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第106章
“要不你先说？”诧异之余各退一步,台词又一次重合。
瞿朗捂住心口,感受到了狗粮噎人的力量。
看着旁边那两个同步忍俊不禁的人,瞿朗伤心地摆摆手，选择告辞：“你俩有话说，我先走了。”
“等一下,”肖尧回过头,没忘了继续残忍地剥削单身的小伙伴，“我们得找个地方细说一下……你也一起。”
顿了顿，肖尧又补充道：“顺便,必要的时候你帮忙看个门。”
瞿朗：“……”
瞿朗：“我看门费很贵的。”
然而肖尧已经回过头去跟白老狗说话了：“白哥，咱们先找个地方？”
白驹点头应了,见周边海域地防御还没铺陈，便道：“先把防御铺开吧，之后咱们回公寓说话。”
虽然海音堡比较近,但毕竟是人家吸血鬼的地盘，他们要谈的东西比较重要,还是回去讲要合适些。
瞿朗对干正事没啥意见,至少他还能做一块有用的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而不必时时刻刻怀疑自己有隐形技能。
在布阵方面，白驹也不是宗师，但毕竟活得久懂得多,就算什么都只懂个皮毛,对于现代来说也够用了。
有白驹的加入,拓展海域及领空防御的工作就省去了不少力气；约莫一个小时后，这部分工作就已经完成了。
白老狗想到回去要谈的事情，一时间还是有点紧张，脑子里许多念头转过，白老狗于是一拍脑门，倒是想起来一件被他忽略了的事情：“说起来，那个吸血鬼医生呢？”
“中午的时候已经登岛了。”肖尧刚刚在路边买了一兜子水果，手里还握着一杯椰汁，“交给纪昀他们了，现在正在海音堡‘做客’。幕后的人还没有露面，目前也没有露面的苗头，但是应该拖不过明天。这样的话，不至于殃及到周四的大量游客。”
白驹点点头，再往前走不远，就看到了他们的观景别墅。
进屋打下禁制，就连屋里的小初九都勤勤恳恳地化作一层结界罩在外头。
白驹和肖尧互相挨着在沙发上坐下，白老狗又抬手给三个人都倒了一杯果汁，这才终于开口说话。
“尧尧，你是有什么打算了吗？”白驹想了想，还是先向肖尧确认情况，“我应该能做点什么。”
肖尧点了点头，看了眼瞿朗，便道：“我就是想说这件事……关于我命格的问题。”
话题开了个头，后面就算是顺出来了。
肖尧抬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尽量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慢慢地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自身命格的事情讲了出来。
对于自己的这副命格，肖尧知道的东西其实不太多。
金贵，过于金贵，会吸人寿数和生命，搞不好生他一个克死全家；当年，他还是个两三岁的小豆丁时，就对自己出生的家庭造成过糟糕的影响。
恰逢那时候，他的师傅青螟子似有所感，出关云游，路过他家时感受到了奇异的地方。
彼时肖尧家里虽然算不得家破人亡，本应该蒸蒸日上的家运却正以反常的速度衰败下去，青螟子于是当时便将肖尧带走，并做法削弱他和家人之间的牵连。
但问题就出在，青螟子还是低估了肖尧这命格的霸道之处，他施加的法术仅仅保证了肖尧两年不到的安稳生活而已。
在肖尧五岁左右的时候，他偷偷摸摸下山，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自己的生身父母。
仅仅被削弱了联系罢了，早慧的肖尧早在两岁出头就开始记事，他的父母更是不可能忘了自己的儿子长什么样，于是，在青螟子尚不知情的情况下，肖尧和他的父母相认了。
那年，青螟子遇上了寿数劫，大限将至，闭死关，以谋求一丝突破的机遇。
好消息是，青螟子闭关一年后成功突破，增了三百寿数；坏消息是，青螟子从密室迈步出来，看到的就是他那个命格金贵至极的大徒儿正直挺挺地跪在门口，身边还站着一个闷葫芦一样的二徒弟。
“我其实不记得这件事，确切地说，我六岁半以前的记忆全部丢失了；我现在记得的东西，其实跟寻常人差不多。”肖尧抿了一口果汁，润了润干涩的嗓子，“这些事情，都是后来师傅告诉我和瞿朗的。”
“我的命格，作恶过，收敛过，又挣脱过。”
“师傅跟我说这些，就是告诉了我……封禁自己的记忆，是我自己选择的。”肖尧说到这里，还是有点不平静，深呼吸了两下，才继续道：“在我见到父母以后，我的命格就脱离了师傅的管控，之前被削弱联系的两年，在我重遇父母的那一年里变本加厉地全数反噬了回去。”
“我不知道自己最终把他们害成了什么样，但我知道，我为什么会跪在师傅闭关的门前。”肖尧疲惫地阖上眼，“……若是我毫不收敛地活着，就算当初他们没死，以后我也会害死他们的。”
“封禁记忆后，这些东西我就都不记得了。”肖尧道，“利用了天道规则的阵法启动，不仅仅是我，瞿朗的记忆也模糊掉了不少的部分，譬如他明明见过我的父母、也目睹过当年的事情，但他就是想不起来。”
把幼时最主要的部分讲完，肖尧就说到了一些零碎的事情：“七岁及以后的事情我倒是基本都记得，但是明显也被刻意模糊掉的地地方，譬如说，我记得有一阵子是我和瞿朗分开训练，但我完全不记得当初我究竟训练的是什么内容。”
“我的记忆中间有过几个断点，师傅说，我的封禁被叠加封禁了好几层，而什么时候叠加的、为什么叠加，我也不清楚。”
肖尧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都告诉了白驹，说之前还有一点忐忑，讲完反倒是坦然了些；他侧过头去看白老狗的眼睛，顿了一下，轻声道：“白哥，我想找回记忆。”
白驹神色柔和，见看到肖尧认真地、充满了希冀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捞过肖尧的肩背，把人摁进了自己怀里。
“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白驹动作轻缓地揉了揉肖尧的头发，接着道，“尧尧，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命格会疯狂吸纳血亲的寿数和生命吗？”
肖尧额头抵着白驹的颈窝，闻言微微摇头：“不知道。”
为了弄清这个问题，他也查询过许多古籍，但没有找到哪个命格是跟他一样会对周边人产生这样的影响的；就算有，找出来的案例也多半是厉鬼附体、邪神和天生人魔，这些案例，是不可能让一个人正常生活，并在身上累积下厚重的功德的。
白驹闻言，叹了口气，轻声道：“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命格的错。天道留一线，像你这样命格的人诞生，若是不加管控的话，对血脉至亲确实会产生不良的影响，但正常不会致其丧命。”
“虽然这么说有点大逆不道，但这个事情只能怪天了。”白驹宽慰道，“道法没落，运法不足，轮回不开，世间的气运就成了一潭死水，苟延残喘。你的命格吸的是大运，大运不够，无法生生相息，才会退而求其次地专注于吸纳血脉亲缘的生命一座弥补。”
“轮回不开？”肖尧听得有些糊涂，疑惑道，“道法没落、运法不足我倒是清楚，但是轮回的话现在还是有的，镇鬼大狱也还存在，为什么说是不开？”
白冥界驹摇头：“虽然不至于绝对不开，但轮回这东西本来就很特殊。”
“古有大罗金仙转世投胎，轮回上百世，历经各种劫难，直到打磨够了，前尘尽数回归，成就无上法体。”
“换言之，轮回虽为法则，却也是一块打磨世界的磨石；这方天地间无数天命之人被埋没，只有在轮回中一遍遍打磨而过，才能把蒙尘的珍宝渐渐打磨光亮。”
“同一个灵魂，会在一遍遍的轮回中散发出新的生机；而这种生机，则会带给世界新的动力和变化的可能性。所以，轮回存在的意义不只是简单的因果循环，更多的，还是给道法注入新鲜血液，而这种新鲜血液的一大体现，就是道法大运。”
白驹想了想，用现世常见的东西来打比方：“一潭死水，无风无波就不过是水而已；但是水在地球上化为江河湖海、霜雪雨露，在不停地变化和循环的时候，就能够孕育生命。”
“轮回也一样。以往的轮回有大量神明执掌和维护，而现在的轮回缺失了神明，变成了道法本能操作，非要说的话，就是从智能化退化成了机械化，自然就没了新的灵光，也没了新的大运。天地间大运缺失，所以你的命格‘饿了’。”
肖尧大约听明白了，把过多的情绪从脑海中剥离，便冷静分析道：“这么说来，以前也不是没有类似于我这种命格的人，但他们不会成为天煞孤星、举目无亲，就是因为以往神道尚未没落，天地间有大运可供吸收？”
白驹点点头：“是这样没错。你尽管去恢复记忆，这缘由已经弄清楚了，我也不至于无计可施，总算在你命格这方面，并不是死局。”只不过是由于青螟子等人掌握的信息不够全、能力也不够强，才导致他们只能拖延肖尧身上的问题，而不能解决罢了。
顿了一下，白驹又想到什么，于是用最为浅显的话来告诉肖尧：“放心，问题一旦解决，不论你之前对家人造成过何种程度的损伤，只要他们还活着，今后都会峰回路转，过得好好的。”
肖尧待在白驹怀里，愣了愣，才慢慢弯起眼睛，轻轻应了一声：“嗯。”
“……吸噜噜噜噜——啵。”
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白驹和肖尧两个人回过神，终于想起来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还坐着个当事人瞿朗。
瞿朗舔了舔吸管，死鱼眼看着搂搂抱抱的狗男和男：“麻烦再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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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迟了但是~七夕快乐~
太困了，只能先码这么点啦
七夕福利在wei博，画了一张白奶狗的小贺图~，wei博id：汝尘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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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前边有两章在周四的时候被锁了，还有三章顶了一周多的待高审=。=
锁章本来就没啥剧情，怎么改都不对劲，哭辽……要是一直锁着，这本文就上不了榜也结不了剩下的一半小钱钱，猛虎落l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