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第212章
程晔闻言眉头紧皱，脸色阴沉的似能滴出水来。
江慕城眸光微闪，虽早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心中仍难免有些失望。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她。”程晔沉声道。
江慕城面露诧异。
程晔意识到自己说了傻话，杜葵的医术和能力，这些事肯定早就知晓，“别在她面前提起。”
江慕城微一点头。
“就这样，尽快出治疗方案，定了时间，我这边提前安排。”
江慕城轻咳一声，“杜葵她同意了？”
程晔面色又沉了几分。
江慕城了然，“病人首肯配合，我这边才好进行治疗。”
“她会同意的。”程晔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江慕城眉梢微挑，要说服杜葵，没这么容易，却也并未反驳，口中应道：“好的。”
——
回到病房，见杜葵已经睡下，程晔与守卫的人交代了几句，转身离开了医院。
车上，谷军从后视镜中觑着程晔的神色，小心翼翼、斟酌着开口道：“老大，江慕城说的那个办法听上去不太行。”
人身体里的血量都是有数的，这么搞法，再强悍的人也受不住。
程晔背靠后座，眼皮都未抬一下，“他不行，你有办法？”
谷军一噎，知道程晔现在心情不好，还是忍不住担心道：“上次的事……他会不会是故意的。”
“要说医术，小葵一点不比姓江的差，要不先试……”
程晔目光如刀般射向谷军，“试？拿命来试？”
谷军后颈一凉，立刻噤声。
车内气氛降至冰点。
谷军不敢再劝，驾驶汽车一路疾驰，来到安全局大院，守卫认出车牌，恭敬行了个军礼，立刻放行。
大楼门口，肖雯秘书已经等候多时，见到二人，忙上前招呼道：“程首长，肖部长还在开会，您先去办公室稍候。”
——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乌云密布。
一个青年人正在汇报情况。
“……79人遇难，42人失踪，40人重伤，另有超100人不同程度受伤。”
汇报完毕，屋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肖雯视线扫过众人，厉声质问道：“都听到了？因为我们的疏漏，造成这么多人伤亡，为什么？”
肖雯高压气势下，在座众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应答。
肖雯不耐喝道：“薛刚。”
薛刚硬着头皮起身，解释道：“在获知他们要在西市动手制造混乱，我们提前做了部署，昨晚西市那边已人赃并获。”
“前街我们是布了人手的，只不过……只不过西市那边提前收网，我们的人调了一部分过去支援，所以才……”
“前街这边行动，你们毫无察觉？”肖雯打断道。
“没……没有，两天前我们的人就联系不上了，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所以……”
“联系不上，为什么不上报，就因为麻痹大意，现在无辜惨死这么多人。”
薛刚头皮发麻，额角冷汗涔涔。
“……”
扣扣一阵敲门声响起，秘书起身去开门，与来人说了两句，回到肖雯身边，低声道：“程首长来了，在您办公室。”
肖雯微一颔首，目光如刀般刮过众人，“再给你们一天时间，将人一个不落的给我抓回来，不能再有一个漏网之鱼，明天我要看到结果。”
砰地一声门响，重重砸在众人心头。
——
肖雯推门而入，“你来，有什么事？”
视线自程晔手上扫过，“我以为你戒了。”面色沉郁，这是碰上什么事了。
“嗯。”程晔将手中香烟掐灭。
“我要见见前街带回来的那几个人。”
肖雯眉头微蹙，“这不合规矩。”眼下所有人都盯着这边，要是被人抓了把柄，会有些麻烦。
程晔看了谷军一眼。
谷军拿出一个小瓷瓶。
没多会，程晔不合规矩的出现在审讯室，两人将昏睡如死猪的领头人拖了进来，谷军上前给那人塞了颗药，没多会领头人悠悠转醒。
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瞳孔猛地一缩，想要挣扎，却使不出气力。
“为什么临时改变计划，目的是什么？”
领头人头瞥向一侧，双唇紧抿，不肯开口。
程晔微抬了抬手，“让他开口。”
顿了顿又道：“留口气。”
“是。”谷军领命，拎起人进了一旁暗门。
半小时后，谷军再次回到审讯室。
程晔瞥他一眼，谷军微有些尴尬，解释道：“这人应该是被催眠或服用过特殊药物，揣改了某些记忆。”审问过程并不顺利，他花了些时间，七拼八凑得出这个信息。
程晔眉头紧拧，幕后之人藏的这么深，先是爆炸制造混乱，又是半路上劫杀，瑾园周围还发现了火药残留，显然是要将人置于死地。
要是被他们得逞，程晔闭了闭眼，不敢再想下去，心头火起，声音冷硬似铁，“没了？”
“嗯，还有……”谷军声音有些迟疑。
程晔横了他一眼，“说。”
谷军轻咳一声，“病毒计划是一个名叫中田的血液专家提出的……。”
“此前，他一直在做血友病方面的研究。”
程晔眸光微闪，“去查查这个中田。”
谷军面露忧色，“岛国人不可信，要不……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这个人不能留。”程晔声音冷的掉冰渣。
谷军心里一松，他真怕老大救人心切，一时想歪了。
“那些研究成果，想办法弄来。”
谷军眉心跳了跳，脑中浮现出四个字，杀人越货……
——
之后的两天，程晔忙着处理后续事宜，来去匆匆。
第三天，江慕城拿着新鲜出炉的治疗方案找到了杜葵。
杜葵随意翻看了下，很是无语。
“哪个天才，想出的馊主意。”
江慕城眼中闪过丝笑意，“不是我。”
“血都换给我也没用，治标不治本。”杜葵将方案丢回给江慕城。
江慕城耸了耸肩，“我不过是按要求提供治疗方案，接不接受在你。”
“嗯，知道了，麻烦你转告某人，我不接受。”
江慕城丝毫不意外，“好，我会转达。”
杜葵微一点头，“嗯。”
“要怎么医治，可想好了？”江慕城开口道。
杜葵从抽屉里找出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药材名称、配比用量，各阶段治疗方案，药膳食疗都一一在列。
江慕城一目十行，很快看完，“很全面，我看不出什么问题，应该可行。”
“当然。”杜葵下巴微抬，自信道。
她可不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江慕城将方案递还给杜葵，“什么时候开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凭心讲，他很想参与治疗，杜葵总能给他惊喜。
“有，这个方案，你去和他说！”有江慕城做背书，程晔应该多少能听进去些。
“这个，还是你们自己沟通的好。”程晔那脾气，他可不想参合其中当炮灰。
“唉，可惜说不通啊。”杜葵泄气般坐回床上。
江慕城轻笑，好心提醒道：“也许是方法不对，变通一下试试。”
杜葵眉梢微挑，“我没听错吧。”
江慕城自己不可一世，反过来劝她要学着变通，不觉很可笑么。
“总僵着不是个事，你的病也要尽快医治，偶尔示弱，也未尝不可。”
杜葵一手托腮，摇头道：“他这人软硬不吃。”
江慕城轻咳一声，“每个人都有弱点。”
杜葵皱眉凝思，“弱点……弱点……”
程晔有什么弱点？他有弱点么？
江慕城点头，他只能提示到这里了，“你好好想想，我还有事，先走了。”
杜葵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
大半天，都毫无头绪。
傍晚时陆霆不请自来。
“我以为你回老家了，怎么把自己折腾这来了？”
见杜葵精神不济，苍白的小脸上还有淡淡淤痕，陆霆眉头蹙了蹙，“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程晔欺负我，不让我回家，你揍他一顿，帮我出气。”
陆霆讪笑，“呵呵，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杜葵哼笑，“怂……”
“我这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现在外面乱得很，他这也是为你好。”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问你，你认识他这么久，他有没有什么弱点？”
“他这人，哪有什么……”陆霆顿了顿，突然改了口风，“当然有弱点。”
杜葵眉梢微挑，来了些精神，追问道：“什么弱点？”
陆霆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不答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杜葵：……
“你说清楚，我才好帮你。”
陆霆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八卦。
杜葵哪里不知道他喜欢看热闹的小心思，眼下需要他帮忙，只含糊其辞道：“病症医治上有点分歧。”
“具体说说。”陆霆眼中满是八卦兴奋之色。
“治病的事，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告诉我，他有什么弱点，我要怎么才能说服他。”
陆霆撇嘴，“就这？”还以为有什么大新闻。
过了一会，想到什么，陆霆又来了精神，“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跟你说，这恋人情侣相处，如同跷跷板一样，此消彼长、相互博弈。”
杜葵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等等，我只想程晔同意我的治疗方案，什么恋人博弈的，跟这有什么关系。”
“你们没确定关系？”两人中秋约会，就等同于公开恋爱关系了。
杜葵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两人关系，“就事论事，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陆霆：……
“好，就说这双方博弈，此消彼长，你既要知道对方的弱点，也要明白自己优势，想想你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杜葵想了想，“……聪明、医术好。”
陆霆摇头，“这些对程晔，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