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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二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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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野到校时,正见沈清怡坐在座位上发呆,就连他走近时都没有发现。

    自从以朋友的名义接近她,上一次沈清怡主动抱住自己,方野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以朋友的名义碰她的身体。

    他站在沈清怡旁边,伸手摸了下她的头发。

    沈清怡发呆中吓了一跳。

    见是方野,一声轻叹,"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呀。"

    "不是我走路没有声音,是你想事情入神。"

    他说着,把书包放下坐在座位上,身体侧向沈清怡。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

    "梓萱好几天没有来了……"

    提及到陈梓萱时,方野眼眸微沉,沈清怡自顾自己所讲,没太注意方野的表情。

    沈清怡说:"我打电话给梓萱,梓萱的电话是思白哥哥接的,说是梓萱两天前从楼梯口摔了下来住在医院里。我想要去探望,思白哥哥不让我去,说他照顾梓萱就好了。"

    陈梓萱摔楼的事方野一早就知道,听见沈清怡这么说也没太大反应。

    他轻声安慰:"不用太担心,三妹是从楼梯摔下来了,好在那个时候站得不是很高,摔下来的时候就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

    方野的安慰起了效果。

    毕竟他住在陈家,陈家的事他比她了解,说是没事,那么就真的没事。

    沈清怡点了点头,拾起心思放在书本上。

    而方野一旁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的课程安排四节课头两节是班主任的课,一上课班主任就绷着脸进来。

    底下的同学见他跟见阎王爷一样,各个做了亏心事不敢吭声。

    高级的上流社会身份是一道挡牌,校方开会的时候,特意交代班主任不要过于苛责a班的贵少爷贵小姐。

    进门前班主任还做了几个深呼吸,心里自我安慰说要对这些有钱人的少爷小姐耐心。

    可一进门就听到班上吵吵闹闹嘻嘻哈哈,每个人脸上都找不到愧疚感,班主任的情绪"蹭"一下起火。

    他走上讲台桌,手中拿着的不是教案而是一张报纸,手指伸出,从左往右指着台下的每个同学。

    "李爷爷在这里捡垃圾多少年了?无家可归,就剩下一条狗,来班里找的时候你们嫌烦不理会就是了!为什么要对一个年迈的老人咄咄逼人谩骂不止!"

    "你们九年义务教育学了这么久,高中知识也学了快三年,社会道德知识一个都没学是不是?!啊?!是不是!"

    一声声怒吼对着底下的同学,学生们互相看看,各自耸肩却不吭声。

    也不知道是在害怕这个老师,还是在无视这个老师的话。

    课是没办法上课了,学生们被班主任指着鼻子骂了整整一节课。

    最后有学生忍不住起来回怼:"老师,你因为一个捡垃圾的老头子骂我们这么久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一个人出头,就会有人跟随。

    台下议论纷纷,站对出头的那个同学。

    "对啊老师,明明是那个大爷先影响我们的,我们就说了他几句怎么了?"

    "对啊,怎么了?又没有打他,说几句还不行啊?"

    "老师,我们是来读书学知识的,不是来这里挨骂!"

    "我爹地妈咪都没骂过我,老师你骂了我一节课还不饶人,是不是太过了?"

    ……

    纵使班主任觉得他有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敌不过一群人。

    沈清怡沉默了好久,最后一个人站起来揽所有的过错。

    "老师,这件事主原因在我,是我没有做好班长的职责,要怪就怪我,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班主任正愁没地方发泄,沈清怡自己来挡火。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班主任真的不分青红皂白惩罚了沈清怡。

    他没罚,单单是骂。

    掌心拍了桌面,发出了巨响,底下的同学安静了下来。

    班主任朝沈清怡道:"沈清怡你这一次真的太让老师失望了!"

    沈清怡低着头,咬住下唇没吭声。

    她接受这个批评。

    一下课,班主任便离开了。

    班上没有一个人出门,叽叽喳喳在班级里闹开。

    有在骂班主任的,也有来安慰沈清怡这个班长的。

    沈清怡坐下,朝来安慰的同学说了句"谢谢,我没事,大家去做自己的事吧。"

    她觉得自己并不用被安慰,本来事情就是她的错,要不是她同意班级放恐怖电影,要不是她胆小尖叫,事情或许不会发生到这种地步。

    沈清怡谢过他们的好意,让他们各自去忙。

    安慰的同学们也没有理由在这停留,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骂班主任,骂那个捡垃圾的老头。

    大课间,a班为精英火箭班享有特权可不用下楼做运动在班级学习。

    读书的人很少,大都在气愤课上被班主任挨骂这件事。

    李狗刚才在课堂就在好奇班主任手上拿的报纸,于是第一节课下课去讲台桌找了找那张报纸。

    班主任好像带走了,他没看见。

    耐不住好奇,他以问问题的借口去了办公室。

    大课间的铃声响起,李狗气喘吁吁的跑来了沈清怡这一桌。

    他没站好,直撞沈清怡的桌子。

    沈清怡正在写作业,经他这么一撞,黑色水笔脱离可控在卷子上划出了一道又长又黑的横线。

    按理说,他应该道歉。

    但现在,李狗应该有更更更紧急的事情要说。

    气都没喘匀,李狗说:"班,班长,我终于知道班主任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了,我知道了!"

    沈清怡看着他,微歪头不解。

    李狗百事通,亲耳听来的和亲眼看到的组织了一通。

    他说:"校方为了平息学生们的怒火,偷偷把李爷爷赶了出去。然后刚才我发现班主任带的那个报纸报道着李爷爷的事,他在两天前被人发现死在了一间废弃垃圾场,一只手还断了!!"

    李狗讲得够大声,周围的同学也第一时间得知了八卦。

    大家惊讶,纷纷出声。

    "我靠,那个捡垃圾的大爷死了?"

    "真的假的死了?"

    "肯定是真的啦,你没看新闻都爆出来了!"

    "难怪班主任刚才那么生气,他不会以为是我们害的他吧?"

    "不是吧,王晓玲你别乱说好不好,我们又没有做什么,校方赶他又不是我们赶的,他死不死又不关我们的事!"

    "卧槽,好晦气啊这个老头!"

    "妈的,清樱学校怎么最近老是发生这种事情啊,先是老保安,后是捡垃圾的大爷,这些人都老成这样子了还不安分,折磨谁呢!"

    "woc!毛骨悚然。"

    ……

    因为李狗的消息,周围的同学都笼罩了过来。

    里三层外三层,沈清怡的位置被围得水泄不通。

    她离李狗最近,听得最清楚。

    他说了很多,但一句话就可以来总结

    ——李爷爷死了。

    沈清怡眼睛放大。

    本来手中有一支黑色水笔,这个时候却掉落在了地板上。

    方野站在教室门口,前两节注意到沈清怡没吃早餐犯了低血糖,一下课便去买了些吃的。

    班级里因为李爷爷死亡的事惊愕,方野依靠在后门门边,神情寡淡。

    ——

    沈清怡没胃口,她中午不想吃饭。

    却抵不过方野提出请求。

    方野说他好久没去食堂了,想让她陪自己去吃饭。

    她的餐盘没有肉没有饭,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块水果。

    方野坐在她对面,看着她难过表情说:"李爷爷的死亡不关你的事。"

    他没问出什么事了,却能一句话直击要点。

    眼前的餐盘刀叉没动,沈清怡手肘靠在桌面,双手扶额,有些疲惫。

    她低着头,像是害怕方野会发现她的眼睛哭红。

    即便她想掩饰,哽咽的声音仍旧出卖了她。

    "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

    那个时候她为什么要尖叫吓哭啊,为什么同学们责备李爷爷的时候她不能从惊吓的情绪中回过来,让大家不要骂他。

    如果这一切被她从中阻拦,那么事情就不会发生到了这个地步!

    校方不会辞职李爷爷,李爷爷就不会出事……

    沈清怡越想越自责,最后没忍住当着方野的面哭了起来。

    方野在想怎么安慰,可是他不懂得安慰人,他只懂得如何伤人。

    有一种无力感从中浮现。

    怎么会,明明她在他的眼前哭,他却无能为力。

    方野突然捂着心口的位置,心脏扑通扑通跳。

    莫名的,他感觉有些痛。

    ——

    沈清怡第二次叛逆。

    第一次是因为见面方野,她隐瞒父母说要去外出补习。

    第二次是因为死亡的李爷爷。

    她认为这件事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上课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一个李爷爷穿着破烂,可怜兮兮求助她问她有没有看见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叫大黄,是一只狗,是他的家人。

    大黄丢了,他怕他儿子肚子饿,想找它让大黄回家吃饭。

    一下午,脑海里的画面都是这些。

    课堂上生硬的数学方程式一个符号都进不去她的脑子。

    于是她逃课了。

    她什么都没有带,书包手机等等都放在教室里,一个人无声无息离开了教室。

    方野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心里雀跃,因为他突然想到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沈清怡不那么难过。

    可是等他进门的时候,方野一下子就发现了一件事。

    沈清怡不见了。

    方野挨个问人有没有看见沈清怡,所有被他询问的同学答案都只有一次——没有。

    他也去过办公室,想看看有没有沈清怡的身影,办公室的教师都去开了会,里面没有沈清怡的身影。

    他又翻了班主任办公桌上的请假名单,最新名单上没有沈清怡的名字。

    平时沈清怡不在桌位他并不会这么着急,但现在情况有变。

    沈清怡觉得她害了李爷爷陷入深深的痛苦自责,又在短短的时间人不见了,难保不会让人瞎猜想。

    手中的电话拨打了一通又一通,无论哪一通都是已关机的机械女声留言。

    他自我安慰着沈清怡可能被老师叫去忙什么,就这么自我安慰了一节课,下课后都没等任课老师先出门,他先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刚开完会坐在办公椅,准备喝水就看见连报告也不打进门的方野。

    "有什么问题?"

    方野站在班主任眼前,"老师,你有没有看到班长。"

    "班长?清怡她不是请假了吗?"

    打听到沈清怡请假,方野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第二节课下课来找我,说要请假。"

    "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

    请假理由班主任并没有道出,他看着方野问:"你找老师有什么事没?"

    "有。"

    "什么事?"

    方野站得笔直,"我想请个假。"

    方野跑了两趟,成功请假的第一件事是去沈家,管家偷偷告诉他说他们家大小姐不在家里,去了寺庙。

    于是方野又跑了当地有名的寺庙。

    下午时间,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所以前来寺庙许愿的流量并不多。

    车子不让上山,于是方野一个人上坡进的寺庙。

    他本来还担心找不到沈清怡,不知道是不是佛祖开眼,跨过寺庙门槛的第一步,抬起头便看见沈清怡安然无恙从石阶往下走。

    沈清怡并不知道方野来找了她,见到方野站在自己面前时,沈清怡意外还没有说出口,方野就把她抱在怀里。

    他跑上来的,喘息还没有恢复正常,独有的男性喘息声在她耳边喘,惹得沈清怡一阵脸红。

    她推开方野。

    方野也意识到当前对沈清怡做这种拥抱举动不妥,他尚存理智,对于沈清怡的推开举动开口第一句是道歉。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你在学校不见了,我很担心你,班主任说你请假了,我去你家找你,管家说你来这。"

    说着说着,方野眉头轻皱:"你请假不见就是为了来这里?"

    "嗯……"她点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给李爷爷诵经。"

    沈清怡缓慢低下头说:"我很愧疚,只要呆在教室里就会在脑海里想起班级放电影的那天画面,我感觉很闷,想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为天上的李爷爷做些什么事……"

    ——

    白色的床单,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医用酒精味。

    陈梓萱穿着病人服手拿着玻璃杯正在跟护士僵持。

    护士无措,想要安抚陈梓萱的情绪,却刚说出"陈小姐您冷静一下"这短短几个字后,脚边蹦出碎玻璃。

    手中的玻璃杯没了,陈梓萱转头寻找下一个可扔的物品。

    桌面上干净的烟灰缸被她抓在空中,陈梓萱冷着脸对护士威胁,"我说我要出院你听不懂是不是?!"

    "这……我做不了主,陈少爷让我好好看住您,没有他的允许,我不能让您走的呀。"

    "他说什么你就照做?那我说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为什么你就不能答应!为什么你就一定得听他的!"

    烟灰缸碰着大理石地砖,沉重发出闷声后一分为二。

    每一件物品都朝着护士袭击,又偏偏不扔中她,只是袭击在她旁边,尖锐破碎的声音像是一把利刃直进她耳蜗里,逼护士直叫恐慌。

    护士哭腔道:"我真的没办法做主的,陈小姐,我真的没有办法做主……"

    陈梓萱并不为她掉眼泪而同情,但手中的物品也没有再扔出去了。

    她听着护士的啜泣声,心里窝着火,最后那物品扔在床边,弹跳又落。

    陈梓萱烦躁抓了抓头发,重新躺在床上。

    相处这几天,被安排来的护士有苦说不出,她知道陈梓萱现在消停了,连泪痕都没有擦就准备去找打扫工具整理地板上的碎片。

    门把拧开的时候,正好看见站在门边的陈思白,护士可怜着声音叫了陈思白一声"少爷好"

    陈思白在公司紧急开完三个会议后连休息都没有休息,拖着疲惫就赶来医院,一来就看见病房里的狼藉。

    眼睛所看到的狼藉一下子就告诉了陈思白在他没有赶来医院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陈思白手离开口袋,身体站得笔直对护士说:"你先去忙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了,辛苦你了。"

    护士求之不得,她连忙点头应声,最后含泪离开。

    陈思白刚推开门进来,就有一个枕头从天而降袭来。

    前面几次陈梓萱没想真扔人,所以才会扔错方位,这一次她是真的想扔人,但是没扔到陈思白,白色的枕头撞了白色的墙壁直接掉在了地板上。

    陈思白表情淡定,关了门后去捡那个枕头,不忘拍拍不存在的灰尘直朝陈梓萱走去。

    陈梓萱道:"你以为把我困在你家开的医院我就出不去了?我告诉你!要是我爹地妈咪知道你这么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届时你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一败涂地!"

    陈思白拿着枕头坐在陈梓萱床边,看她气鼓鼓的模样,陈思白忍俊不禁。

    "uncle他们知道你在这里,还仔细叮嘱我帮忙好好照顾好你。"

    言外之意,陈思白根本不会在二老心目中形象破坏,相反好感直升,因为他懂得演戏哄人。

    "你妈——"

    陈梓萱咬着牙气得拳头握紧,"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这家医院是我家开的,你要我滚去哪里?"

    陈思白伸手去摸陈梓萱的脸,见陈梓萱躲开,陈思白眼眸微沉。

    他收回手,神情恢复自然,"还在生我气呢?"

    "滚。"

    "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低头。"陈思白轻叹了一声道:"我那个时候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担心你被别人骗,哥哥是男人,又比你大几岁,又怎么会不了解男人的心理对不对?你聊天的那些网上男人想对你怎么样,我最清楚不过了。"

    "那你为什么把我困在这里?!我要走你不让我走?!"

    "医生说你身体还要静养,你还年轻要注意身体,尤其你是女孩子,不然以后老了,年轻不注重的点都双倍疼。"

    陈思白对答如流,而且回答的点都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陈梓萱反驳都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垫着枕头靠在床头,陈梓萱瞪他:"下不为例,以后你不要擅作主张再碰我手机了。"

    "行。"陈思白答应很快,又问:"这下不生气了吧?"

    "我还没有说完呢——"她啧了一声说:"以后你也别管我。"

    陈思白打断她的话,"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答应过你哥哥,会好好照顾你。"

    "可是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照顾啊,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陈思白不理会她的话,"说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准备饭菜过来。"

    "你别转移话题!"见他要走,陈梓萱后背离开床头,手快速抓住陈思白的衣袖。

    如此,陈思白走不掉,只得被迫正面回应她的问题。

    "我答应过你哥哥的,不能反悔。"

    "根本就不要!我觉得你管得我好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完全就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不想要这种管教。我也不需要被管理了!"

    "萱萱,如果你……"

    "如果你真的觉得不管我对不起当初答应我哥哥的话。"

    陈梓萱仰头看着陈思白,一字一句道:"我们现在就去我哥的墓碑,我跪在他面前发誓我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根本不需要别人照顾!再不然,我可以发毒誓,什么撒谎就要天打五雷轰啊——"

    "胡闹。"

    陈思白眉心紧蹙,看着陈梓萱语气认真:"下次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不想听第二遍。"

    "那你先答应我不管我。"

    "不答应。"

    "……"

    陈梓萱不明白,"为什么你就一定得管我?"

    "我答应过你哥哥的。"

    他仍旧是一句话。

    从很久很久以前,两个人只要有矛盾产生,面对她的不服陈思白就以这句话来镇压住她。

    一次两次还行,到了后面陈梓萱听这个都起茧子,而且还对此产生抵抗。

    她回答:"我刚才也跟你说了,你跟我去墓地,我当着你跟我哥的面发毒誓,说……"

    似乎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陈思白连忙打断,"这件事不要再说了。"

    "可是这很离谱啊!我真的不喜欢这样子!"陈梓萱不肯退让,她说:"你每次都管我,什么事都要管,水不能喝冰的,裙子不能穿短的,和异性聊天要经过你的批准……每一件事都很是不合理的,就算是我哥哥还活着,他也不会这么管吧?!"

    前面是陈思白说得在理,现在换成了陈梓萱。

    陈思白并不打算为此多做解释,解释的一句话总结来说就是——"我答应过梓既要帮忙照顾好你就要说到做到。" "我这是为你好。"

    聊天到了后面,陈思白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又要有新的一场争吵发生,他不想跟陈梓萱吵架,只能生硬转移话题。

    "我找人给你送吃的,你冷静一会儿。"

    "陈思白!"

    陈思白背对着她深呼吸了一下,随即转身看着叫他的陈梓萱。

    他心里有了数,如果今天没好好把这件事说开,陈梓萱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而他们两个人关系越变越僵。

    果然,陈梓萱怒瞪他不停追问:"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管我。"

    他没有再打着陈梓既的旗号快速回应,这一次,他的回答慢了十秒才作答。

    "我不能不管你。"

    "你——"

    赶在陈梓萱话说出来之前,陈思白低沉嗓音出声道:"因为我喜欢你。"

    怒火燃烧中的脏话如鲠在喉,陈梓萱眨眼,整个人傻坐在病床上。

    ——

    方野放学回了陈家,进客厅便听到了陈夫人在与人通电话。

    背对着他的陈夫人拿着手机放在耳边跟电话里的人说道:"思白,梓萱就拜托你照顾了,他爹地公司忙,我自己也忙,不能长时间去探望她。这段时间得让你费心了。"

    陈思白在电话里不知道多了什么,拿着手机的陈夫人笑了两声,点着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孩子脾气不好,要是闹脾气你跟aunty说,aunty骂她。"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便挂了电话,陈夫人手拿着手机心满意足。

    三年前她自己的孩子意外离世痛不欲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补偿她,让陈思白来到了他们身边陪伴。

    陈思白这个孩子又懂事又多照顾女儿,还经常性来陈家孝敬他们。

    心里头别有一番欣慰的陈夫人自己心里想着,对于痛失爱子的难过也在慢慢消释。

    通过电话满心欣慰的陈夫人开心维持的时间很短,只因为转身便看见了站在玄幻处换鞋的方野。

    陈夫人慈母笑的面容顺便转变,她看着准备上楼的方野,冷声喊他。

    "站住!"

    方野单肩背着书包,向前迈步的脸收回,他侧身转正看向陈夫人。

    "妈咪。"

    问好的话音刚落

    "啪——"

    陈夫人一巴掌落在了他的左脸。

    方野被打偏头,空气里散发着冷气。

    舌头顶了下内腮,方野重新转头,神情自然笑了一下,"妈咪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我哪里做得不对?"

    陈夫人落手,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下贱的东西!你也配叫我妈咪?梓萱在医院,你却心安理得待在家,好歹名义上是你妹妹,你也不去探望,真不知道公公为什么要接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回家,呸,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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