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颗星
三十颗星/桔一元晋江文学城唯一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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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叫到,许鱼初懵了一瞬,下意识地看向时钦,谁知他在听到许鱼初的名字时,就径直笑了起来,又反应过来她即将给自己搭戏后,站在光影之下,看着许鱼初笑得夺目又满怀期待。
好像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许鱼初走到武振面前,听他开始交代,“很简单初初,你待会只要穿下剧里於柯鸢的衣服,念着剧本台词就可以了。刚好你和罗笑荟身形差不多,身替一下也没关系。”
许鱼初接过剧本,看了眼指出来的台词。是山腰告别的戏份。
从酒馆初遇,再到苏商阕接二连三地卷入了於柯鸢的生活,已经对於柯鸢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苏商阕的见识、才华和品行都深深吸引着於柯鸢。
她被唤醒了沉重的种子,烈火燃烧,想要爱得奋不顾身。
所谓金鳞岂非池中之物,苏商阕本就不适应这潮湿又偏僻的小镇。
烈火烧尽的都是於柯鸢一人。
他要走了。
就像烈火烹油一般,彻底点燃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犹豫和沟壑,然而欲望过后,只是一地鸡毛。
他们的相爱,就像清晨的露珠,没有未来,也看不见希望。
这场戏就是於柯鸢放弃所有的尊严和执拗,去开口挽留苏商阕留下。但苏商阕只是留下“阿鸢,我可以带你走。”就表明了立场。
可於柯鸢只轻声问了一句,“不可以为我留下吗?”
谁都没有说话,但谁都知道答案。
许鱼初要对的戏,也就是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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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振调整好镜头灯光之后,让许鱼初换好衣服,编了个接近於柯鸢的造型,站到定点的位置,镜头推向时钦。
场景开始打板:“《白色边线》67场24记,开始!”
时钦看着眼前的许鱼初,突然有种她走进剧中,混淆了现实和虚幻的边界。
许鱼初手里拿着剧本,她刚刚看了几遍,只是几句对话,很容易就背下来。
“阿鸢,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时钦很快入戏,扮演者满脸哀伤和不舍的苏商阕。
许鱼初看着他,目光澄澈清明,“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时钦看着她,一切都在无言之中。
许鱼初深吸一口,调整情绪去贴合台词,“如果,我求你呢?”
“你知道我最怕错过,如果早知会是这样的结局,我宁愿,我们从未相遇。”
她说谎了。
明明是,即使是这样爱而不得的结局,她也从未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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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鱼初表情有些冷,但眼里情不自禁流出的神情,让时钦心口一阵。
又是这种心碎的眼神。
瞬间就唤醒了时钦下午海边夕阳下的记忆。
在帮爷爷奶奶拍完照后,他们坐在海边沙滩上。时钦脱下外套,给许鱼初垫坐着,自己就坐在她近旁。
余晖将近,海面粼粼,海声依旧。
她一抬眼,夕阳就落进她的眼睛里,茶褐色的眼瞳被映照的很亮。
她给自己讲了一个传说,然后问自己,有没有害怕的东西。
当时时钦没有回答,他反问过去,“那你呢?有没有害怕的东西?”
许鱼初长发被吹起,一开口声音就融化在这漫边无际的海边夕阳里。
她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又很快转过头。
“我之前看到一个作家说,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过犹不及,就会阴差阳错。”顿了下,她看着时钦道,“说实话,我还挺怕错过你的。”
她此时此刻说的话与神情,几乎和海边时候,相差无几,甚至更加令人动容。
后知后觉,亦或者,这一刻时钦和苏商阕都感受到了害怕与不舍之下的深情,他居然在这瞬间,感受到了心在抽搐,隐隐作疼。
时钦眉头紧皱,乌沉沉的眼睛紧盯着的许鱼初。
就在导演以为时钦忘词,准备喊卡的时候,时钦才开口,他垂眸,又抬起眼睫,看着许鱼初,“我可以带你走。”
他省去了称呼,众人都心知肚明他说的是剧中的於柯鸢,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话是对‘许鱼初’说的。
【可於柯鸢只轻声问了一句,“不可以为我留下吗?”谁都没有说话。】剧本里如是写道,到了这里也算结束了。
于是,许鱼初按照台词,轻声又恳求地问了一句,“不可以为我留下吗?”
她眼里盛着希冀,似乎真的非常非常想要他留下来,时钦觉得这一刻的自己不是苏商阕,而是许鱼初的……时钦。
于是。
他冲动又执拗地走上前,抱住了许鱼初,认真又珍重地说,“嗯。我为你留下。”
突然改戏,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时钦的反应太自然了,甚至抱着许鱼初的这一刻,也是如此的真情实感。
武振看着镜头微微诧异后,没有喊卡,选择让他们继续发挥。
许鱼初被抱住的时候,愣了下。她刚刚是真的有私心,想问问他,是不是愿意为自己停下脚步。毕竟,这个故事的原型,其实也是因他而来的。
但没想到,他真的就这么直直地抱住了她。
许鱼初垂眸,放松了心情,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处,小声笑嗔道:“骗子。”
时钦很是执拗地紧紧抱住她:“我从不骗你。”
许鱼初从她怀中抬起头,扑闪着湿漉漉的眼睛问他,“真的?
时钦垂眸,认真而又专注地凝视着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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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卡。”武振导演抬手表示切机位,两个人恍若惊醒般松了手,许鱼初先松的,时钦松的有些恋恋不舍。
许鱼初不好意思地看向大家,默默走到李茜身边,埋进她怀里,小声嘀咕着,“好那个哦。”
李茜拍着她,笑道:“光明正大调情的感觉怎么样?”
许鱼初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嗔怒瞪着李茜,“你不要乱说啊!”
什么调情。
就、就只是对戏,加一点临时发挥而已……
武振导演这边把时钦招过来,“虽然临时改戏不太好,但是吧,我觉得你们临时发挥的还蛮灵的!”他想了下,双手一拍,“到时候就这么演!”
明明说好不会骗人的人,还是失信了,一个明知道他骗自己,但她还信了。
这种心知肚明却又装糊涂相爱的方式,更有张力。
于是又把许鱼初叫过来,让她修修剧本,把这段改了,等罗笑荟再演的时候,直接按照新剧本来。
罗笑荟休息一小时左右,就缓了过来,吃了能量棒和提升精神的药,就和武振说可以拍了。
大家再三确定她身体情况,甚至半小时前特意叫了个医生照看她,医生说身体可以支撑后,才又重新开拍。
这一遍按照许鱼初对戏的版本,但时钦怎么演都少了第一遍的感觉,看起来没有那么惊艳,又试了两次,还是不行。
武振有些纳闷,把时钦单独叫过去指导,“怎么回事呀?你不应该犯这种入不了戏的问题啊……你刚刚和初初对戏的时候,不是发挥的很好吗?”
时钦沉默地站在他面前,有些歉意,“我再试试。”
不知道为什么,当罗笑荟站在自己面前,也很哀痛伤心的时候,他从心底就没了那种抽疼的怜惜。
好像变成了技巧性的演绎,并不能像临时发挥那般,一切借由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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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笑荟下场走到许鱼初身旁,顺着她的目光,和她一起看向时钦,“他喜欢你。”
突然莫名的肯定,许鱼初诧异地看向她,然后又看向时期,轻声‘嗯’了声。
是啊。
他喜欢我。
“刚刚你们对戏,我看了。”虽然身体不舒服,但罗笑荟也不想拖后腿,就一直在旁边看着,“我和他拍快两个月的戏,第一次看见他露出那样的表情……好像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情不自禁。”
罗笑荟目光柔和地看着远方站在灯光戏,一身清辉的男人。
然后转头看向许鱼初,轻笑道,“你比我幸运。也比任何人都幸运。”
“他入圈我就关注他,这两年,我还第一次见他这样。恭喜。”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镜头前,也没人知道,她为了这场戏,做了多少努力,才获得这个机会,也没人知道,当她知道,角色重新回到时钦手里的时候,她有多高兴。
但是,没关系了。
武振开导时钦结束后,又试了一遍。罗笑荟的状态倒是越来越好,那种话发自肺腑的难过和不舍,都在眼睛里盛着,但时钦总差点意思。
这次时钦状态好多了,但还差点意思,武振忍不住在他耳边小声交代,“不然,你试试把罗笑荟当作许鱼初。”
但时钦没办法假装,她们是两个不一样的人。演员的信念感,在执拗地认为许鱼初是独一无二这件事上,毫无用处。
叫停五分钟后,武振重新思考一番,把许鱼初拉到罗笑荟身后,交代着她,“你就站着,给他点刺激,待会难过点哈。”
时钦没想到,武振导演会来这招,愣了片刻后,目光倒都在许鱼初身上。
重新开拍。
时钦看着镜头里的时钦,不由点头,嗯,这下情绪上来了。
许鱼初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他隔着剧中人和自己对视,看着他对别人依依不舍。
虽然是剧中人,但这样的场景,她反而像多余的旁观者,让人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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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拍到凌晨三点,才算结束夜场戏,等日初还有白天有场,就此正式结束南云市的戏份。
为了效率,剧组直接在山上扎了帐篷过夜,许鱼初躺下的时候,很累但又睡不着。
脑袋很沉,什么都不想想,但还是想到了傍晚离开海边的时候,她鞋带不小心开了,时钦直接单膝半跪着给自己系鞋带。
好像理应如此,没有任何尴尬和不妥。
夕阳即将沉到海底,最后的几缕光晕之下,时钦骑车载着她在公路山返回花房。
车速比来时快很多,他们在一片车灯中前行。
然后,在途径一个路灯下的时候,许鱼初听见他说:“我们有空一起看星星吧。”
就像来时,她说的那句一样,她迎着呼呼吹来的风,大声疾呼——
“好啊——”
“有空一起看星星——”
他也附和着大声呼喊:“有空一起看星星——”
看星星。
许鱼初闭上眼睛,其实今晚星空很好看,星河灿烂,繁星点点。
但时间实在有点晚。
刚叹口气,就收到时钦的消息——
【睡了吗?】
许鱼初回道:【还没。】
【那你困吗?】
【鱼:有点睡不着。】
【那你出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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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钦一结束,会回自己的帐篷里,翻登山包,有他要的一切。
今天许鱼初和自己说,有空一起看星星后,他就立马让杜景准备了,因为说不准就什么时候用上了,要为这一天,从她开口的那一刻开始,就准备好。
他坐到一旁,明明很累,但还是忍不住去翻看相册。第一张就是,海边下他拿手机偷拍她的侧脸。
镜头里,夕阳柔光洒在她的侧脸,鼻尖刚好冒着点亮光,挺俏的鼻梁配合湿漉漉的眼睛,海风把她发丝吹散,在光线下发丝分明又随风而动。
就这么拍了一张。
下个镜头,就是她看向手机,然后冲他笑了下。
他当时愣住,忘记拍照了。
那是在帮爷爷奶奶拍完照后,他们坐在海边沙滩上。时钦脱下外套,给许鱼初垫坐着,自己就坐在她近旁。
余晖将近,海面粼粼,海声依旧。
她一抬眼,夕阳就落进她的眼睛里,茶褐色的眼瞳被映照的很亮。
她拣起旁边的海螺,轻声道,“有个故事说,蓝色的海蛞蝓,会带给人答案。把想知道的问题说给她,正向答案会吐出红色石头,负向答案吐出的石头是白色。”
“如果,你有想问知道,但不确定答案的问题,可以问它。”
她把海螺递到自己面前,“所以,你有什么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吗?”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想问她,喜不喜欢自己。但转念一想,这个问题,答案本身并不重要。因为他知道她应当是喜欢自己的。
就算不喜欢也没关系,他会努力的。
所以他当时摇摇头,“我没有。”
这个回答似乎让她诧异,他解释道:“我的性格就是想要的话,就要努力去做。外界答案的肯定和否定不会影响到我的选择。”
“时间会为的选择答案,我不需要再问了。”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胸有成竹又自信从容,好像做什么都可以,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许鱼初那一刻几乎看不见他的弱点,想不出他会有什么软肋。
于是,她问了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害怕的东西?比如失去什么,或者拒绝什么?”
当时时钦没有回答,他反问过去,“那你呢?有没有害怕的东西?”
许鱼初长发被吹起,一开口声音就融化在这漫边无际的海边夕阳里。
她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又很快转过头。
“我之前看到一个作家说,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过犹不及,就会阴差阳错。”顿了下,她看着时钦道,“说实话,我还挺怕错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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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钦没办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像是胸口挨了一拳闷拳,他停止呼吸好几秒,才恍然反应过来。但心脏传来的阵痛,清晰如斯。
所以在对戏时看到许鱼初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心疼。今天武振还把她拉到一旁,来刺激他的情绪。
到了后面,他有点无法克制地生气。
虽然他只是,许鱼初作为编剧,旁观和帮助演员入戏是职责所在,但他就是不爽这么明晃晃地……拿她的心意,当作可以用具的玩件。
想到离开时候,她失落的表情,时钦有点忍不住。
他想要哄她开心一点的。
真心又如此迫切。
所以问她睡没有睡,在得知她没睡后,他立马换了套衣服,把登山包装着的仙女火焰棒撞到口袋里,还拿了个羊毛披巾。
他在一旁等着许鱼初出来,看她用困惑的小表情,问自己,“让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他瞬间笑开。
然后把披巾披在她身上,握着她的手腕,冲她笑得肆意至极,“跟我走。”
“去哪?”
“现在有空。”他笑得少年意气,拽着她就往前跑,“我们一起去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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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多,深夜山间水汽很足,许鱼初跑几步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水汽,顺着领口,凉得人一哆嗦。
许鱼初边跑,边看着时钦。
他开着手机手电筒,顺着木栈一路往上,没跑多久,就到了一处平层。
似乎是山上突出一角的观星台,因为只有这一处从山体突出,走几步就靠近木栏,从这里向远处看,还能望见几盏灯火。
许鱼初微微喘着气,抬头,发现漫天星光,熠熠发亮。
南云市还真的是个好地方呢。果真星河灿烂,看起来离星空很近。
时钦深呼吸平复气息后,照了下四周环境,确定没有危险后,就把手电筒关了。
光线瞬间暗下来。
许鱼初一时看不见他人,只有黑压压的影子,顿时有点害怕,下意识地叫他的名字,“时钦。”
时钦一抬手,就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慢慢走向旁边的木栏,“在这呢,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说着,就再没放开手。
微凉的指尖触碰在一起,在这个冬季里,相触就会微微酥麻电流。时钦紧握着她的掌心,直至她掌心慢慢变热。
时钦心跳从牵她手开始,就没忍住,一直狂跳,咚咚咚地像揣了只兔子。
他实在有些紧张,掌心都开始发汗了,但面上仍旧一片镇定冷然的表情。
他吞了口口水,干咳一声,看向许鱼初,虽然光线很暗,但眼睛适应后,仍然能看出她的轮廓。
看看许鱼初,又看看漫天的星空,某个瞬间,有流星划过。
时钦轻笑道:“难怪你说,有空一起看星星。确实好看。”
许鱼初看着他的轮廓没有说话。
又一次,有流星闪过。
时钦语气有些激动,“又一颗!你要不要许愿!”
虽然看不清他的深情,但许鱼初能想象出他现在的表情,眼睛很亮,看向她的目光满心欢喜,像一只大狗狗。
“好啊。”许鱼初默默闭上眼睛,双手紧握在胸前,决定顺从心意地幼稚一次。虽然她很早就知道,流星可以梦想成真只会出现在童话里。
但她在闭眼的那十秒中,心里只默念一个人的名字——
「时钦。」
耳边‘咔哒’一声,许鱼初睁眼的同时,有一簇闪着星点焰火的仙女棒烟花。
许鱼初震惊在原地,惊喜和震撼同时涌现,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湿漉漉的眼睛里闪着一簇一簇的焰火,许鱼初慢慢看向眼前的男人。明明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可他身上的少年意气仍在,尤其眼睛黑漆漆的纯粹又干净。
时钦看她一幅快要哭的表情,微微慌乱之下,微微躬身,视线和她齐平,眼睛只专注地注视着她,然后温柔又诚挚地向她缓缓开口——
“虽然你说,梦想和奇迹要自己创造才有意义,但我还是想做许鱼初永不过期的阿拉神灯。
“只要你需要,我就会被点亮,然后完成你所有的心愿。
“我不知道你刚刚许了什么心愿,但今天不管许了什么心愿,许鱼初的阿拉丁神灯,也只会说,一切都如你所愿。”
所有的焰火像藏在了他的眼睛里一样,把人心口都灼得发疼。他勾着笑,眉眼温柔,毫无攻击性。
说完这句话,仙女棒就燃尽了。
一切重回黑暗
时钦眼前似乎还有刚刚火焰的黑影,他仍旧保持姿势去看许鱼初。
几乎是在焰火熄灭的瞬间,许鱼初就奋不顾身地扑到了时钦的怀里。
他本就弓着腰,许鱼初直接搂着他的脖子,紧紧又抱着他。
时钦僵在原地,脑袋有些发懵。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许鱼初带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垂处,他身子瞬间僵直。
许鱼初贴在他的耳廓处,几乎快要吻上他的耳垂,她垂眸,轻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时钦脑袋有着转不过来,“嗯?”什么意思。
“星星好看。”许鱼初顿了下,继续说,“但我觉得,你比星星耀眼。”
在说话这句话后,时钦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她,但暗夜让人失去对距离的判断,他一侧头,就对上了许鱼初的鼻梁。
距离实在太近了,他再稍靠近一些,就会吻了上去,时钦不由得呼吸粗了起来,而许鱼初温热细细的呼吸就喷洒在他唇边。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视线透过暗光从她的眼睛,顺着鼻梁慢慢往下,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角。
“而且。”许鱼初唇角微微扬起,“我说,有空一起看星星的意思是——
“——这一刻,我很想你。”
话音在‘想’的尾音上就被堵住。
时钦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