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 60（捉虫）
从爱丽丝那里知道罗莎莉和埃美特的光辉事迹后, 赫尔伽就试图绕着凯厄斯走。
要追究她小时候祸乱地狱的原因, 还要从无良父母在她婴儿时期把她带去教堂洗礼开始, 圣水往恶魔小孩身上浇, 除了证明她真得是个恶魔外，造成的结果就是皮肤长时间的疼痛。所以, 在地狱化疗的时候, 恶魔幼童脾气能好才见鬼。
赫尔伽怕疼，和吸血鬼日常相处磕磕碰碰也就忍了，但如果再严重点，她就怂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小西装，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戴着同色的海军帽和墨镜。
“她男朋友又来接她了, 就是金发超帅的那个！”
“听说是卡伦医生的弟弟，难怪气质那么相似。”
“不是说是从外国来的吗, 我上次听到他跟赫尔伽说话, 太性感了。”
停车场一向是福克斯高中的重点戏发生地，镇上不像市里交通那么方便，所以这里的高中生大多都拿了驾照, 买二手车日常代步。
话题中心女士压了压帽子, 很想从停车场一溜八卦女孩后面溜掉。
然后她手机就响了。
“你想去哪儿？”吸血鬼清冷的声音充满威胁。
从日常学习加约会中溜掉看来是不可能了。
赫尔伽努力跟吸血鬼保持距离。
尽量阻止亲密行为。
要她说，老是搂搂抱抱的也影响学习。
进了屋，凯厄斯扫了一眼她仍留在脸上的帽子和墨镜，准备给她摘去。
“我自己来就好。”查觉到对方的意图，赫尔伽飞快地说。
动手除掉帽子和墨镜，女孩金色柔顺的发丝立刻落在肩膀上, 凯厄斯目光微深，还没去碰她，赫尔伽就已经走开了。
吸血鬼周围开始低气压。
亚力克走了过来，站到凯厄斯身前：“阿罗说他从沃兰德先生那里回来后，让你去见他。”
赫尔伽刚脱下外套，只穿着白色的衬衣，闻言立刻询问：“阿罗去见我父亲了？”
恶魔头子和吸血鬼头子凑到一起，就不像要干什么好事，她充满狐疑。
亚力克没有隐瞒：“他们要谈涉外法律。”
魔女皱了皱眉，吸血鬼世界的法律是沃尔图里制定的，主要是针对内部，所以原著中后期他们才会放过奎鲁特狼人。因为他们其实是变形人，而不是吸血鬼法律中必除的狼人天敌。
“有一些法律需要重新修订，沃尔图里要在意大利召开一次会议，邀请所有吸血鬼，选择一些代表，参加的11月的超自然密会。”亚力克作出详细的解释。
“超自然密会？”赫尔伽满脸茫然。
“你父亲没跟你说吗？”亚力克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按照地狱给我们的资料，你到时候必须出席。”
压根没人通知过她今年万圣节的时候还要在纽约搞什么大型超自然集会。而且她这边还是作为主办方。
“总之，你到时候就会知道。”
又跟凯厄斯交待了一些事项后，亚力克才走开。
“所以，阿罗留在这里，就是和我爸爸谈这些事。”注意和吸血鬼保持一定距离，她才开口。
低气压更重了一点，不过恶魔女士正在纠结非法集会的事，没有抬头去看凯厄斯的脸色。
她比平时要安静些。
既没有主动撩人，也没有多余的小动作。
甚至连看电视的时候也规规矩矩，没有往他身上靠。
凯厄斯眼睛里风暴正在汇聚。
要不是恶魔不能转变为吸血鬼……因为恶魔的人类身体只是“衣服”，往里面注射吸血鬼的毒液只会让他们回到地狱。该死的恶魔！
在赫尔伽去厨房的时候，吸血鬼在新写的法律条文之上捏碎了一支笔。
恶魔女孩拿着苹果回来后，看见那一小撮粉末，立刻决定坐得离吸血鬼再远一点。她老感觉自己就是那支可怜的笔，吸血鬼一旦兽性大发，她的脊椎也会碎成粉末。
在吸血鬼的宅邸最后的一个多小时里，赫尔伽一直坐立难安。即便没有去看凯厄斯，她也能感觉到对方一直在盯着她，而且视线阴寒又专注，好像随时要把她撕碎，然后吞吃入腹。
还好后来阿罗回来，和凯厄斯有话要说，她才逃过一劫，被亚力克送回了家。
接下来几天，恶魔女孩想了许多办法逃避和吸血鬼见面，比如说要回家吃晚饭、小组学习之类的。
她抱着书，和姐妹团走出校门，准备约个地方吃晚饭。
“贝拉——”
雅各布·布莱克正在停车场里，身边站着他的小跟班塞思·克里尔沃特，雅各布一看到贝拉就走上前来，“我想和你谈谈。”
“雅各布，我说过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赫尔伽和莱娜交换了下眼色，她俩知道贝拉这个狼人朋友正在疯狂劝她不要转变成吸血鬼。这完全就是贝拉的私事了，她们也没立场去管，这事上支持或者不支持都有点讨人嫌。
恶魔女孩们太了解彼此，所以立刻明白对方的意思，抱着书，就想直接绕过走人。
“等一下，”年轻一些的狼人男孩突然叫住她们，塞思看着她们的目光有点好奇，“比利请你们周末去拉普什的海滩玩。”
所以，现在是一个开放的超自然世界了吗。赫尔伽隐约感觉到各种族都有增进交流的意思。或许是为了十一月那个会议吧。
在不久前的那场晚会上，她也看到了奎鲁特狼人。对方的意图还是好推敲的，因为他们和吸血鬼之间彼此仇视的关系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不如向其它超自然世界种族释放友善的信号。
之前她们对奎鲁特人的恶感，更多来自非超自然部分的种族矛盾。如今揭下表面那层皮后，里面倒没有外面那么尖锐的矛盾。
最近比较有上进心和家族责任感的小公爵学得像阿罗一样，至少在表面对各超自然种族表示善意，当然不是像阿罗那么神经质的。
赫尔伽脸上带着一点笑容，刚想答应下来，就听到莱娜在旁边开口。
“正好我们要去吃饭，我请，一起吧。”
魔女脸上的表情微僵，虽然打算接受狼人的示好，但她也没打算直接带人去吃饭啊。她看了一眼表情过度热情的好友，以她对韦弗家对非熟人一毛不拔的性格，这种请客的提议不像是好友会提出的，所以赫尔伽直觉就是莱娜在打什么鬼主意。
莱娜·韦弗如果知道赫尔伽想的，一定会大呼冤枉，她只是看到塞思后，想起她上次搭的车上就有他，打算提前套出上次那个被她绕了大半个山头的狼人是谁，免得跟对方结下梁子而已。
年轻的狼人男孩显然没想那么多，脸上露出一种单纯到傻乎乎的表情。
赫尔伽把好友拉到一边。
“你要干啥啊，对未成年下手太变态了吧。”
莱娜的表情像受了巨大打击，“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色魔吗。”
差不多……
“跨最大年龄差交往的到底是谁啊，某人没那个自觉，还老怀疑别人。”
“……”行吧，年龄差大情侣没资格说话。
她们走回到雅各布和贝拉旁边，塞思正在告诉雅各布他要跟她们去吃饭的事，雅各布用担忧加怀疑的目光往她们身上扫了一下。
那目光就像父亲在担心自己儿子被丹麦女妖诱拐。
虽然雅各布在他们出发前给了一堆诸如“老父亲的恐吓”debuff，但也没有能阻止魔女们对塞思弟弟升起的好感。
打从这孩子说第一句“你车好棒”后，赫尔伽整个人就飘了。这孩子简直违反了福克斯青少年的成长规律，从阴郁潮湿的环境中愣是发展出了阳光活力，而且，怎么说，他会一直用崇拜的目光而不是警惕的目光看着你。
从没当过姐姐的地狱小公爵，突然有了种多个弟弟也挺好的想法。
因为这个，赫尔伽忍不住炫了一下技，手轻轻摇了一下，酒杯里的苏打水从底部开始冒泡，涌出香槟酒。
从眼睛变色，不得不每天跟吸血鬼一样出门戴隐形后，她就有了一些奇怪的小能力。魔子让她先自行摸索，赫尔伽只能留意起自己平时那些突然冒出的古怪想法，因为它们都可能是关于她能力的征兆。
同吸血鬼和狼人相比，恶魔要比其它超自然种族更有灵感，虽然没有无坚不摧的身体，但能监听以太，跟传统意义上的“魔法”更为亲近。怎么说呢，虽然每个高阶恶魔都有自己独特的能力，比如说克劳利的“想象力”，但每个恶魔的能力种类多少和力量大小都有不同，恶魔们的能力比较多元，它们把能力的提升称之为“融入地狱”。
离另一个世界越近，你就越会看到更多怪诞的东西。这也是不是所有恶魔都喜欢人间的原因。虽然，大部分低阶恶魔还是依赖于在人类中施加影响力，它们倾向于发展诱惑和激发欲/望一类的能力。
赫尔伽透过隐形看了一眼外面的夜空，透明的水怪游魂在乌云中若隐若现，觉得自己还是能理解为什么有人san值狂降后会发疯或自杀。
她把满杯的香槟酒递给小狼人闻了闻。
很满意对方看她的眼神就像看本世界最伟大的魔术师。
或许，她以后可以参加个达人秀什么的。
表演水变美酒就有点没意思了，毕竟从理论上科技已经可以做到，不如表演死人复活，把敌对集团气死。
和莱娜、塞思吃完饭后。
魔女才开车回家。
她转着车钥匙，沿着车道走，心情不错，看了一眼天色，决定回家再试试魔子用过的那个“天气魔法”。赫尔伽总是对让城市乌云盖顶这个想法情有独钟。
然而，她还没走到家门口。
就被瞬间出现的黑影压到墙上。
后脑磕在硬邦邦的砖石上，撞得赫尔伽几乎以为自己要脑震荡。
吸血鬼坚硬的身体整个贴上来，眼睛里已经贴近黑色，只能看到一点点红色。
魔女头后脑勺疼得厉害，也就下意识地没有一点掩饰地瞪向吸血鬼。谁到家门口正想进门时被磕一下都不会舒服，她的眼神可以称之为怒视了。
这种眼神明显对怒火中烧的吸血鬼来说是额外的刺激。
扼住她的下巴，凯厄斯的声音接近冰点，“这就是你说的小组学习，和狼人一起吃饭约会？”
哦，完了她忘了因为正在躲吸血鬼，所以编了借口。
妒火中烧的吸血鬼没有漏过赫尔伽的走神，他狞笑了一下，整个人愤怒到极点后，更像一块燃烧的冰，危险又美丽，“你说，我是不是该除掉那些碰别人酒杯的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