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该是毕业的时候了
刘秀靠着通天的运气,让来势汹汹的贾良一行人,无功而返,
可怜的贾兴,拖着已经注定残废了的腿,躺在门板上哀嚎也无人理会,
而贾良,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府中上下,
待到贾兴伤势好转了之后,直接发配边远地区,
免得对方再去找刘秀寻仇,最终让整个贾家为之陪葬。
但好巧不巧,待到贾兴伤势恢复,
拖着残腿离开长安,半路上,遭遇山洪,车马直接被冲下悬崖,
尸骨无存。
贾良得知,也只是站起身,长舒一口气,
无奈叹道:“该是天命如此,可怜吾儿!”
全然,不再敢去提及刘秀,
在大梦春秋的节目现场,大屏幕上的画面不断播放,
画面之中,时光荏苒,
岁月流淌,
一转眼,已经是刘秀来到长安太学读书的第四个年头,
这四年来,他在长安集聚势力,
无数的南阳达官显贵,都与之相交莫逆,
若是在乱世,只要刘秀一声令下,
身后定然有无数的人跟随着举起来起义的大旗!
但眼下身处新朝,即便是心中有对王氏一族掌权的不满,
也只得先暂且按兵不动,
而刘秀在太学的生活,也步入了最后的一个阶段,
不似他的三表兄来歙,平日混迹在长安的帮派中,全然不来上学,
刘秀好歹还是参加些考试之类的活动,混个毕业证,
不寒碜。
而现在,就面临着临近刘秀这一批学子,从太学出师的阶段,
每一个在太学读书的学子,都要面临着最后的一次考校,
相当于后世的期末考试一样,考校在在太学之中学习的六艺,六经,以及诸多的学识,
而刘秀,先前在长安东市,跟贾家发生冲突,最后贾家选择偃旗息鼓不敢惹刘秀的结果收场,
这件事,在市集坊间流传,最终传到了太学之中,
惹来众人的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东市的一霸,贾家,少家主贾兴,平日鱼肉乡里,结果惹到了柳熙的头上!”
“天呢,那柳熙还不得被收拾得下场格外惨?!”
“非也非也!倒霉的不是柳熙,倒霉的是那个贾兴!”
“白白被废了一条腿不说,他父亲贾良,甚至连个屁都不敢放!”
“嘶,这柳熙什么来头,这么可怕?!”
“听说,当朝的大司马严尤,司隶校尉陈崇,都是他的靠山!”
“这……这也太离谱了!这样的背景,整个太学都是极少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拥有这样背景之人,当初怎么会说出来那‘仕宦当为执金吾’这般没有志向的话来?”
“这还用说,那些世家子的天骄,常用的藏拙手段!”
“表面上胸无大志,背地里,说不定筹谋着何等的天下大事呢!”
太学中的老生新生一顿分析,
将刘秀本意藏拙的底子给扒了出来,
而人群之中,格外震惊之人,便是刘秀先前的同舍室友,
强华,
“这柳熙竟然藏得如此之深?”
“仕宦当为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
“想来,柳文叔,只有这后半句对你来说是真的吧?”
强华站在自己的宿舍门口,
看向太学屋邸的上空,浮云千万,悠悠万顷,
画面一转,
来到了太学同期考校之际,
刘秀在三表兄来歙的陪同下,乘坐车辇,
来到了久违的太学门前,
一路畅行,
进入太学的内院,
映入眼帘的,便是在太学空地之中,
正在演练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其中射,御二科,最为紧要,
在场诸多太学生,平日懒散惯了,
一身的肥肉,连考校用的弓弩,都拉不开,
更别说挽弓搭箭了。
而那些书,数的考校,
更是一问三不知,所答非所问,
气得负责考校的太学博士,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
但也无能为力,
这群二世祖,各个家世显赫,背景甚远,
一个不慎落了口舌,难免在朝中备受弹劾,
只得是马马虎虎,给这群在太学混日子的二世祖,出师考校的批判一格上,
用毛笔勾画一个“准”字。
也就是后世的及格,
也如后世一般,这群二世祖,自知自己没有什么学问在身,
得了一个“准”,抱着及格万岁,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太学,
同那群狐朋狗友,接着去喝花酒去了。
“这太学,早已不是当初的太学了。”
刘秀看着眼前的景象,
感慨一句,
而身侧的来歙,则是无奈摇摇头,笑道: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喜在这太学里虚度时光。”
说话间,刘秀在排长队等待接受考校的人群中,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邓禹,那个小神童,
经过太学四年的磨砺,
已经十七八岁的邓禹,身形外貌,都成熟不少,
此刻一身太学发放的衣袍,站定在队列最前,正接受着六艺考校,
不同于其他的学子,庸庸碌碌一窍不通,
邓禹六艺娴熟,即便是那些最冗长繁杂的书数,也是言辞灼灼,丝毫不迟疑的回答,
来歙看的有趣,调侃道:
“这前后排了能有上百人,恐怕,只有这邓禹一人,是真的来太学求学的。”
“邓禹天资超然,勤劳更超旁人,就是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听到来歙的话,刘秀点头赞同,
……
不多时,便轮到了刘秀,
礼乐射御书数,先后考校了其中五项,
刘秀都格外轻而易举的通过,
尤其是其中的射,御两项,
更是惊呆了围观的其他学子和太学博士,
他们清楚的看到,刘秀挽弓搭箭,
甚至根本不需要去看箭靶,随意一松,
那箭矢就仿佛锁定了目标一般,
无论发射的轨迹多么离谱和偏移,
最终都巧之又巧的,正中靶心!
而在考校“御”一门的时候,
刘秀未等走到那烈马身前,
后者就自动俯下身子,等候刘秀的骑乘,
而在他人手中,左右颠晃,生生将马背上的人摔下去的烈马,
到了刘秀手中,乖的跟没有脾气一般,
来歙深知刘秀的通天运气,
前后多次震惊,早已经麻木,
看着四周,对刘秀一连串举动,感到空前惊异的诸多学子,
来歙在内心不由得感慨道:
“想我当初,也是这般,像极了没有见识的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