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二合一
看到同事们都不相信他的表现。
男编舞老师颇为无奈, 只能反复强调。
才让大家半信半疑地相信，许倚寒的力气的确很大。
有个自诩力气极大的老师，更是不信邪地上前, 和许倚寒掰了两下。
心悦诚服地败下阵来。
“你是金刚芭比吧？”他难以置信地上下扫视许倚寒，觉得许倚寒力气大得吓人。
“行了, 别闹了。”见众位编舞老师跃跃欲试, 都恨不得和许倚寒比试一番。
编舞组长连忙打断他们：“时间紧任务重, 先把demo录完。”
“许倚寒, 我没有你厉害, 跳不好c位的部分。”他有些歉疚地看向许倚寒, “就麻烦你戴着帽子跳c位part，我跳别的位置，行吗？”
对此, 许倚寒自然不会拒绝。
五分钟后，demo成功出炉。
编舞组长拿着demo, 带着许倚寒去训练室。
训练室里, 练习生们虽然没有舞蹈可练, 但仍来此训练。
有个练习生，更是焦虑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要不是许倚寒来得及时，怕是头发都要被她抓没了。
“老师！”
“老师, 是编舞做完了吗？”
“先把编舞给我们, 我们熟悉下，后续有修改，我们也能跟得上！”
见到编舞老师走进训练室, 练习生们瞬间精神一振, 迫不及待地凑到编舞组长面前。
编舞组长很喜欢年轻阳光的小姑娘们, 脸上挂起慈和的笑容。
“编舞和编曲都做好了。”
在队员们的欢呼声中，编舞组长把u盘插入仪器内，不回头地感叹：“其实编舞和编曲都是你们队长许倚寒熬夜做的，我们看了一遍，觉得质量特别好。”
“所以选用了她的编舞。”
编舞组长没回头。
因此，没看到身后队员们脸上，露出的怪异表情。
……她们的确相信许倚寒的唱跳水平。
但这不代表，她们信任许倚寒的编舞编曲水平。
难道编舞部觉得接下来的几天，做不出什么优秀的编舞。
干脆想要让许倚寒开心下，选用了她的编舞？
那她们……岂不是要被祭天？
平时和许倚寒关系再好的练习生，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时，也难免对许倚寒产生了几分怨怼情绪。
有个女生干脆扔下手中的训练服。
“老师，”她直接开口，“我申请去隔壁二队训练。”
面对编舞组长的惊愕眸光，她咬咬牙，继续道：“我和二组的队长很熟，二队的队员也愿意接纳我。”
“最近这几天，我还经常去隔壁帮她们训练，对舞蹈很熟悉，稍作训练，就能跟上她们的步伐。”
“可是……”编舞组长想着极其完美的demo，忍不住劝说，“编舞很不错，而且是贴合队伍人数的。你不打算看看吗？”
“不了。”女生摇头，有些嫉妒地瞥了许倚寒一眼，“如果老师同意，我就直接转去隔壁了。”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争分夺秒训练，才能在舞台上抓住观众的眼睛。”
她这话说得有几分意味深长。
其余的队友，有几个实力不错的，心底也不由得打起鼓。
对于排名擦边的练习生来说，每一次表演，都是重要的机会。
究竟是靠着优秀的自身实力，去别的小队争夺观众喜爱。
还是在许倚寒的队伍里，跳着许倚寒的编舞，彻底沦为许倚寒的陪衬。
不过一念之间。
又连续有两个练习生出来，表示要去别的队伍。
编舞组长再迟钝，也弄懂了她们的想法。
他回头看许倚寒一眼。
发现许倚寒神色平静，正懒懒地倚靠在墙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想到许倚寒熬夜编舞编曲，只为了呈现出一个最好的舞台效果。
在录制demo时，更是不停和编舞老师们研究分析，要如何走位，才能让其他队员，也能得到充足的镜头量，并且拥有较强的存在感。
许倚寒这么认真地想着队员，愿意带她们一起飞升。
结果这几个女生，心里想的，却是不当许倚寒的伴舞。
编舞组长深吸一口气，同意了几位练习生的申请：“你们去和其他小队的队员商量，只要她们愿意接纳你，我们就同意换队。”
说完，他不理会面露喜色的三位练习生，看向剩余的四人。
“你们也打算转队吗？”
练习生们面露犹疑之色。
有三个练习生摇头：“算了吧，我们去别的队伍，也是拖后腿的，许倚寒这边人少，说不定还能有更多人看我。”
她们都是c组、d组练习生，不比那三个b组练习生。
去别的队伍，实力不够，进度肯定跟不上。
剩下一个b组练习生。
她犹豫了下，跟着摇头：“许倚寒之前帮过我，要不是她，我根本到不了b组。”
“现在队里剩下的人不多了，我帮下她。”
b组练习生说完，咽下剩余的一句话。
而且她觉得许倚寒人很好，不可能真的完全不照顾队员，让队友做陪衬。
不管是平时出镜带带队友，还是在表演时多给点高光。
许倚寒都会做出补偿。
面对其余三个b组队员，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这位练习生后退一步，坚定地站在许倚寒身侧。
“那就这样吧。”一直没说话的许倚寒突然开口，她脸上还挂着笑，毫无芥蒂地看向想要转队的三人，“我是队长，同意你们转队了。”
“你们去找各自未来的队长吧。”说完，她开始下逐客令，“我们还要训练。”
三位b组练习生，听到许倚寒不算客气的话，脸色都稍有不悦。
如果许倚寒真的在乎队伍的整体实力，肯定会请求她们留下帮忙吧？
就算许倚寒是超a选手，难道能在短短四五天内，带动整个队伍？
果然是想要让队友当自己的陪衬。
想到这里，三人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不管其他人的心情，许倚寒看向编舞组长：“麻烦老师把demo放出来，给大家看看。”
说完，她转头打量自己剩下的四位组员。
“我原本设计的编舞，是八个人跳的。现在只剩五个人，需要重新调整下编舞。不过现在雏形已经有了，你们先看下，心里有个底。”
剩余四人，虽然因为各种原因，留在许倚寒的队伍。
但对许倚寒编舞的作品，并未报太大期待。
要是能烂出圈，说不定也是一种热度。
有个c组练习生，在心底苦中作乐地幻想着。
伴随着开场音乐，c组练习生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
“舞蹈风格很轻缓唯美！”她说出评价，“如果搭配合适的衣服，就像一幅画！”
而一幅画，画上的人物，自然是各司其职，各有各的精彩。
demo里，很明显能看出，c位是谁。
可其余几个人，也并不落俗，她们各自有高光、有亮点、甚至有特色。
等到音乐逐渐激昂，许倚寒开始高难度地跳舞，c组练习生才终于将目光聚焦在c位身上。
可大概十几秒属于c位的镜头过后，竟然是一段段属于队员们的半solo！
“唢呐！”c组练习生的胳膊，猛地被身边人攥住。
d组练习生激动地甩着c组练习生的手臂，整个人快要跳起来：“竟然有唢呐！”
在唢呐声中，几人迅速地铺开距离。
c组练习生一时间眼花缭乱，哪里都想看。
当然，最吸引她的，肯定是c位。
不过，这是因为c位的实力好，跳舞时非常轻盈漂亮，是纯粹的硬实力碾压。
而非c位，其实也可圈可点。
等到播放完demo，编舞组长面带得意笑容，打量着瞠目结舌的四位练习生。
“我就说，她们不该先走的，亏大了。”编舞组长终于能将心中的想法如实说出来，“你们觉得呢？”
“真的亏大了！”
“幸好我没走！要不我要悔死！”
“许倚寒好厉害啊，就算只看demo，没有舞台布景，我都能感觉到表演的时候，会多独特多漂亮！”
“我去偷看过其他队伍的训练，我敢说，风格都被我们吊打！”
练习生们看到希望，纷纷精神振奋，在许倚寒的带领下，开始认真练舞。
许倚寒给她们安排的舞蹈动作，并不难，更加柔和一些。
虽然有几个技巧性动作，但对身体素质的要求不高，只要反复训练，就能达成效果。
训练室里，五人其乐融融地训练。
而网络上，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我收到个消息，许倚寒小队选用的新编舞，是许倚寒自己编的……”
“我也从线人那里听到了……”
“编舞部呢？导演组呢？就这么任由许倚寒乱搞？她会编舞吗？”
“要不说是大公主呢，想编个舞而已，有谁敢拦？”
网友们相信“术业有专攻”，并不信任许倚寒的编舞能力。
他们都觉得，做出这决定，肯定是因为许倚寒的后台。
有些粉丝，想到自己的小偶像，和许倚寒在同一队，更是唉声叹气，让她快跑。
晚上，传出新的消息。
许倚寒队内八人，三人申请转队。
看到转队的名单后，不少原本闹腾的练习生粉丝，都松了口气。
“太好了太好了，我女儿真聪明，离开许倚寒的小队了！”
“呜呜呜呜宝，你为什么没走啊，许倚寒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不知道我担要去哪一支队伍，私心想让她去姚可那队，我觉得风格比较合适。”
她们欣喜于自己喜欢练习生的离队。
还不忘随便嘲讽许倚寒两句。
“某位队长，虽然一直营销‘小队长’人设，但没抓住人心啊。”
“要是让编舞老师来，说不定不会走人。可惜她非要自己编舞。”
“我的天啊，大公主少了四个奴婢，会不会生气啊！”
看到这些粉丝，如此公然地在评论区嘲讽许倚寒。
甚至有人带着大名嘲笑。
许倚寒的粉丝集体出警，把这几位练习生的粉丝，狠狠地撕了一通。
嘴上说着“许倚寒的编舞肯定美绝，你们都等着后悔吧”，回到小群里，许倚寒的粉丝们，也都有些不安。
“你们谁知道，倚寒的编舞水平怎么样？”
沉默几秒，有个粉丝询问。
“……我从没看她说过会编舞，不过她跳舞很好，会不会编舞也不错？”
“虽然但是，跳舞和编舞没有关系，你会做题，也不能出试卷啊。”
商讨完，许倚寒的粉丝都陷入沉默。
霜太太看完聊天记录，主动跳出来，打破尴尬气氛。
“二公的票已经开卖了，我让黄牛帮忙抢了三十张，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原价从我手里买票。”
“你们有想去的吗？”
《元气少女101》的热度越来越高。
因此，公演的票价也水涨船高。
一公时，小一万就能买到不错位置的票。
等到二公，要近两万，才能从黄牛手里抢到能勉强看清舞台的座位票。
按照这样的趋势，三公和总决赛，票价只会更高。
群内粉丝，看到霜太太的发言，都有些心动。
霜太太是寒圈知名富婆大粉，每次现场必去，还会给相熟的铁杆粉丝们补差价，让她们能原价买到前排位置的票。
“我要去！”
“攒的钱够了，但我想总决赛去……”
“太太给我留一张，我考虑下，行吗！”
很多粉丝都犹豫不决。
她们都不是特别有钱的人，手里最多付得起一张票。
换言之，只能去一次现场。
这次去了，以后就没机会了。
可二公……许倚寒的舞台效果，估计会比较差。
肯定没有精心准备的三公和总决赛好看。
“我先不去了，我想等三公，亲眼看倚寒跳舞。”
“你们想去的就去吧，我再攒攒钱，想要张总决赛的票。”
“感觉二公不太划算。”
眼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少本有想法的粉丝也打了退堂鼓。
幸好许倚寒的粉丝基数大，就算不少人放弃了前去的打算。
仍有很多粉丝积极买票。
霜太太弄来的团票，半小时后全部预售清空。
时间离二公越来越近，许倚寒的粉丝们在积极准备应援物，试图举办一场比上次更加宏大的应援。
冯可心的粉丝群里，也在不停地加油鼓劲。
“我收到消息，公主家的粉丝，很多都不想去现场了。我们肯定能超过她们。”
“柏老师也退出节目了，要是运气好，我们说不定能成为最大规模的粉丝应援。”
“没问题，我算了下，这次的应援数量，比上次多了一半！”
聊完应援规模，打气结束，冯可心粉丝群的聊天内容，自然地转到了另一个话题。
“没想到节目组的选曲，竟然会在这时候爆出抄袭……还真有点倒霉。”
“当初我们商量选曲，还想给可心选呢。”
“幸好大公主看中了，否则我们就要倒霉了。”
“谢谢大公主呲牙笑/”
所有粉丝都在聊许倚寒的倒霉，庆幸自家选手没选中这首曲子。
而许倚寒，刚结束一天训练，疲劳地回寝室。
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换，甚至连为了更清晰地录制训练片段，别在衣领上的麦克风，都没摘掉。
走廊另一端，走来一位练习生。
许倚寒瞥了对方发现，发现有些眼熟。
是曾经的队友，今天离队的一个b组练习生。
叫任萱。
许倚寒随意地侧过身，给任萱让位置。
却被重重地撞了下。
同时，她听到任萱不大不小地嘟囔了句“晦气”。
“什么意思？”许倚寒伸手，抓住任萱的手臂，“你把话说明白。”
没想到随意发泄下情绪，低声骂许倚寒一句，就被直接按住，询问情况。
任萱烦躁地皱眉。
她离开许倚寒的队伍后，立刻找到朋友，想加入她们队。
按照她b组的实力，完全可以中途加入训练。
训练也的确很顺利。
但让任萱难受的，是其他队友的态度。
她们眼看着任萱占了她们的表演份额，对她都怀着强烈的敌意。
稍微一休息，任萱就能感受到她们快凝结成实体的不爽。
甚至在帮忙拿饮料和衣服时，更有队员干脆假装看不到她，不给她带。
至于白眼和轻哼，几乎无时不在。
任萱身为b组实力较强的练习生，根本憋不住心头火，训练结束前，和一位多次阴阳怪气她的练习生吵了起来。
可惜，那练习生一句“你有自己选好的队伍不去，非要来□□们队，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
成功让任萱无言以对。
郁闷了一整晚的她，看到许倚寒后，转而将气撒在许倚寒身上。
结果，许倚寒不受委屈，直接和她对峙。
任萱面对许倚寒冷淡的面容，心里犯怵。
“什么话啊，我不知道。”她虚张声势地瞪许倚寒一眼，想甩开她的手。
可许倚寒的五指，就如钢爪，死死固定住任萱，让她无法离开。
许倚寒另一只手摆弄着麦克风，“忘了告诉你，刚才我在录花絮，忘记关麦克风了。说不定你评价我的话，都被录下来了。”
此言一出，任萱面色再变。
她恶声恶气地压低声音：“我说的有什么错吗？”
“要不是你，我根本不用努力融入别的队伍，练习别队的舞蹈！”
“哦，”许倚寒懂了，“你加不进别的队伍，恼羞成怒，就说是我的问题，是吧？”
最深的心思，被许倚寒直白地点出来。
任萱手指收紧。
“是啊，本来就是你的问题。”紧张过后，任萱反而大胆起来。
她咬着下唇，反驳：“要不是你非要编舞，我何必要去别的队？”
“你是节目人气最高的选手，怎么搞都没事，反正你的粉丝吊打我们，不管你跳成什么样，都会支持你。”
“可我的粉丝量根本不多，要是再没有曝光，就要淘汰了。”
任萱越说越悲愤，越说越难过。
望着许倚寒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喊着“何不食肉糜”的皇帝。
“你只顾自己高兴，根本不管我们这些普通练习生的死活。”任萱深吸一口气，“你不就是网上那些人说的‘公主’吗？”
二人的争吵，逐渐吸引了不少路过练习生。
她们围拢在周围，小心地打量着情况。
有练习生试图劝架，被拦了下来。
“别担心，许倚寒很理智的，就算任萱再闹，她都不会下手。”
“我知道许倚寒讲道理，主要是任萱脾气比较爆，我怕她突然动手……”
“任萱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据说是因为看到网上的人气值，她很低。”
练习生们彼此咬耳朵。
面对任萱的指责，许倚寒轻微皱了下眉。
“你和我一起训练了一周，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突然开口询问。
“你……”任萱愣了下，没想到许倚寒的态度如此平和。
她犹豫了下，回忆之前一周的训练情况。
说实话，许倚寒人不错，总是帮着大家练习舞蹈和声乐，就算d组的练习生怎么都学不会，她都没有发脾气，而是和众人商量，能否把d组练习生的舞蹈动作稍微降低难度。
任萱偶尔几次训练极其不顺利，怎么都跳不出最理想的状态。
她气闷地坐在地上。
许倚寒过来询问情况，帮她疏导情绪。
平心而论，是个好队长。
但是……
任萱将种种事件，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你不就是个不顾别人的公主吗？”任萱强行把话题拉回去，“节目组也宠着你，你说要编舞，还真让你编舞，我们就是你的伴舞，你成功路上的炮灰是吧？”
“我在苦苦训练，一转头，你美滋滋地拿出自己乱做的编舞，还能拍摄相关花絮，到时候肯定还能在节目播出。”
任萱嫉妒地扫一眼许倚寒的麦克风。
“你一直都是所有练习生里，最受优待的那个人。”
“大家说你是公主，根本不为过。”
“我早就受不了你了。”
说完这番话，任萱抿紧嘴唇，几秒后再加一句结尾。
“别人不敢说的话，我来说。”
她昂然挺胸，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正义模样。
围观群众里，好几个练习生上前一步，急切地想要替许倚寒说话，反驳任萱的想法。
许倚寒抬手，止住大家的动作。
“好。”许倚寒松开任萱，伸手整理自己的衣服袖子。
她神情很淡定，毫不生气。
就连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稳。
许倚寒问任萱。
“如果我告诉你，我拿出的作品很优秀，导演组觉得很好，所以选中了我的编舞作品。”
“并且我给所有队员，都安排了不少于五秒的高光镜头。”
“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