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灵气微弱
分明今晨才从这宅子里离开的,重又回来,魏撄宁竟有一种彷如隔世的错觉。
届时天已经大黑了。二人给高贵妃上香之后,便四下看了看。
“你可看见我母妃了?”李穆问。
此时此刻,他太希望魏撄宁能看见母亲的鬼魂了!
魏撄宁则是冲他轻摇了一下头,道:“什么也没有。”
李穆一阵失落。
“我也只是猜测……”魏撄宁忙做解释,“想来,也未必是母妃。若是母妃的英灵,定是你走到哪儿,她就会在哪儿的。在王府,我也未曾见到过。”
“罢了,我们回去吧!”李穆收敛了情绪,意欲离开。
这时,福禄的鬼魂出现,对魏撄宁比划着什么,像是让她先把李穆支开。
“殿下,我……我想如厕。”魏撄宁道,“你先去车上等我罢。”
“我在前屋等你即可……”
“不,你去车里头等。”魏撄宁说着就将他往门口的方向推,一直将他推到大门外方作罢。
李穆心知她有事,倒也由得她,自顾先回马车里去了。
他一走,李崇俭便出现了。
“你一直在?”魏撄宁问他。
李崇俭轻点下颌,随即便往摆放高贵妃灵位的那间屋走了去。
“灵气只在这间屋里,很是微弱。”他满面疑惑,“我想,定是高贵妃的。我查过了,她的魂魄自死后便没有入阴界。”
“这就怪了。”魏撄宁嘀咕一句,思忖起来。“为何你我皆看不见她?但不知,她是否能看到我们……”
话音未落,忽有一阵微弱的风,晃动了灵位前一支烛火——灵位前分明摆有两支烛火,却独有一支,晃动了几下。
风来的方向,是一面墙。
魏撄宁与李崇俭相觑看了一眼,想了想忙道:“若您是高贵妃,请再吹一下烛火。”
安静,出奇地静。
片刻后,烛火方吹动了一下,只是比之前一次动的幅度要小许多。
“真的是您!”魏撄宁高兴不已,忙不迭告诉她自己是谁,李崇俭是谁,自己为何能“见鬼”,最后还不忘信誓旦旦说道:“您不用担心桓王殿下,我会在他身边,保护好他的!”
“您一直停留在此地,可是出不去?”魏撄宁又问,“若我所猜没错,您就再动一动烛火吧?”
果然,烛火动了。
“出不去,可是因为灵力不够?”
烛火又过了好一会儿,方动。
魏撄宁还有问题要问,李崇俭忙拦了她道:“你别问了。依我看,高贵妃的灵力动这烛火都够呛。”
“为何会这样?”魏撄宁不解道,“我见过上百只鬼,有如你一样在这世间徘徊几十年的老鬼,也有福禄这样的新鬼,从未见过不能现形的。”
老鬼……李崇俭虽认为她对自己的描述颇有些不妥当,但眼下也不好计较,只道:“回头,我去问问鬼帝。他或许知道因由。”
“好。”魏撄宁应声,随即向高贵妃的灵位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母妃顾自珍重,我定叫桓王殿下时常来此间看您,与您说说话……不若,我现在就去喊他进来吧!”
李穆说不定有许多话要与自己的母亲说的,又何必等下一次?
魏撄宁很快跑到外边,来到马车旁掀开了帘子。见李穆乖巧地就坐在车里等自己,只觉人们常说岁月静好的样子,便是如此。
而看见她眼底的光芒,李穆恍然想到什么,忙下了车,压低声音问她:“寻到了?”
魏撄宁点头,悄声告诉他:“只在那间屋里。你进去,与她说说话吧!虽不能回应你,但你说话,她都听得见的。”
李穆心头一颤,转头便疾步往宅子里走了去。
魏撄宁心情大好,本打算去车里等他,却是陡然想起一桩事来。
想了想,她吩咐怀恩和裕丰等人道:“殿下在此可能要一会儿,你们好生照看着。”
“是娘娘。”怀恩恭顺地回话。
“我有些乏了,便先回府去了。”魏撄宁说罢便叫上阿蛮,要走。
“娘娘,您这是打算走回去?”怀恩忙道,“您还是坐车回去吧?天晚了,不安全。”
“有阿蛮跟着,没什么不安全的。”魏撄宁却道,“殿下身上有伤,不宜劳累。”
“这……娘娘……”怀恩深恐桓王出来要打死他!这么晚了竟放王妃自个儿走回去吗?
魏撄宁却容不得他多言,径直带着阿蛮离开了。
此地离永平巷不远,她带着阿蛮,直接回了一趟魏府。
不巧,父亲魏渊还未回来。
因着是晚上,她便没有让门房声张,自顾在前院花厅里等起父亲来。
可她回来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主母刘氏很快找了过来。
刘氏向桓王妃施礼之后,她也忙向主母施礼,还颇有些不好意思做解释:“母亲,我来找父亲有些事情,想着是晚上,恐打扰母亲安歇,遂没有到落霞苑向母亲请安,母亲勿怪。”
“哪里的话。”刘氏笑了笑,也不多说这些虚的,直言问:“你这么晚了来找你父亲,定是有大事吧?”
“没有。”魏撄宁忙摇头,“路过罢了!”
她这么说,刘氏自也不好多问,想了想道:“你近来可好?桓王才刚出来……一切都好吧?”
“都好的。”
这后母和继女之间,始终是隔着一层的,生分。
“母亲快回去歇着吧!不必陪我。”魏撄宁只想自己待着。
“好,那我让下房给你备些点心果子。”
“多谢母亲。”
送走一个,却又来了一个。
二妹妹魏清洛,几日不见,似清减了许多,脸上已无往日稚气与光华了。
她一进门瞧见魏撄宁这身装扮,便哧声笑了一下,道:“在肆风茶楼与平宁小侯爷喝茶的人,果然是你。”
被她撞见了?
“姐姐,我若不想嫁平宁小侯了,可还来得及?”不待魏撄宁有所反应,魏清洛兀地问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魏撄宁意识到事情不简单,遂正色看她,问:“发生何事了?你不是一直很期待与他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