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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第 1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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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百草和周寄书等人。

    屋子里烧着炕,热气把两个小娃娃熏得脸蛋红扑扑,侯二柱妻子妙娘在做女红,一边监督两个孩儿写作业。

    要是往年这时候,碰见这样大的雪,一家人早就冻死了,哪有现在的舒服日子,所以后面碰见百草几人,妙娘废了好一番功夫才请来,这可是恩人!

    妙娘想着接过丈夫手里肉包子,油纸揭开,还冒着热腾腾的香味!

    “姑娘公子,你们尝尝!”

    百草当然要拒绝,她们不是缺这一口的人,再说两个娃娃,耳朵都悄悄支棱起来了,还是他们不够努力,不然,怎么连肉包子都要稀罕。

    百草摆手:“我们来的时候可吃饱了,这会儿半点不饿。”

    妙娘还要再说,周寄书开口:“包子再过一会儿就凉了,也是你丈夫一片心意,我们不需要,你们一家吃吧!”

    说着就要离开,侯二柱猛地反应过来,拦住就是磕头:“百草大人周大人!”

    “你们可是俺们的恩人啊!”

    家里的火炕,煤球,哪一样不是他们带来的,还有李仙长,他们现在家家户户都感念这李仙长的恩德!

    就连他,也能在城里厂子找个差事,看着那些工具一件件造出来,心里比谁都激动,如今一天就是五十文,几天便整了往常一个月的工钱,家里也不在拮据,还能给妻儿改善伙食。

    真好啊。

    侯二柱想着,眼里也淌出泪来。

    百草一路来可见过太多了,叹息一声,看见他们就像是看到以前的自己,曾几何时,她还不如侯二柱一家,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她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斗争!为什么而努力!

    几个人本来就是因为风雪大作才逗留下来,现在雪停了,他们也走了。

    妙娘连连呼唤好几声,像是想到什么,赶紧回屋,最后竟是硬生生给追了上来:“百草大人!周大人!”

    她递出草纸抱着的几块黑漆漆东西:“这是之前塞炕里烤的红玉,又香又甜又糯!你们走那么远,带着路上吃吧!”

    百草愣住了,看她一脸坚决,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不用。”

    但是妙娘这次说什么也要给,热情得叫人根本招架不住。

    百草眼睛一转:“好,我收下。”

    妙娘笑了起来,眼里还有泪花闪烁,看得人心一酸,其实就算现在发展起来,一时半会儿,百姓的生活也提高不到哪里去,至多不会再饿肚子,对百姓来说足以喜极而泣,可对百草等人来说,还不够。

    等来年!

    百草在心里暗暗握拳,来年才是真正的大丰收!

    现在,她牢记着主子的教诲,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现在这么大的烤红玉,说不定是给家里几个孩子的零嘴。

    想到这儿,她心里一酸。

    脑中灵光一闪,百草从怀里掏出本书:“这是我之前的基础书,妙娘你家里几个孩子不是刚上学,拿着这书教他们认字,就当是你给我烤红玉的报答。”

    妙娘愣住了,可百草已经把书塞进她怀里,跑得比羚羊还快,这次她可追不上了。

    回到家,妙娘擦着眼泪靠在丈夫胸口:“百草大人他们真真是好官!”

    侯二柱:“那是,他们都是一心为了咱们百姓。”

    末了,他自己都忍不住感慨:“这半年我过得简直像在做梦,胡家倒了,李仙长来了,还有神种,两个娃儿脸上都长肉……”说着他往里看,透过帘子缝隙能看见两个娃之后,顿时什么感伤都没有了。

    “虎头!桃花!你们俩不学习干嘛呢?”

    少不得一顿打。

    俩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晚上吃包子的时候早不哭了,心虚。年纪小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儿不对,竟然拿笔在本子上乱涂乱画,被爹打一顿是活该。

    哭了一场之后,又捧着包子嗷呜嗷呜吃了起来。

    晚饭过后,两个孩子做作业,夫子说了,寒假过后,等来年开春,还要挨个检查作业呢。

    两小只乖巧得很,做完女红的妙娘也开始学习,天黑透了一家人才吹灭蜡烛打开电灯,没学习,四个脑袋惊叹地看着亮起来的灯泡。

    侯二柱:“娘子,它可真亮啊,以后你做女工学习也不会再熬伤眼睛了。”

    俩孩子也张着嘴巴,哇哇出声。

    家里一张桌子四个边,都分配好了。

    妙娘占着一边学裁衣,另一边儿女写作业,丈夫练字,夫妻俩心里憋着一口气,一定要学出个人样来,俩孩子是懵懵懂懂地学习。

    就在这时,响起骨碌碌一声,虎头小手抓着铜钱:“阿娘,钱!”

    白天百草姑娘送的书里,夹着七八个铜钱,妙娘一看便愣住了,夫妻俩面面相觑。

    妙娘:“当家的,这是百草姑娘……”

    “百草姑娘心善啊!就那几个烤红玉,能值几个钱?咱地窖里还有一大堆,咋值这么多啊!”

    侯二柱心慌着急,抓耳挠腮道:“这钱咱留着,百草姑娘给的,一定要留着!”

    这个冬天是漠北六省百姓们,过得最好的一个冬天。

    不止他们一家,城里,村里,千千万万个家庭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季节,都是这样度日。

    因为他们清楚,他们现在能有这样的生活,能活的像个人样都是因为谁,他们怎么会不珍惜!

    李妩没在嘉朝逗留多久,百草下乡考察去了,她就在城里闲逛,大街上都是笑容满面的百姓,虽然短时间内还有些瘦弱,可是,身上的精气神做不得假。

    行人来去匆匆,李妩远远看见前方几座高耸的建筑物,顿时好奇起来。

    一旁卖烤红薯地跺了跺脚,天真冷。

    看着李妩这样闲逛,他眼前一亮,搭话道:“姑娘你也想摆摊?”

    不然怎的在这里转悠大半天?

    不是他武断,那些入行的新人都这样,转悠几天找厂子,卖红薯的应该是这片的元老,一开始他可不情愿,客流就这么大,多来几个还不分跑了。

    可没等他做啥措施,发现自己生意竟然好了起来,他说不出什么道理,可就是知道,这商户越来越多,客人才能越来越多。

    现在笑嘻嘻地问李妩,心里巴不得再来几个。

    李妩听着一愣:“摆摊?”

    烤红薯的大爷忍不住说:“咱这可是江州最热闹的地段啊,你也看见那几个高楼了吧?那都是建的工厂!就那一个,来来往往都好几千人呢,所以咱这条街客人也多,可是个摆摊的好地方!”

    阴差阳错,倒是解了李妩疑惑。

    她仔细看了几处工厂的方位,眼里漾起笑意,实在是很适合,和她之前教授的有不同之处,但是更变通!

    回去后她狠狠夸一通百草,没想到人腾地一下红了脸。

    百草支支吾吾:“不是我。”

    李妩才知道,还有这样的曲折。

    百草脑子里实在是没有建筑那根弦,硬啃书差点把牙崩掉,最后一看图纸就头疼,偏偏肩负着主子重担,没想到,就这一天,转机来了。

    云卓领着儿子上门感谢,只有百草等人,那时候李妩早就回了地球。

    云琛自从服用特效药,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而云卓经过这一遭,终于看开了,儿子想干什么干什么,他努努力,再活十几年。

    于是,云琛一边治病一边开始联系,他在奇淫技巧方面真的有天赋,很多东西看一眼便能推敲出来,没几天,就能做出一个。

    例如新式织机,竟然不声不响在本地开了家织机工厂,其中重大的织机足有半个屋子大,请十几位绣娘巧手日产百匹!

    连百草都听说了。

    江州城工厂众多,变化虽是日新月异,可格局早就稳定下来,这种情况下,云琛硬生生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

    由此可见,绝对是个好苗子!

    见面时百草下意识注意,慢慢的俩人竟然商讨起来,什么物理化学建筑工程,听得云卓一头雾水,脑仁发疼,他迷茫地看着讨论的俩人,莫名产生一种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文盲。

    同时不免担忧,那可是百草大人!

    无论她表现得再怎么和蔼,始终是个官员!

    俩人却没他的顾忌,最后越聊越投机,百草把手里建筑书给他看,哪知道云琛如获至宝,这城池,就是他设计下修建起来的。

    如今完工,云琛拒绝了报酬,换来了一对一授课的机会,看样子,像是要继续深耕下去。

    是李妩听完都要鼓掌的程度。

    好学程度和她有的一拼。

    而她当初只是一点善心,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回报。

    除了人力,李妩带来的近千名人工智能老师同样有很大功劳,教导出一批一批的学生,如果不是放寒假了,李妩就能看见如今收录学生过千人的大学堂,早上晨读时传出的朗朗读书声,那才叫真正的响彻云霄。

    百草说得一脸惋惜,李妩勾起唇角,比她还豁达:“总会有机会的。”

    “先让大家过好这个新年,我看今年的雪很大,要注意百姓安全,派小队巡逻扫雪,尽量避免祸事发生。”

    说起这个,百草眼睛刷地亮了起来:“今年的雪何止是大,主子,这就是典型的雪灾啊!”

    “不止漠北这里,凡是北方,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就是江南,听说也飘了雪花,虽然很小,可这是从来不下雪的江南是!如今这样,不知道狗皇帝该怎么头疼呢!”

    李妩愣怔一瞬,她连半分心神都愿分给隋宴骁,她想的是这场雪灾下的百姓。

    李妩眉心紧蹙,不出她所料,整个北方一带,本就贫苦交加百姓遇上罕见雪灾,已经开始承受不住了。

    而那些腐烂到了骨子里的官员们,又怎么会管他们,之前听令挽留,现在恨不得把人赶得远远的,生怕死在自己地盘上,晦气!

    李妩声音发沉:“准备好大批棉布和生活用品,召集工人搭建简易房,工钱,江州可以吗?要不我来出……”

    她三言两语吩咐下去,百草已经愣住了,隐隐猜到些许她的意图,瞬间红了眼:“主子!”

    李妩罕见的有点慌,百草已经破涕为笑:“你就放心吧,咱们可比你想的有钱多了。”

    李妩深深看她一眼,才离开。

    她走之后,百草蹲在地上,忍不住啜泣,可等出了门,又是那个沉稳坚毅的百草姑娘,没人知道她哭过一场,更没人知道,她本该死在那一天。

    曾几何时,她和这些百姓一样,不过一个是雪灾一个是大旱。

    京都。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三天三夜,穿着破旧的老乞丐回到家,说是家,不过是破庙一角,走到角落里,衣衫褴褛的老妻靠墙而坐,一侧是冷得打哆嗦的乞儿。

    “老头,你回来啦?有吃的没?”

    话音刚落,齐刷刷地目光看过了,老乞丐充耳不闻,看向妻子。

    周围人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你们几个娃子动什么,那是个哑巴!”

    “你见哪个哑巴说过话?”

    妻子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一般,乞丐心里冒出丝丝缕缕的寒气,伸手一摸,老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周围乞丐轰然后退,不知道哪个扯着嗓子尖叫:“死、死人了!”

    老乞丐无声痛哭,扪心自问,他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他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这人正是失踪的张怡,三朝元老,妻子是他恩师之女,青梅竹马,临老临老,却因他不得善终!

    苍天无眼!

    停了两日的雪忽地再次下起来,不大的破庙里响起咒骂声:“贼老天,哪有我们的活路!”

    “往年哪有这样大的雪啊,都成灾祸了,老天爷我们到底犯了什么忌讳,连条活路都不留!”

    “哪是我们的错,这雪灾,一定是因为陛下!她得罪了李仙长,他是天弃之人!天弃之人怎么能当皇帝!这都是因为皇帝德行有亏!”

    破庙里,张怡咬破手指,在墙壁上写下一行血书,他指着苍天,无声大笑,眼泪却流了下来,他错了,他错得彻彻底底!

    这样的国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这样的君主还有辅佐的必要吗?恨他悔之晚矣!恨他顽固不化!

    他抱着老妻走进雪中。

    有乞丐想追过去,被人一棍子拦下:“小子你追过去干嘛?”

    “天上又下雪了,他这么出去,肯定会冻死的!”

    老乞丐看他一眼:“你都知道的事,难道他就不知道吗?”

    年轻人愣住。

    “他已经心存死志,谁都救不了!”

    说完看向破庙墙壁,血红手书字迹工整,老乞丐眯了眯眼,他是这破庙里的头头,其他人好奇地看过来,却听他说:“来人,把这墙面抹了吧,这东西可不能留!”

    乞丐们照做,张怡留下的最后一抹痕迹,也被彻底抹去。罕见的雪灾使得大半嘉朝沦陷,百姓饥寒交加,死伤无数,由各地大臣奏报,压力瞬间给到隋宴骁身上。

    尤其,民间传出一种谣言:天子失德,降祸于嘉。这已经不是隐晦的暗示,而是明晃晃的指责,也让隋宴骁越发恼怒!

    所以奏报时,他非但没有下令挽救,反而因此迁怒,一群愚民!蠢货!朕是天下共主,随时能要了你们的命!

    寒冷刺骨的朝堂上,大臣身上一层一层的丝绸,冻得瑟瑟发抖:“陛下,请您早做裁决。”

    隋宴骁灵光一闪:“什么裁决?雪灾?”

    他信誓旦旦道:“这是上天惩罚!因为那群愚民信仰一个妖孽!神明降下灾祸,惩罚这些不敬天子之人!”

    大臣们都要窒息了。

    您说话之前能不能看看您干的那些好事,不过他们也无所谓,越折腾越好,把嘉朝玩儿得残废,他们好迎接新君主。

    至于那些百姓,死了便死了,那是天命!

    上位的隋宴骁越说逻辑越自洽,一股脑地把责任都推到李妩身上,并降下诏书,好像在他眼里,天底下的百姓蠢得像头猪,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天下人都有眼睛,都看得见感受的到,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

    诏令下达之后,百姓们把他骂成了一坨狗屎!

    能做到这一步的隋宴骁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偏偏当事人还觉得委屈,躲在寝宫里,上好的银丝碳摆了十几盆,被子裹着,仍旧奇冷无比。

    寒意从脚底冲进全身,再热的碳火也暖不热二百多平又大又空的屋子,他简直要给冻成一条死狗!

    隋宴骁越发深恨李妩。

    时常幻想着李妩现在肯定比他还惨,冻得全身打哆嗦,呵气成冰!仿佛这样,心里便好受不少。

    实际上,李妩有点热。

    想到之前在嘉朝,每年冬天手脚发凉无力招架的痛苦,李妩开启直播,由衷希望,能看见隋宴骁那个狗东西狼狈不堪的样子。

    那肯定会让她,万分愉悦。

    与此同时,嘉朝。

    殿外传来喧哗声:“李仙长开直播了!”

    隋宴骁犹犹豫豫地披上虎皮大氅冲出去,唇角勾起笑,仿佛预见到了李妩可怜虫模样。

    等他看清屏幕之后,整个人都傻掉了。

    李妩穿着单薄衣衫,脸色红润,哪有半点寒意。

    这不是他想的那样!

    隋宴骁咬紧牙关,怎么可能!他绝不相信!装的,李妩一定是装的!

    倘若知道他心声,李妩才要好奇,凭什么他那么笃定的认为,华夏一定和嘉朝一样遭遇了雪灾呢?明明是两个世界。

    可惜她不知道,李妩也不在乎这些。

    重要的是眼前。

    李妩勾起唇角,深黑的眼细细打量,含着嘲讽和鄙夷的目光让隋宴骁全身僵硬,怒气横冲直撞:“李妩,你——”

    李妩乜了眼,漫不经心地说:“瞧我看见了什么,隋宴骁,你这样子,好像冻成了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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