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一章救援
韩涵开始给她服用lsd，她一天内没有多少时间是清醒的。
她开始记不清时间，却会在清醒的时候记起周嘉楠死了这件事。
野外。
贺程看着消失的信号器“就在附近，让人去搜，任何地方都别放过。”
安生穿着防弹衣，耳朵架着麦“一队注意，进行地毯式搜索，不要打草惊蛇。”
他看了一眼贺程“你也别太着急了，许一白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的。”
贺程捏着鼻梁，神色憔悴“但愿吧！”
他拿起枪从车上下去，杜丁跟着他“程哥。”
贺程看着远处连绵的山“带一队人跟我走。”
夜静悄悄的，韩涵指腹划过许思安的脸“如果不是这张脸动了两次，我还真想把它撕下来。”
许思安看着面前的水杯“那些女孩儿为什么自杀？”
韩涵收回手“你想知道？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许思安想到自己体内的跟踪器，端起水杯“好。”
韩涵拿了一套教士的衣服给她，衣服上装饰一头羊。
她跟着韩涵走了很长一段楼梯，楼梯两层的墙壁上燃着青色的火焰，透着一股子阴森。
韩涵绕开了数道迷宫的走廊，穿过一个长长的隧道，她们站在了洞口之上。
许思安震惊的看着面前的景象，这下面是一个祭坛，正中央放着一口石棺，一群和她们穿着同样衣服的人正围在那口石棺面前，她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
韩涵侧头看了她一眼“他们以少女作为祭坛，用脏水进行嘲笑祝福和例行纵欲。听起来荒诞又可笑是不是？”
那群人散开，石棺上躺着赤身裸体的少女。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涵“你果然是个疯子。”
韩涵不为所动的看着下面的场景，投了颗石子下去“跳下去就会死，你救不了她。但我可以给她们用lsd，减轻她们的痛苦。”
“你知道躺在上面是什么感觉吗？冰冷、无力、没有生气，就像是死了一次。不过好在她们醒来以后，什么感觉也不会有，持续服用lsd，等她们完全好起来，把药物代谢出去，就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她像是陷进了某种回忆里一样。
许思安后退了一步“你撒谎，那些自杀的人你怎么解释？”
韩涵回头看她，笑了笑，语气令人毛骨悚然“lsd只是让她们产生幻觉，并做不了什么，那些人，是她们自己留在幻觉里走不出来的。”
许思安想起了于雪，问她“幻觉是可控的？”
韩涵没有否认“你没发现吗？躺在是面的这些人，眼睛像你，嘴唇像你，或者神态像你。于雪，她啊！我原本是想用她代替你的脸，可惜教父说她不可以，所以我好心放了她。”
她震惊的质问“我？为什么是我？”
韩涵抬手抚着她的脸，不经意蹭了一下她的唇“因为我是那个背叛者。可惜你原本的脸不在了，我只能搜集那些少女，剥掉她们的脸，拼凑成一个你。”
许思安看着她，头皮发麻，恐惧缓缓爬了上来，她拼命的往回跑。
韩涵看着她背影“你跑不了的，安安。”
她的确没跑多远，就开始出现幻觉，想不通韩涵是什么时候给她下的药。
她靠着隧道，缓缓滑了下去。
“一队发现目标，请求支援。”夹杂着电流的声音传出来。
杜丁拉下耳麦“收到。”
贺程也听到了“立刻定位，通知安生集合。”
……
她和韩涵并肩坐在一起，一团黑色的猫头鹰砸中了她。
她缓缓走上祭坛，教父站在她们面前“你将再也找不回你自己，永远都知道按照另一个人的人生走下去。”
鲜血从她脚下蔓延成一条直线，一直落到前后的台阶上，她低头看着脚下汩汩流出的鲜血，听对方道“你看到他了吗？”
她瞳孔猛地紧缩，看着对方突然放大的脸，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脸。
……
“小白。”贺程轻声喊道。
躺在病床上的许思安突然睁开眼，她捂着自己的脸，失控道“还给我。”
贺程伸手去抱她，她突然激烈的挣扎起来，像是在黑暗里摸索碰撞的人，厉声喊道“还给我。”
她抱着自己蜷缩着，医生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医生拿着镇定剂，准备下手的时候，突然对上她冷漠的眼睛，她语气冷厉道“你们去死吧！”
贺程按住她，回头冲医生道“还不快动手？”
一针镇定剂打下去，她才平静了下来。
贺程帮她盖上被子，着急的问医生“她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看了看化验单“她是中毒导致出现了幻觉，多给她喂点水，加快一下药物新陈代谢。”
“她多久能醒过来？”贺程询问道。
医生:“长期或者反复使用这种药物的，可能数月或数年不愈，我们还需要再继续观察一下她后续的情况。”
“她用这种药最多不超过一周，有没有不愈的可能？”贺程有些疲惫。
医生也不敢下保证，委婉道“这还是要看个人体质问题，不过不愈可能性很小，而且这种药物没有生理成瘾性，不必太担心。”
贺程陪了她一整个晚上，她喊着他和周嘉楠的名字，不知道她的幻觉是什么。
天将亮的时候，她醒了。
贺程想有预感一样，抬头看她，发现她醒了，问她“你感觉怎么样？”
许思安看着天花板，念着周嘉楠的名字“他死了，他死了。”
贺程僵住，抬手把她脸上的泪擦掉“周嘉楠没死，子弹位置偏了，他还活着。”
她突然失声痛哭，抓着被子的手青筋暴起，一直等哭累了过去。
晚上，她拔掉手上的针，进了浴室。
贺程拿着药回来的时候，听见浴室的水声，敲了敲门“小白？”
里面的人沉默了很久，才“嗯”了一声。
然后，下一秒，浴室门拉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把他拉了进去。
她的病号服沾了水，紧紧贴在身上，她从他身后抱着他腰“谢谢。”
他看着镜子，有些庆幸，还好他救了周嘉楠，不然她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