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寡人宁可倒在他的剑下

    鸿离岂听不出这话中之话，便拱手道：“恕弟冒失，不知其详，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圣地——”他再看圣园一眼，穿过重重宫墙，分明看见紫及忧郁的神情和悲伤的眼泪。依依不舍，挪动脚步。焱难掩惊色，似乎觉察到鸿离的所想。

    “焱兄，你是否闻到，一种很特别的花香。”鸿离忽然而问。

    “哈哈，这有何怪？我这园里到处是花，花香四溢——”焱故作镇静。

    “可我——只闻到一种花香——”鸿离目光犀利，直探人心。

    “鸿离弟真会开玩笑——”

    “焱兄——”鸿离欲言又止，只道：“就此告辞——”

    “鸿离——”焱忽然叫住他。

    “什么？”鸿离回过头。看到满眼噙泪的焱。

    “我看到了杀气，从未有过的杀气，它正穿过你的心——”

    “焱——”鸿离转过身，他的眼角也浸润了泪水，但他不想焱看到。

    “鸿离，你不用说什么，眼下只有我们两人，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也是两个王之间的对话——我们彼此都明白，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

    “焱，素闻流焰斩威名，无所不杀，弟期待有朝一日，王者之剑，倚立天下——”

    “鸿离，你已九剑合壁，天下无敌，流焰斩不过是浪得虚名，不堪一击！”

    “我真怀念孩提时代——”鸿离长叹一声，无限哀鸣。

    “那时我们无忧无虑——我还记得，那时你总是受人欺负，而我，总是帮你打架——”焱颤唇一笑。

    “可结果往往是——我们一同被打——样子好惨——”鸿离再也忍不住，泪水潸然滑落。那一刻，鸿离与焱的心是相通的，鸿离甚至在脑海里一闪放弃杀焱的想法。

    鸿离带着无限的悲切回国，焱也在徘徊久久后，走进了禁园。

    园中果然有一位绝色佳人，她，就是紫及。焱匆匆而来，她感到不安与慌恐。

    “紫及，你怎么了？”焱见她神色不对，问她。

    “他来过——”紫及轻轻脱口而出。

    “什么？”

    “我感觉得到——他来过——”

    “你是说你在洞中相遇的那个人——”

    “是的——就是他——他是什么人？”

    焱痛苦地闭上双眼，心中默念：“白兔精灵说得没错，果然是鸿离，看来，这是命里的劫数，想躲也躲不过去。”

    “对了，想起来了，他说他叫鸿离，鸿离是什么人？”

    “鸿离是冥幽帝国的君上。”

    “君上！”紫及惊退三步。

    “是的。”

    “我感觉到了他的杀气——扑天盖地的杀气——”紫及樱唇微动，自语道。

    “寡人也感觉到了——”焱目视窗外灿烂绚丽的花朵，可在他的眼中，它们已变得毫无生机，死气沉沉。

    “他没有说过他是王——”紫及仍不敢相信的样子，一只手搭在胸口处，香眉紧锁。

    “你——很喜欢他——”焱反问紫及。

    “我——焱，你放我走吧——”紫及无法欺骗自己，说出了心中实情。

    “一千年！一千年啊！”焱咆哮起来，“寡人等了你一千年，难道你都不能感动一下吗？你们不过是在洞中区区的两日相处，而寡人，为了你，苦苦等待一千年——”他捂紧胸口，一阵腥咸涌上喉头，“扑”地喷出一口鲜血。

    “焱——”紫及泪如泉涌，上前搀扶，“你把我从木紫星救出来，我已深念你的大恩。”

    “可寡人不要你报恩，寡人要你的爱！”

    “可是——我不能——”

    “为什么？为什么？鸿离是王，寡人也是，他有的一切，寡人也能给你——”

    “焱，对你，我如哥哥一般，放了我，他不会再攻打你国——”

    “耻辱！”焱怒焰冲冠，“寡人要用最心爱的女人换取和平吗？如果真的可以——寡人也绝不愿意——寡人宁可倒在他的剑下——”

    “焱，你这又何必？”

    “紫及，鸿离不仅仅想得到你，他还想要寡人的江山——”

    “你们有血海深仇吗？”紫及惊色视之。

    “不——我们一直手足情深，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弟，可是，我们已超越了兄弟之情——”她看到了他透明冰洁的泪滴，她知道焱没有说谎。

    “我不明白，那他为何还要平灭你国？”

    “这就是王的无奈与痛苦——”

    “难道王就与别人不同了吗？王的野心与欲望就没有边际了吗？鸿离不会那样做，我相信鸿离——”

    “紫及，十国鼎立的时候，我们彼此收敛锋芒，但是如今天下唯有两国，一山岂能容二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鸿离即便不想，他的国人也同样会想，他的国人也会逼迫他去那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