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私定终身
宋逾白不曾想她如此大胆, 有些惊讶,一双素手抬起,却并未推开她。
直到夏无心从她唇上移开, 她才红着脸, 眼神躲避道:“大庭广众下,成何体统。”
苏斜月和花仙在身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扭过头去,端详起了头顶的夜明珠,而对面的神凤太子, 则被人揍了一拳, 连连后退几步, 眼睛瞪得好似铜铃一般。
“你们?”他涨红了脖子,指着宋逾白,又看看夏无心,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最后狠狠锤了两下自己大腿, 拂袖而去。
他走后, 房中气氛才缓和下来,宋逾白忽然去扯夏无心的耳朵, 嗔怪道:“你就不怕他出去乱说?到时候天帝知道了, 找你麻烦。”
“找便找, 我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全天下都不敢再对你动心思。”夏无心舔了舔唇, 说得理直气壮。
“人不大, 醋不小。”宋逾白责备着摇头,眸中笑意却掩不住。
这整日,天界到处沸沸扬扬,众仙几乎都目睹了凌霄殿前的一幕, 即便都是神仙,也免不了走街串巷地聚集在一处,对着日月风云感叹上几句。
天兵更是聚集在南天门,严防死守,盯着神凤族一个不落地离开天界,方才罢休。
对于自己惹出的乱子,宋逾白却压根儿不理会,慢条斯理找来钨金修缮好帝女宫院墙,又往莲池里撒了一片莲子,用仙力护住,等着其长成一片。
傍晚时,银河再次亮起,钨金来报,说天帝已然下了旨意分往六界,暂时不再思虑和亲之事,他不曾来找宋逾白,宋逾白也不愿见他,于是点了点头。
“对了,上次要你查的人,不必再寻。”宋逾白淡淡道。
天上又挂一轮皓月,天将告退,莲花池旁又剩下了宋逾白一人,她双手握在小腹,慢慢转过身,抬头看向比凡间大了不止一倍的月,这般近的距离,似乎能看清上面一颗郁郁葱葱的树。
百里莲池如同碧绿的宝石,正在微风中轻轻晃着。
宋逾白心中忽然一阵空旷,她收回眼神,拖着裙摆,走入帝女宫中,因为日光不在,宫苑中到底还是没有白日亮堂,甚至因为层层房屋的遮盖而有几分昏暗,屋中更是漆黑一片,她只得轻轻抬指,将屋中烛火点亮,这才觉得温馨些。
她本想让夏无心一同来,但见她没有提起,自己便也不再开口,然如今冷风吹着,才觉寂寥。
寂寥便会想念。
宋逾白垂眸,心中嘲笑自己,怎么好像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在凡间,每当她孤寂时便会尝试入梦,虽然很难入睡,但至少能度过一些无聊的时光,如今天上没有日夜,她反而很少睡过,醉酒除外。
她走入房中,盘膝坐在矮桌旁,从一旁摸出一壶酒,小酌一杯后,果然冒出些微醺之感,于是脱下外衣,平平躺在床上。
许是烛火太亮堂,她便吹熄了几盏,阖眸。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她再次睁眼,眼中依旧一片清明,于是忽而生出几分烦躁,拳头在床沿敲了敲。
“夏无心。”她带着怨怼,轻骂道。
“哎!”一声清亮的回答忽然炸响在耳边,宋逾白吓得猛然惊起,双手抚着心口,好看的眼睛睁得滚圆,好似某种被惊扰的动物,煞是可爱。
只见夏无心正咧着唇蹲在床前,一手捏一卷竹简,另一手捏着一根浸了墨的笔,正笑得粲然。
方才的孤寂随着她的到来,似乎瞬间如潮水般消退。
宋逾白这才眨眼,有些气恼,将亵衣掩住:“你怎么一点气息也无,要吓死我。”
“瞧你睡了才不敢出声。”夏无心讪讪道,随后起身,无比自然地爬上了床。
宋逾白惊讶地往后躲了躲,用手推她,小声道:“你上来做什么?”
夏无心将她挤到床脚,自己舒舒服服盘腿坐下,随后将手里的竹简塞给她,眼眸晶亮,献宝一般说:“你瞧。”
宋逾白嗔怪地看她一眼,随后垂眸,借着昏暗的烛火细看,秀眉微挑:“姻缘册?斜月给你的?”
“师姐才不会任我胡作非为,是我趁她忙碌,去她房中偷来的。”夏无心说得自豪,然后将笔也塞进宋逾白手中。
皎白细嫩的手指勾着那笔,一脸无奈地抬眼:“你净胡闹,姻缘册是给凡人牵线,对神仙来说不过是个普通的册子,你拿来做何?”
“就不怕我罚你?”宋逾白用鼻尖在她额头上画了个圈。
夏无心诶呦一声,捂着脑门儿,理直气壮:“写上去试试,万一有用,我们便能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何况,你想怎么罚我?”夏无心说着将脸凑上前,一面抿嘴轻笑,一边垂眸,盯着宋逾白饱满的唇瓣看。
宋逾白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便用食指将她抵住,移开目光,软声道:“去。”
她坐直身体,将竹简铺开,找到姓名的末尾,沉静地拿起笔,问:“写在此处?”
夏无心连连点头。
她欲下笔,又犹豫了一瞬,最后将玉字抹去,写上了宋逾白三字,这才把册子递还给她:“这下如何?”
夏无心笑嘻嘻端详了半晌,满意极了,转身下地,将那竹简小心翼翼放好,便又爬了回去。
“我要歇了,你又上来做什么?”宋逾白用一双玉足去踢夏无心,奈何夏无心坐得像个佛爷,硬是纹丝不动。
“你还没罚我呢。”夏无心道。
“我不罚你了,我要睡觉。”宋逾白再用手推她肩膀,谁知夏无心将她手握住,牢牢攥在掌心。
宋逾白被她没皮没脸的模样折腾得无可奈何,水光在眼中荡漾了一番,忽然倾身上前,清香拂面的同时,贝齿狠狠将夏无心唇瓣咬住。
夏无心顿觉一股酥麻之感涌过背脊,坐直了腰,轻呼一声。
宋逾白这才离开,眼眸弯弯,得胜一般瞧她。
夏无心被她这难得的灵动勾得心痒痒的,唇上的疼似有若无,反而成了一种撩拨,愣愣坐在原地。
宋逾白看她不动,便凑上前端详,不料夏无心忽然低头,准确将她唇瓣含在口中,随后侵城掠池一般,将她唇舌一并掠夺过来。
宋逾白冷不丁没有防备,身体猛地朝后仰,狠狠撞在墙上,幸亏有夏无心的手垫着,故而并不觉得疼痛,面上的感觉就更为鲜明了,一时喘息不得,任由她欺负。
女子眼眸黝黑,亲吻时也未曾闭上,于是带了一丝鬼魅般的压迫,宋逾白不敢多看,只得阖目,身体微微扭动着,用力攥紧夏无心的衣襟。
亲吻的空隙,她这才能大口呼吸,眼中像是蒙了一层厚重的云雾,方才喝的一杯酒似乎此时才漫上头脑,昏昏沉沉,呼气如兰道:“无心……”
夏无心停顿了一瞬,声音好听且低沉:“怎么?”
宋逾白带着满目的云雾打量她,随后主动俯身勾住她腰肢,在掌心紧紧箍住,随后学着夏无心的模样,同样亲吻着她。
只是她的动作就要温柔了许多,亲吻变成了舔舐,仿佛含着的是最美味的饴糖,她的唇就像棉花一样软,像春水一般柔和,联合着一双柔荑,将夏无心包裹其中。
夏无心享受着她这般的爱意,慢慢压过她,将双手撑在墙面,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环抱在了一起,忽闻啪嗒一声,宋逾白腰间的系带断裂了,她穿的本就是亵衣,如今没了衣带,顿时敞露无疑,只剩玉白的里衣还在,掩盖了一派芳香。
宋逾白随即推开夏无心,脸红得好似熟透的果子,眼眸湿润,隐约有水汽噙在眼角。
她拉过一旁的被褥遮在肩头,带着气道:“你大胆。”
夏无心看她这副模样,不禁勾唇,心里的爱意如潮水般咆哮吞噬,她将手放在被褥上,做出往下扯的样子,笑道:“你还不知我大胆么?”
“何况,那日你醉酒时,什么我没看过。”她又说。
宋逾白这次红了整个背脊,索性将被褥放到脸上,彻底不去看夏无心。
过了好一会儿,好似没有动静了,宋逾白这才慢慢降下被子,露出一双眼睛,左右看看,只见床上已经没了夏无心的身影。
这家伙,难不成恼了?宋逾白放下被褥,想了想,还是慢慢下床,谁料腿刚顺着床沿垂下,便见夏无心从门外走来,拿着两个酒杯和一壶酒。
宋逾白便又将腿缩了回去,继续用被褥盖住自己。
既渴望同她亲近,又本能的羞赧。
“你干什么?”她小声道。
夏无心看了她一眼,含笑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将之倒满,随后又爬上床,递了一杯酒给她。
“合卺酒。”夏无心说。
宋逾白盯着被子里清浅的酒看了一会儿,忽然露出笑容,接过酒杯,轻轻道:“你这是,要同我私定终身?”
夏无心将手臂绕过宋逾白拿着酒杯的臂弯,再将酒放在唇边,轻轻嗯了一声。
“天地共睹,我夏无心往后会永远爱宋逾白,陪在她身侧,不离不弃。”夏无心轻轻说,随着她开口,原本昏暗的屋子忽然闪过一道暖光,仙力顺着整个帝女宫蔓延,宫苑中到处挂上了红灯笼,撒了一地红纸香烛,沁人心脾的香气充斥在屋中。
宋逾白忍不住笑意,她忽然低头,笑得香肩都在颤抖,被烛火撒上柔和的光,一片玉影。
她没有说话,或许是羞于开口,只用唇瓣咬住杯沿,将里面的酒尽数饮下。
夏无心见她喝了,顿时松了口气似的,喜色蔓延上了眉梢,她一口喝下酒,随后伸手搂着宋逾白腰肢背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随后双唇相接。
醇厚清香的酒在二人唇齿间流淌,带着独属于对方的香气流入体内,短短半刻,二人周身都蒙上一层薄汗,宋逾白玉指滑过夏无心肩头,将她外衣解下,露出同样白皙的肩。
柔软又坚硬的两个女子的身体,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埋入对方心底。
“原来你这般迫不及待。”夏无心抵着她额头,边轻笑着,边小声道。
“我不想再等了,能早得到你一天,都是好的。”宋逾白耳语一般道,只是不敢看夏无心,只能将脸埋进她怀里,笑语嫣然。
夏无心心口一阵悸动,女子太过美好,好似世间所有瑰丽的辞藻都不能形容,握在掌心的手臂连同每一根手指,都像是上天馈赠,不忍放开。
她带着宋逾白慢慢倒下,随后侧身,让她躺在自己臂弯,空出的那只手沿着脸颊,绕过滚烫的耳垂,慢慢轻抚。
很快,地上逶迤了一些雪白的云雾般的锦布,被不知何处来的风吹得飘然。
感受到她的触碰,宋逾白忽然挺起腰肢,好似一条搁浅的鱼,张着唇,用力呼吸着,她发出一声喃喃的轻语,将头转向一旁,不敢去看夏无心。
夏无心看着她沾着细汗的脸颊和脖颈,顿觉一身惊颤,她慢慢低头,用唇迫使宋逾白转头来看她。
“夏无心,你……”宋逾白平日的清冷早已被抛之脑后,此时身体不断颤动着,一副难以忍耐的模样,甚至于忽然咬住了夏无心鼻子。
夏无心吃痛,却也不恼,只笑得无奈,委屈道:“你怎么总咬人?”
“怎么,只许你咬我,还不许我咬回去?”宋逾白咬着牙道,她眼里很快流出泪,顺着一侧的脸颊,流入发丝,滴在夏无心小臂。
是滚烫的。
“让我教你如何咬人。”夏无心说着,俯身含住她脖颈的软肉,放在齿间轻轻咬合,宋逾白忽然发出一声轻哼,似乎有无边的潮水,四面荡来。
同时,她手也不停,反而更为用力。
宋逾白哪里经历过这般的事,不断扭动着姣美的身躯,膝盖一转,不由地缩进了夏无心怀里,小声抽噎着,急忙去拉夏无心的手,不叫她再乱动。
“嘘,别动。”夏无心在她耳边轻轻说,她也觉得周身似乎被水冲刷着,理智几乎消失不见,只剩满腔爱意,将她头脑吞噬包裹。
“夏……”宋逾白似乎说不出什么别的话,只能念着她名字,好看的腰肢左右躲闪,一双手无力地拨着她手腕,却无济于事。
她恍然间觉得自己浸入深海里,又不断冒头出水,海水忽快忽慢,忽冷忽热,将她冲刷得难以立足。
她只能不断拉扯着周围的一切,拉扯着夏无心的衣衫,将唇都咬出了血,最后索性哭泣起来,她并不想如此,听着自己的声音,便能叫她脸红成一片,再也不敢抬头。
但她受不住这仿若第一次练习腾云般的欢快紧张,更无法控制自己。
忽然,她最后发出一声压抑着的叫喊,整个人才算是滚上滩涂,只是双肩依旧在颤抖,带着床榻都在摇动。
她紧紧搂住夏无心的腰,将她扯着陪她躺下,然后半睁着双眼,透过泪水,去寻找夏无心的唇,只是她有些慌乱,半晌都不曾找到,只得恼着说:“你只看着么?”
夏无心噗嗤笑出声,任由她动物一般蜷缩在她臂弯,然后在她唇上亲了亲。
房中充斥着浓烈的馨香,二人紧紧环抱,宋逾白手臂被自己抓出了一些红痕,看着甚是惹眼,又令人心疼。
“疼吗?”夏无心轻声问。
宋逾白摇摇头,她依旧流着泪,没脸再抬起头来。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呼吸平稳,她才忽然起身,反手将夏无心压在身下,一双眼带着怒气看她,像是要找回场子一般。
解不开,就干脆用了仙力,银光闪过,夏无心忽然抿唇笑了。
她好整以暇看着宋逾白,平稳躺下,任由宋逾白将她手臂抓在头顶,冷冷垂眸。
二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宋逾白忽然松手,抱着她肩头趴下,轻轻道:“我不会。”
夏无心险些笑出声,这样的宋逾白太过于可爱而让人怜惜,她恨不得就此将她箍在身侧,再不叫她逃出去一步。
“我教你?”夏无心在她耳边道。
宋逾白抿着唇,嗯了一声。
于是顷刻之间,二人的位置再一次颠覆,夏无心伸手拿起软枕垫在宋逾白后腰,随后握着她手臂,将她推到床头,自己则退到床尾。
宋逾白一句你做何还没说出口,体内便忽然好似穿过一道电流,她捂着嘴,才没让自己丢脸地叫出声来。
烛火昏黄,门外月光瑰丽,莲池安安静静躺着,莲肉随风摇摆,缠绕。
门内因两个互相爱慕的女子而绚烂。
这一次比上次还要难忍,宋逾白很快便不再绷着,放松了身体,随着夏无心做什么,自己则仅仅咬着手腕,红痕更显。
她满眼都是泪水,却还是尽力抬起头,看着夏无心的面容,似要将她刻在脑中。
“无心……”她张着唇,一边哭泣,一边将玉白的五指送到夏无心面前,等她握住,这才安心了些。
纱帘落下,屋内灯影朦胧,人影幢幢。
不知过了多久,等夏无心再次将女子抱在怀中时,女子已然没了力气,瘫软如水,唯有手还攥得死紧。
她唇红得似血,微微张合,凑到夏无心耳边。
“我爱你,无心。”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