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一只烤鸭也买不起

    “有什么事不能和我、不能和大家说吗？为什么要糟贱自己？为什么要变得面目全非？”麦迪声嘶力竭朝着听雪大声吼叫。

    “迟麦迪，”听雪流下一行热泪，“你是看错了人，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可是我从来也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你现在认识我还不算晚，你走，你走！我们从今以后各走各的路！”

    “听雪，你为什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那些人都是人渣！为什么要和他们搅在一起！你还是个学生，一个高中生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走你走！我不用你管！”

    “啪！”麦迪的一巴掌扇过去，重重地落在听雪的脸上，血顺着她的嘴角淌下来，她一言没有……“我我——我——对——对不起——我——我——”麦迪不敢正视伤心落泪的听雪。

    听雪风一样，离去了……

    再看见丁帅时，麦迪不想和他说话。

    “喂，我被人打成这样，还是好朋友呢，一句话都没有。”丁帅委曲地直想掉泪。

    麦迪还是无话，愤恨地向前走。

    “喂你怎么了，怎么了！你这个人就是这么怪吗，还是你现在很跩了，不想交我这个没用的朋友了？”

    “是！我就是不想交你这个没一句实话的狗屁朋友！”麦迪转过身朝丁帅吼。

    丁帅吓傻了，他没有见过麦迪发这样大的火，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你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听不懂是吗？那我告诉你，那天我碰到你，问你的脸怎么弄成了大花脸，你说是你爸爸打得？对不对？”丁帅下意识摸摸肿胀的脸，低下了头。“还有——那天我问你听雪现在过得好不好？你告诉我很好，你老老实实说，听雪过得好不好，到底好不好！她天天和那些猪男泡在一起，这就是你说得好听雪！”麦迪的泪滚滚淌下，后来，泣不成声。

    丁帅全明白了，颤着音说，“对，对不起呀麦迪，我，我是怕你难过——”

    “我现在好过了，我现在更难过，你知不知道？”

    “好了，不要——不要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你知道，我好喜欢听雪，听雪变成了这样，我能好受吗？”

    “也许，也许，她有说不出的苦衷——”

    “够了！没人想听你满嘴没有一句真话的家伙在这白话！”麦迪愤愤离去，丁帅苦苦解释也无济于事。

    麦迪的苦，谁人可以体会。他跑到没人的地方大哭大笑，发泄心中的不满，末了，他又自我安慰，“算了，一切都过去了，物是人非，兴许，那就是她想过的生活。”可是，这样的理由他连自己也无法说服。他的泪抛给了滔滔的黄浦江——他在江边整整躺了一天，死了一样……

    第二天，无意中，麦迪却发现了步履匆匆的听雪。他已死的心不想再起波澜，可是他的双脚已不听大脑支配，竟紧随她的身后。

    听雪走进一家烤鸭店里。他不敢进去，只能在外边等。

    “老板，给我拿一只烤鸭。”

    “姑娘，一百二十块。”

    “这么贵？”

    “不贵了姑娘，我们这儿的烤鸭比北京烤鸭差不了多少。”

    听雪攥着仅剩的五十块钱，和老板商量，“大伯，我只有五十块钱，您卖给我两只鸭腿吧？”

    “不行不行！”

    “大伯，求求您了，我的妈妈只想吃您这儿的烤鸭，您就卖给我吧——呜呜——”听雪说着说着哭起来。

    “那哪行啊，我不是不卖给你，这整鸭，哪能少两条腿卖呀？”

    “求您了大伯，我的妈妈——呜呜——”听雪不停地央求。

    “不行不行，快点走，别耽误我的生意！”

    末了，听雪只得悻悻地离开。她的心一横，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麦迪远处瞅着，见听雪出了烤鸭店，随后又去了一家典当铺。当麦迪问烤鸭店的老板时，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听雪竟连一只烤鸭也买不起，看来，她确有自己的苦衷，想到这儿，想到他给听雪重重的一巴掌，想到听雪那委屈无比的眼神，麦迪心如刀绞。

    听雪进了典当行。

    “老板，这个您看值多少钱？”

    老板接过东西的一刻，眼睛都绿了，手颤得直敲桌子。

    “小，小玩艺，值不了几个钱——”

    “您瞧仔细了，它上面的珠子都是真钻的。”听雪天真地指给老板，以为他不懂。

    “什么钻啊——这样吧，给你二百块。”老板眼皮眨得比蜻蜓翅膀还快。

    “二百，太少了，您知道吗？我要不是急着用钱，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卖掉。”

    “那好吧，五百，一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