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祭司的请求
古寅人部落内,祭司召集所有的族人,告知了圣女的身份,整个部落一片欢腾,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准备欢迎圣女的宴会。
对于这些土族人的热情,具霜、娥皇、白凤三个中原人都大感吃不消。这群人喜好歌舞,可在她们三个看来,就只是鬼哭狼嚎,群魔乱舞。
而焱……
“这个执念的来源,是你自己,是烙印在你内心最深处的,就算精神被侵占,也无法忘却的东西。”
由刻在灵魂中的执念,挣脱命魂,找回真正的自己,焱对于蜀山圣女这个身份,感官复杂。
祭司告知的那个占卜预言,自己会摧毁扶桑神木,却又会带领他们开创新的未来。
那是,圣女的使命吗?
她目光深沉,注视着载歌载舞的寅人们,古老晦涩的歌传入耳朵,她平静挺拔的身子,双肩起伏,双手在腹前愈扣愈紧。
“在想什么?”
“嗯?”
焱倏忽惊醒,侧目一看,是具霜。
“没什么,只是~”她卸了一口气,双肩微微塌下,睫毛轻颤,“只是在想,蜀山圣女这个身份。”
具霜看着她的侧脸,想到她精神被命魂侵占,亦真亦假地度过人生这前三十年,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忘却的故乡根源,如今已然寻得。蜀山圣女,不用想也知道,这四个字不只有高贵的身份,还有一份沉重的责任。一份人生前三十年都没有意识到的责任,一朝背负到身上,换作是她,她也会感到茫然。
曾经自己是一个没有过去、没有心的杀手,魏无忌、无名、陆言、颜路、女儿,是这些人让自己真正变成了一个有温度的人,懂得了爱,明白了责任。
而焱,东皇太一将她变成了阴阳家的东君焱妃,遗忘了故乡,封闭了本心,以一个高傲冷艳的亦真亦假的个体存活于世。当她找回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忘却多年的故土与责任。
具霜听不懂这些寅人在唱什么,但他们投入的那种热情乃至虔诚,从他们的表情,从他们汗流浃背的躯体,可见一斑。三足金乌,蜀山圣女,对于他们便是信仰一般的存在。焱应该就是面对这些人,心中有所触动。
她忽然又想起了娥皇。
不知不觉,娥皇在国师府,也有了十年,犹记得她当初被月神扔过来,早已心存死志。她惦记的人……
具霜扭头看向娥皇,红唇抿住,露出浅笑:妹妹女英和……,不知道那个舜君还能不能算一个。
“嗯?姐姐,你看我做什么?”娥皇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扭头问道。
“关于女英,还有舜,你……”
“这件事,自从知晓命魂的那一刻起,我便有所预料。”
“娥皇——”
“我想,焱,大人,应该有办法。”
娥皇的突然提及,让焱出现瞬间的失神。她看一眼对方,红唇轻启:“根除命魂的手段,我有。只是,阴阳家的重要人物,生死皆难逃出东皇太一的观测。
若他得知,再有命魂消失而人却未亡,那么我的死亡、月神的状况,都很有可能引起他的怀疑,导致陆言在阴阳家遭遇危险。”
这一次针对阴阳家的动作,目的是要在不引起东皇太一警觉的情况下,除去大司命,为月神扫除一个绊脚石。
若行动最后的结果,反而增大了她们暴露的可能,甚至危害到陆言,那就完全与初衷背道而驰。
她们没有陆言依靠天书篡改星象的手段,想要做到根除命魂,保住人命的同时,还不能被东皇太一察觉,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焱说着话,一个停顿,“你称呼我,焱,就可以了。”
“焱大~,嗯。”娥皇闻言,琥珀色的眸子闪了闪,轻轻应声,“焱,届时,你可信手施为。我会和女英,还有舜,做一个了断。”
“我明白。”
具霜将两人的交流看在眼中,闭了闭眼,扭头看向白凤,后者就是一副平常那种平静冷漠的表情,双手抱胸,站得笔直。现在而言,她们四个人,没有心理负担的,也就只有白凤了。
……
就在她们说话的工夫,祭司被一个女性族人叫走,只耳语了两句,他顿时脸色微变。
“我明白了。”
“祭司,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若没有阳金玉露草,你的伤病——”
“不用说了。”祭司一挥手打断了他,握着节杖踱了两步,抬头望向夜空的月亮,感叹道,“一饮一啄,皆有冥冥之意。或许,圣女的出现,的确是我族命运的转机。”
女族人听不太懂,紧皱着眉,注视着祭司,脚下向前踏出一步,问道:“祭司,你在说什么,转机?”5八一60
“唉,你去吧。阳金玉露草,我会想办法。”
“……是。”
女族人离开了。祭司却扭过头来看着她的背影,双眼中的神光有些飘忽,握着节杖站立的身子,似乎佝偻了下去。
……
寅人部落的房屋,属于干栏式建筑,主要特点就是房屋与地面之间是不接触的,以达到防潮湿的目的。
焱她们四人,被安排在一间两层的竹楼。
当夜,白凤躺在竹楼的茅草屋顶上,双手垫着脑袋,两腿一屈一直,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
他的头微微一侧,发现有人来了。
是祭司。
祭司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屋顶上的这个白色系男子,点头过后,走到近前叫门。
“圣女,深夜打扰,还望恕罪。”
焱出现在门口,有些惊讶:“祭司,这么晚了,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祭司点头,“确有一件关乎我性命的事,想请求圣女出手相助。”
“进来说吧。”
“多谢圣女。”
竹楼内,具霜、娥皇两人在各自卧房,会客厅只有焱一个人。她请祭司坐下,问道:“什么事情如此重要,焱若帮得上忙,绝不推辞。”
“确切地说,不止圣女你,你的同伴,恐怕也得出手才行。”祭司苍老的脸两颊缩了缩,额头纹深深皱出横川,“圣女,你可记得,那只将你们追击赶入森林的巨鸟。”
“那只巨鸟?”
“我因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场占卜,大伤了元气,常年服用汤药,调养身体。其中一味主药,乃是生长在绝崖峭壁之巅的阳金玉露草。
这种草汲每个日出第一刻的山间雾露,聚天地之灵气,可补我当年大损的元气。
她既是天地灵药,也是天地毒药。这二十年来,头十年,我只服用过一次,后十年,已服用三次。”
“若是不服用的话……”
“若一朝停用,落叶归根,人回大地,也好将这二十年我私人吞下的天地灵气,返还给山林。只是,此时,我还不愿意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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