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年快乐
同学聚会所在的饭店停车场位置满了，江沉只能把他的车子停在不远的路边。江沉牵着她，给她打开车门让她坐上副驾驶。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在车里坐着，车里开了暖气，外面雪越下越大，是贺夏幻想中浪漫的场景。
江沉从来没有找人调查过贺夏的以前过的怎么样，他知道那是不尊重贺夏的做法。他想清楚之后便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回到这个他快十年没有回来的镇子。
江沉对贺夏的印象其实是比较模糊的，父母吵架，康女士直接把他带走的行为他那时不能理解，再加上是养尊处优，在那个年纪心里难免有傲气，他只记得贺夏是个非常活泼但是吵闹的女孩，离开这个海边城镇之后他们尝试联系过贺夏一家，不过那时联系不是很顺畅，所以失败了。他对这个邻家妹妹并没有特殊的感情，所以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再找过。
后来在学校，江沉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贺夏，以前胖乎乎的活泼疯丫头变得温柔又落落大方，彼时他心里也没有什么波动，只在想贺夏眼角的痣没有了。
江沉以为记忆中的女孩见到他之后会来说起以前的事情，但是接触了两次，好像贺夏并不愿意跟他相认，他也就遂了她的愿，不主动提起。至于在操场加了贺夏的微信，纯粹也是因为要去搭讪贺夏的男生是他们学校出了名的会玩。
出于对邻家妹妹的照顾，江沉偶尔帮了几次忙，接触之后发现贺夏的性格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很好奇，所以不自觉的想要多了解一些。贺夏变得坚韧，低调，又很努力的在生活。
江沉不知道，好奇也是好感的开始。
当贺夏被变态男尾随的时候江沉是从来没有的愤怒和慌张，也破天荒的联系了贺爸爸处理。
后来的所有问候和照顾，江沉不可能说自己没有私心，他想要了解现在的贺夏，并且也被深深吸引，所以当贺夏离开学校之后，他还是想要让贺夏知道他的想法。
当江沉从周婧口中听说了一些贺夏在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鲜少抽烟的他在房间里呆了一个多小时。
江沉垂眸看着贺夏，终于开口：“贺小夏。”
贺夏把目光从外面移到江沉脸上：“嗯？”
贺夏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眸中倒映着他的影子，在这样的雪夜，他终于正视自己的心意，确认了自己对贺夏不仅是哥哥妹妹的感情。
江沉明白贺夏的想法，她心里不止有情情爱爱，还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梦想抱负，爱情或许她偶尔需要，但是并不是重要的，江沉有信心可以等，在贺夏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前，江沉愿意一直做她的小江哥哥。
他说：“贺夏，我还能活很久，可以一直等着你。”
听到江沉的话，贺夏的眼眶有些发热，她听懂了江沉的意思，狼狈的偏过头害怕江沉看到她发红的眼睛，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喊了他的名字：“江沉，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比我好。”
江沉屈指敲了她的脑袋一下：“没有比你更好的了。”
在贺夏的记忆里，江沉长得好看，家里有钱，人也很聪明，而反观她家，生活费需要自己赚，父母离异，自己也不能说是聪明的类型，她承认自己曾经对宋尧心动过，那时候的宋尧像个小太阳一样，能照亮她的心，可是江沉不一样，江沉配得上所有最好的词语，不管是家世还是其他的，贺夏没有一样能配得上江沉。贺夏不介意自己是单亲家庭，但是会因为家世差距而自卑。
贺夏因为贺爸爸的原因，对婚姻，对爱情，对男性，都很难相信，在她的心里，最牢固的关系就是朋友，对于江沉，她只想一辈子都做一个邻家妹妹，她害怕万一有一天两人恋爱后有任何矛盾，不说情侣，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所以邻家兄妹，这是最安全，最稳定的关系，她既不想也不敢更进一步。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贺夏跟江沉的关系虽然看起来亲密许多，但是事实上产生了一些只有贺夏感觉得到的尴尬。
初中同学的群里跟炸了似的不停在讨论江沉，还有人不停问她这个“小江哥哥”是不是她的男朋友。贺夏对这些人可以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江沉的事情只字不言，也不怎么出来说话。
贺夏的哥哥今年因为上班没有回来，江沉拎了一大堆东西来拜访，说起来住处在酒店并且要在酒店过年之后，贺妈妈强烈的邀请让江沉在她们家过年。
江沉看着贺夏在贺妈妈背后疯狂摇头，心里不爽，于是垂眸落寞的看着贺妈妈：“阿姨，没关系的，我还有住的地方。”
那表情，就差把“我很可怜，我自己可以”写在脸上了。贺妈妈母爱泛滥，瞬间决定让江沉留在家里。
“！”好你个江沉，竟然这么有心机！贺夏看到妈妈的表情就知道江沉的目的达到了。
贺妈妈硬把江沉拉进屋子：“哎呀没事没事，夏夏哥哥今年不回来，我们家里冷冷清清的，你不嫌弃就放心住下来吧！”
于是江沉就住进了贺夏哥哥的房间。
贺妈妈还在支使贺夏：“夏夏，去帮小江把哥哥房间稍微收拾一下。”
贺夏不情不愿：“好。。。”
江沉知道虽然住进来了，但是也不能把贺夏逼的生气了，所以自己主动整理自己的衣服到衣柜里。
贺夏看着这个大尾巴狼，气不打一处来：“你在我家过年，康姨怎么办啊？”
闻言江沉想起康女士说让他放心来追贺夏的表情，轻咳一声：“我妈她回外公外婆家过年。”
“哦。。。”贺夏点点头，康姨不是一个人过年就好，不然她心里会很愧疚。
贺妈妈带着贺夏跟江沉到超市采购年货总会吸引一大堆的目光，有认识的人还会来问这个小帅哥是谁家的，是不是夏夏要结婚了。
江沉听到这话总会笑着不反驳，贺夏恼羞成怒的瞪他并且严令禁止他再一起出来，只不过在贺妈妈面前她一向没有人权，很快就被镇压。
江沉手长脚长，除夕那天被贺妈妈安排去贴对联，贺夏在一旁辅助。
贺妈妈做饭的手艺一绝，这个江沉还是记得的，他小时候还是偶尔吃过的，跟康女士的健□□活理念不一样，贺妈妈做饭总是浓油赤酱，味道辛辣，吃的很过瘾，江沉没有夸人的习惯，但是赞扬起贺妈妈倒是得心应手，把贺妈妈哄的快要不认贺夏这个女儿。
除夕夜的团圆饭贺妈妈大展身手，做了一桌子好菜，虽然只有三个人过年，但是家里弄的也非常像样，江沉陪贺妈妈喝了点酒，脸色红红的，贺妈妈还拿出了准备了很久的压岁钱。
贺夏的哥哥贺卓星打来视频电话，给贺妈妈拜了年，说自己在外面跟同事一起过年，镜头一转，看到家里突然出现的男人，贺卓星虽然听贺妈妈说了这件事，但是真正看到自己妹妹身边做了个男性没由来的还是起了敌意：“好久不见啊江沉。”
江沉有点喝醉了，明明冷着脸，但是贺夏莫名看出乖巧的味道，他看着手机屏幕老老实实的点头打招呼：“哥哥好久不见！”
贺卓星：？？？你个大尾巴狼喊谁哥哥呢？谁是你哥哥！
贺卓星从来没有过年没回来过，贺妈妈想孩子想的眼眶都红了，妈妈总会觉得孩子在外面都是吃苦的，更何况是除夕这样重要的日子。贺卓星看着贺妈妈要哭的样子，忙逗哄了几句把贺妈妈逗笑了。
贺妈妈不怎么能熬夜，吃完饭就上楼休息了，贺夏跟江沉收拾碗筷并且一起守岁，两人坐在沙发上看去春晚，江沉坐在她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的。贺夏被小品逗的笑开，刚想跟身边的人分享笑点，突然感觉到肩膀一重，她愣了一下，微微低头一看，江沉因为醉意已经脑袋不清醒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声都清晰的不行。
贺夏从来没跟男性这么亲近过，身体僵硬了半天，脸都忍不住泛红，看江沉一直没有反应，终于慢慢放松，注意力却已经不在春晚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江沉白皙的脸有些红红的，嘴唇也润润的，睫毛又长又翘，是很多女孩都会嫉妒的浓密程度，一直以来冰冷的脸好像有了温度。贺夏一直知道这个人好看，没想到现在喝醉了的模样更好看，要不是她是个正人君子，她一定会被美□□惑做出点什么流氓的行为。
江沉睡得不是很安稳，轻轻蹭了一下她的肩膀，柔软的发丝在她的颈窝磨蹭，弄得她痒痒的。
温暖的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电视忽明忽暗，在沙发上坐着的两人周边的氛围莫名有些暧昧。
终于到了十二点，电视机里面开始喊新年快乐，江沉也有些清醒了，贺夏动了动有点僵硬的胳膊，看着江沉说：“小江哥哥，新年快乐！”
江沉的眼睛还有些迷蒙，但是却认真的注视着她：“新年快乐，贺小夏，希望你每一年都顺顺利利。”
可能是太晚了她有些困倦，也可能是晚上的气氛太好了，贺夏看着难得温柔的江沉，莫名感觉到心跳加速，还好灯光不亮，可以遮挡她微微发红的脸庞。
江沉看着时间说：“走吧，该睡觉了。”他站起来，贺夏看着他，说道：“谢谢你今年可以留下来。要不然我妈肯定会很难过。”
江沉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