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常客
“春妮表姐，那掌柜的怎么说？”
许春妮看看满脸担心的莫晴晴，笑了笑，“佟掌柜是个好说话的，让咱们只管在这支摊子。”
莫晴晴一下就笑了起来，两只眼睛都眯成了月牙，“那敢情好！这掌柜的，一定是个大好人！”
好人不好人的，许春妮不置喙。
反正打过招呼，去衙门交过支摊子的租金，许春妮的糖画摊子就在这角落里开张了。
这条街上走来走去的大多都是熟人，这个角落离许春妮从前摆摊的地方也不远。
嘴一张，一吆喝。
再加上麦芽糖熬煮的时候，那清甜芳馥的气味随风那么一飘。
那就是活生生的招牌。
不少老顾客都围了过来，“哎，许姑娘你这糖画摊子怎么摆在这了？”
许春妮笑眯眯地指了指自个的摊子，“我这不是支摊子嘛，两个轮子的小车随便往哪一推哪都能摆摊，又不是铺子没长脚不能走。”
“这在哪摆，也是我独一无二的糖画摊子啊。”
“张大叔，给你家小女儿来两根糖画？”
“好嘞！”
那被叫做张大叔被许春妮的话带弯了，忘记了自个还想问的话。
一提起自家的小女儿，张大叔是想笑又想叹气。
“我那小娇娇，最近病了，喝药就是受罪，她娘为了哄她吃药，这几天什么法子都使过了，就嚷着说要吃你家的糖画和点心。”
“哎对了，许姑娘你那甜蜜蜜点心铺子不开了？”
张大叔有点着急，“那咱们日后可去哪里买这样好吃的点心？吃了你家的点心，旁人家的那哪里是叫点心？那简直就是……”
“就是没味的砖头！”
张大叔说不出来，旁边有人接了口。
张大叔一拍脑门，“对对对，就跟啃砖头似的，没滋没味。”
自家的点心能得到大家的认同，许春妮心里又自豪又高兴。
“各位放心，我这不是暂时找不到铺子嘛，等找到了铺子，甜蜜蜜点心铺子就会再次开张，到时候啊，各位叔叔大伯婶婶姨姨，你们可一定要光顾哦，我给你们打折优惠！”
打折没听懂什么意思，“优惠”两个字，是个人都能听懂。
“好好好！”
“那许姑娘，你可要赶紧找到铺面，赶紧把你这甜蜜蜜点心铺子再开张起来，我那小娇娇可馋你家的点心了。”
张大叔掰着手指头一一数，“什么奶黄酥，什么荷花酥，什么曲奇什么酸奶杯，我家小娇娇一天不吃你家的点心都难受。”
张大叔在前头开了一家古董铺子，家里不愁钱，是许春妮甜蜜蜜点心铺子的常客。
许春妮笑道：“张大叔您是我的常客，若是你家的小娇娇想吃点心，明天啊我就给你带上两斤来，你还是这个时候来我这摊子上取就成。”
糖画摊子太小，能捎带的点心也不能多。
几斤的还没问题，多了既不好装，也容易碎。
张大叔笑得咧开了嘴，“那敢情好！那咱们可就说定了啊！”
张大叔买了五根糖画，高高兴兴地走了。
他之后又有别的常客来光顾，这糖画啊大人一般不怎么吃，都是给家里的孩子带。
这条街上的人，均富，不差这几个买糖画的钱。
不一会儿的功夫，许春妮装钱的小匣子就满了起来。
把个莫晴晴看的眼睛都瞪圆了，趁着稍微空一点的时候忍不住扯了扯许春妮的衣角。
“春妮表姐，这是怎么回事？咱们昨天一天才做了一根糖画的生意，怎么换了个地方，这生意就好成了这样？”
昨天在冷风里摆了一天的摊子，结果只卖出了一根糖画，收进三文钱。
莫晴晴心里都有点觉得许春妮摆这糖画摊子这样不赚钱，这样辛苦这样奔波为了啥？
今天连起床都没昨天那么积极了，还在床上赖了会儿。
可谁料，今天许春妮换了个地方摆摊，这生意就没停过，糖画画得她手腕都酸了。
许春妮笑笑，“咱们这个糖画摊子虽然只是个小摊子，可卖价高，摆摊的地方得看消费能力，这所谓的消费能力就是这来往的人兜兜里有没有钱。”
莫晴晴机灵，她也不介意多教教她。
说不定，日后还能成为她的小帮手。
莫晴晴听了之后果然面露所思，“我明白了，春妮表姐，这就跟咱们旁边的首饰铺子一样，这卖金银首饰的，若是这铺子开在了咱们昨天支摊子的地方，只怕要不了三天都能关门大吉。而开在这……”
莫晴晴的目光在街上的行人身上流连了一会儿，“这条街上的人大多衣着富贵，可见是不差钱的，就是进这首饰铺子也能买得起。”
“对！”
莫晴晴果然孺子可教，许春妮笑道：“所以啊，这做买卖也要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咱们这摆摊的地方，就是这个‘地利’。选好摆摊的地方，就成功了一半。”
莫晴晴懂了，但又疑惑了。
“既然春妮表姐你都明白这道理，那为什么昨天还要去那个地方摆摊？吃了一天的冷风才赚了三文钱？”
“额……”
许春妮顿时语塞，忍不住伸手拧了拧莫晴晴饱满的苹果肌。
“客人都等着你的糖画呢，还有工夫跟我在这瞎扯？”
莫晴晴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知道啦知道啦！我就这样开工！”
看着莫晴晴忙碌了起来，许春妮才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这小妮子，鬼精鬼精的。
她为什么昨天不在这摆摊的缘由，当然不能告诉她。
许春妮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仙客来。
仙客来的生意依旧很好，来往进出的人络绎不绝。
甚至在她这个角度，她还能看见常四甩着抹布在迎客。
许春妮转回头，朝站在摊子前等着糖画的婆子笑道：“徐嫲嫲，要给你家小少爷带几根糖画？”
那婆子等了许久才轮到她，忍不住笑道：“许姑娘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指了指插在摊子上的糖画样板，那婆子开始数手指头，“要一个糖蝴蝶，还要一个吹糖的糖燕子，还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