒”
按照多次排练的顺序，淘汰的众位练习生们上台，像是主题曲拍摄那样，先跳了一遍主题曲。
相较于主题曲拍摄时期，许倚寒的心态更为稳定平和。
她笑着和摄像头互动，很快将主题曲跳完。
跳完主题曲，一百名练习生退到后台。
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剪辑组专门剪辑的怀念视频。
初舞台、一公、二公、三公……
一幕幕镜头，在屏幕上闪现，搭配着略显伤感的音乐，瞬间将氛围拉了起来。
台下的观众，都跟随着《元气少女101》成长，此刻感慨万千。
后台，练习生们忙乱地更换服装，补妆。
许倚寒正在换衣服，突然，旁边走过来一个人。
她侧过头，发现来人是柳叶。
比起刚离开节目，柳叶神采更加飞扬，虽然面上带着些疲态，但眼神十分坚定。
“怎么了？”许倚寒抬手，把裙摆整理齐整。
柳叶没说话，而是帮许倚寒，把衣领掀起来。
“谢谢你。”她低声开口。
柳叶的这句话，让许倚寒愣了下。
莫名其妙的道谢。
心思一转，许倚寒想起曾拜托顾清阳，让他保护下柳叶，帮柳叶更有效地爆料柏子明。
难道柳叶知道了？
“没关系。”不管这句“谢谢”究竟是为了什么。
许倚寒都面不改色地应下来。
说完这句话，柳叶又帮许倚寒把裙子拉链拉起来。
随后转身离开。
换好衣服，修饰精致的妆容。
舞台上，站着节目组邀请来的明星，他们借着总决赛的庞大影响力，前来宣传自己的影视作品。
台下，可可打了个哈欠。
“还要宣传多久啊，”她无精打采地问霜太太，“我不想看中途宣传啊，我想看表演。”
霜太太从贴身的衣兜里翻出一颗糖，递给可可：“先吃颗糖，一会儿就到表演了。”
“表演的顺序是什么啊？”可可接过糖果，拨开糖纸，把糖扔到嘴里，含混不清地追问，“是先solo，还是团体表演啊？”
“团体表演。”旁边的粉丝回答。
她们低声一问一答，时间逐渐消逝。
宣传新电影的明星，终于退了下去。
因为现场直播，团舞的氛围和音质都很一般，直播出来的效果，也很勉强。
不过至少是舞蹈，大家打起精神，开始鼓掌叫好。
团舞结束。
又是冗长的一段主持人闲聊。
而直播间的弹幕区，各家粉丝，已经吵了起来。
吵架的，是位次在9-13名的几名练习生的粉丝。
她们争执着，到底谁才有资格出道，谁的人气是真的，而谁的票数都是水出来的。
原本充满赞誉的弹幕区，被你来我往的争执占满。
“别吵了，等排名出来再吵。”
“再吵也没用，有时间不如去给你担投票，说不定就差你这一票。”
“能不能换个话题，别车轱辘你们的票数了，我们根本不在乎。”
她们吵得实在无聊，弹幕上很快划过不满。
在某条弹幕提出“换个话题”后。
没过几分钟，弹幕的风向变了。
因为主持人尬聊完，要开始进行solo表演了。
明明先开始的是dance赛道的solo，可弹幕区全都是许倚寒。
有位别家粉丝想斥责许倚寒粉丝，说“还没到你们担，别刷存在感”。
打完这两行字，她凝神细看弹幕。
发现提及许倚寒的，并非许倚寒粉丝，而是许倚寒的黑粉。
“来看许倚寒破音了。”
“看看许倚寒能原创出什么垃圾东西。”
“许倚寒粉丝吹嘘她们姐姐唱功一绝，我倒要看看没有修音，许倚寒怎么活下来。”
以上都是比较文明的差评。
更有一些看着就让人眼睛痛的弹幕。
这位别家粉丝，不太喜欢许倚寒，都忍不住帮忙，点了个“举报”。
许倚寒粉丝原本等待着许倚寒出场。
没想到弹幕区被黑粉冲了一波。
气得她们纷纷冒出来对骂。
一时间，几位卡位选手粉丝的争吵，彻底被淹没，连个水花都没有。
在不停的吵闹中，dance组表演结束。
过了几秒，主持人宣布，vocal组开始表演。
敢于选择vocal组的，除了舞蹈实力不行，想唱首低难度歌曲蒙混过关的练习生。
更多的，是对自己的vocal实力非常有自信，想要借着“不修音”“无后期”一举出名的练习生。
因此，参与vocal赛道的练习生，给了观众不少惊喜。
很多路人主动发言感慨，甚至稀释了许倚寒粉丝与黑粉间的战争浓度。
“许倚寒粉丝怕死了吧哈哈，没想到别人都这么厉害。”
“快要到许倚寒了，粉丝速速静音装死”
“录屏准备好了，和许倚寒粉丝打架的时候，可以用音频攻击”
感觉到许倚寒粉丝的退却，黑粉愈发张狂。
而这张狂，在黄梦出场时，到达了最高峰。
“黄梦被许倚寒抢了资源，正好许倚寒就在黄梦后面，让我们看看她好在哪儿~”
“提醒各位路人，黄梦被许倚寒骂过，因为许倚寒觉得自己的唱功比黄梦好”
“我们好好听听对比，看许倚寒到底比黄梦好多少”
黑粉不仅打击许倚寒粉丝，还不忘煽动路人，让路人们仇视许倚寒。
不少路人，还真的中招了。
主要是黄梦的唱功，真的很不错。
目前表演过的vocal练习生中，黄梦的声音和技巧，都是数一数二的优秀。
大部分看热闹的路人，都更看重实力。
黄梦这么强，却丢了资源，让他们很怜惜。
就在大家胡思乱想时。
伴随着轻缓的音乐，许倚寒从阴影中走出来。
摄像头落在许倚寒面前，给她来了个特写。
骤然拉近的五官，让不少路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实在是太好看了。
许倚寒的容貌本就带着攻击性，此刻肆无忌惮地快速拉进，让不少观众下意识地向后挪移身体。
想要躲开这逼人的艳色。
“真好看啊。”
“颜值吊打其他人了。”
路人观众，纷纷发出感慨。
但与此同时，她们对许倚寒唱功的期待值，又降低了一度。
长得太好看的人，实力不会很强。
她们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