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审判带来的误会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周尺闻在一直进军的情况下,是终于到了昭清的南门外,而阳子冀一路上接连扫荡了五六个山贼窝,缴获了不少财宝物资的同时,也是拖着将近两千五百人山贼,以及大约六百从山贼窝之中解救出来的人。
周尺闻看到了那些受到了山贼压迫和侮辱的女子,他是起打不来一处出,加之多天赶路已经疲惫,今天不宜攻城,便打算在昭清的外面先审判一部分山贼。
对于周尺闻的做法,阳子冀也是同意的。因为这几天,他也是在压抑着愤怒,想要在攻陷昭清之后再发泄出来。但是看到那些精神有些错乱,惊恐地大喊大叫的女子,他如果不做点什么,会非常的难受。
当即,在驻扎好营帐之后,周尺闻摆出了公堂的样式,他坐镇主位,一旁是阳子冀,下面则是一众听审的将领。之所以让那些将领都听审,这也是周尺闻给他们普及一下帝国法律的意思,好让他们心里有个底线,不至于一飘了就犯事。
见人全部到齐,周尺闻一拍板,让士兵先带十个上来。一张嘴就是直入主题,问他们到底知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应该受到怎样的处罚。
那些山贼都是亡命之徒,自然是不知帝国法律是何物,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犯的错有多么的严重,只知道杀了要一命填一命而已。
对于这十个丝毫没有畏惧之心的山贼,周尺闻是愤怒异常,他都不打算让那些受害者指认了。因为就他们这种无知无畏的态度,就证明他们做过很多离谱的事情,除了给他们一死,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阳子冀这边的意见也是一样。他虽然是个仁义之人,但是对于那些罪大恶极且顽固异常之辈,他从来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因为对这些人怜悯,真的是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
随着周尺闻的一声“斩立决”,这十个人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开始求饶,但是士兵在周尺闻没有收回成命之前,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很快,这十个山贼被拖到下面,行刑手毫不怜悯,大砍刀当头落下,这十个山贼的鲜血伴随着脑袋滚了一地。而在受害者之中,有十来个看到这十人人头落地,她们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心中一直压着她们的石头,也似乎稍稍放下了一些。
斩了十人,周尺闻再次拉了十个人上来,问的问题是一样的。这一次,依旧是有无知无畏的人,只不过并不是十个都是,有一个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自知罪孽深重,他不求放过,但求一死。
原本,对于坦白认错的人,只要不是犯的错太过离谱,周尺闻一般都会放过。但像这种罪大恶极,又但求一死,周尺闻自然是不会不满足他的要求。
很快,这十人被拖了下去,十颗人头再次落地。而受害者之中,也有一部人看到这十个人人头落地而感觉到了解脱。
很快,一个下午过去了,周
尺闻一共是审理了超过六百人,而且都是亲自审判。这六百人,只有不到十个是因为真的来的晚,罪孽相对较轻而获得了宽恕,其余五百多人,无一幸免死在了行刑手的刀下。
每死一个罪大恶极的人,那些受害的女子心灵上的创伤也是随之得到一丝的宽慰。她们纷纷来到了周尺闻的营帐前,跪地痛哭,感谢他给她们讨回了公道。
对于这些受害女子的感谢,周尺闻始终觉得自己是受之有愧。因为,他一直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这些来不作为,导致起义军越来越猖獗和朝廷内部越来越堕落,帝国的百姓不会过的这么的凄惨。说到底,不是帝国百姓欠了他,而是他的家族欠了帝国百姓。
基于这一点,周尺闻是愈发的想要登临皇位改变这一切。他晚上也不做其他的事情,继续审判,直至杀完所有罪大恶极之辈。
晚上的审判一开始,这些山贼每一个都开始求饶,求饶的样子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周尺闻可不因为他们求饶就对他们犯下的罪过轻判,在没有人说自己犯了什么罪过之后,周尺闻是直接让受害者指认。
对于受害者而言,那些伤害过她们的人,一辈子给她们蒙上了阴影,她们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伤害她们的人长什么模样。所以在受害者的指认下,绝大多数人得到了死亡解脱的结果,算上下午审判的,只有不到两百人得到了从轻发落的结果。
昭清这边,作为起义军在这里统帅的陈奕辰,在看到周尺闻的军队来到之后便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但是准备了一个下午到晚上,他远远望去,只是看到帝国军队那边不停的在砍头,几乎就没有停过。
陈奕辰并不知道这是周尺闻在审判山贼,错误地以为这是周尺闻在执行军法处决扰乱军心的逃兵,他不禁觉得,在还没有开始攻城的时候就出现军心不稳,这支帝国军队也不过如此。
在这种错误的认知之下,陈奕辰打算在今晚三更时分主动出击。他出击求的不是打周尺闻一个措手不及,而是要直接攻破他们,活捉统帅。
对于陈奕辰要今晚的突袭,阳子冀和周尺闻是一概不知。只不过,他们就算不知道,也会提前做好被敌军突然出击的准备。因为自阳子冀当年在光州清苑用过这个趁着敌军驻扎未稳发动进攻之后,无论是帝国军还是起义军,只要是在守城面对攻城的时候,只要有这个机会,他们都会学阳子冀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
处理完两千多具尸体,周尺闻安排好了警戒的军队之后,他的愤怒也得到了一些平息,他在子夜来前处理完一些事情,便睡下休息了。
而阳子冀却是还没有打算休息,他要先进昭清的内部侦查一下敌军的情况,根据收集的情况制定攻城的策略。而不是像脑残一样,一来到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就发动进攻。
黑夜之中,阳子冀迎风滑翔,速度如风,十丈高的
城墙对他来说如履平地,守城的士兵对他而言宛若不存在,轻轻松松地就来到了昭清的内部。
因为是子夜时分,昭清的街道上是一个人影都没有,这非常方便阳子冀去侦查情况。他侦查的第一个目标,是城主府的所在。
以阳子冀多年的经验来判断,大多数的城主府都在城市的中央,沟通东南西北,方便四方的情报进进出出,不至于东跑一段西跑一段,只有极少数是建在特定的位置上。以阳子冀对昭清的了解和入眼的判断,城主府必然建在城市的中央。
为了确定这一点,阳子冀行动如风,在黑夜之中无拘无束地穿行,速度之快,连地上的影子也很难被人看清,这使得他是顺利地来到了昭清这座城市的中央。
来到中央。阳子冀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一座奢华,且护卫严密的城主府。他毫无停留,轻功发动,瞬间就从护卫察觉不到的角落跳进了城主府里面。
城主府很大,阳子冀根据多年的经验,很快就判断出了陈奕辰的所在,他来到了一间奢华的房间的屋顶,以灯光照射的虚影推断出房屋内的布局,他根据这个判断,轻轻地揭开了几片瓦片。
循着揭出来的洞口,阳子冀从陈奕辰的后面看到了他,他默不作声,静静的倾听着,希望能够从陈奕辰的口中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陈奕辰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被阳子冀注视着,他写几封信,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现在已经是子夜过半了,再有一个半时辰!我就可以对南门外那些该死的帝国军队发动进攻!一支军心不稳的部队居然妄想攻破我的昭清?真是痴心妄想!”
说完这些,陈奕辰离开了书房。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转过身,更没有发现阳子冀已经偷听到了他的讲话。
阳子冀轻轻地将揭开的瓦片放过来,他放好之后,心中暗道:“军心不稳?他是怎么能够看出我们军心不稳的?我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就军心不稳了。”
对于陈奕辰刚刚莫名其妙的话,阳子冀是有些在意。他在房顶上思索了片刻,结合今天发生的种种,很快就想到了“军心不稳”的真相。
阳子冀起身,很快就消失在了城主府内,他谈听到了很重要的信息,但是还不急着回去。他要去看一下昭清南门的情况,顺便给南城门使一些坏,以防敌军后退的时候攻破城门花费太多的时间。
没过多久,阳子冀将南门的情况记了个大概,他轻功发动,在所有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出了昭清,重新回到了自己军队驻扎的营地。
三更时分,昭清的南城门悄悄地打开了,一支五千人的奇袭部队静悄悄地从门里出来。为了不被周尺闻的军队发现,他们给马的马铁和马嘴蒙上了布,出行起来是静悄悄的。
陈奕辰是统领这支奇袭部队的人,他骑着马在最前面,没有声音命令,一挥手就是悄悄进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