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倒计时零
古老典雅的庭院里，穿着浅色底、绣有一丛丛樱花和服的金发少女，匀速轻快地朝最高的那栋建筑走去。
禅院真希选的和服朴素低调，没有红色那么引人注目。精致的印花和针脚又完美符合我妻善逸现在的身份——恋慕禅院直哉的五条家远房表小姐。
呕。
什么玩意。
我妻善逸翻了个白眼，因为现在没有禅院家的护卫跟从，他就稍微放开了一点。少女的金发披散至腰际，齐刘海规规矩矩搭在额头，左侧耳垂上卡着一枚银色樱花形耳坠。
给那些护卫和仆人的印象就是甜美可爱，不张扬，缺乏攻击力。
‘身材有些平了，不是直哉大人喜欢的类型。’
见到我妻善逸的仆人a暗自嘀咕，但面上对善逸很客气恭敬。
“直哉大人现在没有时间见您，请先去隔壁休息一下吧。”
然后善逸中原凛把人催眠之后就跑出来了。
【宿主，你真的决定要取走身体之后就立刻走吗？】
系统问中原凛。
“嗯，怎么，要和他们当面告别吗？”
少女轻快地说，“告别这种事情我最不擅长了。哭着说再见什么的还是算了，算了。”
“我消失之后就让五条悟解释嘛，好歹共同战斗过。”
【……行。】
系统有点拿中原凛没办法，自己选的主人任务全部完成之前都要宠着。
“话说，真希家真的好大啊，我走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到存放咒具的那座阁楼。”
我妻善逸说着双手握住木质走廊的栏杆伸长脖子向远处眺望。阁楼灰色的尖端在层层树木遮挡下若隐若现，似近似远。
【按规划的路线走大约有一千米的距离，直线距离是六百米。】
系统提醒中原凛，【你的新身体在地下二层。】
【通道是其中某一块地板。】
“ok，ok。”
少女离开栏杆，从新沿着走廊前进。步伐虽小频率却快，一转眼十几米过去了。她上半身腰背笔直，双手握着小团扇放在腹部，好像本就是这里的一员一样从容自在。
路上的风景不能说无趣，但我妻善逸中原凛没时间欣赏，都是一掠而过。侦查地形的任务自然都交给系统解决了，危险物品日轮刀也在它空间里。
解除虚假人格恢复真实人格和记忆后，中原凛就在逐渐将系统的功能最大化利用。最初系统所说的什么复活对他毫无吸引力，没有系统他照样得到了一具新身体。但契约已定，统和人都不能违背，四个任务都要完成。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我妻善逸进入阁楼所在的大院。上面有两个咒术师在门口守着，下面还有两只咒灵在台阶的木桩上拴着。
少女脚步停顿了一下，又直直走向那里。
“站住！这里禁止进入1
两位咒术师伸出手拦住善逸，警惕地看着她。
“哎呀1
少女突然用团扇遮住脸小小惊呼了一声，成功让两个咒术师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眼睛上。棕色的眼睛如同旋涡一般引人深陷，两人迷迷瞪瞪看见旋涡越转越快，有金光一闪而逝。
意识骤然昏睡，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少，再次清醒过来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
门卫保持着善逸来之前的姿势守在阁楼前，院子里空无一人，依旧是平静的一天。
两人没有丝毫感觉哪里不对。
阁楼内，善逸跪爬下来，耳朵紧贴地板，一点点在架子之间挪动身体。无形的声音顺着实物传到他耳朵里。
“&（）￥……”
一两句人声夹着风声传到耳朵里。善逸微微下压脑袋仔细听了听，确实是人声还有空洞的风声。
右边不远。
善逸起身往右边走，边走边用手沿着缝隙抠地板。
试了五六块地板后，终于在两座架子之间找到了入口。
“嘎达。”
他抓着一角用力掀开地板，黑洞洞的入口和石质台阶出现在眼前。一股妖风顺势吹上来，挂乱了善逸的假发。少年抽出跑进嘴里的发梢，手慢慢按到头顶抓紧假发。
似乎是要摘了它。
只不过手停顿了半分钟又放下了。
算了，可能还有用。
走过长长的台阶后，善逸才见到了摇曳的‘灯光’。竟然用原始的火炬和蜡烛照明，现代了扯根电线也行埃幸运的是，一层的结构并不复杂，长长的廊式结构，两边是挂有咒具种类牌子的邪牢房”。通道的尽头只有一扇门，那里应该就是第二层的入口。
善逸的脚步逐渐放慢，悄无声息地靠近那扇门。他在第一层没有见到活人，那么刚才听到的说话声极有可能在第二层。
‘系统，刀。’
下一秒有着暗红色刀鞘的日轮刀出现在少女手中。
入口也近在眼前。
善逸轻轻拉开没上锁的门进入第二层。
某一间贴满黄符的室内，两个男人站在中间的一口棺材前。
一个带着苍白面具左眼处画着鲜红十字、披着破旧黑色披风；一个穿着禅院家的和服、耳朵上带着两只耳钉。
两个人，一个是先到一步的霍桑，一个是打着鬼主意的禅院直哉。
面前的棺材是英国常见的样式，松木制成，形状像是被割掉一段瓶口后再压扁的酒瓶。颜色是暗沉的棕色，没有油漆花纹只有自带的木纹。但整体还打了一层柔和细腻的蜡。
禅院直哉盯着棺材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右手拉住了开启棺材的金属拉环。
“十个亿，卖给你们。”
直哉说着抬起棺盖，一阵白色的冷气扑面袭来。他快速后退两步，看着不断涌现淹没棺材的冰冷雾气眉头拧在一起，撇着嘴。
团团冷气渐渐爬到脚下。
旁边的霍桑突然上前两步，将一只苍白的手臂悬在打开的棺材上空，鲜血自手腕垂落。连成串落到半空时，形成小型的、急速转动的血色龙卷风。
白色与红色绞在一起。
“啪1
响指过后，积累的雾气一扫而空。
即使它还在不断产生，两人也能看清棺内的情形了。
一个艳丽的女人躺在棺材内。脸庞是冷冰冰的白色，闭上的双眼处的浓密睫毛上凝着半固态的水珠。唯一的亮色是灼红的丰满唇瓣，火焰一样燃烧，好像全身所有的生气都集中在这了。
额头上则是缠了一圈鸦色的细辫，微端没入而后顺带拢走多余的发丝。
黑色的蕾丝裙子裹住全身，直到盖住双脚。配套的黑色羊绒披肩则掩盖着隆起的胸脯。
白色的、挂满冰霜的花朵拱卫在女人周围，然后是散落在花朵丛中的颗颗水蓝宝石。它们与白皙耳垂上的同色宝石耳钉交相辉映着。
“哇哦~”
看清楚全貌的禅院直哉吹了一声口哨，眼睛来回转动。欣赏够了，他似是想起了霍桑，转头对围绕着死寂气息的男人说：
“这货物果然不错，我改变想法了。”
“不如就——
二十个亿，卖给你们吧。”
随意轻蔑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