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二合一
直拍时, 不需要进行演唱。
只要对口型就好。
因此，许倚寒能够将更多精力，放到肢体和表情上。
她深知, 个人直拍，才是真正展示给粉丝们看的。
晚上的唱跳演出, 主要是让导师们评分, 镜头估计只能扫到她几秒。
唐远楼呆呆地望着许倚寒, 看到她随着音乐，轻快而肆意地跳跃起来。
许倚寒的舞蹈，有力而完美。
完美契合主题曲的歌词, 充满了青春活力。
而与隔壁圆脸女孩不同的，是许倚寒的表情和气质。
在活力中，她带了几分过度冰冷的沉稳。
有她本人的独特韵味，带给人难得的安心感。
许倚寒的五官，化了精美的妆容，带着闪光的眼影, 在追光照耀下，闪烁着光泽。
许倚寒全程望着摄像头，但唐远楼仍能从她视线的余波中，感觉到她眼底流泻出的几分温柔。
向来冰冷的人，露出温柔一面, 便更让人心动。
唐远楼好久没体会到许倚寒的温柔对待了。
此刻，他恨不得冲上前去, 以身替摄像机, 承受许倚寒的柔和眸光。
对于唐远楼热切的眼神, 许倚寒装作没看见。
跳完整段舞蹈, 她脸不红气不喘。
“好了。”伴随着主题曲结束, 摄影师招手，让四人下台，换下一组人上去。
许倚寒走下台，刚把外套披在腿上。
苍昊就招呼她过去。
“导师，”许倚寒只望着苍昊，“有什么事情吗？”
她连余光都未投给唐远楼。
苍昊不知道唐远楼和许倚寒的恩恩怨怨。
他只知道唐远楼是唐氏娱乐的公子，看起来对许倚寒很感兴趣。
要是能让二人认识，说不定许倚寒能从唐氏娱乐拿到很多好资源。
想到这里，苍昊便笑着介绍：“倚寒，这是本次主题曲评级的嘉宾，叫唐远楼。”
“你好。”许倚寒笑容稍微收敛，礼貌地和唐远楼打招呼。
就在唐远楼打算回话时，不远处的摄制组，突然叫他们去，拍摄导师介绍。
“你先回去吧，”苍昊无奈，“下次有空再聊。”
他话音刚落，就见许倚寒迅速地转身，往练习生所在的方向走去。
动作极快。
苍昊隐约察觉到什么，他扭过头，发现唐远楼仍痴痴凝望许倚寒的背影。
竟然没有生气。
回到位置上，许倚寒休息了会儿。
等到所有人都录制完个人直拍。
便可以换个棚，正式开始节目拍摄了。
节目最开始，是介绍嘉宾的环节。
许倚寒坐在a组第一排，身边是冯可心和杜巧。
看到唐远楼，杜巧贴近许倚寒，小声感慨：“新来的嘉宾，最右边的，有点小帅啊。”
顺着望去，最右边的，正是唐远楼。
唐远楼长得其实一般，比起各位男导师，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但节目组为了衬托他的容貌，在他身边放了好几个长得很一般的“嘉宾”。
对比下，唐远楼便显得分外帅气。
许倚寒不想回答。
但她注意到摄像头转移到她们这边，便敷衍地“嗯”了声。
导师和嘉宾是按顺序发言的。
到邢朝羽时，即便她再不情愿，还是得硬着头皮，帮唐远楼做介绍。
“远楼是我们唐氏娱乐的小明星，”她露出甜美的笑容，“这次参加《元气少女101》，也是想体验下娱乐圈的选秀生活。”
“他是个内敛害羞的大男孩。”
“希望大家会喜欢他哦！”
邢朝羽说完，立刻把麦克风放下。
另一边，嘉宾团开始传递麦克风。
唐远楼，自然是第一个拿到麦克风，进行自我介绍的。
他举起麦克风，眼神便自动瞄准许倚寒。
许倚寒心头泛起一阵不妙的预感。
“我来当节目的嘉宾，是为了一个选手而来的。”唐远楼直勾勾地凝视着某处。
被唐远楼视线扫到的人，都紧张地左顾右盼，既希望唐远楼看中的是她，又疑窦地猜测着他在看谁。
许倚寒冷冷地抬眸，和唐远楼对视。
她的眼神毫无感情，深处甚至含着几分厌烦和杀气。
唐远楼隐约想起，有次见到许倚寒，她也是这样看着他。
记忆中，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电击感。
唐远楼却并不畏惧，他脑海中的神经活跃起来，甚至有些期待。
“我喜欢许倚寒很久了。”唐远楼清晰地开口，“来参加节目，就是希望你能看到我。”
如此直白的话语，瞬间引爆全场气氛。
不管导师、嘉宾、还是练习生。
都尖叫不止。
摄影师也适时地将镜头挪到许倚寒面前。
许倚寒很想把唐远楼打一顿。
众目睽睽下，她做不到。
稳定心神，许倚寒露出个礼貌的笑容。
“很感谢唐老师的欣赏，能得到唐老师的夸赞，我特别荣幸。”
许倚寒尽量真诚地开口，同时直视着摄像头，试图用眼神来表达她的震惊和无辜。
“但很遗憾，”她画风一转，“我是兔牙娱乐的练习生，就算唐老师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去唐氏娱乐的。”
将唐远楼的告白定性为“挖人”，许倚寒强行转化话题。
“如果喜欢我，就请你为我打榜，给我投票。”
“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说完，许倚寒还不忘俏皮地对摄像头眨下眼。
唐远楼刚开口时，大家还以为有什么爱情故事。
待到许倚寒回答，众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唐远楼口中的“喜欢”，是观众对明星的“喜欢”。
说完这番话，许倚寒重新坐下。
唐远楼很想追着说，他是真的想和许倚寒共度余生。
但他再傻，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便只能按捺住心情，跟着点头：“那我等你合约结束。”
“唐远楼不是你们公司的小老板吗？”柏子明好奇地凑到邢朝羽身边，“他怎么支持许倚寒，不支持你们公司的选手啊？”
邢朝羽瞥了柏子明一眼。
见他听信了许倚寒的话，真觉得唐远楼单纯在给练习生打call。
又想到柏子明对许倚寒的异样目光。
她将心头的不爽，一并分享给柏子明。
“你觉得许倚寒说的，是真的？”邢朝羽冷笑一声，“我说他们两个私底下早就认识，是校友，你相信吗？”
“校友？”
邢朝羽没必要在学校信息上说谎。
稍微一查，就能知道真相。
因此，柏子明立刻信了她的话。
若是唐远楼和许倚寒是校友，有私交……
那唐远楼，明显对许倚寒有意思啊。
没想到他对许倚寒的攻略，还没什么进展。
就多了个竞争者。
柏子明烦躁地“啧”了声。
小插曲过去后，练习生们开始一组组上台跳舞。
这次的舞蹈，没有追光，是在场地中央表演。
导师们一次看三到四人，统一进行评分。
节目组给练习生们安排的是长条椅子，虽然外表很漂亮，但归根究底，仍是硬得硌屁股的木头椅子。
杜巧等了一会儿，就觉得很累。
她身后没有靠背，便侧过头，靠在许倚寒肩膀上。
摄像头没有错过撒糖一幕。
下一组就要到姚可，她突然从b组练习生的位置站起来。
“还没到我们呢……”有个b组练习生提醒姚可。
但姚可并未直接去场地中央。
她跨越几条椅子，小跑到a组的休息区域。
许倚寒正端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都累得东倒西歪，她仍直着脊背，只是身体稍有放松。
“许倚寒，”姚可扫了眼，发现许倚寒身侧的位置，都被人占满，她只能蹲在许倚寒面前，仰头看她，“我快要上场了。”
“我有点紧张。”
姚可的余光，瞥到扛着摄像机，凑过来的摄像师。
她是故意主动出击，想要“发糖”的。
但她也是真的紧张。
因为过于紧张，姚可说话的嗓音，都带几分颤抖。
“我想升上a组，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她咬着下唇，双拳蓦地握紧，“我怕我跳舞时紧张，出问题。”
她可怜兮兮地抬头，望着许倚寒。
许倚寒面色未变。
她拍拍姚可的肩膀：“你的水平足够进a了，站在舞台上时，别多想，就和练习室跳舞一样。”
“要是你害怕，就盯着前方，专注。”
许倚寒说的，都是老生常谈。
可姚可得到安慰后，心情竟真的逐渐平和下来。
“好。”她用力点头。
不远处，工作人员叫她起来，排队等待下一组上台。
她站起身，看向许倚寒，语气坚定：“我一定能和你同寝的！”
“我等你。”许倚寒笑了下。
很快，这组表演结束，姚可上场。
姚可是b组成绩最好、人气最高的练习生。
因此，另外几个练习生，自然地让姚可先选位置。
一般来说，中央位置，能够获得导师更多的注意，获得更多曝光。
但姚可伸手，选的却是最左边的一个台子。
“我去那边。”她说着，毫不犹豫地迈步上前。
因为那个台子，对应的，正是a组的休息区。
姚可在台上站定。
她忐忑地再次整理衣着，在脑海中回忆动作和歌词。
可她闭上眼睛，却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
她紧张地睁开双眼，试图学习许倚寒的说法，找到一点，凝聚注意力。
她抬起头，余光扫到许倚寒。
许倚寒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明明只能用余光看到许倚寒。
但这一刻，姚可觉得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她恍惚间，觉得自己不在导师面前，不在录制棚。
而是空旷的练习室。
她和许倚寒占据了练习室的一个角落，许倚寒坐在不远处，她则在许倚寒面前跳主题曲。
等到跳完，许倚寒就会上前，告诉她哪里还能改进。
耳边，主题曲的音乐开始播放。
姚可立刻跟着节奏起舞，口中唱着主题曲的歌曲。
顺利且完整地结束唱跳表演。
当音乐结束时，姚可愣了几秒，才跟着其他人，从台上走下去。
走回到b组休息区，她的室友连忙凑过来，不停夸赞她。
“姚可，你跳得太好了！真的一点都不紧张，特别完美！”
“我觉得你肯定能上a组了，太好了！”
“我也想去a组，姚可，让我吸一口你的欧气！”
b组练习生们，不知是真心实意，还是为了蹭镜头。
都热情地上前夸奖她。
姚可应付完她们，便再次去找许倚寒。
“倚寒，”姚可壮着胆子，更加亲密地称呼许倚寒，“你觉得我跳得怎么样？”
稍作回忆，许倚寒很理智地给出判断。
“有些细节部分，处理还不够完善，唱跳结合得不够融洽。”
“但……”她话语转折，“比之前进步了非常多，是你近期的最佳水平。足够来a组了。”
许倚寒话音刚落，姚可的眼底就泛起亮光。
“真的吗？”她惊喜地抓住许倚寒的衣袖。
杜巧经常跟在许倚寒身边，感受到了姚可的努力。
姚可几乎所有空闲时间，都在琢磨着唱歌跳舞，更是每天找许倚寒好几遍，只为了让许倚寒帮她抠一个动作。
她直起身子，鼓励姚可：“我也觉得，你肯定能到a组，到时候我们就是室友了。”
“嗯。”姚可望向杜巧，敷衍地点了两下头。
随后，姚可转过身，再次小心翼翼地提问：“你真的……觉得我进步了非常多？”
杜巧：“……”
她疑惑地挠挠头。
是姚可的重点抓错了，还是她的重点抓错了？
“姚可的进步很大啊。”
导师台上，几位导师认真讨论。
“是的，舞蹈比初评级的时候，更懂得发力了，”孟一谨开口，“我觉得只看舞蹈，她已经拥有了a的实力。”
“我个人觉得，‘唱’的部分，也有很大进步。”
“在高强度的舞蹈动作中，仍能稳定地唱出歌词，并且唱得非常清晰。”宗磊侧头，发现姚可正兴奋地站在许倚寒面前，手舞足蹈。
他忍不住感慨：“许倚寒还真的挺会教人，我巡视时，看到许倚寒一直在教导姚可。”
孟一谨赞同：“之前有几个练习生表现也都不错。我注意观察了下，发现都是许倚寒带出来的‘学生’。”
见二人不约而同地夸赞许倚寒的“小老师”功力。
苍昊问：“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大家的妆容都很好看？”
此言一出，孟一谨连忙用力点头：“对对对！我发现练习生们都比之前漂亮好多。”
“今天她们的妆，也是许倚寒化的！”苍昊感叹，“还真是十项全能，不知道还有什么不会的。”
邢朝羽咬住下唇。
她不想听到导师们，如此夸张地称赞许倚寒。
印象里的许倚寒，是个一无是处的肥婆。
怎么可能像现在这么光彩照人、无所不能？
她用胳膊撞了下身边的柏子明，想提醒柏子明，让柏子明出言打断话题。
莫名其妙被撞了下，柏子明疑惑扭头：“怎么了？”
说完，见邢朝羽一直没回答，他便继续听大家讨论许倚寒。
另一边，唐远楼恨不得导师们多说点。
更不会中止谈话。
无奈，邢朝羽只好亲自上场。
“那个，”她开口，“我们给姚可打什么评分？”
话题总算被拽了回来。
几人一致觉得，姚可的实力足够成为a组练习生。
聊完姚可，苍昊顺势提起另一个练习生，开始商量着打分。
确定话题彻底从许倚寒身上挪开。
邢朝羽松了口气。
同时暗暗露出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快看！”突然，唐远楼兴奋指着台下，“下一组是许倚寒！”
唐远楼话音未落，众人便整齐抬头。
下方，许倚寒淡定地找了个台子，站在舞台中央。
明明整个场地，都是灯光大亮，没有直拍时的重点追光。
但大家的眼神，仍不由自主地被许倚寒吸引。
原本喧闹的场地，都安静了片刻。
音乐响起，许倚寒熟练地开始唱跳。
她裙摆飞扬，长发上佩戴的发饰，随着肢体的晃动，左右摇摆。
当她唱跳着转过身，一缕长发掠过嘴角。
几丝头发黏在脸上，映衬着白得透明的皮肤。
有种又欲又冷的气质。
许倚寒嘴唇很薄，就算涂了唇彩，仍是凛冽的。
让人无端觉得，她的唇彩可能是薄荷味的。
淡薄而冰凉。
不管是被许倚寒的舞姿吸引住。
还是因许倚寒往日的照拂而尊敬她。
在她唱跳的两分钟里，全场都维持着一定分贝下的安静。
直到许倚寒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