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才不要只是朋友关系-26
真奈视角
从这场毁灭性的灾害中逃离出来后,我没有感到丝毫的庆幸……
我依旧在担忧、在害怕……
我不知道在家里的母亲和由美阿姨是否安全,不知道在上班的父亲和秀利叔叔是否安全,不知道纱绫姐姐有没有逃过这一劫,不知道远在埼玉的祖父祖母是否也经历了这场浩劫……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能尽力保持冷静……
站在身旁的结弦和末永巧前辈都只穿了一件半袖就慌张逃了出来
天空飘着雪,很冷……我突然很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换下外套和里面棉衣,哪怕那件棉衣轻薄至极
我想把这件宽松的运动服外套脱下来让他们披着,希望能给他们挡一点风
在我刚摸到拉链时,末永巧前辈和结弦同时劝住我,我知道他们是不想让我受冻,但是我终归是多穿了一件棉服的
我向末永巧前辈解释,他最终同意了
……
这件运动外套对他们来说还是太小了,他们背靠背紧紧贴在一起才勉强能罩全……
我看着结弦突然伸出手,却在快要碰到我的额头时停下了,我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我的额头似乎是划伤了……
我是在逃出冰场后才发觉到那里有些疼痛的,我当时本也想摸摸看,但又突然发觉,如果真的划伤了,我用粘满灰尘的手碰它,必然会引起伤口感染,我想,结弦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些
结弦收回手后沉默了一会儿,他大概以为我并不知道伤口的事,所以没有告诉我,也许,他是怕我知道后会担心自己留疤吧……
可我又怎么会害怕这些呢…
……
结弦问我为什么没有直接离开,反而是跑去离出口更远的冰面
我说是因为害怕
他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真的听出来我说的害怕是指什么……
我害怕他出事,所以当时毫不犹豫的跑向冰面只是因为想要确认他的安全,我……为什么会将结弦看的如此重要呢?
因为他是我的幼驯染吗?
……
余震又接连出现数次,雪也慢慢变大,变成了暴雪……
没有丝毫定数的等待是无比漫长和煎熬的,听着后从冰场逃出来的人描述里面的情况,再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和心灵好像都坠入了冰窖
……
教练们将行李拿出来后,结弦第一时间是将属于他的干燥外套给我套上,然后才又将肩上的运动服穿好……
结弦……
……
同结弦并排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摇摇欲坠的冰场,他突然倾身将头放到我的颈侧,紧紧搂住我,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问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紧接着的世界锦标赛我也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参加……
我紧紧回抱住他,忍下哭意,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在安慰他,也在安慰我自己……
……
同结弦分开时,大概是无意间触碰到了我略显冰凉的手,他无比自然的牵住了我,明明才只穿上单薄的外套没一会儿,可他的体温却已经回升上来了……
我贪图着指尖的暖意,没有松开
……
看到纱绫姐姐的瞬间我内心充满了激动,多了许多的安全感,这大概就是大人们才能给予的安全感吧……
激动过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同结弦的手还牵在一起,我是有些慌张的想要收回手的,可结弦却紧紧握住我,牵着我的手揣进他的外套口袋里
……
纱绫姐姐叮嘱过我们后再次离开
我看向插进结弦口袋的手,询问自己
这算是什么呢……?
如果说之前的拥抱是在经历过灾害后迫切渴求的安慰,那么结弦又为什么会在知道我冷后毫不犹豫的牵住我呢?
我又为什么不肯松开他?
因为是朋友…?因为是幼驯染…?
为什么这些都说服不了自己,到底要是怎样的关系才能解释清楚……
我突然想起惠理曾经告诉过我的话,"羽生虽然朋友众多,可明白人都能看出来,在羽生心里,真奈酱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啊"
我那时是怎么回答的?
"可能是因为我是结弦的幼驯染吧!"
惠理没有回答,我只记得她看向我的眼神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现在仔细想想,大概是多了丝……恨铁不成钢?
为什么会多了那种情绪呢?
……
我是最特殊的吗?
结弦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他会同我分享趣事,也会同我吐槽别人
他是一个静不下来的人,但他又总是会安安静静的坐在我旁边看我画画
我知道他的胜负欲很强,可每当我们有什么争执时,他永远都是最先退让的那一个
我经常觉得结弦对自己的事马虎粗心、时不时就会丢三落四,可是关于我的事情,他好像都记得清清楚楚……
甚至每个月的特殊时期到来前,他都会提醒我多加衣服,如果我表现出丝毫不舒服,他就会很紧张的询问我
我记得初中时,男孩儿们总是格外好奇女生的马尾,结弦也不例外,看到相熟些的女孩子绑着马尾,他会伸手拽人家的头发,却唯独没拽过我的,只是因为我说过不喜欢,我说过的话他好像一直记得……
我画画的时候总是喜欢随意扎个低马尾,大概是从中学三年级时起,如果羽生在我身边,他就会主动站到我身后,帮我将头发编起来,他说,因为觉得纱绫姐姐编起头发来很好看,可我手笨只会扎马尾,所以就特意跟妈妈学了,拿我练手……
……
所以这些特殊……都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幼驯染吗?
结弦……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你对我来说又是怎样的存在?
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以后会不会各奔东西,如果以后我们不再联系了……
对不起……我…不想再想了……
我突然害怕了……
我…一点不想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