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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011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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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国庆假期第六天也是柯艾瑶的生日,但爸爸没有回家,妈妈也没有……所以只能自己一个人过生日,她从书包掏出回家时在蛋糕店买的蛋糕。蛋糕售价三十八元但她只有三十四元,店主盯着柯艾瑶看了很久,得知今天是她生日后才勉强收下她的钱,并从窗口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说道:“祝你生日快乐!”

    夜晚到家后柯艾瑶把蛋糕放在房间的书桌上,点燃送的十四根蜡烛,关上了灯,走到书桌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瑶瑶祝你今天生日快乐!希望你天天开心!”柯艾瑶心里默念道,说完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然后拿出作业,但都被奶油弄脏了。今天下着大雨买完蛋糕的她不方便拿,只能塞进书包里,到家时衣服淋湿了奶油也化的差不多,染的书包到处都是。

    书桌上的小台灯发出一闪一闪暖黄色的光显得房间一会明亮,一会灰暗。台灯坏了很久,爸爸也没有时间修。柯艾瑶寂寞地趴在窗台上,借着月亮撒下的光用刀片把奶油刮下来,白花花的奶油沾上了蓝黑色的墨水,看起来有些脏脏的。柯艾瑶想把刀刃上的奶油抹掉,犹豫了一会后怕浪费于是喂进了嘴里。味道甜甜的,可她的眼泪不经意流了下来。

    每科的老师都反复强调,作业一定要整洁,字迹一定要工整。于是柯艾瑶从书桌中间的抽屉里拿出最后一个本子,在封面上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学校、班级和姓名,然后把国庆假期的作业又写了一遍,直到第二天凌晨才结束,柯艾瑶甩了甩已经发麻的手,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伴着皎洁的月光爬上床睡着了。

    但返校后她还是被骂了。

    10月7日夜自习,柯艾瑶被莫名其妙当成出气桶,班主任(语文老师)当着全班同学面狠狠扇了她两巴掌,然后把本子扔在地上踩了几脚边踩边骂道:“你个狗逼,作业写成这样还有脸往上交!滚出去!”,柯艾瑶听后低着头走出了班门,站在走廊上面壁思过。

    等到下课之后,柯艾瑶才回到班里走到讲台边把本子捡了起来,用橡皮把踩在上面的脚印一点一点擦干净,她心里很难过但她什么都没说委屈的眼泪也憋了回去。作业本上的错题她也认认真真的看了,可是不懂就是不懂,不会就是不会。

    第二天上午她拿着作业去了办公室想请教老师,但老师拿过作业还没看两眼就摔在了桌上,随即又扇了柯艾瑶一巴掌:“讲了一遍又一遍,你还是不会!脑子装的都是屎吗?滚!不要浪费我时间!”,柯艾瑶拿过作业强忍着委屈离开了。

    错题柯艾瑶的同桌傅颖会做,但她就是不教柯艾瑶,她趁柯艾瑶去办公室时,捏着鼻子把柯艾瑶的书包从桌兜里扯出来,然后顺手扔到了楼道里。

    柯艾瑶回来后知道书包被傅颖扔的,什么都没说心里却百感交集。她去楼道里捡书时恰巧被隔壁班的几名男生团团围住,他们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柯艾瑶的书包把里面的书全倒出来,随后其中一名眼睛男拿着书包往厕所飞奔,把书包扔进了男厕所。柯艾瑶一言不发,只好捡起四处散落的书然后也下楼跑向男厕所,她站在男厕所门口却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这位站在男厕所门前不断伸头张望的女生,但谁都没有伸出援手。正巧这时班长上完厕所出来了,柯艾瑶便大步上前问道:“班长,您能不能帮我一下把书包捡出来啊?”,班长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说又一头走进了厕所。柯艾瑶本以为班长不会帮他了,过了一会却看见他用指尖掐住包带走出来,随即把书包扔在了她的脚下。柯艾瑶连忙鞠躬对他说了很多声的谢谢,不知为何鼻子却酸酸的。

    学校的铜墙铁壁也阻止不了流言蜚语,班长帮柯艾瑶的事情被人过度解说传出去了,说什么柯艾瑶跟班长有一腿……不要脸勾引班长……等等恶心言论在校园传的满天飞。

    傅颖听说后,朝柯艾瑶问道:“柯艾瑶,你是不是想死啊!竟敢勾引班长!”,这话正巧被路过的班长听到,他瞪了柯艾瑶一眼,脑子又想起了学校的那些流言蜚语瞬间怒火冲天气的一脚把柯艾瑶的桌子踹倒了。柯艾瑶看着倒地的桌子,只好扶起桌子,把书重新塞回桌仓中而傅颖只是把自己的书抱走放在另一个桌子上,还回头瞪了柯艾瑶一眼。

    其实傅颖人挺好的,上次月考的时候柯艾瑶问她借修正带,她也借给柯艾瑶了,只不过是嫌弃她用过,不要了。

    但柯艾瑶还是从为数不多的零花钱里拿出了五块准备买一个新的还回去,可是柯艾瑶怕她不接受,买了之后就一直放在文具盒里,后来被班里一位叫曹建男生抢走了。柯艾瑶说道:“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曹建没吭声,他把修正带举起来给大家展示说:“你们快看啊!柯艾瑶偷我东西还恬不知耻说是她的。”,一听这话柯艾瑶急了于是冲向曹建想从他手里把修正带抢过来,但曹建一会扔给男生,一会又递给女生,修正带在空中传来传去的就是不给柯艾瑶,窗外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这时傅颖看不惯了,上前一下把柯艾瑶推开还骂的很大声:“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偷人家东西怎么还意思说是自己的?你妈教过你要脸吗?跟你这种人坐同桌真尼玛晦气!”

    柯艾瑶反驳道:“不是的,那是我的东西,明明是他抢我的!”,人们都在骂柯艾瑶,根本没人听她的辩解这让柯艾瑶心里很难过。

    柯艾瑶的妈妈英年早逝,但是她很好。她死之前跟柯艾瑶说,要好好学习,要善良。但爸爸对她非常的不好,考试成绩不好就拿皮带抽她,抽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柯艾瑶从来没有怨过爸爸,因为她只有爸爸了,爸爸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妈妈活着的时候,爸爸非常喜欢酗酒,每次喝酒回家后都会对妈妈实行家暴。柯艾瑶很想去帮妈妈,可是妈妈跟柯艾瑶说过,爸爸晚上回家的时候要锁好门,外面有任何声音都不能出去。但柯艾瑶没有听,有一次柯艾瑶听到妈妈哭的很厉害,她打开门冲出去护在妈妈身前,爸爸一下把柯艾瑶扯开,妈妈求他不要打柯艾瑶,他没有理睬,巴掌一下一下的重重扇在柯艾瑶脸上。

    上次月考柯艾瑶考了班级第十一名。老师拿着卷子问柯艾瑶有没有作弊,柯艾瑶说:“老师我没有。”,听到这话老师就冲柯艾瑶开骂:“怎么可能!你个搅屎棍肯定是抄谁的,以你那狗屎成绩能考第十一名?!再不说实话就把这张卷子抄一百遍!”。

    夜自习结束后,同学们都离开班后曹建把柯艾瑶堵在了班门口,塞给了柯艾瑶一个棒棒糖说:“我给你吃糖,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妈很担心我这次考试的成绩,我抄你卷子的事如果被我妈知道了,我妈会非常非常很生气的,所以我才告诉老师是你抄我的。”

    柯艾瑶本不想说谎,可是想到曹建的妈妈会很难过,所以老师第二天问柯艾瑶的时候她承认她抄了,老师很生气一把夺过柯艾瑶的卷子就撕掉了,还让她又加抄一百遍,还小题大做上报了校值日,让校值日全校广播通报批评柯艾瑶模拟考作弊的事情。从此之后曹建每天都会给柯艾瑶一个棒棒糖,柯艾瑶把他送给自己的棒棒糖装进书包里,准备下次去看墓园的时候给妈妈。

    从来没有人给柯艾瑶送过棒棒糖,所以柯艾瑶要告诉妈妈,世上还有人对柯艾瑶很好的,而且还会每天给柯艾瑶糖吃。

    10月9日夜自习下课,曹建还是把柯艾瑶堵在了班门口他说道:“柯艾瑶,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柯艾瑶愣住了,曹建见状继续说道:“点头yes,摇头no。你喜不喜欢我?”,柯艾瑶听后点了点头。其实柯艾瑶一直都暗恋着曹建,只是没敢说而已。

    翌日,去班级的路上曹建追上他的同桌大喊道:“你看吧!我赌对了!柯艾瑶喜欢我!愿赌服输,送我皮肤别忘了啊!”,这话被跟在曹建后面的柯艾瑶听见了,于是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妈妈说女孩子不应该总是哭,柯艾瑶只是哭了一小会就没有哭了,加快步伐走进班里然后坐在自己座位上不敢抬头。曹建看见柯艾瑶进班后便走了过来,一下抢走柯艾瑶的书包,把包里的糖全部倒在柯艾瑶的头上。指着柯艾瑶破口大骂:“柯艾瑶你要不要脸?恶不恶心?真以为我喜欢你?呵呵,我要是你啊我都想去死了。真丢人啊!”

    柯艾瑶心里很清楚是她的错,所以她一言不发,等曹建走后才弯下腰把糖捡起来,重新装回书包里。这是要给妈妈的,一颗都不能丢。有的都摔碎了,柯艾瑶看着摔碎的糖,眼眶酸酸的。

    班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师,但是老师什么都没说。柯艾瑶很害怕,可她不敢去问。前桌那个女生忽然性开始很关心柯艾瑶。她长得很漂亮,笑起来眉眼森森的,还有两个酒窝。柯艾瑶想起妈妈笑起来也有酒窝的。下课之后,她会主动找柯艾瑶聊天,柯艾瑶有不会的题问她,她都会给柯艾瑶讲。柯艾瑶让她离自己远一点,不然别人会欺负她的,她说:“没事,我不怕。”

    有一次,在墓园里柯艾瑶碰到了她,她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柯艾瑶把妈妈的事情告诉她了。她却拍了拍柯艾瑶的肩膀说道:“人都没了,不要难过,该吃吃,该喝喝,有酒咱就喝,喝完啥都别往心里搁。”,柯艾瑶只能像个傻子一样不断地点头。

    10月11日,老师打电话把柯艾瑶的爸爸叫来学校,她站在班级门口当着一整个楼道的学生(包括在场的柯艾瑶)对柯艾瑶爸爸说:“你家孩子,不仅学习态度不端正,作业次次敷衍老师、而且还早恋、偷东西、说谎话,一个女孩子家家也不知道礼义羞耻,就她这样的成绩怎么能好?”,柯艾瑶的爸爸听后很生气,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让柯艾瑶跪下给老师道歉。但柯艾瑶没有跪,爸爸接着又朝柯艾瑶腘窝踢了一脚,但柯艾瑶腿站的笔直还是没有跪下去。他看着死不下跪的柯艾瑶,于是开口骂道:“你个扫把星,你害死你妈还不够,还想气死我吗!给我跪下!”。楼上楼下的学生都在注视着柯艾瑶,柯艾瑶的身边也围满了学生,老师只是抱着胳膊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一声不吭。柯艾瑶小声求着爸爸:“爸爸,我知道错了,您别说了行吗?您先回家吧。”,但丝毫不起作用。爸爸的声音越来越大。柯艾瑶看了看楼下,围满了同学,都在仰头看着柯艾瑶发笑,眼神里仿佛再说,你怎么还不死!

    妈妈跟柯艾瑶说要热爱生活,可是这次她真的撑不住了,她也不知道压死她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她多希望能看到一束救她的光,但是没有!这时的柯艾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对不起妈妈,这次我真的做不到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妈妈对不起……”,随后把爸爸向后使劲一推,转身爬上阳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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