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第67章
肖尧没料到, 向来自持的白老狗会突然来这么一遭。
实话说, 他以为白老狗这种停留在亲吻和触摸的程度, 估计连两个男人之间该如何深入接触都不知道，更别说动手实践了。
手指不由自主地穿插在白驹的发间，胸口濡湿的触感陌生又鲜明, 肖尧强忍着躲闪的欲|望, 对于自己玩脱了这件事很不能接受：“白哥……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白驹闷笑一声，放过齿间叼着的小东西，抬头去亲了亲肖尧的脖子：“我不该知道吗？”
肖尧松了松绷紧的脚背, 抬头喘了口气：“毕竟你以前没有过……”
白驹揉揉肖尧的头发，让他缓一缓：“尧尧, 我有很多功法，锁|阳的也有，双修的也有。”
“所以……”白驹慢慢凑到肖尧耳边, 坏心眼地亲一口，“所以, 我当然知道要在什么时候、怎么使用它们啊。”
肖尧觉得这简直不科学：“明明在这之前, 你都没有表现出过这么明显的欲|望……”
“尧尧，”白驹拱了拱他, 正儿八经地给他讲情话，“在我想和你共度一生的时候，我想到的也许是你每天早上睡着的模样, 也许是你抄着刀子给我做饭的模样……总之第一反应是咱们能够相伴, 而不是你将被我占有。”
“不是我没有欲|望, 只是它没那么重要。”白驹眼眸沉静，明明身体的温度也在微妙地攀升，眼底深沉的欲|望也在翻腾，却完全盖不住刻在骨子里的温柔。
肖尧被白驹一双幽深的黑瞳锁着，慢慢缓过来一些。
白驹见他淡定下来了，便凑过去征询意见似的道：“我可以亲你了吗？”
肖尧抬头含住白驹的下唇，含混道：“随你怎么来。”
说罢，感觉到白驹的手掌在腰胯处摸索，肖尧又想到了个重要的问题，连忙伸手按住白驹的手腕，避开白驹的亲吻，确认道：“我今天不用憋着了？”
白驹没意识到肖尧在考虑什么，闻言只是有一说一地回答道：“嗯，你今天跳舞的时候状态就已经回来了……吸收好了，就不用憋着。”
肖尧暗暗松了口气，便放开手，任由白驹的气息把自己整个包裹。
……真不是他阴谋论这白老狗，要是身体条件上得憋着，他觉得白老狗真的有可能在把他玩到受不了的时候，掐着他的小尧尧不让射。
浑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白驹摸了摸自家小男朋友的发顶，动作轻柔地把人拢进怀里，一寸寸细致地亲吻。
恋人之间亲昵的接触在柔缓的氛围中得到延长，是肖尧足够放任，也是白老狗足够温柔。
白驹很爱惜自己的小男朋友，毕竟是头一回给人摸摸，担心手里不知轻重，总是忍不住去征求意见，没问两句就被肖尧用吻把话音全都堵回了嗓子眼儿；二愣子白老狗被堵了两三回，总算明白过来，这大约是很舒服的意思。
小男朋友真可爱。
叼着肖尧红玉一样的耳朵尖儿，白驹自身后搂着开始害羞的肖尧，左手轻柔地动作，右手从两人身下抄过，轻轻按在肖尧的唇边：“乖……别咬自己。”
肖尧浑身都在发烫，薄薄的汗水从原本冷白的皮肤下钻出来，把这一身皮囊都染上了淡淡的桃红。
泄愤似的咬一口白驹递到他嘴边的手指，肖尧喉头不受控制的呜咽便无处可藏，又细又闷，颤巍巍的，听得他自己都觉得丢脸。
白驹却很喜欢肖尧的声音，修长的手指撬开对方的齿列，轻轻拨弄柔软的舌尖，就为了把肖尧的声音一次次地逼出来。
夜色旖旎，太久的厮磨难免消耗过多的体力，于是白驹在感觉到肖尧身上的肌肉越来越紧绷的时候，便随了他的意，结束了这次的尝试。
抱着头脑一片空白的肖尧，白驹鼻尖微动，嗅到空气中隐秘的气味，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
……尧尧还没得到庇护，他白老狗还得忍一忍。
回去就把肖尧带去爹娘骸骨边上。
暗戳戳地打定了主意，白驹眼帘低垂，单手制住肖尧的下巴，便低头，微微侧过脸，张口咬住了肖尧后颈处的皮肤。
留个牙印，这就是我的人了。
出于骨子里的原始本能让白驹对自己的这一动作感到极度满意和膨胀。
稍稍用力压了压，白驹便松口，顺手把自己的头发全都拨到脑后，便起身把肖尧抱到臂弯，下床去浴室冲一冲。
象牙白的脚掌踩在地面，白驹回身丢了道法术过去，乱成一团、沾着些东西的床单被套转瞬间变得清洁而整齐，独独留下一丝暧昧的气味在空气中似有似无地徘徊。
肖尧只不过是一时间没缓过来，就被白老狗理所当然地来了个公主抱；等他反应过来，只好扯扯嘴角，懒懒地把手臂挂上了老狗的脖子。
反正在这老狗面前他也没什么脸了。
白驹给自家小男朋友简单地冲洗一番，便随手烘干了肖尧身上的水，把人往柔软的睡袍里一裹，就复又抱了起来。
肖尧毕竟是个体格力量都在线的术士，刚刚那会儿的腿软无力早就消散，重新冲洗过后只能感觉到身上残留着餍足与慵懒的舒适，让他不自觉地比平时更软化了些。
白老狗动作轻巧地把怀里的人放回床上，手指拨了拨青年柔软的额发，忍不住垂头亲一口。
肖尧眯着眼睛，拽了拽白驹的衣领：“不休息吗？要去哪里？”
白驹坐在床侧，确实没打算躺上去，只是捉着肖尧的手指把玩：“我去找一趟鲛人……问点事情，说不定他知道一些海音堡的秘辛。”
肖尧躺着，点了点头：“嗯，要多久？”
白驹算了算：“不会很久，半小时够了。”
“那快去快回。”肖尧亲亲他，松开手，“我等你回来再睡。”
白驹翘起嘴角，伸手轻轻捏了捏肖尧的脸颊：“你困了就先睡好啦。”
肖尧不置可否，摆摆手示意白驹出发。
白老狗安抚地看了他一眼，便起身走到卧室阳台，打开窗，脚下微微用力踩着窗框便轻灵地跳入了夜色中，身后窗台上留了个小毛人，嘿咻嘿咻地把窗户又给关上了。
肖尧吐出一口气，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摸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刷信息。
倒不是他不想跟出去，他只不过是知道白老狗的顾虑。
他们虽然决定了明天去海音堡一问究竟，但是现在他们除了特勤局和妖管局的职务身份以外，对海音堡的了解并不比寻常术士多；若是这等程度的了解能够动摇海音堡中的常驻成员，那他们早就被术士协会或妖管局、特勤局收纳进来打工了。
时间仓促，肖尧和白驹都不想把白驹手里的血傀功法当作唯一的底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倘若海音堡明天不配合调查，他们总得找些拿得出手的利益或者把柄，才能有点把握。
肖尧摩挲着手机锁屏上，白老狗踏水站在假龙门前的照片，神色微暖。
没想到他还没跟白老狗商量这事儿，这狗子就已经敏锐地找到了突破点——鲛人阿颂。
鲛人是一种群居的妖物，他们会在资源富饶、气候稳定的海湾建立部落；一旦扎根，这个部落就会成为鲛人长期的驻地，可能会因为部落之间的争斗而易主，但极少会出现部落损毁的状况，同样也意味着鲛人口耳相传的历史记录也不会断代。
龟壑岛附近的海湾就是鲛人建立部落的良好选择地，这里既然在这种时代都能出现小鲛人，那就意味着曾经有个足够强大的鲛人部落在此成型；对海音堡了解最多的，恐怕除了海音堡里的住民，就是在此建立部落的鲛人了。
白驹是一个妖王，他虽然跟人类一处，但对于鲛人阿颂来说还算是一个可以信任的对象；而生性喜食人的鲛人阿颂能够接受拥有殖灵体的景夏作为他的契约对象，却不一定能够接受其他人类与他合作；这就是肖尧没有和白驹一起前去的原因。
信任是基于双方的尊重才能建立的，今天就算白驹不提这个，他也打算跟白老狗商量一下，明天上午让他跑一趟。
肖尧有些出神地思考着，过了会儿抬起手机，一垂眼看到了屏幕上自己的倒影，不由得微微顿住。
他……在笑。
肖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恍然意识到，在和白老狗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他露出笑容的次数比以往二十几年里攒起来的都多。
·
在屋里待了许久，龟壑岛也基本进入了睡眠时间，只有少数游客和一些运货的船只车辆还在运作。
白驹身上划过几道符文，隐匿起了他的身形和气息，他便如一个幽灵一样，踩着一座座屋顶、点着树枝和山石，轻灵地翻过龟壑岛的分界峰，来到了岛屿东部一个狭窄不起眼的海湾。
“颂，出来。”白驹在海面上落脚，顷刻间，海湾中涨潮的海水变得平静极了，光滑如镜，仅仅在白驹踩着的地方颤巍巍地抖出一圈圈的涟漪。
鲛人颂身上有景夏的气息，而景夏又被白驹在花车巡游的时候留过印记，因此要找到他的栖身之地对于白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不远处的海面上便划过一道水痕，小鲛人颂在水下悄无声息地游过来，直到白驹跟前的时候才破水而出，浮在原处探出半个上身，仰头望向白驹：“小鲛见过白王。”
白驹伸手虚按了按，水面微微一沉，小鲛人便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空气与周围隔绝了开来，不由得瞳孔微微一缩。
“不要紧张，隔音和隐匿的禁制而已。”白驹微垂着眼帘，浓密的睫羽下，黑沉的眸子瞧上去冷冰冰的，似是悲悯，又似是无心无情的神明，说着不要紧张，眼里却半点没有肖尧面前的那股子暖意。
阿颂仅仅是与白驹稍稍对视了一眼，便不由自主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硬着头皮问道：“不知白王寻我来是有何事？”
白驹稍稍收敛起来那种让人不适的眼神，偏头去望远处翻滚的海：“问你些问题。你在这片海域常驻，想来，以往在这里有鲛人部落？”
阿颂微微松了口气，他觉得尾巴上的鳞片都被盯得炸起来了：“是，这里是有鲛人部落，只不过其他人近些年都迁走了，目前只剩下我一个了。”
“你有使命？”白驹挑眉，“为什么不跟其他人一起离开这里。”
“这……”阿颂犹豫了，他抿了抿唇，努力斟酌了一下措辞，“部落没有给我留使命，是我自己盯上了海音堡的传承。”
“景夏知道吗？”白驹皱眉。
“他知道。”阿颂毕竟不想把景夏牵扯进来，见白驹问到这里，便松了口，干脆解释道，“我们部落最新一代小鲛人里，我是最强壮的一个，但就我这样的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分化成雄性；为了保证下一代领袖不至于空缺，我就得想办法多吸收点力量。”
“海音堡里有三代吸血鬼的传承，他们的力量偏阴，是适合我们鲛人吸收的类型。每次他们的传承祭台打开的时候，就会有一部分力量外溢，我们鲛人部落在这个海湾偷偷建了个小阵法，从海音堡外溢的能量中汲取一部分，就能超过我平时到处搜寻好几十年才能吸收到的力量。”
阿颂说的都是实话，白驹闭上眼，能听到他的心音和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基本一致。
“没有试图欺骗我，你很好。”白驹扯了扯嘴角，夸了一句小鲛人，便又收敛起表情，顺着这点线索往下摸，“那么海音堡的传承，下一会开启的地方、时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
阿颂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时间地点应该没什么特殊的，主要是要有人去启动它……不过特殊的事情也有，这三个法阵里面，至少有一个是第十三回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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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白老狗达成【初步实践】成就~！撒花撒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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