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文野
前情提要：
绑定系统的中原凛借着“祸津神”夜斗的躯体来到横滨，一是为了完成【杀死打开风门的渡边玉子、引起时化、拿人类血祭的祸津神渡边玉子，并封印风门让横滨妖怪浓度降低到正常水平。】的任务，二是为了和中原中也一聚。
来到这里的第一夜，被渡边玉子盯上的夜斗幸运地靠着太宰的‘无私’帮助成功度过难关。
第二天，他则偶然去到港口黑手党遇见中原中也，并应太宰治的要求斩除了芥川龙之介和彼岸的缘。
而暗地里，渡边玉子派出的有着人类小男孩外形的妖则在背后注视着他们。
时化造成的伤亡数量也越来越大了。
此岸的现世和彼岸之间有一条线，只要跨过那条线，再沿着小路走一段路程就能到达永恒的天国。
穿着沙色风衣的男人单手插兜站在那条白线前。脚下的鞋尖堪堪压住这一线。
他的对面就是彼岸，背后则是现世。四周黑沉沉的，线上莹莹的白光是那么引人注目。彼岸自它起开始亮起悠悠的、暗沉的红光。
这种情形并不使人恐惧，反而充满蛊惑。对面空无一物的场景里仿佛有什么在呓语，一声声地呼唤现世的人踏入这领地。注视得久了，还会产生那里有无数人在向他招手的错觉，每个都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睛弯在一起。如同动态的油画。
静静伫立的男人动了，一只脚踏过那条线。
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自动出现在脚下，一直延伸到远方。面上罩着白色面具的人们都笑得很开心，黑洞洞的嘴角和眼睛一样变成弯月，无数大的、小的手伸向男人。
“太宰，那里很无聊。”
红铜色头发的男人出现在太宰身边，他也穿着一身沙色的风衣，下巴上的青色胡茬让整张脸变得成熟沧桑。
他没有伸手去拉太宰治，只是站在其身边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告知太宰。他的眼睛也没有看向太宰，而是注视着彼岸。注意到织田作之助眼神的众面具人的嘴角一起下拉，表示不高兴。
是他自己要过来的哦，不要多管闲事。
“知道啦，织田作~我只是好奇了一点点。”太宰收回踏入的一只脚，连着转了一圈将身体正面扭到现世那一端。鸢色的眸子在空隙悄悄瞟了一眼织田作的侧脸。
一脸天然的表情。
太宰脑袋从转过来就一直在轻微晃动，像患了多动症一样。终于，他忍不住问织田作：“织田作之后去了哪里？”
耳边传来衣服摩擦的细微声响，织田作与太宰站在了一起，侧过头看着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一直在你附近。”
“还有他们。”
说着伸出手指着一处位置，一个个人影闪现。
是武侦的众人和港口黑手党的几个人。
对着他笑得很温柔，小矮子还捏了捏拳头。
意识的线骤然断裂，所有景象如同太阳下的水渍一样迅速蒸发。
太宰猛地惊醒了。入目是熟悉的沙发，他的一条腿掉在地板上，另一条腿曲在沙发上。太宰边起身边感受着身上惊出的冷汗，抱怨道：“竟然被织田作吓到了。”
“什么吓到了？”浑身上下被阴郁氛围包裹的国木田问太宰。
被眼镜模糊的眉眼冷气森森。
“啊，国木田君。”太宰迅速朝周围观察，晃出一阵残影。
无人在此。
除了被迫坐在这里整理文件的国木田。
有点糟糕呢。
太宰想。
果然，下一句话就是：“杀人事件有头绪了吗？”
“睡完觉就去工作1
“不要，整天和夜斗一起干活要累死了1太宰拒绝了国木田的提议，“不要着急嘛，等他们主动露出尾巴就行喽。”
渡边玉子造成的时化已经覆盖到了整个横滨，死亡人数急剧上升。而且由于百分之九十的死亡事件在普通人眼里都是意外或者自鲨，一些迷信的人就把这归咎于神灵降罪于世人。
为了不被波及，各个阶层的人都空前老实了起来。
犯罪率是直线下降，下降到国木田都处于了半失业状态。
与之相比的是太宰治忙到飞起，夜里和夜斗一起斩妖除魔，白天攥写夜晚战斗的报告。
他已经一个周没有入水了：）
好想和国木田君换换工作。
“嗡嗡嗡嗡”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跳起来。有人打电话。看着太宰的国木田分出注意力接通它，说道：“喂，您好。”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对面的人开始说话。一段时间过后，太宰看着国木田一点一点的下巴都要等不及了，他才挂掉电话。
“太宰，”
国木田的气息骤然一变，严肃地推高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正经但脑后的小辫子已经翘起来了。
“郊外发现新的线索了，这次是‘普通人’可以看见的线索。”
那意味着国木田独步可以工作了。
“现在，马上，就去那边。”
“哈？不要1
太宰的脸皱成苦瓜，大声说，“有国木田君就行了1
“太宰，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国木田直接拎着太宰下了楼。
几天前
停泊在横滨近海海面上的一艘豪华游轮上，穿着泳衣、头戴墨镜的男男女女在甲板上嬉闹，烧烤架，啤酒瓶等随处可见。
侍应生则是穿着优雅规矩的黑色制服，端着托盘像燕子一样穿梭在众人之间。
游轮的内部大厅内则是不同的光景。穿着更正式的名流举着红酒杯，笑语晏晏，有的还三两成对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氛围和谐惬意。
但在游轮的一处一等舱里，氛围就不那么美妙了。
标准配置的温馨木质家具曝光在白炽灯下，游轮并不提供的笔记本电脑，电线，鼠标，插座被随意散乱地扔在桌子上。
而本该正对着桌子摆放的椅子也被人调转成背靠着桌子。由此坐在椅子上的人便可方便地看到床上的情景了。
“凛酱。”
坐在这把椅子上的陀思对躺在床上的人叫道。他手里还握了一把镜子，欧洲的那种贵族少女用的梳妆镜，巴掌大校而且这把镜子上的花纹是教堂特有的圣洁纹路。然后这些纹路却全部都是黑色的，不详的。
和社长手上那把剑的原理一样，透过这种传统的遗留物便可暂时看到彼岸的人。
渡边玉子的身影出现在镜子中，手上握着一把一米五的长刀。没有刀鞘裹着的刀身上开着荼蘼的红色山茶花。
她在静静等着陀思唤醒中原凛。
等了半个小时，毫无动静。
“看来是不会醒了，”陀思用他那颇具辨识度的声音宣布，“我决定连夜带着凛酱的尸体回英国。”
“相信阿加莎一定会为凛酱找一个美丽的墓地葬下。”
话音刚落。
躺在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眼珠在眼皮下转动了一会才艰难睁开眼。
冷，中原凛感觉到全身都很冷。大脑同时发出抬起手臂的命令，结果却是没有反应。全身都动弹不得。有液体顺着脸颊滑下，脖子上也有液体，手臂上也有，连腿上都湿漉漉的。衣服也是湿的。
湿冷，湿冷的，寒冷的潮气浸入生锈的骨缝。
是冰系异能结晶的后遗症。点缀在他新身体周围的蓝宝石全部都是从冰系异能力者身上提取的冰系异能力结晶，作用是保鲜。但放的多了会成为僵尸，何况制造身体的两个异能力技师毫不吝啬地放了一大把。
中原凛叹了一口气，等待着身体机能的逐渐复苏。
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红色的病毒异能花纹有规律的在胸口上方律动。等他完全掌握身体就能同时感觉到生命力的快速流逝。
那是另一种寒冷。
“醒了吗？”陀思注意到中原凛的脸部情况，靠近了一点。顺便拿出手帕帮中原凛擦去解封融化的水珠。动作轻柔，认认真真扮演一个‘仆人’的角色。
和陀思暗紫色的双眸对上时，中原凛感受到了压力。
来了，好、心、的俄罗斯人。
中原凛心里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现在不能说话，他真想怒吼：放过我，可以吗！毁灭世界别带上老子！
于是，青年换了一种方法表达抗拒。
他努力上翻眼球希望翻出个白眼吓退陀思，但蜂蜜似的金棕色眼睛努力了半天，还是失败了。无论何时，费奥尔多都不会这么好心。表面上人现在在帮他擦‘汗’，温温柔柔，乖乖巧巧的。实际上里面的真心比太宰钱包里的钱都少。
面无表情jpg
“是难受吗？抱歉，没来得及帮你换衣服。”
照常需要人照顾、柔弱的陀思用不可思议的温柔语气说，“共噬剩下的时间还有六个小时，做好决定了吗？”
刚完成咒术界的交接就滚过来的中原凛：！！！
“是的话，你就眨两下眼。不是的话，你也眨两下眼。”
陀思笑眯眯地说，只留给了中原凛一个选择。手仍然在尽职尽责地擦拭融化成水的冰霜，滑到脖子时还会不轻不重地按两下，似乎是在找哪里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