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chapter 65
赫尔伽在森林的上空飞行, 连绵无尽的绿色占尽了视野。呼吸间尽是阴凉的空气, 风不停地撞在脸上, 她却觉得自在极了。
她的头发被吹得散了, 但在呼吸上却没有任何压力。如果可以她很想做一次极致的俯冲飞行，从帝国大厦的瞭望台上一冲而下, 然后展开双翼。
小心绕开那些横在林间的枝桠, 魔女落到地面。作为飞行新手，你真得很难忍住不在落地的时候摆pose，赫尔伽觉得自己没有拿一些奇怪的道具凹造型已经很不科学了。
不拿个雷神锤子或者冰月棒之类的怎么行？飞行不能缺乏仪式感。
然后，她觉得她如果那么做被吸血鬼看到的话，她会一辈子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平稳住身形, 在最后贴近地面时保持身体不动，只让翅膀发挥功效, 才能像超人一样违反重力的模样, 很风骚地缓缓落地。
结果，树林间的人影当她仍在半空时，就接住了她, 使赫尔伽那个拉风出场计划直接破产。
这个吸血鬼就很烦:)
她把他在临行前约出来, 想法很简单，吸血鬼不知多久后才能去纽约找她，她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凯厄斯抱着她，眼睛对焦在那些可能长了几百年的树木上，称不上厌恶，但也绝称不上喜欢。考虑到沃尔图里家族在沃特拉地下待了那么久, 那里的修建至少要先符合沃尔图里三位长老的审美，缺少阳光、阴暗阴冷的地下和大面积的石墙。赫尔伽觉得意大利的吸血鬼喜欢把石块垒在一起，包围住自己。她怀疑他们是缺乏安全感。
她喜欢现代化的大城市，就近的便利设施和城里夜间的灯光让她有安稳的感觉。卡伦家族则喜欢那些远离大规模人群的偏僻小镇，在保护身份不泄露的情况下，和人们保持克制的交往。
很明显，她和两个吸血鬼家族代表了三种不同的对居住的看法。而眼前这个吸血鬼一直致力于改变她的想法。
凯厄斯对森林和大城市都缺乏兴趣。以致于，她拉着他在草地上躺下的时候，他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嫌弃。
当她告诉他爱德华背着贝拉在林间约会时，吸血鬼脸色飞快转换，透露着最明白不过“你脑子病了，不会想要他也那么做吧”的意思。
赫尔伽估计在他眼里，卡伦家族是群会在林间跳跃的树袋熊也说不定。他很明确地认定他们是怪胎，让她跟他们少混在一起。似乎他们的所有行为，素食、去上学、给人类当医生，都完美踩中了他的雷区。
这么说吧，如果以正常在城市中生活的居民作为参照物，在他眼里，卡伦家族就像主动去野外过着野人生活的奇葩。因为太过奇葩，他甚至嫌弃到不愿找他们麻烦，自诩为文明人的上流人士恐怕也不愿意自降身价找流浪汉的茬。
所以，当凯厄斯把自己对卡伦家族的真实观感，还有那些有关流浪汉一般生活的想法说出来以后。魔女差点笑晕过去。
“很好笑吗？”因为她在草地上咯咯笑个不停，所以吸血鬼也恼了，双手撑地，把她罩在身下。
他的脸离她非常近。
近到她不需要犹豫，就可以在心里画出他的轮廓。
发丝落在她的脸上，很轻，有一点痒。
赫尔伽停了笑。
她笑是因为想到原著里结局，贝拉获得能力后，卡伦家族和狼人结盟，把沃尔图里逼和了，只要想一想就知道那种状况后，他的脸色。虽然以她的立场好像有点不厚道，但是她忍不住_(:3)∠)_
被阴影笼罩住，魔女勉强止住笑意，但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她停了停，眼睛仍然很亮，带着眼中未尽的笑意看着凯厄斯，然后快速地亲了他一下，以那种速度和力道来说，说是故意往墙上磕了一下也无差。
不过，恶魔女孩不怎么在意自己嘴角上那点疼痛。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俊美吸血鬼打包回地狱，像是女妖那样，把人间勾来的男子带回她们的老巢。
当然，她这个想法可不敢跟他说。
赫尔伽在行使女友的权利和职责上都没得说，在机场把吸血鬼送走后，她才返回福克斯。
家里的日历显示过两天就是她和莱娜约好去拉普什海滩的日子。还好，吸血鬼已经回意大利了，不然知道了肯定会把她堵在半路上。
她跟爸爸说了狼人邀请的事，魔子没有阻止，就已经说明了态度。之前，凯文还很反对她和超自然种族交往，但最近却不再加以限制。
从她爸的态度上，她觉得至少地狱的主宰者对其它超自然种族没有恶意。他们都在福克斯这片地界上和平相处了这么多年，奎鲁特人在此之前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任何有脑子的首领，也不会对多年相安无事的邻居故意挑衅。
不过，肯定有人还是会怀疑他们的目的，是不是在背后搞阴谋。
比如说：雅各布·布莱克，他的敌意就很明显地释放了出来。
她和莱娜到了后，他一直在释放冷气。
这就使得拉普什之旅有些尴尬，尽管山姆·乌利作为年轻人的首领努力把气氛引导变得正常一些，但效果不是很好。
奎鲁特人的长老们从战略上考虑要对恶魔释放善意，却忽略了年轻狼人的排外心理。奎鲁特狼人间有一种奇特的心灵感应，彼此之间很难掩藏想法，所以尽管那晚只有山姆和雅各布几人参加了魔王的晚会，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赫尔伽觉得她爷爷那晚的“表演”估计对营造恶魔正面形象没有一点作用。
不过，反正恶魔也没什么正面形象可言。
只要污名化天使就可以了。
她最近很喜欢干这事，在网上浏览那些有关敌对阵营的帖子，搅一搅浑水。要她说，20世纪以来最好的两件事，一件是电影业的兴旺，把敌对集团的神圣光环拆散，踩碎，然后扔进马里亚纳海沟里；另一个是高涨的怀疑主义，让宗教后乏无力。
所以，尽管大多狼人都抱着不怎么温和的目光，她依然保持着，至少是表面上友善的态度。
于是，终于等到了有人好奇问是否有“天使存在”。赫尔伽在内心深处微笑，面上不动声色，然后开始说敌对集团那些好处，永恒的生命、俊美的外表、强大的能力。
“他们很纯洁，也很正直，”她可说得都是好话，“就是有点高傲，不过可以理解。”
“他们也像你们一样生活吗？”
她摇了摇头，用的都是中立客观的语气，“他们不怎么喜欢在人类中生活，这不能怪他们，毕竟习惯了纯洁安静的环境。”
赫尔伽压根不在乎这些年轻狼人对她的看法。只要能找到机会不动声色的黑敌对集团，破坏他们的形象她就很舒爽，她把天使的外形和生活习惯描述得和卡伦家族差不多，成功在狼人中埋下厌恶的种子。
她乐于做这事。因为想到敌对集团就让她厌恶，这是血统上的遗传，跟其它都没有关系。尽管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见过一个天使，但翻看有关天使和恶魔的相关资料和书籍时，她有一种本能般的能力去分辨哪些事迹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并在脑内勾勒出天使们的浅薄形象。
像吸血鬼和狼人这样的超自然种族其实并不属于地狱的管辖范围，但赫尔伽试图制造出这样一种错觉，让他们觉得他们起码在本质上和恶魔是一头的，而不是天使。
她很努力去干这事，又克制着不让自己多说，免得露出急切的态度，让狼人们看出来。
莱娜的配合方式是一直很卖力地在她身边吃塞思分给她们的食物。
魔女不露痕迹地瞪了她一眼。
觉得这就是天堂和地狱集团最大的不同，天堂都是头头装神棍，底下天使高效干活，她们这边头头努力干活，底下的人要么偷懒，要么作妖。
反正，只要让狼人们把天使的形象和吸血鬼想到一起，增加恶感就行了。
赫尔伽不得不感慨下还好贝拉和雅各布还在因为转变吸血鬼的事冷战，不然今天贝拉如果来了的话，以她的敏感肯定会发现她话里的不对。
因为和狼人“相谈甚欢”了大半天，赫尔伽晚上回家接起吸血鬼的电话时，还有些心虚。
作为恶魔，撒谎和欺骗是必备技能之一。
然而，到她身上，却总是心砰砰跳。
告诉吸血鬼她学了一天的习，挂断电话后，恶魔女孩还是心虚得不行。
如果被吸血鬼知道她跟狼人混了一天，肯定会气死。他看见她和塞思吃个饭都要疯了，赫尔伽觉得不能再刺激吸血鬼。
把手机扔到梳妆台上，她打开窗户，从窗边一跃而下。
强壮的黑色翅膀展开，在夜空下魔女只穿了黑色的长裙。
莱娜已经在森林里等她了。
地上被画出了一个巨大的魔印。
赫尔伽落到地上，对着地面吐出黑暗语，瞬间魔符纹路燃烧起来。
她眼里也盛满了火光。
作者有话要说： 搞搞超自然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