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爱你爱得要死啊,宝贝
走完了繁杂的婚礼流程,何承言将余凡安排进休息室待着,自己回到礼堂大厅继续招待宾客。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白琳夫人催促何承言先一步离开,回到家好好陪着余凡。
她尤其强调余凡现在怀有身孕,让何承言理智点,别一不小心喝高了伤着自己的宝贝孙子。
何承言嘴上答应,心里却早就有所怀疑。
按理说他跟余凡总共就滚了那么几次床单,怎么可能正巧中奖。
而且余凡除了在父母面前假装一下孕吐和头晕,其余时间都对孩子闭口不谈。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余凡有孕这件事完全是缓兵之计,空穴来风。
可既然余凡想演,那他就装作不知情陪对方接着演下去。
何承言当然是希望能和余凡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但眼下的时机不对,他也不能强逼着余凡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至于怎么收场,就看余凡的意思了。
管家大叔亲自把二人送回家,目视他们进了婚房后还不忘给白琳夫人报讯。
余凡脱下干净的白礼服挂到衣架上,一时口渴倒了杯水。他左手抵着桌子打量何承言,等何承言整理好床被枕头时突然开口。
“你不会想留下来一起睡吧?”
男人动作一滞,局促不安地放下了枕头。
照余凡这么问,难道是要在今儿个新婚之夜把他撵去客房睡?
何承言打开床头灯,转身慢慢朝余凡走近,陪笑道。“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我不住这儿,还能去哪儿啊。”
说完何承言就要上手帮余凡换衣服,被对方一个打咩手势叫停。
“我不想看见你。”
余凡当机立断别过脸,并不打算看在今天结婚的份上给何承言留面子。“你身上都是酒味,闻着难受。”
在礼堂大厅给客人们倒酒寒暄的时候,何承言因为心情好就多喝了几杯。他的酒量还不错,到现在也没有脸红心跳头脑犯浑的反应。
只是喜酒的味道确实刺激,呆久了整个屋子都酒气熏天的。
“我……我去洗干净。”何承言解开衬衫衣扣正欲走向浴室,余凡却不肯让步。
“你跟个醉鬼似的,洗不干净了。”
何承言放低姿态,尝试着辩驳,“没那么严重,我很清醒。,不会伤着你的,我发誓。”
“我不管,你出去嘛!”
余凡撒娇一般生闷气,小嘴一抿,两边的脸颊都鼓起来了。
楼下的管家刚和白琳夫人结束通话,抬眸就看见何承言满头丧气地走下楼梯,俩人对视的时候何承言皮笑肉不笑打了招呼。
“周叔。”
现在是下午六点,何承旭跟李喻被老妈叫去礼堂那边帮忙干活,当成了免费劳动力呼来喝去。
夫妻俩的意思是今晚大家都不回来,给余凡他们留有独处的空间。
“二少爷,您怎么不去陪着余小先生?”
“他累了,想安静会儿。”
看着被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婚房,再想到被“驱逐出境”的自己,何承言苦笑着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芝华士,坐到客厅沙发上喝闷酒。
半瓶酒下肚,何承言的腹部开始有了灼烧的感觉。
虽然两人顺利领证,成为了法律认可的夫妻,可余凡下一步要做的肯定就是想方设法跟他离婚。
他的伤已经痊愈,打官司的风波也过去了,余凡没有理由长期留下来。
更何况人家也不稀罕何家的钱,老头给的股份转让书余凡连看都没看就撕掉了。
那可是何氏10的股权。
何承旭机关算尽,都还没捞到一分一毫呢,余凡居然看不上。
刚结婚媳妇就这么不待见他,相信再过不久,余凡就会想办法提出离婚诉讼。然后他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只剩他孤独终老。
“……”
“嘭”地一声响,何承言将酒杯猛摔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妈的,他当初是疯了吗。
余凡多么乖巧的一个孩子,长得漂亮人又年轻,不图钱不滥情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性格也正好是他喜欢的一款。
本来人家就是冲着以结婚为目的跟他谈恋爱,结果那一点好感度净让他给糟蹋完了。
靠,一手王炸打得稀烂。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余凡回心转意,重新爱上自己。
何承言扶着额头陷入沉思,悔得肠子都青了。没多久余凡跟着下了楼,看餐桌上没什么好吃的就扭头来客厅。
“言哥,我饿了。”
何承言忽地抬头,对上余凡那双黑曜石般闪亮的眸子,停顿了许久连忙站起身。“想吃什么,我去做。”
余凡摸着下巴想了想,“煮个面吧,加两个鸡蛋就行。”
晚饭时只有他们两个人用餐,何承言煮了两碗汤面,加了些排骨和丸子。或许是一个下午没吃东西,余凡风卷残云般迅速解决掉了两碗面,拍拍肚皮露出满足的微笑。
偌大的别墅虽然装饰得很喜庆,却因为白琳夫人他们不在而显得有几分冷清。
端起何承言刚榨好的西瓜汁,余凡双手握杯小尝了几口。
酒足饭饱过后,余凡坐在餐椅上往后倚,低头扳着小手指,问道。“言哥,如果我没有怀孕,你是不是就不会跟我结婚?”
“我会。”
何承言握上余凡的手背,来回抚摸。
“不管你信不信,我答应结婚不是因为孩子,也不是为了讨父母开心。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想光明正大的把你变成我的人。”
看着男人深情款款的眼神,余凡有过霎那间的触动。
可那份感动很快就被否决。
他不动声色地抽离出自己的手,淡淡的夸奖一番何承言的厨艺很好,然后端起碗筷放到厨房的洗碗机里冲洗。
哗啦啦的流水按耐不住慌乱的心跳,炙热的心脏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地抨击着胸膛。
余凡手扶着大理石台面,脑子里盘旋着李喻那张怒气冲冲的嘴脸。
仿佛在这段纠缠了小半年的感情里,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三者。
和昔日的初恋情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真不知道何承言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居然能够若无其事的蒙混到现在。
将洗干净的碗筷放回餐桌,余凡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把心里的疑惑大胆问出来。
“言哥,你和他为什么会分开啊?他又怎么会嫁给何承旭先生?”
这个“他”指的是谁何承言当然清楚,但那段失败的恋情并非什么美好的记忆,何承言其实不愿意提及。
“问这些做什么,五六年前的事情,都过去很久了。”
“可是我想知道……”余凡很好奇,曾经的初恋情人李喻在何承言心里究竟占据着怎样的地位。
他们是如何相爱,又为何分开。
何承言对待李喻也会像对待他那样一言不合就拳打脚踢吗,还是说,他的暴戾秉性只针对自己。
因为他很好控制,性格懦弱,三言两语就能骗得团团转,所以就可以完全不顾忌他的感受,随便打骂欺压?
亦或者,何承言是太害怕失去,才绞尽脑汁的去“驯服”一个人,想让他绝对臣服,永远都离不开自己?
无论是哪种,都好可怕。
“直接告诉我不行吗。如果你真心想要复合,不是应该对我毫无隐瞒?”
“你对我了如指掌,我却一点也看不懂你。就好像有一道黑漆漆的墙隔在中间,你不主动说,我也不敢问。”
“你总是时好时坏,喜怒无常。这么久以来,我甚至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余凡委屈得抹眼泪,同时又痛恨自己没骨气。对方几次三番伤害他,都差点把他掐死了,可一看到何承言落寞的神情,他就容易心软。
何承言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喜欢的人。
这个人只要站在那里,就闪闪发光,让他移不开眼。
为了理想中的完美爱情他倾注了所有,一次次的让步妥协,换来的却是血淋淋的教训和残酷真相。
何承言披着完美情人的皮囊,骨子里却是一匹凶恶疯狂的狼。
“不是你说过的么,既然问心无愧,就坦然地讲出来啊。”对方沉默寡言,搞得他好像在对牛弹琴,余凡的耐性很快被消耗殆尽。
余凡只想得到一个肯定答案,作为共度余生的爱人,他觉得自己有资格知晓何承言的过去。
但何承言死要面子,绝口不提自己年少无知被人欺骗利用,还被亲哥抢走了对象。
“不早了,明天我还要上班。”
何承言有些劳累,见余凡情绪激动也不打算继续聊下去。
男人忽冷忽热的态度令余凡感到愤怒,半杯西瓜汁全泼到何承言脸上,杯子重重一放。
“垃圾!”
没能得到期盼中的坦诚相待,余凡言辞失控骂了何承言一句,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他逃也似地离开餐厅,此刻很想放肆大胆地痛哭一场。
明天他就去跟白琳夫人坦白,然后立刻离婚,今后他再也不要看到何承言了。
这个自私自利的坏家伙!
客厅里弥漫着酒味,呛鼻得很。余凡环顾四周,趁着无人注意就从酒柜里拿出两瓶冰镇的白酒,气哼哼地揣在怀里往卧室跑,眼尾还挂着两滴清泪。
何承言就住在余凡隔壁,半夜里似乎听见玻璃瓶摔碎的声音。
目睹了上一次余凡割腕的场景,何承言想想就后怕,穿着睡衣去敲余凡的门。
“余凡!给我开门,你又在搞什么?”
两斤半的白酒下肚,余凡已经醉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他随手一扔,另一个酒瓶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几圈。
拧开门锁后,余凡眯着眼睛靠在墙边。
见他满面潮红,何承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使劲摇晃。
“唔,你别碰我……!”余凡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脚力不稳跌倒在男人胸前,全身发烫呼着热气。
“学长……学长啊。”
犯着迷糊的余凡不知怎的喊出了叶凌学长的称呼,抱着何承言的腰不撒手。
醉得不省人事却叫着别人的名字,何承言气得肺都快炸了,于是捏紧余凡的下颚一顿亲。“叫魂呢,哪来的学长,学长死了。”
“唔嗯,言哥……”熟悉的吻技让余凡下意识抗拒,被抵在墙上亲得大喘气,小脸通红嚷嚷道。“讨厌言哥,不许亲了!”
何承言轻轻抬起男孩的下巴,笑问,“言哥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讨厌?”
余凡一听,吸了吸鼻子立马就哭了。
“他不爱我……唔呜,对我一点也不好,都是假的。”
等余凡哭累了声音减小,何承言抬高他的手臂,故意问道。“怀孕了还敢喝酒,不要命了?”
“我没有怀孕,呜,我骗他们的。”余凡险些崩溃,嚎啕大哭。
“你看你也说了慌,那我们算是扯平了。”何承言着手去解余凡腰带,特意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说道。
“谁说言哥不爱你了,他爱你爱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