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三十八章 四面楚歌
第三十八章 四面楚歌
那天傍晚,张冬生刚从中山回到厂门口,迎面碰上正准备外出的阿云。
张冬生先打招呼:“阿云,去哪里玩啦?”
“哦,张助理呀,我想到外面透透新鲜空气。”阿云笑吟吟的迎上来,抓住张冬生的手臂要求道,“能陪我散散步吗?我在想对面的田园夜色一定很美,我们一起去感受一下?”
张冬生一丝疑难,但又不好推脱。他思忖片刻,心想:一起走走也好,是该跟她摊牌的时候了!
广东的秋夜,本来还是闷热的。走在空旷的田园边上,感觉到了有几分清爽和凉快。
可是,蛙声、蟋蟀声和蝈蝈声却已销声匿迹了,落寂的稻田一块挨一块的,铺满了即将成熟的稻谷,在一弯晓月淡淡的辉光下,像一遍雾蒙蒙的沙漠。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久居枯燥厂里的阿云,一下子置身在大自然的怀抱本该兴致很好,却突然伤感的背起诗来。
“阿云,是不是想家了?”张冬生问。
“当然,看见这片田野,我就特别想念家乡。”阿云坦言道。阿云的家乡在清远连州,虽然同属广东,却还是偏僻、落后的地方。
“张助理,今天一天没见你,又出差呐?”阿云靠近张冬生关心的问道。
“阿云,今晚我正有事要告诉你。”张冬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一脸严肃的说道。
“说吧,别不好意思,我有心理准备的!”阿云会错了意说,并兴奋地贴紧他的怀里,她以为张冬生要向她表白什么呢。
“我是说我俩的关系到此为止了,真的!其实我早就明白你对我的情意,可是我接受不起。”张冬生很认真的说。
“为什么呀?难道我们的年龄差距是距离?不,爱情是没有年龄差距的!”阿云有些激动了。
张冬生摇摇头耐心解释:“阿云,你要冷静点,琼瑶的小说看多了会毁了你的!你可要想现实一点,我是有妻儿的人,我们根本不可能走在一起!长痛不如短痛、迟分不如早分,趁早分开免得你受伤害,对你今后的人生是件好事。”
“我不管!我也没有想过要破坏你的家庭,我只想要你!哪怕是一朝半日的也心满意足了。”平时温柔的阿云此时变得刁蛮起来。少女的爱情观一旦痴情起来要多倔有多倔、要多犟有多犟。
张冬生无奈,他其实好喜欢眼前这个纯情的女孩,但又不忍心伤害她,只好用力推开她,口是心非的使出杀手锏:“不可理喻,别胡搅蛮缠的了,阿云,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只是欣赏你的文笔而已,仅此而已。”
“不——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你不敢承认而已。”阿云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张冬生。
“实话跟你说吧,阿云,我今天去见张幻的妈妈了,我们不可能离婚。真的,到此为止吧!我们朋友关系还可以好好处下去的。”张冬生见一招失效又出一招。
“真的吗?你又在骗人!只要你在这里一天,我的心就属于你一天。你累了困了烦了愁了,随时都可来找我,为你我会心甘情愿给出一切,我的心扉永远为你敞开。”阿云态度坚决、信誓旦旦的表白了心迹。
“阿云,信不信由你!在厂里我心里只有阿秀,在家里我有妻儿,你于我只是个多余的人”
张冬生装着无动于衷,丢下一句自欺欺人的绝情话,狠下心抛开阿云落荒而逃。
空旷的田野一下沉寂了,阿云瘫坐在草地上,强忍泪水往肚里咕咕滑落
张冬生回到寝室见儿子不在,就到阿秀门前来叫儿子的名字。
阿秀关着门在屋内回答睡了,张冬生说阿秀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讲。
阿秀穿着睡衣进张冬生屋里来,直接倒进床里,没好气的怪怨说:“今天又到哪个骚女人那里去疯了?还知道回来找我,我可成了你儿子的全职保姆了,你有点良心么?”
“醋坛子又翻了,酸味太重,要不加点酱油?味道会淡一点。”张冬生调侃着挨她躺下。
“你以为你是谁呀?犯得着本姑娘吃干醋!”阿秀挪开身子,拨开他不安分的手。
“拜托!淑女一点好不?没女人味的女人是拴不住男人的心的。是你不愿意啊,别怪我哦,我走!”张冬生欲擒故纵,翻身而起。
“你眼中的女人味是什么?少装蒜!是不是今天被掏空了身子,完不成作业怕露馅啦?”阿秀拽住他追问。
“算被你蒙对了!”张冬生一脸坏笑,一副不打自招的样子顺势倒下。便轻言细语的,像教授一样长篇大论的解读起女人味来——
女人味,其实归根结底就包含漂亮和气质两个方面。漂亮单凭父母基因的遗传所得还不够,还要在于能利用自身优胜资源精心打扮;气质必须具备良好的教育熏陶和知识修养兼顾及衣着搭配得当。女人味对于男人除了视角的感受、生活的点缀外,更多的要素是心灵的触动而发生的裂变。这不单纯是一种美的享受,而且是具有破坏性的一种美的载体。
阿秀搂住他,听的一头雾水,声音温和下来:“男人就这副贱相——握住领导的手就像一只哈巴狗,握住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握右手,握住情人的手一股暖流涌心头,握住女同学的手好悔当初没下手。”
“那我只好现在就下手咯!”张冬生说着,双手迅速探进她的睡衣里用力揉挠,二人翻来覆去绞成一团渐渐步入巫山云雨的巅峰
激情消退后,阿秀香汗淋漓,悠然轻语:“你刚才不是说有事吗?”
张冬生疲惫不堪,有气无力道:“我俩相处这么久了,你觉得我对你如何?”
“不如何!你只在乎这份工作和业余迷恋我的身子而已。”阿秀直率坦言。
“如果有一天我老婆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时,你会怎么想?”张冬生在试探她,他从未向她讲述过和梦一的真实境况,只简单的敷衍过她,说老婆在深圳的一个工厂上班。
“你什么意思?突然提起这个无聊的问题。”阿秀以为他在开玩笑。
“无聊吗?我说的是真的,她可能最近要过来,说在一起好照顾儿子,我也就要做专业丈夫了。”
“是不是你玩腻我了,还是你的良心发现已经对不起她了?张冬生,有种你就叫她过来试试看,到时别怪本姑娘搞得鸡犬不宁!除非你不在这个厂里呆,我就拿你没办法。”
阿秀侧转身去,背对着张冬生狠狠说道。
此时此景,张冬生陷入了进退两难中。他本想如果跟罗平成了的话,就把她当老婆接过来一起住,看来这个算盘不用打了。
张冬生伤透脑筋了,辗转不眠迷迷糊糊中call响了,他看了一下号码是佛山的电话,再瞄了一眼时间,已是深夜11点过了,他纳闷是谁这么晚了还在呼他?
张冬生见阿秀已经睡熟了,他轻轻起身下床,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来到办公室回复电话。
电话那端是梦一的声音,张冬生一下子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