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我很可怕吗？”江如琛握着明愿的手，稍微用了点力，让她无法挣脱开，也自然感受到了明愿身体的颤抖。
明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还带上了礼貌性的笑容，“江先生一表人才，怎么会可怕呢？只不过初次见面，握手时间控制在三秒钟以内比较有礼貌。”说完还看了一眼两人紧握的手，暗示意味十足。
江如琛闻言也松开了手，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明愿小姐长得太好看让我看得入迷了。”
要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听到江如琛说的这番话，大概都会脸红心跳吧。
但明愿知道，这种情话对于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他可能只是高兴时随口一说，就能撩动其他人的心。如今再听到这些话就当是听了一个笑话，毕竟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绊倒两次。
“那我还挺荣幸的，能在江总身边一众环肥燕瘦的美女中脱颖而出。”明愿话说的不卑不亢。
在江如琛进包厢开始，音乐声就已经停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就算再迟钝都能意识到两个人之间不寻常的氛围，更别说在场的都是人精，众人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流转，好奇却又不敢说话。
还是曾晓率先打破了这僵持的氛围，“江总来了要不一起玩吧？”
江如琛颔首，没再多说什么，也没再看明愿一眼，跟着曾晓走到人群中，江如琛的控场能力很强，一看就知道没少混迹夜场，很快包厢里又恢复了热闹。只是江如琛的装扮实在与这里格格不入，更像一个意气风发的大男孩误入了声色场所。
周怡然没有再参与，反而小心翼翼挪到明愿身边，小声问道：“你和江如琛之前认识？”
明愿从江如琛离开那一刻就像抽空了全身力气一般跌坐在沙发上，用手臂挡着眼睛，身体因为呼吸急促而起伏着。
对于周怡然的问题，明愿只是喃喃道：“他是江如琛啊。”
周瑾乐本就站在旁边，此刻更是疑惑，看向自家姐姐，“明愿姐是高中的时候去的国外吧，他们难道之前在国内的时候认识？”
高中，出国，江如琛。
这一番话直接把周怡然点醒了，再联系到明愿此时此刻的表现，她就知道江如琛到底是谁了。
周怡然握紧了拳头，突然站起身，气势冲冲地走到江如琛面前，直接举起手，毫不留情地扇了江如琛一耳光。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周围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清脆的响声就响彻了整个包厢。
江如琛危险地眯起眼睛，用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周身围绕着低沉的气压，抬起头紧盯着周怡然，“周小姐这是何意？”
包厢里所有人都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感觉自己的身子被钉在了原地。
而此时周怡然也不好受，虽然她站着，江如琛坐着，但还是感觉自己被压了一头。打人一时爽，却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周瑾乐率先反应过来，拉过周怡然，挡在她的面前，“江总，我替我姐给您道歉，事出必有因，我会问清楚再给江总一个交代。”
“道什么歉啊，这种人根本不配。”周怡然小声嘟囔。
江如琛舔了一下唇角，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淡淡道：“就在这儿问清楚吧，正好让我听听，总不能白挨了这一耳光吧。”
周瑾乐面色凝重，江如琛的意思大概就是不说清楚不让走了。
他只好转头看向自己的姐姐，但身后的人显然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顿时有点头大，他很了解自己姐姐的脾气，就算做错了也绝对不会低头。
“对不起，江总，然然是为了我，还请您见谅。”
明愿也被周怡然这一耳光吓傻了，但回过神来之后连忙起身走到江如琛面前替她解释。
周怡然拉了拉明愿的衣服，“愿愿。”
明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没事。”
江如琛笑了笑，慵懒道：“我倒不知道自己跟明愿小姐有什么仇，愿闻其详。”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说出来还怕人笑话呢。曾经被一个跟江总很像的人欺骗了感情，然然是个真性情的人，今天看到江总的言行难免就一时冲动，还望江总大人有大量。”明愿说得也不都是假话，只不过没有那个虚构出来的很像的人，那就是江如琛本人罢了。
江如琛脸都黑了，被明愿一口一个“江总”叫得心情烦躁，还有她口中那个跟自己很像的男人，还被人骗了感情，她是傻子吗？
“那你以后可得擦亮眼睛看男人啊，别再被骗了。”江如琛吐了一口气，又说道：“明愿小姐找时间请我吃顿饭吧，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了。”
周怡然很不服气还想说些什么，被明愿一个眼神拦住了，明愿很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看江总的时间吧。”
江如琛拿出手机递给明愿，迎着明愿不解的目光笑道：“留个联系方式。”
明愿接过，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当年出国的时候把原来的电话卡掰断扔了，可以说跟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告别了。没想到命运弄人，回国第一天就加上了江如琛的联系方式。
“我们先走了，各位继续玩吧。”发生了这种事，明愿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拉着周怡然就离开了，周瑾乐告了个别也跟着走了。
“愿愿，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冲动。”出了包厢周怡然也开始后悔了，“还害你又跟江如琛扯上关系了。”
明愿摸了摸周怡然的头，安慰道：“没关系，我不会像以前一样了。我还要谢谢你呢，也算是为我出了一口气。”
周瑾乐听着两个人打哑迷一般的对话，“江如琛到底和你们有什么瓜葛啊？”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周怡然抬手敲了一下周瑾乐的脑袋。
明愿在一旁偷笑，还不忘附和道：“弟弟啊，知道得太多是要被杀人灭口的，所以收起你的好奇心吧。”
周瑾乐也不是八卦的人，两人都不想说也不强求了，只是提醒道：“不管怎么样，尽量不要跟江如琛有牵扯吧，他真的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
“谁要跟他有交集啊，太晦气了。”周怡然愤愤道，明愿也在一旁暗暗点头。
包厢里，江如琛兴致缺缺地喝着酒，半边脸还有点红，从明愿他们走了之后没有人敢凑上前去搭话。
有人小声地问曾晓：“你怎么把这尊大佛请来了？”
曾晓欲哭无泪，无奈道：“本来一开始跟他说让他来捧个场，他拒绝得不要太果断，后来我提了一嘴周瑾乐带了两个美女来，一个是一直在国外的周大小姐，另一个是她朋友。然后他就问我周怡然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我把名字告诉他之后，他就说‘马上到’，我的电话就被挂了。”
“明愿不会跟江如琛有什么关系吧？”
“可是明愿也是从国外回来的吧，不应该啊。”
“江如琛看上去不像是深情的人啊。”
······
一些人围了一圈小声议论，但还是得不出一个结果，只是自己的胡乱猜测。
江如琛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把一群人吓得一哆嗦，他们只能胆战心惊地看向江如琛。
“你们对明愿了解多少？”江如琛静静地开口，听不出情绪。
包厢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大家相互对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刚刚第一个跟明愿玩骰子的男生说道：“明愿姐可能挺会玩的吧，我跟她玩骰子都被她骗了。”还有不少人跟着点头。
“一开始觉得她挺高冷的，不好接近，但是相处下来发现她真的好温柔，对谁都是笑着的。”
“身材是真的好，那张脸也是真漂亮。”
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表示赞同。
越听下去，江如琛的脸越黑，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兆。江如琛忽的站起了身，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我先走了。”
“诶诶诶，琛哥！”曾晓追了出去。
江如琛很不耐烦，往旁边的墙上一靠，双手环胸，“有事？”
曾晓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前段时间听瑾乐说过一些关于明愿的事情。”
“说。”江如琛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略微低头点燃后放到嘴边，轻吐出一口烟雾，烟上的火星在昏暗的走廊里忽明忽暗，白烟遮住了脸上的情绪。
“周瑾乐从她姐姐口中得知她要和明愿一起回国，然后天天都在背明愿的喜好，我还问过他是不是女朋友，他跟我说明愿花了十年时间好不容易才恢复，他姐姐勒令他要让明愿感受到周围人的关心。”曾晓说了一些自己知道的情况。
江如琛听完皱了皱眉，问道：“恢复什么？她生病了？”
曾晓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当年她出国的时候我们都还小，周瑾乐的姐姐对明愿的情况也是闭口不谈。”
江如琛又吸了一口烟后，直接把烟扔到了地上，踩了两脚，“知道了。”
出了酒吧，江如琛有些烦躁。当年她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生活里，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今天是十年来第一次听到明愿的消息，他确实有些冲动，本来他休假在家，接到消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拿着车钥匙出门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车里了。
现在喝了酒连车都开不了，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曾晓新开的酒吧，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