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一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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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钦是在十二点多接到杜景电话的，刚醒来头脑昏沉，还没反应过来，杜景就把消息噼里啪啦地往下倒。
他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十一点多，网上开始发酵许鱼初《白色边线》剧改小说涉嫌抄袭的传言，电影前半部分的情节目前全网流传。
而根据情节和笔触对比，确实出自许鱼初之手。
现在网上都在声讨许鱼初，认为她德不配位，是污点编剧。而作为刚刚官宣的时钦女友——她备受瞩目的同时，也面临更加严格的审判。
不少粉丝逆反心理，强烈要求时钦和许鱼初分手。
或许她们并不是真的关心许鱼初是否涉嫌抄袭，而只是，想要一个让他和许鱼初分手的理由。
“我们已经紧急公关声明了。”杜景说：“但要想真的平息，肯定要拿出证据的，不然电影和口碑都会受到影响。”
这部电影可是奔着拿奖拍的。
时钦嘴巴抿的很紧，脑海里突然浮现冯竞今天滑雪场说的话。
…
…
「那如果，她被塑造成了一个烂人呢？」
「才只是一个开始，你就受不了了？」
…
时钦乌沉的眼睛顿时满是戾气，“你帮我找下冯竞的联系方式。”
杜景愣了下，“现在？”
时钦嗯了一声，然后交代杜景：“你那边就先正常公关，有实质性的东西先别漏风声。这事等明天许鱼初醒了再商量。”
“不现在通知她？”杜景加重语调又确认一遍。
“不用。”时钦声调沉着。
现在叫许鱼初醒来，也不过是加快进度，整理一些反击证据。还不如她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挑个合适时间，一击毙命。
再者，对于冯竞而言，倘若他有后手，那么拉长战线，看清他的图谋，远比现在被他牵着节奏来得更有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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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多久，时钦就拿到了冯竞的电话，但在拨出去的前一秒，他又删掉了号码。
他自嘲地笑了下，自己真的昏了头才想要给冯竞通话，他那种人，估计正得意的看着自己深陷麻烦吧。
时钦坐在床边，盯着床头的照明灯，陷入沉默。他现在生出一些后悔，如果自己行事不那么乖张，就不会把许鱼初连累到这个地步了。
她只是被自己喜欢，成为了自己女朋友。却因为自己把她变成了软肋，而替自己遭受这些。
不应该这样的。
时钦忍不住又翻看网上那些言论，对于他们来往的猜疑，对许鱼初人品的诋毁，连沈洛致接送许鱼初都被造谣“包养”。
时钦根本忍不了，他直接发了一个微博。
「时钦：我信她。以我毕生演艺生涯为赌注。」
本来就在处理多方问题的杜景，看到时钦的微博后，急得头都大了，立马打电话质问他：“你疯了？你拿自己前程开玩笑？”
时钦沉默着，没有说话。
杜景被气得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平复好一会情绪，才开口：“我知道你相信许鱼初没抄袭，我也信她。”
“但你直接拿演绎生涯做赌注，很难收场，你知道吗？”
“我知道。”时钦垂眸，表情隐在光阴里看不真切，“但我不在意。”
杜景觉得自己血压要被气出来，咬牙切齿地问他：“那你在意什么？还有什么是你在意的？”
时钦呼吸缓了下来，好半晌才开口，嗓音低哑沉缓：“杜景，我就不想看到她被人诋毁。”
“明明她那么好。”
这句话说得很轻，顿了几秒，他音调提高，“而且，既然相信她了，那这个赌注我肯定会赢，你别担心。”
杜景：“……我现在担心还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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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茜看到热搜，又看到时钦的微博，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结果打了两三个，许鱼初才接通，她特别着急的追问：“现在什么情况啊？你们那边有实质性反锤了？”
许鱼初刚被吵醒，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茜茜你在说什么？”
见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李茜彻底没了脾气，“我该说时钦太贴心，还是说他任性呢？”这么大的事，完全想自己解决，放任许鱼初好好睡觉。
许鱼初意识逐渐清明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李茜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许鱼初。许鱼初越听眉头皱的越深，她先是看了时钦的微博，那条——
「时钦：我信她。以我毕生演艺生涯为赌注。」
许鱼初看的心口一颤，拉开评论区，底下一溜烟的质问：
「这有多爱？玩得这么大，不怕打脸？」
还有挑刺的杠精网友发言——「那万一她就是抄袭来呢？你要怎么办？退圈？」
而这一条被时钦回复：「时钦：可以。」
粉丝大多态度分明——
「哥哥！你清醒一点啊！不管抄袭没抄袭，涉嫌抄袭本身就已经是污点了！她根本不值得你赌这么大啊！」
「我得感谢鱼贯而初，以前盼着你恋爱，现在你是恋爱了。但没想到你这么恋爱脑！！恋爱谈得智商都没了！白瞎top2的学历！能不能把以前拽王时钦还给我们？」
…
…
对着微博上的热评，许鱼初看了好久。
他真的所有的事情都挡在自己面前。
“初初，你还好吗？”李茜一直没听到她的声音，担心问道。
“茜茜我没事。”许鱼初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说的认真，“我没抄袭。”
“我当然知道了！”李茜道：“所以现在问你，到底哪块出问题了？”
许鱼初认真翻看了网上流传的关于她抄袭的文字情节和调色盘。确实是她为《白色边线》剧本改写的小说。但很奇怪的是，有人模仿她的笔触，增加了很多低劣的情节和描写。
而增添的内容就是网上传的抄袭部分。不少营销号还用春秋笔法误导大众。
许鱼初思索一番后，和李茜交代了情况，安抚她之后，又去联系出版社的编辑。
她必须要问清——交稿的文档为什么会被泄露，还会遭人篡改
出版社那边也在为这个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负责编辑一直道歉，她声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文稿会流出，还只流出了前半部。
但她发誓，没有私传给任何人。
而且，负责编辑还说了另外一个细节——流传的文稿和许鱼初给她的u盘文档内容是一样的。
这事处处透着诡异。
许鱼初很确定网上流传的版本是被人篡改过的，和她原稿不一样。
她当时在咖啡馆给u盘的时候，一切都没有问题，文档也没被篡改。
那问题就出在——她走后，而编辑打开文档之前这段时间了。
许鱼初快速理清逻辑，她语调清晰冷静：“这样，你想想，那天我从咖啡馆走之后，到你第一次打开这个文档，有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
负责编辑迷惑地回想：“经历事情？”
“比如，有人借用你的电脑？或者……你电脑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许鱼初一提醒，负责编辑就想到了，“有有有，那天你走后，我的电脑突然被小朋友泼死机了，然后有个人陪我一起修点电脑。”
就是这个节点出问题了。
“你还记得那么人长什么样吗？你们去哪里修的？有没有什么记录？”许鱼初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负责编辑一遍回答，一遍去找小票。
这事在许鱼初心里捋了一遍。大概有人在很早之前就想针对自己了。
咖啡馆只是一个很好的下手时间，篡改自己文档后，就等着口碑发酵，影响电影，也毁掉自己的职业生涯。
不过他没有料到，许鱼初给的文档只是前半部分，而且那只是初稿，和电影正片其实还有些不一样。
这事澄清抄袭不难，但只要幕后之人还在，就还会有第二次和第三次。
许鱼初仔细思索了一番，诋毁自己抄袭很可能并不是最终目的，曝光剧情，降低大众对电影期待值，毁坏口碑，流失观众——或许，这才是对方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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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鱼初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个想法告诉时钦，她不确定会不会是冯竞搞的鬼，但最近事情频频和他相关，也值得怀疑一下。
电话接通的时候，时钦“嗯？”了一声，尾音上挑，像是颤到了许鱼初心里，她不自觉默了下。
时钦笑道：“有人给你打电话了。”
明明他接到杜景电话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许鱼初坐回靠椅里，双腿弯起，把下巴放在膝盖上，耳边的长发因为低头而自然垂落。
时钦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她指的什么，眉眼柔和下来，“没事啊，我答应过的。”
她只要相信他，继续喜欢他，他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还是，”他笑着逗弄她，“你对自己没信心？”
许鱼初没有说话，“我只是觉得……”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时钦打断了，“你要相信自己。因为——”
“你才是我最后的底牌。”
许鱼初握着手机，低垂眉眼，视线没有聚焦，她在感动的时候，又不免有些忐忑。
她轻轻唤他的名字，”时钦。”
“嗯？”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声音很轻。
“想问什么？”
许鱼初呼吸慢了下来，好一会才开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那么坚定热烈的爱意，许鱼初在拥有后的第一反应不是窃喜，而是惶恐。
在暗恋的时候，他只需要高高在上站在哪里就好，许鱼初会是他永远的信徒，不需要拥有他，也无需滋生占有。
只要他还是一个人，许鱼初就永远不会失恋。
在这渐日增加的喜欢里，许鱼初偶尔还会冒出些许忐忑。
为什么是她？
明明喜欢他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会选择她，又喜欢她？
这份爱意会延续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会收走？
他的喜欢如此热烈，以至于许鱼初时不时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他的喜欢。
没有什么比得到后再失去更让人耿耿于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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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让时钦联想到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定妆照那天，她在天台诧异又泪眼朦胧地望向自己……在光晕下打架子鼓的身影。
以及。
昏暗潮湿的地下停车库，自己握着她的手，一起向出口逃亡。
…
…
脑海闪过一幕幕关于她的场景，却没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他的心动究竟因何而起。
时钦垂眸，光影在他眼下投入一片阴影，他思索片刻后，才开口，“其实，我也有点不知道。”
他似乎也有点苦恼，“我也没有喜欢过别人，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感受。”
听到这些，许鱼初眼睫轻颤了下。
“我只知道，意识到我喜欢你的时候，是一种很……我说不来的感受。”时钦边想边描述，“会想要见到你，见到你的时候，又有一种慌乱……和开心。这种情绪，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我才会有。”
许鱼初慢慢抬了眼。
“越接触，我越发现，其实你和我是同一类人。”时钦冷冽的眉眼泛着淡淡柔情，“你根本不像看起来这么乖。”
“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我因为你受伤快担心死了，你后面居然还在笑……我当时就觉得，你其实比我还疯狂。”
“说实话……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对感情没什么期待的。我看过太多感情褪去后的一地鸡毛，所有感情但终点也不过是生活琐事。我见过有人因为爱一个爱去活来，但最后恍然，也不过如此。”
“我又是一个理科生，要我解释爱情和心动，也不过是多巴胺和生理反应。我一直很难理解怎么会有人因为另一个人而变得面目全非。”
“可是那天，你靠在我肩膀哭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点无措的同时，我好像意识到有什么不一样。”
“但我根本来不及去想，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可后面在木屋，我在台上唱歌，你在台下看我的时候。”说到这，时钦忍不住唇角上扬，“我第一次明白，这可能就是，心动。”
它如此微妙，那一刻，。时钦才意识到，原来心动是一种化学反应，而非生理因素。
现在他还能清晰浮现，他们的目光穿过光影和人群，在暧昧的光线里触碰时的心悸和惊慌。
“尤其那晚你坐在台上敲爵士鼓到时候，”说着时钦脸上挂满了笑意，“我觉得，那个瞬间，你在发光。”
时期顿了下，“我说不清楚哪个才是我喜欢你的理由。”
“但我很确定……许鱼初的每一面，我都很喜欢。”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一下子就许鱼初的心填的很满。
许鱼初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眼底有了泪光，“时钦。”
“嗯？”
“我喜欢你。”许鱼初有眼泪砸落，“很喜欢。”
时钦笑容扩大，语调格外温柔，“嗯，我知道。”
许鱼初眼睛挂着泪，却笑得灿烂，“你怎么知道的。”
时钦“唔”了一声，“说实话，在爷爷餐宴之前，我经常会怀疑是不是我不够好，所以你其实没有那么喜欢我。”
许鱼初笑了，“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是啊。”时钦点头，“所以我后面有请教了下李茜，她让我多观察你，她说，也许有什么是比说出口的喜欢，还要沉重。”
许鱼初愣了下，她没想到时钦会去问李茜，也没想到李茜会这么说。
时期继续说道：“所以，从那天之后，我很认真地观察了下你。”
“然后，我发现，你其实，很喜欢我。”
“时钦乌黑的眼睛里，有温柔的光点在闪烁，他语调极其温柔，“你有没有发现？”
“什么？”
“你每次望向我的眼神，都让我觉得——”
“你爱了我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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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晨五点左右，时钦搜集到的多方信息，将帮助冯竞的幕后之人指向日晟影视的高层——应域。
另一方面，时钦已经拿到了关于冯竞这两年强行潜规则女艺人，帮助日晟影视参与拍摄洗|钱的种种劣迹。
许鱼初已经和编辑出版社整理好澄清视频和文案，沈洛致那边澄清是许鱼初哥哥的文稿也随时可以发酵。
他们势必要把冯竞送进社会主义小黑屋，再也不能翻身。
而日晟影视似乎在察觉到有人在调查他们，在他们预备动手之前，时钦接到了应域的电话，言下之意非常明确——如果时钦和沈洛致可以帮他一个忙，他不但不会插手冯竞和他们之前的纷争，甚至还可以多送几条罪证。
而应域的要求非常诡异——他要见李茜。
这个要求时钦和沈洛致征求了李茜的意见，李茜虽然觉得奇怪，但能帮到许鱼初的话，她倒没有太大意见。
许鱼初倒是很担心这人会不会对李茜意图不轨。
实在是这个要求听起来太别有所图了，而且他们现在已经掌握冯竞犯罪的事实证据，李茜不用去见人也无所谓。
李茜自己倒是看得很开，“只是见见面，问题不是很大。虽然是掌握证据了，但万一冯竞鱼死网破扯一堆人下水，这事也很麻烦，初初别担心。”
时钦和沈洛致直接表示，他们俩会陪李茜亲自去一趟，一定确保李茜安全。
另一方面，沈洛致同意见面也有自己的心思。冯竞这么大张旗鼓搞自己妹妹，下场自不必说。但冯竞幕后势力，他根本也不想放过。
所以才和时钦联合李茜演这出戏码，稳定冯竞背后的人，等冯竞落网后，其他人也根本跑不掉。
直到到了日晟影视大楼，见到座椅背后之人，李茜才恍然，为什么会叫她来，又为什么……会提这个要求。
李茜看向他，语调平静，好久不见。”
“确实挺久了。”祝言钧慢慢转过身，然后站起来，慢慢向李茜走去，“六年了。”
李茜见他走来，向后退了一步，“这么费尽心思，就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她当时就纳闷，为什么根本不认识的应域会要求见她，结果现在，见到的人是祝言钧。
她23岁的明星男友——那个十八线小生在一夜爆红后，李茜和他提了分手的，祝言钧。
其实从那年分收后到现在，他们已经有五年没见了。
祝言钧联系过李茜，但李茜几乎没怎么搭理。圈内本来应该有不少同台机会，但李茜每次都会避开祝言钧。
三年前，也不知道为什么，祝言钧突然转了幕后，李茜也没再关注。
没想到，现在会是以这样的场景见面。
“我只是想见你一面。”祝言钧眼神放肆又执拗地盯着李茜，在看到李茜眼里的惊慌后，他克制自己的情绪，坐回沙发上，“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谈谈。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做让你讨厌的事情。”
“再说了，你朋友还在外面。”祝言钧微微一笑，抬手李茜入座。
李茜实在不清楚祝言钧现在找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他现在和六年前相比，心思沉的根本猜不出意图。
但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时钦和沈洛致也在外面，她可以随时安全离开，这才放松下来，坐到祝言钧对面的沙发上。
却不曾想，看到了茶几上插着一朵石榴花。
李茜心思恍惚一瞬。
石榴花……
23岁的自己第一次遇见祝言钧的时候，他长相斯文，笑起来左侧会有梨涡。
他走到自己面前送给了自己一朵石榴花。
直到后来分开后，李茜都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送自己石榴花。
“我……”祝言钧有些紧张。
他一开口，就唤回了李茜的思绪，她瞬间从刚刚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目光犀利地盯着祝言钧：“初初的事，你有参与？为什么？”
祝言钧愣了下，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朋友的事情，失落的情绪一闪而过，“我想你误会了，我对你朋友的事情，并不知情。”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还以应域的名义？你难道和他不是关系匪浅？”不然为什么应域会帮他假借名义约见自己。
“多年没见，你问的就是这个？”祝言钧目光深深地凝视着李茜，“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特意找你？”
李茜拳头握紧，避开了他的目光，“事情过去很久了，旧事重提只会不欢而散。”
祝言钧看了李茜一会，才开口解释：“其实转幕后这三年，我一直在努力走得更高……我也知道，你其实一直避开我。”
“但我做到了，茜茜。”
“我今天能在应域的办公室见你，就代表着我已经站的足够高了。以前发生的事情，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祝言钧说。
李茜觉得祝言钧莫名其妙，“都分手六年了，以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根本没有在意过，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你的目标，不要把它嫁接在我的身上。”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能不能帮到我朋友。”
当时在他大火的时候，李茜和他提分手，纯粹觉得止步于此就好了，她完全没想到，祝言能耿耿于怀六年，现在还居然告诉她，他一路向上转到幕后，就是为了避免曾经的事情再度发生？
李茜觉得他实在太幼稚了。
祝言钧没想到李茜真的毫无怀念过往的心思，他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了下食指，抬起头，表情放松很多，“茜茜，你需要的话，我肯定能帮到你。”
“应域也是知道，自己和冯竞参与太多见不了光的内容，才求上我的。”
他微微一笑，令人感觉毛骨悚然，“我既然能答应帮他，也能为你完全把他舍弃掉。”
“……”李茜觉得眼前这个人，完全和印象里那个斯文代带笑的人差别巨大，她坐不下去了，拿起包就准备走，“不需要你帮忙，你知道什么也不做就行。”
李茜才恍然，坐到资本高位的祝言钧，早就经历各种手腕心机，不是当年的新人白纸了。
见她要走，祝言钧脱口而出一句：“你知道当初为什么送给你石榴花吗？”他拿起茶几上的石榴花，把她重新送给李茜。
李茜站在原地，没有伸手，也没有拒绝，只是看着他。
祝言钧微微一笑，把这个六年前她一直问的问题，填上了答案，“在古罗马时期，石榴树是爱情树。”
“代表着一见钟情……和永不回头。”
李茜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在她打开门把的时候，祝言钧的声音从后面清晰又刺骨地传来，“你和我分手，不是因为不喜欢我，对不对。”
李茜顿了下，没有回头。
“对不起，我才知道，有那个孩子出现过。”祝言钧无关深邃，表情满是懊悔和疼惜：“茜茜，我们……”
李茜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打开门，只留下一句：“我们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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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钦和沈洛致在外面边等李茜，边时不时搭两句话。
时钦一直低头和许鱼初聊天，沈洛致在一旁看着，偶尔嘲讽两句，等了半天，也没见许鱼初给自己发消息。
没忍住，他给许鱼初发了个问号。
许鱼初立马回：「？」
「怎么了哥？茜茜还好吗？」
沈洛致看到消息，没好气回复道：「呵呵，我的亲妹妹只会关心别人对吗？」
自己都看时钦和她聊多久的天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废话？
而许鱼初居然完全想不起自己？
他男的主动问一次，她居然第一反应是关心李茜？
呵呵。
他真的白疼这个妹妹了。
许鱼初立马秒懂：「哥，你累不累！原谅我吧！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沈洛致绷着脸勾出一丝笑意：「免为其名原谅你了。我不吃甜你知道的吧。」
许鱼初：「放心！知道！不吃甜，不吃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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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多久，见李茜打开大门，时钦循声望去，看见办公室李站着的居然是祝言钧，有些诧异：“不是应域？”
李茜脸色有些发白：“没事。他不会妨碍你们的计划。”
时钦和沈洛致对视一眼。准备全面公关舆论。
却没想到，刚打开手机，app推送的全是——
「鱼贯而初小号曝光，记载暗恋时钦的流年心酸经历！」
「步步为营的暗恋，也能收获男神——鱼贯而初的暗恋史」
时钦直接懵在原地。
他完全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原来她沉默的爱意，是背后隐藏了六年的暗恋。
沈洛致也震在原地，他因为许鱼初的喜欢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居然是长达六年的暗恋。
而李茜，她没曾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