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不喝酒练什么醉拳
“父亲，我这次路过天津，见到了好友农劲荪，看到了他办了新式的药厂，效率和损耗都大大降低~”
黄飞鸿笑道：
“我想，既然农劲荪可以把中药材做成药厂，我们为什么不行，广东地方还没有这样建制完备的药厂，一定大有可为~”
“你不说，为父也有这个打算！现在什么东西都要又快又好，我们药铺也得顺应时代，我听说那些洋人的东西，都是合规矩，大批量的生产出来的~”
黄麒英点点头，
他在京城也不是白待的，这里的变化最大，所以新鲜事物也最多，就连皇宫大内之中，都有洋人的玩意，他们自然不会排斥洋物。
“我听说广州盛产名义，药铺不计其数，要是黄师傅能将药商联合起来，一点更能发挥作用，将来官面上的事情，也不会独木难支~”张玄建议起来。
这南方天气多变，瘴气蚊虫甚多，所以生病率非常高，因此南方医生非常多，药商自然也不少。
“张玄你说的有道理，我听说你和洋人他们开了一个汽水厂，农劲荪开药厂的时候，你也参谋了一番，是也不是？”
黄飞鸿问道，上次他和农劲荪因为要不要入会的事情，闹的有点不愉快，又得赶路，倒是没有细谈，不过张玄来了，他自然要好好问问。
“是有这回事，黄师傅要是有疑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玄拱手道，对于有志之士，张玄向来报以好感，尤其是黄飞鸿还是偶像之一。
三人相谈甚欢，及至天黑，张玄这才带着薇黛儿和小凝回去，小凝笑道：
“师兄啊，这十三姨竟然还有照相呢，那个照相机可好玩了~”
“薇黛儿家里，你不是见过照相机吗？”
张玄摇头笑道：“怎么，她的照相机更好一点？”
“不是啊，照相机我虽然看到过，但是从来没摸过，这次十三姨的照相机，我可是摸过了，还照了相呢~”
小凝一脸开心，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
“这算什么，她的照相机还是木箱的，我家的照相机可是最新的，你要是喜欢，我就把照相机送给你~”
薇黛儿不满道，她很讨厌输，小孩子在意的地方总是很奇怪。
“你可不能玩物丧志，我也不会让你做一个摄影师，去学造玻璃，造显影水，都比这个好~”张玄皱眉道。
虽然十三姨很漂亮，但是也只有漂亮，出国一趟，除了说英语之外，就是学了个照相技术，这有什么用？
人家打你，你拍照留念？
现在家国动乱，学点武艺可以防身，学点文字可以搞宣传，学点技术可以实业中兴，学点前沿知识可以图谋将来。
你要是会制作照相机，那还算是个人才，但是你会按照相机的快门，那就呵呵了。
不过，这年头像十三姨这样出国不学无术的不少，但是还有一部分的确是去学技术的。
“知道了，师兄~”
小凝被张玄训斥一番，便鼓着嘴巴不再说话。小凝虽然是霍元甲的女儿，不过张玄倒是没有教她武功。
一来张玄自己的武学水准就是半吊子，不能误人子弟，
二来国术之中的暗语，实在是不好和异性商谈，所以才有传男不传女的说法。
小凝虽然没有学武术，但是张玄还是让她没事多跑跑步，没事练练枪法，毕竟枪才是未来的主流。
接连几日，张玄都在和黄麒英，黄飞鸿商量开药厂的事情，和他们说明现代公司股份的优缺点。
广东虽然有各种商会，但那只是在交税送礼的时候才坐下商议，其他的时候都是独立经营，没有什么限制。
而股份制则是大家有分红，但是大家也得出力担责任，从散漫的联合体，变成了一个紧密利益共同体。
除了这个新鲜的公司制度之外，还就是药厂如何运作。
宝芝林药厂要想转变，就得实现流水作业，流水作业的一点就是分工，而分工的前提则是规范。
以往的药材都是精挑细选，一个人要管许多的药材晒制，还得需要年份，而流水化的标准则要宽松一些。
药材碎了，品相差点也没事，毕竟你熬制的时候，药材也得切碎了，药材产地和年份有问题，关系也不太大，这些只是药效问题而已，加大剂量便可。
而张玄给黄飞鸿的建议，就是用数学的统计方法，来确保一副药维持原来的标准：
“黄师傅，你看，补气汤用一年份的人参，只需要再加3钱，便可以达到原来的效果，一年份人参价格比三年份的低五成，所以人参虽然多放了，但是你的利润却没减小~”
“在看看，这阴干的陈皮虽然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但是陈皮只是辅药，而且是不是越老效果就越好，这还值得商榷~”
“因此，我们可以将陈皮用火进行脱水处理，一晚上就可以制成，大大缩减人工，其他的药材也可以这么处理~”
统计学有个好处，就是量化标准，得到极限数值，
而这些简单的数学模型的应用，使得黄飞鸿大开眼界。
“想不到算术还有这样的作用，实在是意想不到，怪不得你们的生意，能蒸蒸日上，实在是佩服佩服~”
黄飞鸿赞叹不已，心道看来我也得回去看看九章算术了。
张玄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们的生意能赚钱，除了一些经营技巧之外，更多的是资本剥削，用钱生钱，才是世上最赚钱的。
三人正在参谋如何规划宝芝林药厂的时候，突然梁宽兴匆匆的跑进来道：
“师公，师父，你们不知道，这次狮王争霸，我们赢定了~”
“阿宽，你又出去打架了？”
黄飞鸿看到梁宽身上都是灰尘，便知道这小子又去惹是生非去了。
“不是啊师父，不是我打架，而是别人来打我，我在逛街遇到赵天霸和鬼脚七，他们不由分说的就来打我，还好我机灵~”梁宽一脸得意。
“果然，他们要让我无人配合，我不是说了这几天不准出去的吗？”
黄飞鸿双目一瞪，那梁宽急忙解释起来：
“我是护送十三姨去洋公馆的，她约了个什么杜文奇的俄国人，研究照相机~”
“这个十三姨~”
黄飞鸿对十三姨毫无办法：
“那赵天霸和鬼脚七是不是要打上门来啊？这一次，我要他们好看~”
“师父，你可别小看我，我们在马厩里面对战，那马厩都打塌了，我出来的时候，那赵天霸和鬼脚七正在大呼小叫，看来被砸的不轻~”
梁宽得意道：“师父，这次我可是立了大功，你准备这么赏我？”
“怎么赏你？闭门思过！这赵天霸的为人，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吗？这十三姨还在外面，我怕她又危险~”黄飞鸿紧张起来。
“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黄师傅和我一起回洋公馆？”张玄提议道，
“那就多谢了~”
黄飞鸿不通洋文，而对洋公馆也不熟，有张玄过去帮着找人，必然要顺利许多。
及至洋公馆，俄国公馆里面，那十三姨正在和一个俄国翻译在喝咖啡，看起来倒是蛮熟络的。
“飞鸿，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俄国大使的翻译官，名叫杜文奇~”
十三姨见到这黄飞鸿过来，倒是脸色坦然，并且很热情的介绍起来。
作为出国留学的人，十三姨并不是一个傻子，国家大事她虽然不懂，但是她知道洋人强大是事实。
以前十三姨觉得没什么，反正她拍拍照片，化化妆，开开心心的，但是自从喜欢上了黄飞鸿之后，她便觉得要帮助她。
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漂亮女人，能做的也不多，漂亮就是她的武器，
因此十三姨和各种外国人打交道，做朋友，只是为了借助他们的力量。
“你好，飞鸿~”
这杜文奇伸出手道，他的中文还算不错，黄飞鸿也知道外国的握手礼，也没有扫别人的脸面：
“广东佛山黄飞鸿，十三姨，阿宽打了赵天霸和鬼脚七，我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是先回会馆，那里安全一些~”
“啊，我还没~”
十三姨话没说完，就被黄飞鸿给拉走了，张玄心道：
看来这黄飞鸿是吃醋了，
不过也是，这十三姨一天到晚的和外国人在一起，握手亲脸的，不太符合国人习惯。
“杜文奇，名字起的不错啊，而且你中国话说的也不错！来中国几年了？”
张玄看着这杜文奇笑道，这个老外不是什么好人，他要搞个什么刺杀行动。
“小子，你问的太多了~”
这杜文奇脸色一冷，旋即就抱着照相机离开了。
张玄这才想起来，这老外要通过照相机来藏枪，进行暗杀活动。
‘嘿嘿，也就是这年头的照相机是个大木箱子，要是后世巴掌大的照相机，你藏个屁的枪，还对我不客气，看我到时候怎么打死你~’
张玄心中一怒，便将此事记下，等到武师大会之时，这杜文奇受伤逃走之时，再来痛打落水狗。
这一日张玄正在练拳，黄飞鸿点评起来：
“张玄，你的拳法已经入门，但是其中差了一些韵味，没有自己的精气神，要把拳法化为己用~”
“精气神？”
张玄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打拳也是拳风赫赫，颇为气势，不说是猛虎下山，但是小虎出笼还是可以形容的。
“不错，练拳就是锻炼人的精与气，但是神全是很难炼到，在入门的时候打套拳，站桩，都是为了学习发劲技巧~”
黄飞鸿负手而立道：
“但是，无论你如何去打套拳，都无法超过创造这套拳的人，因为天底下是没有两个人是一模一样的~”
“很多习武之人，在起初练拳的时候，只是单纯的练拳，没想过自己的拳是什么，所以他们打的拳，也许威力不小，但是却非常的普通~”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处事风格，打起的拳就各有不同，例如你和阿宽两个实力相仿，但是打同一套洪拳，阿宽的拳就急躁一些，你的拳却散漫一些~”
张玄若有所思，他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叫字如其人，放在武术上，那就是拳如其人。
他现在练套拳，相当于描红，但就是描红，也人人不同，尤其是在日后在白纸上写字，那区别更大。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经历，拳头里面有不同的精神和信念，这种精神和信念，也许是好的，也许是坏的，也许是广大的，也许是狭隘的~”
黄飞鸿道：“阿宽他入门晚，我倒是没来得及教授他这些，你师父不知所踪，自然也没听说这些，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越俎代庖~”
“多谢黄师傅指点，只是拳中的精神，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张玄老老实实道。
“你也不用灰心丧气，遇事要多想，想想自己的拳头要干什么，自己的拳头能做什么，依照你的聪明才智，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体悟出来~”
黄飞鸿笑道：“听说你现在还没有练习腿法，正好我要去教牙擦苏和阿宽腿法，你也一起来吧！”
“多谢黄师傅~”
张玄心中一喜，黄飞鸿的腿法可是有名的，这次不知道是学习谭腿，还是少林金刚腿~
来到后院，梁宽和牙擦苏已经在等了，黄飞鸿道：
“你们的武艺这段时间进步不小，这次我就教你们无影脚入门~”
“无影脚？！”
不仅是梁宽和牙擦苏吃惊，就是张玄也是吃惊不已，想不到黄飞鸿竟然要传授他无影脚这样的绝学。
“不错，无影脚，猪肉荣不适合修炼，你们几个倒是可以！”
黄飞鸿叹道：“这无影脚的出脚是取自裙里脚，而凌空侧踢，则是取自谭腿的第三路，劈砸车轮势，所以出招才能出其不意~”
这裙里脚是女子腿法，因为长裙遮脚，让人无法看出她是如何出招的，而十二路谭腿的第三路，劈砸车轮势则迅捷无比，踢起来一气呵成。
当然，为了保证双腿的力道和防御力，兼修少林金刚腿那自然更好，黄飞鸿有意传功，张玄内心感激不已，更是侧耳倾听，全神贯注。
及至月上中天，黄飞鸿才将无影脚的入门讲完，告别了黄飞鸿，张玄便独自回公馆休息：
“嘿嘿，没想到黄飞鸿不仅教导了我如何提高拳术，更是把无影脚交给我了，现在我拳有迷踪拳，脚有无影脚，算是齐活了~”
虽然黄飞鸿的醉拳也很厉害，但是张玄不喜欢喝酒，也喝不惯酒，所以从来没有在意过醉拳。
正当张玄赶路的时候，路边一个乞丐叫住了他。
“少爷，行行好吧少爷，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张玄停下脚步，却见这个乞丐拖着一条伤腿，浑身发臭，破破烂烂的，似乎就要死了，
但是这人有点眼熟，
张玄把灯笼照过去，只见此人正是那鬼脚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